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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坦白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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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衣醒来的时候，人已经从地牢里出来了，躺在床上。
丫鬟红豆看到非衣醒后，连忙上前，“姑娘，你醒了。”
非衣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歪着脑袋问：“这是哪呀？”
红豆将非衣从床上扶坐起来，回答道：“姑娘，这里是玖郡王府。”
玖郡王府……非衣猛地反应过来，抓住红豆的手，装模作样带着哭腔说：“这位姑娘，我啥坏事都没做过，能不能让你家主子放我出去？”说着说着，眼泪都流了下来。
天呐，她这演技渐长啊，眼泪说流就流。
红豆看着非衣流泪的样子一脸惊愕，她连忙拿起帕子擦了擦非衣的脸，细声细语地说：“姑娘说什么呢？好端端地为何要出去？”
非衣咬着嘴不说话。
红豆没法，“那姑娘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吧，你都睡了一晚了。”
红豆一说，非衣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于是跟着红豆坐在桌上默默吃饭。
饭碗一落下，红豆问：“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末了又加了句，“我叫红豆，是玖郡王府的一名丫鬟。”
非衣刚想说话，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那丫头醒了吗？”
是长庚的声音。
“已经醒了，我这给让她去见主子。”红豆对着长庚说。
“动作快点，主子等着呢。”长庚催促道。
非衣一听自己要见玖郡王，忙拉着红豆的手，摇着头，一脸抗拒。
红豆拍了拍非衣的手，“姑娘，快去吧，主子不喜欢等人的。”
纵使非衣表现得多么害怕又抗拒，红豆还是将她收拾妥当，让长庚领走。
非衣一脸不情愿地跟在长庚身后，仿佛赴死一般。趁着这走路的功夫，她深吸了几口长气，稳定情绪。
长庚走到一屋前站定，敲了敲门。
“主子，人带过来了。”
“进来吧。”卫翊的声音从里面响起，非衣的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两下。
长庚打开门，手放非衣背后，轻轻一推，非衣就进到房间里面。
非衣见长庚没有随她一同进屋，而是直接将门关了起来，整个屋子里只有她和坐在软塌上闭目养神的卫翊两人。
“从未想过你这身体居然这么弱，随随便便就晕倒，看来林府对下人还挺苛刻的。”卫翊睁开眼，对着站在他眼前的非衣说。
非衣扯着嘴笑了两下，这样子比哭还难看，“是婢子胆子小，不关林府的事。”
卫翊又哼了一声，手里的佛珠拨地越发的快了，“若是再让本王发现你又晕过去，那就直接斩杀好了，如此无用之人留着用何用？”
非衣听着卫翊的威胁，现在连假笑都笑不出了。
卫翊又开口道：“之前在地牢里，本王提的几个问题你还未回答，现在正好，你都给本王解答一下吧。”他已经等不及想要知道答案。
“为何你会提前知道四皇子将非礼颜小姐？”
“为何你会知道有人会在林大公子的马鞍上藏针？”
“为何你会说林府未来会被抄家？所以你要攒钱赎身出府？”
卫翊每说一个问题，非衣的膝盖就软一分，待卫翊全部问题问完后，非衣的膝盖已软得不成样子了，早早地跪在里地上。
非衣的眼珠子快速地转动着，思考应该怎么回答才能让卫翊满意。
卫翊岂会不知道非衣在想什么，马上又出口威胁道：“别想着诓骗本王，要不然区区一个林府，本王也不是不能让其衰退。”
非衣身子一僵，卫翊居然会用林府来胁迫她。上一世林府被抄家是因为站错了队，但是这一世被抄家难道要因为她的缘故吗？
非衣的脑海里迅速闪过在林府当丫鬟的点点滴滴，再回想到离开林府时众人的不舍，她做出了决定。
非衣抬起头，望着卫翊，目光如炬，“大人想知道的，婢子都会系数告知。”
听到如此回答的卫翊，挑了挑眉，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非衣重新跪好，一字一顿地说：
“我重生过一次，我上一世死在流放途中，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重生了。”
静，一片安静。
非衣原以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从她口中说出来，卫翊会大发雷霆，根本不相信。却没想到此时卫翊却是一脸平静，似乎对此事完全能接受。
