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人间有爱（末世）》哥舒易

39、第20章

　　第20章
　　冬季的轮转寺，清晨来临之际总会附上一层薄薄的冬霜，到了午时，太阳一照，角落里那些还未化的霜花都晶莹剔透的闪着熠熠的光。终于解决了轮转城事情的艾丽儿心情很好，一边哼哼着歌，一边拿着这些霜花玩，裘成虚很是无奈，虽然艾丽儿已经三十三了，可这性子这么多年了还像个孩子一样。走在前边的无斁小和尚可就没这样的好心情了，虽然这娃已经很克制了，但架不住艾丽儿是个“人精”。
　　艾丽儿：“我说无斁小师傅，您这是怎么了？您的不开心都能化成黑水漫过轮转城了。”
　　无斁：“很明显吗？”
　　艾丽儿：“不是很明显，是很奇怪。您不是还问过我们轮转城外的城池都是什么样吗？现在您能自己出去看看了，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无斁：“住持今天送走越人城的客人之后就跟我说，我可以下山历练了，可是在这之前没几天，住持还跟我说我还不到下山历练的时候。”
　　艾丽儿：“这有什么，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阴晴不定的嘛！”
　　无斁：“嗯？？”
　　裘成虚：“丽儿，别淘气。小师傅何不想一想，前几天和今天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或许就能知道答案了。”
　　无斁想了很久，说道：“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前几天两位施主还住在轮转寺，今天却要走了。”
　　艾丽儿听完，觉得这绝对是慧心大师的陷阱，而且这陷阱从一开始就设下了，因为只要在轮转寺，他们几乎就只和无斁小和尚接触。问题是慧心大师要做什么呢？如果有什么他们还没做完的，大师不会让无斁来送他们，他们要离开了，无斁也可以离开了，难道是想让他们带无斁？也不对啊，轮转寺的传统，下山历练可只能只身一人。
　　三人走到了山脚，对面不翻汤店飘来的香味打断了艾丽儿的思考，这家不翻汤真不愧是百年老店，看着像一般小吃店，但味道堪比一流。
　　艾丽儿：“我们就要离开了，以后就吃不到这家店的不翻汤了……哎，可惜了。”
　　无斁：“施主很喜欢这家店吗？”
　　艾丽儿：“当然，东西好吃又不贵。”
　　无斁：“可是施主不会觉得很奇怪吗？这是轮转寺山脚下，山下却有一家专卖荤食的店。”
　　艾丽儿看了看无斁小和尚，想起这娃才十八岁刚成年，也就是说这娃是末世结束之后他才出生的，末世之前别说佛寺山脚了，就是有些旅游型的佛寺里还能看见香肠卖呢！艾丽儿倒是不觉得奇怪，但是无斁小和尚没见过呀！
　　艾丽儿：“那你有问过慧心大师为什么吗？”
　　无斁摇头。
　　艾丽儿：“那你就错咯！有疑问就要问！走！姐姐带你解惑去！”
　　艾丽儿拉着无斁冲到不翻汤店里，找了个位置强压着无斁坐了下来，“老板娘，我们又来啦！”
　　老板娘：“哟！无斁小师傅也来啦！我这店可没有纯素食，您可怎么办？”
　　无斁：“阿弥陀佛，施主不必为我准备。”
　　老板娘：“好嘞！那你俩还是两碗不翻汤，一碗少辣多加醋，一把羊肉串，一碗涮牛肚？”
　　艾丽儿：“嗯嗯！谢谢老板娘！”
　　不一会，艾丽儿点的东西就上齐了，老板娘刚想走，被艾丽儿拦住了。
　　艾丽儿：“老板娘，您别急，反正现在还不到饭点没啥客人，坐下来聊聊天呗！”
　　老板娘：“女娃娃想知道啥？”
　　艾丽儿：“您这是百年老店，难道一百年前就在这里开店了吗？”
　　老板娘：“这怎么可能？！以前的老店在洛邑市，后来末世不是来了吗？我和我男人带着孩子千辛万苦逃难到这里，因为是难民只能住在轮转城山脚下，虽然轮转寺的僧人会给我们送吃的喝的，但也不顶事。所以我和我男人就想着再把以前的家传手艺做起来，可那是没钱没地方啊。还是有一次慧心大师下山来想办法安顿我们，我们就把这想法告诉了大师，大师马上就同意让我们在这山脚下摆摊，客流量多嘛！”
　　艾丽儿：“居然是慧心大师提议的？”
