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基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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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国.首都平京
银灰色的车影划破市区灯火半明的寂静凌晨，向城外被雾气和沉沉夜色笼罩的山区驶去。
Ares,存在于联盟国内部的隐形组织，源自一个世纪前的世界战争。
在百年以前那个宗教与科技相生相杀的时代，D国以其领先的生化技术和科技加上传统宗教对人们的精神控制发动了传教战争，最早的Ares便是那场战争中诞生的，通过药剂“痼病”使人在□□不断强化的同时精神也逐渐疯狂崩溃，诞生强悍而狂暴的人形兵器。而D国专断压抑的宗教统治和对反抗者残酷迫害最终导致被国民所抛弃，以A国、B国为首的东北部大陆联盟和以C国为首的部分西方国家组成的联盟最终获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但人类对于资源和进化的渴求是永远不会终止的，残酷的人体实验、疯狂失控的Ares的报复和屠杀、利用Ares进行的资源争夺……经过漫长的混乱斗争和冷战，国力强大的第一阶梯国家达成协议，组成联盟对世界范围进行监管，封锁该项人体实验，将“痼病”列入禁药，对世界范围内的残存药剂、实验材料和不受控Ares等进行回收。
通过近一个世纪的研究，联盟的新技术可以通过改良的药剂和训练计划产生新的Ares——精神稳定，服务于联盟的隐形组织，联盟内各国研究基地共享技术，组建队伍，执行协约义务。宋辞和楚羽便归属于A国基地。
宋辞握着方向盘，靠在皮质椅背上。楚羽又瘫在后座上，低着头，略长的发梢把眼睛挡的半明半暗，这家伙一路上都很安静，看起来是又睡了。宋老妈子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小祖宗也就睡着才老实点。虽说是A国最强的Ares，但楚羽当年也是和队里大部分成员一样从福利院里领出来在基地中养大的，年龄最小，比他小上10岁，现在也才19，领回基地训练13年，能力最强，日常精神损耗也最大，大部分时候都是白白瘦瘦乖乖巧巧的样子到处安安生生地睡觉，珍贵程度和欺骗性极强的外在搞得实验室里的几位看他都跟看孩子一样。宋辞想到这祖宗睡醒了之后的样子，默默地想，还是让他睡会儿吧，这祖宗睡醒了就给人找事儿，还是睡着了好。
车辆消失在近郊山区中，被浓雾吞噬——进入基地领域范围了。
第一道关卡——出示证件——无误——向Ares敬礼——放行
第二道关卡——向Ares敬礼——探测仪无反应——确认——放行
进入基地——基地系统接管车辆控制权——目标任务——行动人员的检测和行动结果验收——进入实验室。
停车——不断下沉——车门打开——进入实验室区域
楚羽迷迷糊糊地被宋辞拽下车，宋辞一手拽着他一手提着材料箱一边连接小机器人将出国前基地男女老少强烈要求买回来的乱七八糟各种东西搬走。实验室门外没人，基地对于实验人员的作息有严格的管控，除了几个观察员需要对出任务回来的Ares进行基本检查之外实验室里没别人了。他反手就是对楚羽单手狂摇进行强制晃醒：“楚羽！！！到家了！！！醒醒！！！”
楚羽揉揉眼睛，脸色十分阴沉，定定地看着正在将东西塞进检测站的宋辞，等宋辞回头的时候，这祖宗突然就笑了，笑得那叫一个春暖花开，宋辞当即就感觉不妙了。
“……笑什么？”
楚羽摇了摇头：“为你回家后即将到来的幸福双人生活感到由衷的喜悦。”
