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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Next To Me ...
[1]
他们感情一直稳定到升学,商量过后没有选择一所学校。
她选了音乐教学资源比较优秀的私立高中,在湘南海岸公园站下来,循着马路边的小道走一段就可以到达她的学校。湘南这块区域都是临海,一大早就可以呼吸最为新鲜和潮热夹杂海风的空气,让人精神无比振奋。
有时她要是来太早,还会背着小提琴去海岸线面临大海随手拉上一曲,没有回声和地平线的舞台令她的琴声传得悠远缥缈,主角更像是随音乐声在海边扑棱翅膀翱翔的活泼海鸟们。
但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阿寿说要跟随尊敬的安西教练,毅然决然拒绝其他学校的橄榄枝选择湘北,国中最后一场比赛她去现场为他呐喊助威,目睹全程能够理解他这个决定。
两人的距离说近不算近,说远又都在江之电的路线图上。
因为刚升入高中,又抱着要报恩和带湘北走向全国的梦想,他从一开始就非常拼命和期待,整天都拿出比国中更多的劲头练习,就连和她打电话聊的也全是篮球。
这不是坏事,她想。虽说会感到有些寂寞,但为自己的目标拼搏从来都不是坏事。
本应该是这样才对。
[2]
起因是一通电话。
当时她正在音乐室练习,调成了静音模式。练完去收拾东西时才被信箱里塞满的信息和未接来电吓到,一条条划过去都是来自于和阿寿一起去湘北的同学。
正当她打算细看时屏幕猛地震动起来,是新的来电。
“喂?这里是濑名,抱歉刚刚在练习,有什么事吗?”
“啊濑名同学太好了,你总算接了,快来医院吧,小三出事了!”
电话那边的男生说得焦急,把医院地址和病房号报给她后匆匆地挂断。而她愣了愣就加快速度整理好包包,背起小提琴就往对方所说的地方赶去。
心急火燎地来到目的地,她上楼推开门,还没推开担心和关切就先她动作一步脱口而出。
“阿寿,你不要紧吧?”
“啊、飞鸟!”
半躺在病床上的少年看到她一怔,略恼怒地瞪向旁边守着的同学,“我不是让你们别告诉她吗,是谁说的?”
和想象中的惨状不同,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脸上没有伤痕,撑起上身时咬牙的疼痛让她反应过来是腿部的问题。
稍稍安心,她走过去坐在床沿,“阿寿?”
“没关系啦飞鸟,”他挂着灿烂的笑,轻松地拍拍膝盖,即便这动作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就是膝盖出了点问题,很快就好了,因为不是什么大事我本来不想麻烦到你的…”说着他还狠狠地白了同学一眼,后者几人打着哈哈,识相地退出病房把空间留给他们。
定定地盯着他看了会,从他的表情读不出什么才安心。
“笨蛋。”
少年咧开嘴角回以笑容,扬起眉,“是荒川那个大八卦告诉你的吧?真是的,等下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
她好笑地看着他有些孩子气的表情,“阿寿,不要转移话题。到底怎么回事?”
“呃…”
少年心虚地低下头顿了会,抬头时见她的眼神依然直视自己,终究是轻叹一口气屈服。他抬手挠挠头发,嗫嚅着讲述来龙去脉。
过程很简单,他一进去就碰到最大的竞争对手。虽说对方只是个篮球新人却极具篮球天赋,他所尊敬的安西教练对那人也青睐有加。
于是在练习比赛中他被挑起好胜心想要战胜对方,太过着急受了膝伤。
听完她心底涌起几分无奈,少年还在不甘心地握紧拳,“我才不会输,我也没有输!不能在安西教练面前输给他…”
“是是,”伸出手帮助少年往后靠靠好,飞鸟握住他的手,“阿寿,不要着急慢慢来。人家也没那么快就追上你,先把膝伤治好吧,不然你怎么去打篮球。”
“嗯、嗯,我知道了…”他不好意思地偏过头,“抱歉啊,让你担心了。”
“你真傻。”她忍俊不禁笑出声,俯身轻轻亲吻少年的侧额,然后去帮他倒水。
少年脸涨得通红,用手覆盖住刚才被亲吻的地方,他结结巴巴地开口,“飞鸟!”
“阿寿,你别老那么大惊小怪。”
都交往两年了居然还没习惯,他到底怎么回事。
被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能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完,见他放下杯子她也体贴地上前拿走,眼神对上时他脸颊又重新泛起红。
“对了,飞鸟你是不是快比赛了?”
