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2198》星辰锦鲤

6、第六章 记忆1

　　辰琰，10岁时算出世界级难题将1到10000的所有整数加起来的算术题，12岁靠教研究生编程语言来打发时间，20岁在艺术、医药研发、人工智能方面已经取得卓尔不凡的成就，22岁提出空间电梯结构方案轰动国际学界，这一方案将极大扩展人类生存空间和加速宇宙探索步伐。26岁在实验室搭建空间电梯所需碳素缆绳实验成功。如果不是全人类突发疫情，天才少年本可以更快实现太空移民计划。
　　两年前，一种十分罕见的病毒，在人群中突然爆发，呈加速蔓延之势，那是一种能引起人类和灵长类动物产生出血热的烈性传染病病毒，有很高的死亡率，在50%至90%之间，致死原因主要为中风、心肌梗塞、低血容量休克或多发□□官衰竭。生物安全等级为4级(艾滋病为3级，SARS为3级，级数越大防护越严格)。病毒潜伏期可达2至21天，但通常只有3天至5天。一个月的时间，不完全统计，近1亿人丧生，感染者不计其数。不能说哀嚎遍野，也差不多人人自危，对面相见不相问。疫情正面临“失控”的境地。
　　辰琰走出实验室，与危重症研究所主任郭立佳，医师柳微微等人组成抗击新型病毒医疗队，奔赴疫情第一线救死扶伤，进行病毒研究。他知道疫情来势汹汹，比疫情更可怕的是恐慌和焦虑情绪的蔓延和泛滥。
　　人们笼罩在强烈的恐惧感、无助感中，逐步变得惊惧、情感麻木、对周围环境的觉察力下降、易激惹、痛苦、易怒、绝望。在这次没有硝烟、见不到敌人的战场上，他们的努力逐步带给人们信心和希望，尤其是某次电视演讲，他引用20世纪伟人的经典论述，在不断提出问题，回答问题，再提出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中，讲解了人类的优劣势，系统地、详细地回答了防疫的详细步骤，全社会居家隔离的必须性，人类不会因此灭亡，每一个小点，都能够看到他运用了辩证唯物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对抗疫的根本问题做出了很正确、精辟的论述，成功的预见到了抗疫工作未来的发展路线，使得所有人相信只要众志成城，一定能赢！电视里的他身着黑色风衣，拥有坚毅自信的面容，高大健康的体魄，精炼又有威严的说话方式，简单明了的判断方式，能言善辩的口才以及创造舞台效应的品味。每个时代，都有不同的英雄，此时此刻，他就是英雄！
　　星鱼记得那次感人至深，又鞭辟入里的演讲，她也受到感召捐钱捐物，并且作为具有精神医学背景，拥有丰富的临床经验的专业人才，积极组织同行通过在线实时免费心理咨询，面向社会和学校师生做好疫情心理防护工作。对疫情防控一线工作人员、参与疫情防控工作的后方人员、新型病毒确诊患者、疑似患者、密切接触者、到医院就诊的发热患者以及相关人员的家属，受疫情防控措施影响的普通民众等提供专业的心理援助服务，助力民众都能用平和冷静的心态积极应对疫情，共战疫情，共克时艰。
　　在全人类的的共同努力下，更有效治疗药物被不断研发出来，三个月后疫情缓慢得到控制。劫后余生的人们，互相帮扶，逐步恢复生活、生产和社会秩序，逐渐显示出欣欣向荣的走向。那时，辰琰对于星鱼来说是一位值得尊敬的科学家，人们心中的指引者，电视里的英雄，遥不可攀。可变化却来的那么猝不及防。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穿着花枝招展的男人敲响星鱼实验室的房门，并且语气暧昧的高喊：“我的星儿，你最最可爱的若愚帅哥哥来了，快开门”。
　　“别喊了，真是扰民，就不能提前来个讯息？”，星鱼无奈的打开门，“又怎么了......”声音戛然而止，他不仅看到一朵攀在门边叫作李若愚的花，还看到一群身着黑色防爆服，背着冲锋枪的人，有的站在李若愚身后，有的坐在悬浮飞行器中，个个面色冷峻的盯着星辰，令人不寒而栗。“李若愚，你加入什么组织了？还是欠债？”星鱼脑洞大开也想不到此情此景为什么会出现在实验室门口。
　　李若愚看着星鱼眼前一亮，心下漏跳几拍，用哈哈大笑遮掩，冲后面一个黑衣人说：“陈叔叔，我说你们别来吧，看吓着了吧”
　　那个黑衣人向前走几步，摘下墨镜，向星鱼礼貌的鞠了一躬：“星大夫，先生需要您的帮助，我们过来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毕竟疫情还没有完全过去”这位中年男人身材中等，国字脸，面露憨厚，说话温文尔雅，有理有据，很容易让人对他卸下心防。
