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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学艺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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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卯时未到,便有人在屋外敲门,“付公子、周公子、颜公子,时辰已到,起身洗漱了。”说着便有小厮进门来掌灯,付一笑昨夜睡得晚又梦醒,强打精神坐了起来,穿上小厮送来的紫色劲装,这劲装上还书了字“谁家年少,足风流”,字底下似乎是造星台的方印,不多时,付一笑便出门与周尚、颜秋会合。
负责记录的画师提着画箱也跟在他们身后,准备随时记录他们的一举一动。
有一小厮道,“请三位公子前往校场。”
一到校场,付一笑如五雷轰顶,文书上只写了卯时起,辰时餐,他怎么没想到还有晨起练功一说呢?
未曾料到周尚、颜秋二人有武功底子,扎马步有模有样,唯独付一笑端着身子晃晃悠悠,师傅拿着戒鞭猛地一抽他的腰部,“行得正,站得直,东晃西晃,不成体统,”付一笑也因此被罚了半个时辰,腰都直不起来,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接下来开始练腿功,付一笑在心里正窃喜没有站桩,只见周尚、颜秋轻轻松松就完成了数十个正压腿、侧压腿、仆步压腿、侧搬腿,得到了师父的认可之后便坐在旁边的茶座喝茶歇息,周尚却紧张地注视着付一笑,好几次都想离开座位去帮助付一笑求个情,思索再三还是坐下了。
师傅的眼睛紧盯着付一笑,“还愣着干什么?”付一笑被这一喝直起了腰,他硬着头皮伸直支撑全身重量的左腿,慢慢从侧边抬起右腿,右手从后边绕过去抱住右脚跟,就在快要倒下来的时候,师傅一把在抓住他的右脚脖子,“脚尖勾紧,”付一笑大腿根处咔嚓作响,撕裂的疼痛让他发了一身冷汗。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等到结束的时候,他虚弱地躺在墙边,身上都被汗水浸湿了。
“付大哥,”周尚急急忙忙冲过来扶他,付一笑却又像无事人一样坐起身枕着手臂冲着他笑,“我没事,”这声音一听就是忍着的,周尚也掀起衣角坐在他旁边,“看来你对练武一窍不通,晚上用盐水泡个澡,应该会好很多,”“谢啦,”付一笑的声音听着有气无力,肚子也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周尚,我饿了。”
“吃早膳啦!”颜秋跑过来通知他们,他看着付一笑道,“付大哥要不我背你吧,”周尚也道,“还是我来背吧,”付一笑摆摆手,“别,求你们,给我留点面子。”周尚扶着他站起来,“只是大一两岁,不必装做大哥的架子,”“就是就是,”颜秋也附和道。
三人穿着一样的服饰坐在厢房吃早膳,区别仅是头上的发簪,付一笑带的竹簪,周尚与颜秋都是玉簪,两位小少年背影如出一辙,付一笑倒是显得高大些许,他昨日打探了年龄,他是三人之中年纪最大的,理应得做些大哥该做的事情,他帮着周尚盛汤,又给颜秋夹菜,小厮来收拾碗筷时他还帮了忙,一派其乐融融。
吃罢早膳,第一堂课便开始了,他们三人在教馆修习礼仪。付一笑自小便受过先生教导,自然是谈吐不凡,气度大方,周尚和颜秋也不甘示弱,自告奋勇地同师傅讨教。师傅不算老估摸三十出头,盘腿坐在绣花垫上,“入造星台,欲踏入星界者,礼仪不胜枚举……”付一笑翻看着厚厚一沓成名规,第一条则是“不与追随者纠葛,”他蓦地想起了钟如愿,不知此时她在做些什么,察觉到自己心神不集中,付一笑便赶紧去了这个念头。
第二条“不与厌己者争斗。”
第三条“不漠视皇权。”
第四条“不与同道中人争锋相对。”
第五条“乐善好施不贪钱财。”
第六条“修身律己不可放纵。”、
……
师傅的课教的十分有趣,先是让学子自由诵读,随后又让学子互相研讨利弊,甚至让学子撰写其他成名规,付一笑闲暇之余就揉揉他的腿,惹得周尚和颜秋直发笑。
三人一道去舞馆练剑舞,周尚没跟付一笑商量直接去找了师傅,“师傅,付公子没有武功底子,这会怕是练不了舞了,”既有人求情师傅也没打算追究,对付一笑道,“在旁侧休息吧。”付一笑抢着上前解释,周尚却拦住了他,“你不要命啦,”付一笑还想过去,周尚直接抓着他坐在了椅子上,板着脸道,“不许动。”
付一笑深感无奈便规规矩矩地坐下,腿痛的早已不像自己的了,他咧着嘴扶着腰坐稳,感叹着自己的“弱不禁风”。不多时,有小厮给他送来了止痛药,倒像是周尚房里的,小厮道,“这是周公子从家乡带来的止痛药,药效奇强,公子快些服下。”付一笑心头一暖,边喝药边感激地望了眼正持着剑作揖的周尚,似是察觉了他的目光,周尚也对他报以一笑。
教剑舞的是位女师傅,面容姣好,身姿柔美,挥剑时令人遐想联翩,一起一落,一收一放,所出力度却又起到好处,集轻柔与凌厉于一体,堪称一绝。
师傅言,“剑以强身,舞以达欢。”
“剑舞的神采与气派可用一句表明‘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若多加练习,必能领悟其道。”
师傅先做了演示,“剑舞讲求龙行虎步,游龙戏凤,”继而学子进行练习,师傅逐一指导,“龙行即是先学会身肢协调,再学如虎般出步,”付一笑也试着出脚感受师傅的话,“剑法似游龙般灵巧,手腕要适时而动,”付一笑默念着这几句话,边念也用手比作剑学着动作,这课好生有趣,他头一次觉得这造星台妙不可言。
接连练了一个时辰,三人又一道用了午膳。
午膳过后,又去了琴室修习音律,抚琴唱曲正中付一笑心意,他本就擅长音律,刚一演示便得到了师傅的赞许,周尚和颜秋稍弱点,吟唱时气息不足,便跟付一笑打趣他让他指点一二,付一笑可不是自傲之人,直道,“师傅在此,休得胡闹。”
申时又入教馆,只是随师父欣赏了戏服,学了戏文之理,倒也轻松自在。
一日奔劳结束,付一笑脱掉外衣躺在榻上,疼痛与疲惫席卷而来,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恍惚间,听到房顶异响,似乎有人在走动,接着不知什么东西突然掉了下来,正好砸在桌子上。
付一笑警惕地盯着房顶,大喊着“何人在此?”却听那脚步声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