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人将军请上榻》盛默

5、第 5 章

　　“嗯。”言子衿也不否认，拿过身旁的酒坛，又往嘴里送了大半。

　　“少喝点！”他的喝法有些吓人，她忍不住开口劝阻。

　　似乎是听了她的话，他将酒坛放得远远的，两手撑着头，眼睛微闭，有些醉了。

　　“将军？”她又凑近他几分，如水的眼睛只盯着他，他没应声，眼珠子微微动了动，示意她说下去，

　　“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穆清衣深吸一口气，“我向你道歉！”

　　“可你确实是吓着小桃了，小桃当时只是担心我罢了。”她看着他没有动静，低声开口。

　　她未进府前，小桃只是府里最下等的奴婢，任何人都可以打骂欺负她，这将军府虽比不得皇宫，可这奴婢却也分了三六九等，小桃身份卑微，更是少不了挨打责骂。穆清衣第一次见她时，她约莫15岁左右，眼里带着害怕，整个人缩在角落里，见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皮肤，实属可怜，便将她放在身边，也好有个伴，若言子衿伤了小桃，她更不晓得如何去面对那个孩子。

　　“一个奴婢你都能如此上心，”言子衿嗤笑一声，“那你又将我放在了何处？”见她良久也不啃声，他有些心寒，半睁着眼，脸色微醺，“清清，你又做错了什么呢？”

　　“我不该瞒着你出府。”想到今晚唤她“凤歌”的男子，她有些头疼，“以后没你的允许，我不会出门的！”她伸出三指，立天发誓，“如果我违背诺言，便天打五雷轰。”她知道他担心她，害怕她突然离去，可她只想让他安心。

　　“清清，你以为我会信吗？”言子衿睁眼看着她，微微勾唇。“小时候你说了这话，我便一心等了你十五年，你现在又这般说...”他的手拂过她的脸庞，带着留恋，“又想让我等你多少年呢？”

　　他的手异常冰凉，抚在她的脸上时，她却没有瑟缩，只低垂着眼，原来我竟伤你如此深。

　　“将军，”她抬眼看他，又想起今日男子唤她凤歌，“或许我不是穆清衣呢？天下相似这人如此之多，将军错认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不是？”男子轻笑一声，收回手，“我也希望你不是呢，清清！”言子衿直勾勾的看着她，似乎想要将她看穿，“可是那眉，那眼，你的一笑一颦，一板一眼，都与她别无二致，”他靠近她，说出最残忍的真相，“甚至是你们肩后的红色胎记，都一模一样！”

　　看着她震惊的模样，他稍稍往后退了退，“所以，你可别再找什么理由来逃离我了，清清。”他唤着她的名字，温柔至极。

　　可穆清衣从头到脚感到寒冷，他的信任已经被她全数磨尽，她敛敛心神，下定了主意。

　　“我不逃！”穆清衣站起身来，背对着他。

　　“什么？”男子有些不确定的发问，他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态，只得听语气来判断她是不是又在编织一个更大的谎言。

　　“我说，”她蹲下身子看着他，两手捧着他因醉酒略微泛红的脸，“我不会离开你的，言子衿。”她字字吐露清楚。

　　“为何？”言子衿瑟缩了身子，怕暴露情绪惹她笑话，他还是无法确定，尽管她语气坚定。

　　“因为，”穆清衣朝他微笑，脸朝他靠近，“我爱你。”看着他有些湿润的嘴唇，她落下一吻。

　　她爱他，爱他总是小心翼翼，怕任何人都伤了她；爱他总是没有自信，怕她会突然一声不吭地离开，不管她是穆清衣也好，凤歌也罢，她却坚定了自己想要守候在他身边的心。

　　言子衿被穆清衣刚才的举动有些吓住了，他用手轻轻摩擦着嘴唇，似乎还能感受到她的余温和香甜。

　　“傻瓜！”看着他一副呆呆的模样，穆清衣有些好笑。

　　“嗯，我是！”他也不否认，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嘴唇下移，想要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情。