　　“可是，我的专长是精神病”星鱼说话时，看向李若愚，心想，这个人整天不是流连花丛，就是聊猫逗狗，坏主意层出不群，这又是玩的哪出。
　　那个黑衣人看向李若愚，口气谦恭谨慎却满是不信任：“李先生，你确定可以？”
　　李若愚一把扯住星鱼的袖子，就往飞行器那边走，还不忘回头冲黑衣人说：“这是我亲师弟，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不能不相信他”。
　　星鱼停下来往回拽袖子：“若愚，不论去哪，等我回去脱下白大褂”。
　　李若愚双臂抱紧星鱼的左臂，嬉皮笑脸的说：“绝对是个好地方，也绝对需要白大褂”，硬拉着往前走，“哪天我也要穿一身白出去晃悠，要想俏一身孝，这话没毛病”。
　　星鱼无奈，也只好跟着走：“李若愚，你松开，快松开”。
　　李若愚终于不再拉拉扯扯，却把嘴贴近星鱼的耳朵：“去看个病人，这些人不用管他们，都不是活的，他们严格遵守机器人三原则，只是看起来有点唬人”。
　　黑衣人跟着走过来，摇摇头，他不相信眼前这个看上去只有20岁上下，一脸懵懂，身体瘦弱的青年，可是目前也没有更好地解决办法，而且辰先生也等不了，还有太多人，太多事等着他。
　　李若愚看黑衣人也走过来，便不再多说什么，暗自懊恼，刚才是因为最近太忙，没有女人太久了吧，哪天真穿一身白，出去招摇招摇。
　　飞行器停在一幢房子前的草坪上，虽然看上去与普通民宿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周围影影绰绰都是荷枪实弹的黑影，防守严密。星鱼看一眼李若愚，写满疑惑，李若愚的家族颇有些势力，让他亲自出马，这又是某位大人物？李若愚不置可否的转转他的桃花眼：“以精神分裂治了几年，又以躁狂症来治吃了几年药，后来发现是其他病，最近加重，我去拿检测报告”。
　　李若愚逃跑似的快步走开，黑衣中年人走过来，礼貌的说：“星大夫，请进”他推开门，星鱼正在犹豫要不要等李若愚时，被一只大手用力的拽进去，门砰的关上。
　　屋子里被遮的伸手不见五指，那个人把星鱼夹在腋下，大步向前走去。突发情况太过震惊，反而让星鱼镇定下来。这个人很高，力量很大，将自己夹着就像夹一件衣服，他鼻子里喘着粗气，正在忍耐着什么，浑身散发出中草药的气味。
　　等适应周围的黑暗，另一个发现让星鱼吓了一跳，他身上未着片缕，滚烫的体温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此刻，就算星鱼素来镇定，也不能无动于衷了。星鱼害怕了，浑身扭动起来，用尽力气要离开这具身体，并且声音颤抖的说：“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你......”
　　星鱼挣扎的太厉害了，那个人不得已放开，星鱼双脚一着地，就要向门口跑，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那个人叹了一口气，向前迈一步，一把捞起星鱼，改为抱着，紧紧桎梏在胸前，继续向前走，发出低沉急促的声音：“别动”。
　　星鱼感觉这个声音很熟悉，像极了电视里整天轮播的某个人：“人类一定能赢”，只是那个声音更沉稳。这声音有种莫名的蛊惑力，星鱼不再挣扎，想想那些荷枪实弹的黑衣人，还有李若愚的态度，试探性的问：“你是辰琰？”又觉着不太可能，这个裸奔怪人与电视上那个衣冠楚楚、临危不惧的人设差异太大。
　　“恩”那个人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嘶哑的嗓音仿佛某种忍耐到了极限。
　　大人物啊，星鱼莫名就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根据李若愚提供的寥寥数语，迅速进行分析，他的行为看似精神分裂或者躁狂，但他没有攻击性行为，绝不是。就算是人格分裂也就是个体在知、情、意三方面呈现不协调，也不是。氛围很诡异，一个精神病大夫被病人抱在怀里，没有检测报告，根据经验猜测病情。
　　听到身后又关上一道门，星鱼终于被放下来。“辰先生，您到底要干什么？”星鱼没听到任何答复。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要不要过去问问他需要什么帮助？大脑一片空白，还是不要了。