“开始报名阶段了。报了很多,希望这次能取得好成绩。”
听出对方声音中因为紧张和掩饰害羞变的声调,她抿抿唇微笑。
“那你要开始忙了…”对此有经验的少年感叹道,“我们又要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几次面。”
“这话的意思仿佛会很想我。”
“你、你说什么呢!我这边一样的,县大会也快开始了…”
“我会很想阿寿噢。”
“……飞鸟,所以说!”他拍拍脸颊似乎想要把热度降下去,可惜效果甚微。“我们彼此都要加油,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嗯嗯好。”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她起身拿好包,“那我先回去练习了,有什么事记得联系我。不用那么气荒川同学啦,你的事对我来说都很重要,不要担心会不会麻烦到我。”
被这么直球攻击少年刚淡下去一些的红色重新加深,“总之飞鸟你安心认真练习吧,我会好好治伤,争取早点回归球场的。”
“好的,我会为你加油。”
[3]
如果当时她能空出更多时间关心他的话,事情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她每次发过去的信息他都认真地回复让她放心,所以她没有追究,只当他真的有在配合治伤好重回篮球场。
所以收到湘北篮球部成员的联系时她很震惊,电话那边不是她所熟悉的国中同学,而是一个带着焦灼的斯文声音,这令她更觉不安。
阿寿没有乖乖治伤,而是偷溜出医院假装自己治好跑回去打篮球,从而导致膝伤进一步恶化,无缘接下来的县大会了。
她心一紧,医生紧接着那句但只要安心治伤还是能痊愈让她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无法挽回。
她是这么想的,阿寿不是。
其实是有预兆的,早在看到他那样失落的表情时她就意识到了,她是了解他性格的,也隐约察觉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可为什么她还是没能来得及拉住他呢?
他骄傲敏感,一向顺风顺水,壮志满酬想要有个最好的开始以这样的方式收场,别说他了,任何人都会受创。
她能理解这份心情,所以才更希望他早点走出来。
可她同样太着急了。目睹一天天都更加一蹶不振的少年她越发觉得焦躁,想要快些把他拉出来却忽略了循序渐进的过程。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的关系走到了那无法挽回的地步。
是他提出的分手没错。
当时她去医院看他,陪着他上天台。少年双手拄着拐杖背对她,夕阳下的背影极为寂寥和单薄。临近夏季的空气本就沉重,她刚想开口他就先她一步。
“飞鸟,我们分手吧。”
即便早已有心理准备实际听到她还是心口一抽,然后是不知如何形容的愤怒和不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她想要跟他好好说。“我不同意。我不懂你要和我分手的理由。”
“理由?”他轻声咀嚼着这个词,竟带了几分自嘲的苦涩笑意。缓缓转过身,他看着她,眼底是灰暗的颜色。“我现在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也什么都没有了,还需要别的理由吗?”
“这算什么理由!”她提高声音,眼见少年瑟缩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阿寿,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话?你的伤是可以治好的,还有时间,你完全可以治好再重新回去啊?其他人一定能谅解你,高中才刚开始,就算错过了这次大会还会有下一次不是吗?”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他低着头,也不知道是在自我暗示还是完全没听进去,只是一味重复着这一句。
这样的反应让她气得发抖。
“三井寿!你就这样一直逃避下去吧,我看不起你。”
不该是这样的,她本来不应该说出这种话,这只会火上浇油。可她到底也是个才高一的少女,在气头上又怎么能好好克制自己?
实际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她就已经后悔了。
她不想伤害他的。
咬着下唇看向少年,对方偏移视线,那一瞬划过的痛楚和失落她并没有漏掉。他深吸气,慢慢呼吸着,叹息声沉重压抑。
说些什么,想想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她迟钝地想道,搜刮词库想要找出这种情况下能用的言辞却无能为力。
终究只能看到他扯了扯嘴角苦笑开口。
——“飞鸟,以后不要再见了。”
[4]
他在她迷茫和陷入困窘会及时伸出手拉她走出来,而她却什么都没能为他做到。
如果她当时再耐心些。
如果她当时没有直接这般转头就走的话。
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
这份愧疚和自责令她原本平稳的音调产生了紊乱,她迫切地想再见他一面。
这个念头刚冒出没多久就被她塞了回去。事到如今再见到他又能有什么改变呢?分手后不久他就拒绝和他人的交流,或许还换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不仅仅是对她,所有中学同学都是如此。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做得最狠绝的事了。
她保留着阿寿家的电话,可站在座机旁她失去了拨号的勇气。
交往期间还是有见过彼此父母的,双方家长都很开明,只要他们不影响学业和爱好以及控制好分寸就放任。如今他们已经分手了,她能站在什么立场去询问他的父母关于他的事?