岂不知卫翊的内心已经如狂风般激动，他不再拨动佛珠，而是将佛珠狠狠地攥在手心里。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这个非衣也是重生而来。
“你上一世也是林府的丫鬟？”
“是的，还是这个身份。”非衣老实回答。
“胡说八道！”卫翊眼睛里射出犀利的寒光，“你好端端的在林府当你的丫鬟，为何会被流放？”
“是真的。”非衣着急了起来，“大皇子篡位成功，将之前朝中支持太子的官员一并铲除，女眷流放。我就是死在流放途中的。”非衣不敢说假话。
卫翊屏住呼吸，手里的佛珠也因为他的松手，“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没想到上一世自己死后，最让他担心的事发生了。
“大皇子什么时候篡位的？”
“在、在您死后没多久就篡位了。”
“……我是因为什么而死？”
“坊间流传是因中毒。”
自己上一世确实是中毒身亡，看来非衣的上一世和自己的上一世是一样的。卫翊闭了闭眼睛，快速消化非衣所说的信息，过了良久又问道：“那太子人呢？大皇子篡位，太子是被他杀了还是？”
非衣努力回想，“大皇子好像是被幽禁了起来，和卫皇后一起。上一世我只不过是一个小丫鬟，知道的事并不多。”
听了非衣的话，卫翊缓缓地伸出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掩去了一切光芒。
看来这一世，所有事情都必须重新规划了。
非衣瞧见卫翊没再说话，而是将手掩在自己脸上，许是全然接受了她所说的一切。
真奇怪，卫翊居然不害怕？那自己是不是逃过此劫了？
非衣咽了咽口水，小声开口道：“大人，我什么都和你说了，我保证句句属实，所以您能不能放我走？”她已经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告知了卫翊，希望卫翊能够放她一条生路。
听到非衣声音的卫翊放下面上的双手，“走？”卫翊凑到非衣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看着非衣一脸惊恐的模样，越发觉得自己捡到了宝。
一个和自己一样是重生者的人，尤其是上一世比他晚死的人，怎么也不能被其他人发现。
既然这一世老天爷让他重活一世，又让他发现了非衣的存在，那就不能再重走上一世的老路了。
“从今往后，你就老老实实地在府里当个丫鬟吧。”
卫翊说完，招长庚将已经傻愣的非衣带了下去。
直到身上换上了玖郡王府丫鬟的服饰，签下那面值一百两的卖身契，非衣的脑袋还是一片空白。
怎么好端端地从林府出来了，结果又进了玖郡王府当上了丫鬟？
难道她这辈子就只是个丫鬟命？
非衣被人带了下去，卫翊肚子冷静了一会，将刚刚得来的消息慢慢消化。
过了良久，才起身换衣，往宫里去。
进宫后，卫翊直接被带到皇上的养心殿。
卫翊向龙椅上的那位行跪拜礼，“臣玖郡王参加皇上。”
永成帝见卫翊来了，直接赐坐，“兆玉，你来了，快坐吧。”
卫翊，字兆玉。每当私下的时候，永成帝总会用卫翊的表字称呼他。
卫翊落座后，永成帝拿出一个折子，在其面前晃了晃，“你昨日让人呈上来的折子，朕已经看过了。这事你做得很好。”
卫翊一凛，“是微臣该做之事，皇上不必赞誉。”折子上赫赫然将贺州巡抚克扣朝廷赈灾银粮，行为恶劣，应当撤官严惩。
当初贺州黄河决堤，朝中用的是大皇子的解决办法。这办法中包含了治理决堤的方案，以及赈灾物资等发放问题。此事朝中由大皇子全程掌管此事，再由贺州当地官员进行落实。过后，贺州决堤一事就已顺利解决，当地百姓恢复到了日常生活，这是大皇子前不久所呈上来的折子上所写。朝中对大皇子的赞誉更甚。
若不是卫翊私下调查了一番，发现此等贪污之事，所有人都将瞒在鼓里。
永成帝听了卫翊的话，微微颔首，接着将折子放在一旁，不再查看。
卫翊心觉不妙，当下将此番前来的目的说了出来，“皇上，贺州救灾一事，全程由大皇子掌控，当出此纰漏，还请皇上责罚。”
此话一出，养心殿陷入了沉寂。
过了良久，永成帝出声，“朕知道了，兆玉先退下吧。”语气中没有透露丝毫情绪，一开口竟是赶人。
卫翊掩下眼中的情绪，抬头看向皇上，缓缓地举起双手行礼，“微臣告退。”这才转身离去。
养心殿外，卫翊寒着一张脸，朝宫外走去。引路的小太监被卫翊的脸色吓得瑟瑟发抖，只盼着快点将卫翊领出宫外。
好巧不巧，在拐角处，李明克的身影突然出现。
小太监原地站定，弯腰曲背，“大皇子殿下。”
李明克的一双眼睛死盯着卫翊，“玖郡王，您这时候怎么会在宫里头。”
卫翊面无表情回答道，“殿下，微臣有事禀告皇上，自然此时会出现在皇宫。”
李明克微挑眉，看了看卫翊身后的养心殿，“哦，不知玖郡王因何事禀告，若是棘手之事，不如说出来让本宫也想想办法。”
听了这话，卫翊的嘴角扯出一抹不明所以的笑，“事早已解决，无需殿下挂念。”
李明克沉下脸来，“倒是本宫来晚来一步，没帮上什么忙。”
卫翊双手作揖道，“殿下谦虚了，臣先告退。”说完，也不等李明克的反应，径直离开。
引路的小太监见卫翊直接走了，当即看了看李明克的脸色，匆匆忙忙地福了身，追随卫翊去了。
李明克望着卫翊离开的身影，冷哼一声，随即转身进入养心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