　　星鱼干脆坐在地上，双手托腮，闭起眼睛，非礼勿视，虽然看不清什么，不过听听都足够辣眼睛了。脸上甚至也火热起来，最不可理喻的是自己身体也产生了些许的变化，这是闹哪样。告诫自己立刻转移注意力，26年来的世界观、人生观、各种观都在崩塌，虽然大学宿舍因为生理需要此类事情也没少见，可眼前这个人是谁？人类的英雄，未来世界的希望，本世纪最富有魅力的男人。劫持医生，还看着陌生人干那事，哼。被下药？不可能，看看那些安保措施。脑子被驴踢了？对，一定是，虽然周围20公里应该见不到一头驴子。星鱼沉静在自己的臆想里，不禁失笑出声。
　　“你觉着很好笑？”一个威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星鱼反射性的睁开眼睛，但周围太亮了，又赶紧闭上，然后缓缓的睁开。这是一间普通卧室，很大，但只有简单实用的陈设。中间突兀的摆放着一张乒乓球桌，桌上还有湖笔和端砚。那个人已经正襟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穿着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如果不是英俊的脸上还泛着红晕，星鱼真觉着刚才只是一场梦。他直勾勾的看着星鱼，面色不善，等待着答案。
　　星鱼尴尬的挠挠头，站起来，对面的人真高啊，星鱼即使站起来也没有显示出多少身高优势，违心的说：“不，不，辰先生，一点都不好笑”。星鱼此刻觉着还是保命要紧，不能得罪大人物，虽然想到驴子是真的很好笑，继续说：“辰先生，您百忙之中......”觉着用词不当，改口说：“您接见我......”还觉着不合适，直接说：“需要我为您做什么呢？”
　　辰琰依然一脸严肃，认真地说：“治病”。
　　星鱼想想刚才强烈的压迫感，还有诡异的情形，赶紧推辞：“相信您有全人类，不，全宇宙最好的医疗团队”。
　　“都不行”他打断说：“只有你”
　　“可是我都不知道您是什么病？我只是一个精神科医生”，星鱼说。
　　“肝豆状核变性”辰琰说。
　　“什么？”星鱼不可置信的摇摇头，又想想他刚才的状态，又点点头。肝豆状核性变，亢奋，行为不受控制反复发作，□□旺盛，不能满足时就会出现怪异行为。目前没有针对性的药物，只能控制，或者说是延缓。
　　“您确定？”这种病例根据流行病学统计，全世界不超过3千例，星鱼想做进一步确认。
　　“恩”辰琰肯定。
　　“那您应该知道，目前没有人能治。为什么找我？”星鱼问。
　　“只有你”辰琰又重复一遍，语气坚定。
　　星鱼还是不明白，敲门声突然响起，声音很嘈杂，有那个黑衣人的声音：“辰先生，实验室那边数据出了点问题，需要您过去”。也有李若愚的声音：“让我先说，小星，小星，在里面么？”星鱼此刻真是有杀了李若愚的心，明知故问，这明明就是他们一起设计的圈套，自己就是待宰的羔羊。
　　辰琰站起来，动作稳健不失优雅，冲星鱼礼貌的弯弯嘴角说：“今晚不知是否有幸可以请你吃顿晚餐？希望餐后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说完大步向门口走去。
　　“是需要我帮您研发药物，还是什么？”星鱼还是一头雾水。
　　“等我，晚餐时间再谈”辰琰说完，打开门出去了。
　　星鱼跟着走出去，辰琰乘坐的飞行器已经消失在了街角。李若愚探头探脑的往卧室那道门里张望。黑衣人沉默着伸手关上房门，对星鱼说：“辰先生交代，在这里您可以随便走动”。
　　星鱼很想离开，虽然确实有一堆问题等着解答。李若愚一把勾住星鱼的胳膊，半拖半拉的向房子后面走去。不无失望的说：“他的卧室从不让人进，也不知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星鱼用力甩开纠缠的手臂说：“李若愚，给我个解释”。
　　李若愚撒开手，厚脸皮的笑笑：“哪部分？”
　　“全部”星鱼说。
　　房子后面是一片花园，满满种着的都是星鱼最喜欢的向阳花，更无柳絮因风起，惟有葵花向日倾。
　　星鱼喜欢向阳花最初还是因为外婆讲过的一则传说：克丽泰是一位水泽仙女。一天，她在树林里遇见了正在狩猎的太阳神阿波罗，她深深为这位俊美的神所着迷，疯狂地爱上了他。可是，阿波罗连正眼也不瞧她一下就走了。于是她只能每天注视着天空，看着阿波罗驾着金碧辉煌的日车划过天空。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阿波罗的行程，直到他下山。每天每天，一到日出，她便望向太阳。后来，众神怜悯她，把她变成一大朵金黄色的向日葵。永远向着太阳，每日追随他----阿波罗，向他诉说她永远不变的恋情和爱慕。
　　后来真正喜欢上是因为它向暖绽放，温柔、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