更何况都快过去一年。
她曾花了一天时间在江之电的路线图上上下下,踏遍每一个曾经约会过的地方试图能够重新遇到他,然而这终究不是什么美好的小说邂逅,结局一无所获。
最后只能来到学校附近的海岸线,脱下扣带鞋光足走在已经被海水浸湿半硬半软的沙地上,迎面而来的海水包裹住她的双脚,冬末的海水并不冷,夹杂着水滴和沙子的风却让她眼睛涩痛。
浅灰色和白色的海鸟在岸边和海上低浅飞行,伴随或清脆或悠长的鸣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闭上眼,再次睁开时温热划过眼角和脸颊。
至少想亲口和他道个歉,但没这个机会了吧。
[5]
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过本书,内容已经忘得差不多,唯独一句话她印象很深刻。人生并不是定性的,有时刻意勉强不来的反而无意间能实现。
这句话在她身上应验了。
高二开学后就是年复一年的惯例。报名比赛,练习,生活重新变得如同永不停歇的陀螺。那本是很平常的一个夜晚,她放学后在音乐室和其他人一起练琴,这次的选曲是平时相对来说练习较少的曲目,因此更费心思。
不知不觉就拖延了不少时间,被巡逻的老师催促她才反应过来外面已经暗沉下来的天色。
鞠躬道歉后整理包包,她背着小提琴匆匆去赶列车。倚靠在扶手上望向车外不断往后流逝的景色,她放下有些沉重的小提琴包搁置在脚边,去揉因为几小时练习而酸痛的脖颈和手。
跟着人流刷卡出站,她打通家里的电话。
“小光?我刚到站。今天晚饭是什么?啊土豆炖牛肉,好好好我快饿死了。”放松心情调侃弟弟,她抬头望了望璀璨的星空。
收回视线的下一秒,瞥见远处时她一愣。
在对面街道的拐角处有几个一眼看上去就痞里痞气的不良少年,正在放肆地大声嬉笑。
由于背靠路灯看不清楚他们的长相,只是一群人中有个身形令她心一动。太相似了,相似到她想靠近一步好继续分辨。
然而那几个不良少年一边打闹一边走进拐角,很快就消失于黑暗中。
咬了咬下唇,她收紧小提琴包的背带,犹豫了会还是匆匆打完招呼挂断和弟弟的电话,小步跑向对面的街道跟上去。
这一带人少,拐角的地方更是远离人烟的长长过道,再往前便是住宅区。
路灯相隔远,基本又都黯淡,走在路上只能听到两边树叶被吹动的风声,还有围绕着昏暗灯光的飞蛾翅膀扑棱触电声。
不得不说还挺吓人。
她深呼吸,犹豫要不要继续往前走。
“我还当是谁在跟踪我们呢,原来是个小姑娘?”
“小妹妹,你跟着我们有什么事吗?难不成是要和我们玩玩?”
流里流气的声音令她背后发寒,此刻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被人从身后包围,一边思考着对策一边缓缓转过身。
“不好意思,我是走错路了。”握着背带她快速抬头打量眼前,没看到想见的人一阵失落,同时四五个高大的身影也让她隐隐生出几分害怕。“如果打扰到真的很抱歉,我现在就可以回家…”
“不要急嘛,”为首的青年笑着咧开嘴,露出黑暗中都能看清楚的金牙,“仔细一看你还挺可爱,要不留下?我可以教你很多有趣的东西哦。”
“不、不用了!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得快点回家…”她往后退了一步,身后黑暗的长道让她心里少有地涌出强烈的不安。
很糟糕啊…跑肯定跑不过这些人,现在呼救离人群也远,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一直握着背带的手腕被猛地拽住更是惊得一抖,下意识地甩开却只被禁锢得更紧。她努力让自己的心和语气平静下来,“那个,我弟弟等等还要来接我,现在真的不太方便…”
——“我说,这里是铁男的地盘。”
忽然出现的声音让施加在手腕上的力道有所放松,她趁机挣脱开来又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一定的安全距离,随即反应过来这个似曾相识的感觉,愣了愣把视线投向身侧正朝他们靠近的身影。
光线不好,但极近的距离还是让她大概看清对方的模样。
眉眼没什么变化,和最后一次见他时的温润相比多了些硬朗,许是有在继续长开。脸颊和嘴角处都有隐约的伤痕,原本清爽的短发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并不适合他的长发。
“阿……”
“在别人的地盘随便乱来,这不符合规矩吧。”
她想喊出的名字被硬生生截断,少年往前走近独自一人面对眼前的小团体,声音相较之前不再清朗,而是压低的沉稳,还带着沙哑。
“我还当是谁呢,这不是铁男的小跟班吗,要帮老大教训别人吗?”青年反应过来后勾起嘴角笑道,即便那笑容有着恶狠狠的意味,“你一个人真能行?传出去到时候被人说我们人多势众欺负人可就不好听了。”
“首先他不是我的老大,其次对付你们还用得上劳烦别人吗。”少年淡淡地回应。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飞鸟睁大眼睛,他疯了吗?
虽然再次遇到他发现真的如同学所说变成了不良有冲击,但仔细想来他一直都不擅长打架,更别说是这么劣势的情况下。
“你…”
“你怎么还在这里,男人打架不要碍事,赶紧滚。”
少年不耐烦地下着逐客令,却不动声色地往她身前护了护。
察觉到这个举动后一愣,她忽然反应过来他的用意。心情复杂地抬头,少年目不转睛地只顾看着眼前,没有看她。
然而就近所观察到的微微颤抖和喉结处的本能滚动让她闭上眼,心底泛起苦涩。
他果然还是那个傻瓜。
虽然看着很会打架,但其实只能挨打的最惨不良少年(x
可还是很帅啊5555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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