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学园异闻奇谭》yawn

12、第 12 章

　　29

　　“虽然不清楚原因，”鳞泷先生检查完昏睡的祢豆子后，做出初步判断，“但这应该是逐步好转的迹象。”

　　“太好了！”灶门炭治郎高兴地说道。他埋头继续吃饭——鳞泷先生给他带来了熟悉的便当。在鳞泷先生那边受训的半年里，每次枯燥甚至残酷的锻炼后，鳞泷先生特地准备的营养丰富的便当简直就是身体的救赎之光。灶门炭治郎非常感念鳞泷先生的心意，他绝口不提刚刚已经在食堂吃过定食的事，仗着青少年强大的消化进食能力，大口吞吃着第二份晚餐。

　　鳞泷先生沉默地坐着，等待灶门炭治郎吃完饭后，两人一起收拾了食具。灶门炭治郎端上了茶水，鳞泷先生也只是静静地看着袅袅的茶雾。

　　灶门炭治郎主动亲切地打开了话题，“鳞泷先生今天是为什么过来呢？”

　　从上门时间来看，从方才听闻消息后的惊讶来看，鳞泷先生并没有提前得知灶门祢豆子苏醒的事情，那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久违的鳞泷先生前来拜访呢？

　　“近段时间以来，你的心境不稳。”鳞泷先生说道，“我感觉到炭治郎变得非常焦急，但不知道原因，所以过来看看。”

　　“这样啊，让鳞泷先生担心了啊。”灶门炭治郎摸摸脑袋，感到有些愧疚，又有些困惑，“哎？这种事情也能感觉出来么？”

　　“因为……刀术。”鳞泷先生有些迟疑地答道。

　　“原来存在这样的感应。”灶门炭治郎立刻接受了这个说法，然后向鳞泷先生解释道，“半个月前发生了一些事情，我遇到了危险，却没有能力解决，富冈老师和一些其他的人帮助了我。那时起，我意识到我的实力和富冈老师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我，想要变得更强大。可能因此，我变得急躁起来了吧，让鳞泷先生担心了，非常抱歉！”

　　灶门炭治郎俯身向鳞泷道歉，他趴在地上停了数秒，又抬头请教鳞泷先生，“鳞泷先生，到底还要进行怎样的训练，我才能变得像富冈老师那样强大呢？”

　　“义勇那个孩子吗……”鳞泷先生沉吟着开口，却又沉默下来。

　　静默中，炭治郎不由也陷入了思考。从半年前结束教导后，鳞泷先生就再也没有点拨过自己半句了。或许这里面隐藏着什么深意。如果这是鳞泷老师的考验的话，现在自己不就相当于在考场上举手向监考老师索要试题答案吗？太唐突了。炭治郎猛然惊醒，刚想要向鳞泷先生道歉并收回提问，就听到了鳞泷先生的回答。

　　“……他并不是因为我的教导而变强的。”鳞泷先生的声音听起来似乎隐藏着悲痛。

　　“那绝对不是鳞泷老师的错！”灶门炭治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说完后灶门炭治郎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但空气中弥漫着的自责的味道让他无法选择沉默，他试着更好地表达自己的意思，“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鳞泷老师非常好地教导了我！鳞泷老师的教导绝对没有问题，请不要为这件事情感到自责。”

　　“是吗……”鳞泷先生低声说道。但灶门炭治郎能够闻得出来，鳞泷先生完全没有接受自己的劝解，灶门炭治郎感到焦急和担忧，但他对此束手无策。

　　我做得还不够。灶门炭治郎不由再次想到，我需要变得更强一点才行。

　　“不要焦急。”鳞泷先生忽然说道。

　　“……是。”灶门炭治郎低下头。又让鳞泷老师担心了。

　　“炭治郎，你对异能怎么看？”鳞泷先生看向跪坐在自己对面的孩子。当这个孩子最初来到自己面前时，就已经被义勇给误导了。但出于某些想法，自己也没有告诉这个孩子关于“刀术”的真相。

　　太迟了。在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他质疑的还只是自己的教导是否足够好。但接二连三地失去更多孩子后，当灶门炭治郎来到他面前时，他质疑的早已经是，自己是否应该去教导。

　　他将自己的脸藏在了暗红的天狗面具后，只有这样，他才敢去面对被自己教导出来的灶门炭治郎。

　　灶门炭治郎想要变强。但如果不了解所谓刀术的真相的话，只一味磋磨□□的话，是无法继续变强的。灶门炭治郎会因为他半途而废的教导而在错误的道路上荒废人生。这会是他再一次犯下的错误吗？他似乎走任何一步都在犯错。

　　“异能？”灶门炭治郎大概只把这个问题当做成老师的考校。他思索回忆着，他对这个词的理解曾经只来源于课本上的定义——青春期的精神病变，不稳定发作的破坏性能量。而在灶门面包店事件后，他对这个世界进行了更深入的探索，在这一年里也因故遭遇了好几位异能觉醒者，他们大多数都不是好人。带走母亲和弟妹的凶手，书店里的窃贼，偷窥女性的变态，漫展上吞噬猎物的蕨姬，炭治郎眼前掠过许许多多的影像，他思考着说道，“是放纵自己的私欲，肆意破坏他人生活的力量。”

　　当然，善逸并不是这样的。因为善逸使用异能的时候总是在昏睡，而且善逸也一样在为这件事情烦恼。

　　他的答案令鳞泷先生又沉默了一会。

　　许久，鳞泷先生才说道，“欲望来自于心灵，但保护他人的想法也同样出自于心灵。心灵具备着非常强大的力量。”

　　“炭治郎，你要相信自己的心灵。”

　　-------------------------

　　鳞泷先生说完这番话后就离开了。灶门炭治郎在黄昏中目送他的背影远去，他始终未能完全理解鳞泷先生的深意，但是没有关系，按照字面意思去做就好了。

　　自觉终于找到了方向的灶门炭治郎兴奋地回到家中。天已渐黑，他拉开灯，坐到灶门祢豆子的床前。

　　“总觉得今天一直在发生好事啊，祢豆子醒了，也得到了鳞泷先生的指点。”灶门炭治郎一边书写日记一边念给灶门祢豆子听。“鳞泷先生是因为感应到了我的急躁才过来看我的啊，啊！这么说来，难道祢豆子也是因为发现哥哥的焦急，才拼命醒过来想要帮我分担吗？”他不由转头看向灯下灶门祢豆子的睡颜。

　　“不会是让祢豆子担心了吧，这可不是长男该做的事情。还好还好，我已经找到方向了，相信自己的心灵对吧，哥哥会努力去做的。”灶门炭治郎继续写道，“以后每天起床的时候我要好好问问自己的心灵想做什么，然后认真地按照它的意见去训练。这么说来，我最近几天好像都有梦到母亲和竹雄六太他们，难道说不止有鳞泷先生和祢豆子在为我担心吗？”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能听到母亲的声音。上次遇到会异能的偷窥狂的时候，还有两个月前邻居家忘了关煤气的那次，似乎都隐隐听到了母亲在提醒我。难道说他们一直都还在我的身边吗？可是怎样才能看到他们呢……祢豆子，哥哥会更多地相信心灵一点，会想办法救回母亲和弟妹他们，让你醒来的。”

　　“晚安，祢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