16、信仰（06） ...
-
“霍伊尔先生曾经参加过塞尔列塔战争，是当时法师团中的主力。”小读书室里，阿瑟小声地向米西和瑞恩科普霍伊尔早年的经历。
“塞尔列塔战争？”
“那是大约一百年前的事了。当时吾神和暗夜神之间爆发了一次激烈的冲突，两大教会也因此展开交锋、还有很多从神和祂们的信徒，也纷纷参战。”阿瑟解释道，“因为这场战争的主战场在塞尔列塔——大陆东南部的一个国家，所以被称为塞尔列塔战争。”
“当时霍伊尔先生刚刚二十几岁，很年轻，却已经是大陆上最强的几位空间法师之一。当战争爆发，他当仁不让地参与其中，立下了许多战功。”
“怪不得他会说出那样的话。”米西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又回想起了之前跟光明神的对话。
……光暗之间尤其泾渭分明……之后的神战……永夜……
“那场战争是因为什么爆发的呀？”他问道。
“你知道暗夜教会的核心教义吗？”
不知道是不是诸神商量好的，每个教会都会有一个核心教义。这是教徒们最基本的行为准则，绝不容违背。
如圣光教会，光明神对信徒们的约束便是：诚实。
米西摇头：“不知道。”
之前，成为圣子之后、包括一路来圣座的路上，他身边的人倒是给他讲了许多圣光教会相关的知识，但还没有讲过别的。
因此他对其他教会的了解并不多。
“唔，我对暗夜教会的了解尤其少。我只知道安德城里有一个暗夜教堂，但这个教堂似乎从不对外开放——我甚至没怎么见过它开门。”米西回忆着说，“我身边也没有过暗夜的信徒。”
“是牺牲。”阿瑟说道，“信仰暗夜的人，认为睡眠是生命的意义，死亡是人的归宿。活着，只是为了等待牺牲。”
“为谁牺牲？”
“任何人。他们可以为任何人乃至事物牺牲，牺牲一切，包括生命。他们平时就像普通人一样活着，但如果遇到可以‘牺牲’的机会，他们就会前赴后继地冲上去。”
米西皱起了眉：“这很奇怪。”
“吾神认为这是不对的，祂反对暗夜神的主张。尤其是，当暗夜教会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要求其他非信徒也要具备‘牺牲精神’之后。”
“吾神认为暗夜神是在教导人们践踏生命，‘为了牺牲而牺牲’虽然看似不是自杀，但与自杀无异。暗夜教会在漠视生命，以‘牺牲’为借口，剥夺他人生存的机会。”
“祂说得对。”
“但暗夜神不这样认为，祂只觉得吾神多管闲事。然后两位神祇就起了冲突，这就是战争的来源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光明神确实不应该管别的神的事。”米西说道，“但是，我仍觉得光明神是正确的。确实有些东西高于生命，牺牲这个词本身也并无问题，但如果以牺牲为人生信条，以随时等待着牺牲自己……我想是不合理的。强迫别人这样，更不应该。”
“但暗夜神为什么要这样教导祂的信徒呢？祂们不是需要人的信仰吗，人活着，才能给祂们更多的信仰吧？”
阿瑟眨眨眼，“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信仰过暗夜神，事实上，在我出生的时候，暗夜教会就已经在大陆销声匿迹了……所以我都没有为吾神战斗过。”
“看起来那次战争我们胜利了。”米西笑道。
“当然！”阿瑟答道，“我们将暗夜教会逼入永夜之渊，接下来的数十年里，凡光明所及之处，暗夜的信徒都无所遁形。”
“不过……一直以来，仍有阴谋在暗处酝酿着，等待着掀起波澜。”阿瑟的语气沉重起来，“十六年前，诸神商量好似的，不约而同地下达神谕在圣安德城建立圣所。暗夜教会居然也在那里建起了一座教堂。”
“——就是你说的那座从不开门的教堂。”
“从那时起，暗夜的信徒似乎又开始活动起来。吾神却像是默许了——或许是祂觉得现在还不是跟暗夜神起冲突的时候。”
他很有些困惑的模样，但米西心里已经拼出了事情的大概“全貌”。
圣安德城是一个特殊的地方，诸神建立圣所大概就是为了寻找“突破的契机”——也就是他。
同时，诸神之间大概达成了某种协议，因此当暗夜神教也建起教堂的时候，光明神并没有反对。
暗夜神也正是借此机会试探出了光明神的态度，所以暗夜神教又开始活动。而光明神在得到契机之前，绝不会对暗夜神教动手。
所以……
他，作为一个能给诸神带来突破的人，似乎将会成为一个无比重要的角色。
一个比“圣光教圣子”，更重要和稀有的身份。
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搞清楚，信仰，到底是什么。
“听霍伊尔先生的意思，他似乎并不是像你们这样一出生就信仰光明神的？而是有一个特殊的原因，导致了他的信仰？”米西问道。
“我不知道具体的情况。”阿瑟说，“只是隐约听说，他最初并非吾神信徒，但是他的父母、家人都被暗夜教会害死，是我们教会的人救了他，从此他开始信仰吾神。”
“因为被拯救，所以信仰吗？”
“对。这也是很多曾经的无信仰者开始信仰吾神的原因。信仰是救赎。”
“救赎。”米西念了一遍这个词，若有所思。
阿瑟现在已经大概明白了米西问这些问题是要做什么：“如果您想要开始信仰吾神，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始的话，您或许可以去问问那些成年后才开始转为吾神信徒的人。”
“我也正想这么做呢！”米西的眼睛亮起来，“我到哪里能找到这样的人呢？”
“或许我们可以去集市。有很多商人，在这里经商过后，便逐渐地开始信仰吾神了。”阿瑟说道。
米西眨眨眼，点了点头。
“不过得明天。”阿瑟补充道，“我们才刚进到这个读书室，可不能立刻出去——我一点也不想被霍伊尔老头修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信仰（0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