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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记忆2 ...

  •   星鱼感觉心里也慢慢平静下来。
      李若愚坐在向阳花田边,开始以他独特的方式搔首弄姿,解释说:“星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能用的药都用过了”。
      “确定是肝豆状核变性?”星鱼问。
      “四年前确诊”李若愚说。
      “你们应该知道,这是染色体的铜代谢障碍。他需要卧床,静气凝神。”星鱼说。
      “知道,可是,他正在完成一项非他不可的秘密工程。”李若愚无奈的说:“只能谨慎用药。大多数患有此病的人会滥交以解脱精神的负荷”。
      “那就去给他找女人,大量的女人,我想凭他,应该不难”星鱼说。
      “他不同意,直到最近性智能减退加速”李若愚说。
      “所以你们想到的办法是我?”星鱼问。
      “不,不”李若愚否定:“我就算再不仁不义,也不能至你于此境地,是他提出的,他说如果不得已,希望那个人是你。并且保证不会做任何强迫你的事”。
      “为什么是我?”星鱼问。
      “这个你得问他”李若愚躺在向阳花地里,伸伸胳膊,暧昧的说:“或者问问你自己?”
      星鱼不搭理他一贯的不正经,继续探索病情:“据我说知,这个病90%以上是遗传,他的父亲或者母亲也是?”
      “你见过那样的他,就感兴趣了?”
      “收起你的猥琐,得知病理机制,才能尽快制定更优治疗方案,不然,你真打算让我继续看免费......”星鱼觉着那个词实在说不出口。
      李若愚沉默一会,想到什么不堪的过往:“不是”犹豫了一下该不该说:“不是遗传,是人为”猛然做起来继续说:“辰夫人,辰琰的母亲,基因工程院院长,对他进行基因改造,很成功,的确创造了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天才,从很小就开始承载人类的命运。后来却发现他出了问题,视力下降,这个病,都是后遗症”。
      “他母亲?拿自己儿子做实验?”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也是个可怜女人,被丈夫背叛,心理有点变态,觉着儿子变得聪明又没啥人类情感,才会完美。辰琰不想多说,我们也不好多问,不过已经去世很久了”。李若愚停顿一下继续说:“辰琰确实人类情感有限,极度聪明、严谨、律己、克制,从没有和谁真正的亲密无间,不过有一点是真的遗传了他的母亲,对于某些认定的事情很执着,甚至可以说是偏执”。
      星鱼说:“那么到底要我做什么?”
      “这个......这个还是他来说”李若愚做了亏心事,低下头:“不过他向来言出必行,说不会强迫你就不会,即使你不喜欢他,也对他好点。一直以来,他都背负极沉重的担子,所有人都信赖他,依靠他,他内心的喜怒哀乐却从没人真正了解,他也仿佛习惯了不知疲倦的工作,都忘了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他很少表达个人喜好,你是他第一次明确表达出来想接触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像他这样的人,以后你就会知道,是个令人信服的智者,值得依靠的朋友,也会是个好情人”。
      李若愚从未这么极力的推销过什么,即使是他最喜欢的龙涎香,也就是说过一两句。看星鱼没兴趣也就作罢。这次谋了个月老的差事,还这么的尽心负责的长篇累牍进行介绍。效果不错,确实勾起星鱼的好奇,星鱼仰天长叹,这都什么事,天上掉下来的惊雷,或者馅饼?
      晚餐却没有如约而至。辰琰那边似乎是因为什么出现了重大失误,没能赶回来。
      星鱼被黑衣人送回住处,生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总有两三个黑影,隐在暗处跟着自己。星鱼就像李若愚说的,也不用很在意,毕竟没什么恶意,况且只是一群人工智能,或者说都是机器人。李若愚还告诉他,那个黑衣中年人也一样,是他母亲曾经的管家,叫陈伟云。被新型病毒感染,不得已进行了机械改造,只能保留下部分记忆。
      第二天,陈伟云找到星鱼说:因为辰先生专注于关乎人类命运的大事,来不了。让陈伟云专程过来传达一份简讯,以示庄正。内容很简单:邀请星鱼参与新型病毒、病毒性脑炎、急性以及病毒性精神障碍的治疗以及药物研发团队,如有必要时为辰琰提供单独治疗,并保证星鱼可以随时终止治疗。给一天时间考虑,并且送过来一个辰先生亲手制的向阳花造型尾戒,是一种新型手机,还说密码星鱼知道。如果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随时联系。