　　老板娘：“可不是嘛，当时我男人就问这会不会给轮转寺造成不好的影响，毕竟是卖荤食。大师听了当时就笑着说，完全不会有影响，卖的是普通人，又不是轮转寺的和尚。”
　　艾丽儿看着无斁听完之后若有所思，也没有再问。
　　艾丽儿：“小师傅可明白慧心大师当时的用意？”
　　无斁：“住持是想考验轮转寺僧人的定力？”
　　艾丽儿：“也许。小师傅，您现在就坐在我们对面，看着我俩吃香喝辣的，您心理可曾有过一丁点动摇？可不能撒谎哦！”
　　无斁：“不会，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从小就不是太重视口腹之欲，每每经过这里其实更多的是不理解，包括现在也是，我并不会产生任何想要试试的念头。”
　　艾丽儿：“您可真是清心寡欲。”
　　无斁：“出家人理应如此。”
　　艾丽儿：“可您还是很好奇呀！”
　　无斁：“小僧也知道不该有好奇心，但住持却告诉我，有疑惑大可直接了当地问。”
　　艾丽儿：“那看来您还是有疑问呀，问呗！”
　　无斁：“两位施主刚到轮转城的时候，住持跟让我跟着二位，还跟我说也许我下山历练的契机就在二位施主身上。但是我和二位施主接触的这十几天，还是不明白是因为什么原因让我可以下山历练了。”
　　艾丽儿：“那您知道最初大师请我们做客座庭审的原因吗？”
　　无斁：“何福施主跟我提过一两句。”
　　艾丽儿：“那您相信这么些年慧心大师一直在用自己末世所得的能力制造轮转城的因果轮回吗？”
　　无斁：“其实以小僧对住持的了解，住持本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可是这么多年，轮转城确实善有报，恶有果，我很是动摇，每每问住持的时候，住持都笑而不语。”
　　艾丽儿：“大师一开始请我们做客座庭审的原因，是因为我和成虚从根本上来说就不相信因果轮回。”
　　这个结论一直到艾丽儿和黄娇聊完之后，她才真正确定了这件事情。裘成虚不信因果轮回是正常的，因为他本质是个系统，一切数据说了算，可艾丽儿不是。作为一个正统的良民，又生活的挺幸福的，很难理解这样的人居然是不信因果轮回的。其实艾丽儿就像很多的普通人一样，大多数觉得自己是信的，但内心深处其实压根不信。
　　打个比方，坏人被抓时，一般人都觉得该！如果有坏人干了坏事好多年之后才被抓，这时候的一般人就会感叹一句“果然祸害遗千年”，然后不会再有过多的情绪。问题就在这，如果内心是真正相信因果的，那么在听到后者的时候反应绝对不小，因为后者触动了内心的信仰。正因为内心深处的不信，才会仅仅感叹一句而已。
　　像黄娇这样的罪犯，艾丽儿前世在新闻报道中见得多了，很多人都会觉得不公平，这样罪大恶极的人，不仅活过了末世，还能在山泽城隐居了二十几年，而那些个没做过什么坏事的人大部分都死在了末世。艾丽儿在把跟黄娇的谈话告诉裘成虚之后，裘成虚受到了启发，将他们两个在轮转城经历的一切弄成了一份数据，看完这份数据，艾丽儿的内心真真正正被颠覆了。
　　“我们在轮转城的这十几天，见到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像是苏审判员夫妻发生的事情，”艾丽儿将这件事情告诉无斁，又接着说道：“从苏审判员的妻子的角度出发，大学时候如果她选择嫁给当时的男朋友，至少会有一段时间生活的挺幸福，毕竟从资料上来看，这个男人确实是不错的。但接下去她却要经历末世，毕竟她当时的男朋友工作所在地可是首都。她因为怕吃苦分手嫁给苏审判员，跟着苏审判员来到了轮转城生活，所以躲过了末世，算是因果持平。
　　但苏审判员却不是个好丈夫，只知道上网，以前是因为有苏审判员的父母在，虽然和公婆住在一处拥挤又不方便，但是因为公婆人挺好，反而弭平了苏审判员夫妻之间的矛盾。后来公婆去世，矛盾渐渐外露，本来岌岌可危的夫妻关系却因为妻子怀孕，突然间好了起来。苏审判员会陪伴妻子聊天等等，如果苏审判员一直如此，那他们其实还是能过得不错的。
　　但苏审判员却因为想要的更多，初心是好的，但方法却错了，他老婆却的不是钱，而是陪伴，他只想着捞钱，如果这钱来得正当，那她老婆只会觉得丈夫是为了自己，会有幸福感。可问题是这钱来路不正啊，这钱其实是‘踩着’他人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