　　言子衿从来没有和女子这般近距离接触过，更别说亲吻这种事了，他将自己的唇附在上面，像小狗一样轻咬，

　　“唔。”穆清衣被弄得有些疼，真是个笨拙又别扭的男人！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有些粗鲁，言子衿放柔了动作。良久，他才放开她，借着月色，他看见她脸色轻微泛红，眼睛好似柔得出水，嘴唇被他折磨得有些红肿，他又忍不住凑上前去，却被一只玉手给挡住了。他不满地看着她的做法，直勾勾地盯着她，无声地控诉他的不满。

　　“言子衿，我头晕！”她的声音软软的，言子衿心下又是一阵颤抖。

　　“清清...清清...”他温柔地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嘴里不住地喊着她的名字。

　　“嗯。”穆清衣闻着他身上似有若无的酒味，应答着。

　　“言子衿，我们回屋吧。”外面的风有些大了，穆清衣看着言子衿只着单衣，有些担心他受凉。

　　“好。”言子衿点点头表示赞同，一把抱起她，朝清苑走去。

　　被窝里的温热还没散去，言子衿还是拿来了暖炉放在了床尾，怕穆清衣身子弱，受不得寒冷。

　　瞧着穆清衣整个人都在被窝里，只露了脑袋出来，眼巴巴的看着他，他忍不住低头在她嘴边一吻，看着她略有害羞，“清清，好好休息！”替她拢了拢被脚，他转身就要离开。

　　却被一只小手给拽住了，他停住，女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言子衿，我怕黑！”

　　“别怕，我在这儿陪着你！”他转过身子在她床边坐下，轻柔地拍打着她的背部，想让她安心入睡。

　　“言子衿。”她今晚好像没睡意。

　　“嗯？”

　　“外面挺冷的。”

　　“那我替你在多拿床被子来？”他站起身想要从柜子里拿出被子。

　　“我...我这里挺热和的。”

　　“什么？”他有些不大明白

　　“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说完这话，她就一把钻进了被子里，这也太直接了吧，她吐了吐舌头，暗道自己的不稳重，隔了好一会儿，发觉被子外还是没有动静，“不会是被我吓跑了吧？”她这样想着，心下一惊，便悄悄掀开被子一角，却撞见了他带着笑意的眼睛。

　　“你笑什么？”她从被子里钻出来，像一只发怒的小狮子。

　　“我笑...”他故意顿了顿，爬上床，两手撑床，轻易将女子圈在了自己的怀里，“你。”最后一个字才被他吐露出来，却是直接吻上了穆清衣还有些红的唇。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言子衿感觉自己的身上有些热，却不知怎么缓解，他睁着眼睛，“清清，我疼。”

　　“言子衿。”女子轻声唤着他的名字，“我是你的。”好似要将他刻进骨里，脸色泛着潮红，目光如水，纤纤玉指划过他的脸庞。

　　言子衿看着她，喉结动了动，眼眸微微一黯，却是停住了动作，他趴在她身上，慢慢平复着呼吸，“言子衿？”穆清衣低声唤他。

　　“唔。”他应着，朝床榻那边翻去，蜷着身子，“我要留着，婚后才行。”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他闷声开口。

　　穆清衣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想不到将军还是个纯情男子。她看不清他的脸，却从男子隐约泛红的耳朵来看，他定是害羞了！

　　“好，言子衿，我答应你。”她忍着笑意看向他，轻轻拉过一旁的被子替他盖上，“这漫漫长夜，将军可要穿整齐了，莫要惹了风寒。”

　　知她在笑他，他动了动身子，将身上的被子又往她那处移了移，无声地抗议着他身体好着呢。

　　感觉到身旁的动静，穆清衣往床榻那边移去，直直地缩进男子的怀里，“唔，果然还是抱着将军热和。”

　　瞧着她的小动作，他紧了紧自己的怀抱，将她往自己这边靠了靠。“清清，那我便再信你一回！”看着她已然进入梦乡，他在她的耳畔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