      星鱼本来想说,无功不受禄,不能随便接受陌生人的礼物。可是陈伟云说完就离开了,没给机会拒绝。
      星鱼一整天都觉着自己晕晕乎乎,加入研发团队这项具有挑战性的工作确实是他这样的的研究者最梦寐以求的,可是辰琰,那个下午,裸体男人,还有那个大物什,不不不,星鱼啊星鱼,你都在想什么,去还是不去?星鱼把尾戒戴在手上试试,尺寸正合适,样式也奇巧,多少年没有收到这么贴心的小东西了?看着就很贵,必须得还回去,不过左看右看,还真有点舍不得,要不就戴几天玩玩。星鱼不会知道一戴就再也没有摘下来。就是那个密码?星鱼是最不擅长解密,正月十五的花灯猜谜,一个都猜不出来。星鱼想,以辰琰的作风,应该不会设置个什么高精尖难为自己,又说自己知道。不会是ONLY YOU吧?一试居然真对了。
      第三天,星鱼终于不用再纠结了。郭立佳发来简讯:“小星星,我代表团队欢迎你加入”。星鱼不禁想几年没见,郭大哥还真是有礼貌,这么郑重其事的说话。柳薇薇也发来简讯:“我代表全人类欢迎我家可爱的小星的到来”。星鱼不由得期待起来,科研大院的小伙伴们,除了田帅,就要聚齐了。
      第四天,由于辰琰调动人力物力的支持,新组建团队的病毒研究和药物研发有条不紊的开展,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是什么?就是全身心投入到自己感兴趣的工作中,比这件事更加快乐的是什么?合作者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星鱼感觉这个决定是此生最正确的事情,内心隐隐的担忧也在快乐的工作中慢慢退却。
      辰琰的消息依然占有电视、手机的大幅版面。星鱼有时也会浏览一些,又有什么技术难关被攻克,又有什么创新性的发现等等。有的懂一些,有的根本没有听说过。不愧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天才。
      星鱼有时偶然抬头能看到,实验室外草坪上,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静静的站在太阳光下,英俊、□□,他一动不动,仿佛矗立了千年的雕像。他的出现往往能引来人群沸腾,还有少男少女们敬仰的欢呼。他总是友好的向大家问候,眼神始终看向星鱼。但是仿佛不想吓着某人,从没有试图真正走过来。在周围的欢腾声中,星鱼想他不是非常忙么?感觉心脏部位隐隐的萌动。
      星鱼任由自己心驰神往,单纯的想就这样也不错。事情的发展却总是峰回路转,令人措手不及。
      一周后的下午,陈伟云将星鱼从实验室请出来,口气沉重的说:“先生,现在很不好,您可以去看看他么?当然,您可以选择不去。可是,这几天,先生夜间睡眠明显减少,有时几乎昼夜不眠,从昨天下午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出来,也不让任何人进去。”。星鱼不由得担心起来。这次走进被遮挡严严实实的黑屋子里,听到在角落里发出野兽般的喘息,比上次更大声,仿佛已经达到忍耐的极限。而且弥漫着血腥味,越来越浓重。
      星鱼根据上次的记忆,摸索着打开床头灯。“别开灯”低沉嘶哑的声音从角落发出,那个高大的男人被病痛折磨的比之前更加严重,全身赤裸的蜷缩在墙角,怀里抱着一件白大褂,正用牙齿咬着自己的胳膊,血液已经将身下的地毯染红一大片。“好,好”星鱼迅速的关上灯,他刚想起来,灯光更能刺激这种病的爆发强度。星鱼嗅着气味快步走过去,蹲下来,摸摸辰琰的额头,温度很高。“药箱在哪?我先给你胳膊包扎”星鱼一时也想不到好的处理方案,首先应该避免破伤风。
      轻微的碰触让辰琰感觉安心,却无法得到满足,他一把拉过星鱼就抱在怀里。滚烫的体温让星鱼心跳如鼓。星鱼从没有此种体验,以前只知道读书、科研,从没细想过这种事。此刻被刺激的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纠结,忘记了思考。但自愿跟随他一起沉沦下去。
      星鱼彻底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天边晨曦从窗帘缝隙透进来,温温柔柔的很舒服。身后的男人将他紧紧圈在怀里,只是一动身体,就有说不上的酸疼。“醒了?”脖颈后辰琰低沉慵懒的声音,星鱼觉着太性感了,真受不了。
      辰琰放开星鱼,坐起身说:“对不起”。
      星鱼想的却不是这些,迷迷糊糊记着,后来,他抱着他去洗澡,轻柔的帮他擦拭身体,仿佛眼前人就是最珍爱的宝贝,一勺一勺喂他喝糊糊,温柔的擦拭嘴角的米渣。星鱼也做起来,看着身上的衬衣说:“辰琰,这是你的衬衣,质地真不错,穿在身上很舒服”。
      辰琰被星鱼风马牛不相及的答复说楞了。星鱼继续说:“不久前开始,我的白大褂经常丢,你干的?”
      “恩”辰琰不知道星鱼决定是怎样,只能有问必答。
      “从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星鱼问
      “网络直播”,辰琰说:“三个月前,你为普通民众提供专业的心理援助服务,助力民众都能用平和冷静的心态积极应对疫情,号召大家共战疫情,共克时艰。”那一眼的惊艳,瘦弱白皙的人,沉着镇定的样子,像太阳般艳丽明亮,在心底生根发芽。
      “然后呢?”星鱼问。
      辰琰意识到星鱼想知道什么,坦诚的说:“时时想着你”。
      气氛变得暧昧起来,星鱼已经暗暗下了个决心,不露声色的说:“辰琰,我饿了,给饭么?”起身下地,一时没站稳。辰琰赶紧伸手扶住,搂在怀里,他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但其他部分依然能看到新伤叠着旧伤。
      “想吃什么?我去弄”,辰琰口气讨好的说,自从多维素被发明,人们一般用一粒绿豆大富含人体代谢所需所有物质的胶囊,代替食物,做饭和品尝纯粹变成兴趣爱好。
      “玉米面糊糊”星鱼只是为了缓解气氛,随便说说。
      “好,智能衣服可以么?”辰琰取来一套纯白色的衬衣,长裤,可以根据穿着者的身材变换长短肥瘦。
      辰琰穿好一套黑色衣裤后,走去厨房前说:“十分钟”。星鱼看着男人的背脊,真是帅气、高大、威猛,威猛,嘿嘿,昨天下午的他。
      十分钟后,两碗热气腾腾的玉米面糊糊摆在桌子上。辰琰看一眼星鱼,难掩眼中的欣赏:“白色很适合你”。
      “谢谢,你自己煮的?”
      辰琰递过来勺子说:“第一次的时候,水开了,抓把生玉米面直接放进去煮,满锅的生疙瘩,我尝了一碗,胃疼了整整三天。还是陈伯伯告诉我要先用凉水将玉米面打成糊状,再煮”。
      星鱼慢慢喝着色泽黄润、味道清甜的糊糊说:“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向阳花、玉米面糊糊、湖笔、乒乓球桌”。
      “我能查到的一切”辰琰起身收碗。
      “辰琰,你确定,只能是我?”星鱼问。
      “恩,若愚测试过”辰琰答。
      星鱼能想到那个人怎么测试,很可能领一大帮男男女女过来,说不定还有穿着钓墩支支吾吾的仙女星人,太好玩了。
      “辰琰,说说你的打算?”星鱼说。
      辰琰坐下来说:“原本我想时时能看看你就好,或许将来能有机会给你做一碗玉米面糊糊,或者得到你的一副书法作品,或者陪你打一次乒乓球。上次突然恶化,郭博士建议,如果我不愿意别人,你的到来或许能有帮助,才不得已请你过来。没想到食髓知味,前天开始彻底失控了,你不该来,你应该拒绝陈伯伯的。昨天到后来我的意识恢复后也没有停下来,对不起”。
      星鱼想,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接着说:“如果我不来,你怎么办?自残到血流干?”说到此心纠起来。
      “我想,总会过去的,幸好你来了”辰琰低下头说,“我有愧,却不悔,现在我是你的囚徒,等待你的判决”。
      星鱼看着眼前这位暗恋了自己三个月的男人,默默做尽了一切,捧着一颗心等待践踏,心里早已经柔软的一塌糊涂。悠悠的说:“那就继续吧”。
      “什么?”辰琰黯淡下去的眼神又闪烁着希望的光:“你的意思是?”
      “可以试试”星鱼笑着说。
      辰琰大喜过望,一步跨过来,像小孩子一样把星鱼举过头顶,打起转儿来。
      星鱼整颗心也欢愉着想,他就那么高兴么?
      下午,星鱼到实验室后,郭立佳不无尴尬的说:“小星,有些事情”
      “郭大哥,我知道了,那种情况下,您的建议是最好的办法”星鱼客观的说。
      “小星,谢谢你的谅解。我们毕竟背着你,做这些事情很不对。可是辰琰那孩子也是无辜,其他我也不多说,你如果可以就帮帮他。这么多年我也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居然会无缘无故的傻笑,还会害羞。”郭立佳真诚的说。
      郭立佳在星鱼心中一直是位温文尔雅的学者,医术精湛的大夫,睿智可信的大哥,连他都这么说,辰琰这是多招人喜欢啊。
      “小星,若愚说那天是做了亏心事,不敢见你”郭立佳说。
      “他呀,继续躲着吧,绝对饶不了”星鱼开玩笑的说,继续问:“郭大哥说说辰琰的病情和平时用药的注意事宜”。
      “小星,不知道你对那种病了解多少,目前未见伤人毁物及攻击性行为,所以才敢让你去,但是要严格控制奥氮平和青霉胺的使用,目前研发出来的激素类药物,都会加速对人格和智力的影响,不过,中草药汤剂效果很好,可以增加服用量”郭立佳说。
      “恩,饮食就是注意胶囊中的铜含量吧?”星鱼问。
      “恩,但是,小星,为什么要问饮食?”郭立佳疑惑着问。
      星鱼低下微微羞红的脸,摸摸向阳花尾戒,低低的说:“我们在一起了”,真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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