宋辞一头雾水，他啥也不知道，他也不敢问，只隐隐之中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身份验证——指纹输入——实验室银灰色大门打开——
“欢迎回家，宋队，楚小羽同志。”身穿白大褂的温婉的女性在门口处对他们打了个招呼。
“宫清姐。”楚羽露出一个标准清爽阳光学生笑，宋辞点了点头。
“材料已经检验完毕，相关信息已经上传，楚羽先去做一个基础检查，其余事项交由我来处理，你们先去休息，9小时之后进行进一步的检查和报告。”宫清说完，宋辞回头问楚羽：“你是跟我回家还是你自己回你那儿？”。楚羽头都不回：“基地宿舍。”
“行。”宋辞向宫清点头致意就打算离开，走了还没两步，又回头问宫清：“……唐施她……”
宫清一乐：“唐副队她已经任务结束回来了，不过应该还在基地宿舍，没回住处。”
“……知道了。”宋辞摸了摸上衣口袋里的盒子，向宿舍方向走去。
“所以……宋队这是要去找唐施姐？”宫清被那个金灿灿系着大红丝带的盒子闪瞎了眼。
“不，他不敢的，这个点，我姐能把他打出来。”
“所以他这次又给唐施姐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吗……”
“好东西吧，就那种，一看就是祖传的那种……”
宫清露出来一个同情的表情，等楚羽从检查舱内出来后，看了眼数据，将温度适宜的热牛奶递给楚羽，等楚羽喝完之后，说：“小羽回去好好休息。”然后收拾完空杯子，转身进入工作间继续看电子报告。
……
楚羽在梦中不断下落，胸口闷痛，他那张柔软的大床中醒来，外面天色微亮，家里那只毛茸茸的大布偶猫整整只趴在他的胸上，开开心心地踩来踩去。“早上好啊，茶茶。”
“喵~”大布偶在他怀里赖着，蹭来蹭去就是不肯下去，楚羽把它抱在怀里顺顺毛，茶茶并不喜欢独自被留在家，基地宿舍的话还有配备的智能和队友能照顾他的猫，不过他离开这么多天，茶茶估计得黏上一阵儿了。茶茶跟在他后面，他洗完漱换好衣服，慢慢走到卧室自带的开放式阳台，冲了杯咖啡，抱着猫窝在软垫子里发呆。他的宿舍在檀山内部，正式Ares队员的宿舍区并没有建在地下，外面的空气是微凉而湿润的，檀山满山的枫叶也尽是红色，一样的挂着霜，他看了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端着咖啡慢慢溜达到书房，从抽屉中拿出一个陈旧的笔记本，在上面记了什么，然后缓缓往前翻，默默地看着中间那厚厚的空白笔记，最后把它再锁回去，端起那杯咖啡将不健康饮料舒舒服服喝完。
“滴——您有新的通知——”呆头呆脑的家居智能咕噜到门口，茶茶开始盯着它看。
“嗯，念。”
“小羽毛~记得早点来找姐姐做检查呀~想你哟！！！”话音还没落，茶茶就朝着闪着光的圆滚滚机器扑了过去，智能自动开启遛猫模式，一猫一智能在家里开始疯狂逃窜。
楚羽笑了笑，收拾了收拾，把耳钉戴到耳朵上，信号连接，白皙的耳垂上闪过红光，准备去实验室。
“宋辞，所以你这是买的什么？？？”
“不不不老婆你听我解释楚羽说你喜欢复古风的所以……”
“所以你就给我买了个农家乐中老年妇女款五颜六色花手镯？？？？！！！”
“老婆……”
“别叫我老婆！！！”
楚羽站在实验室门口听见二楼隔间里传来他姐和那个男人的争吵声，嘴角一翘，找了个角度好的位置拖了把凳子看戏，过了一会儿发现身边传来“卡擦卡擦”的声音，一回头发现棠朵朵正站在他旁边吃薯片，“啧啧啧，唐副队家暴现场。论宋队堂堂A国Ares队长家庭地位的沦丧，惊！我国军工机密组织重要人员竟……” “明为吵架，实则虐狗。哎……”宫清叹息，“科研狗没有对象，科学和秃头是我的最终归宿，还有熬夜。” 一旁邢兴从屋子里冒出个头，东张西望：“怎么了？怎么了？基地给科研狗分配对象了？” “这孩子怕是搞数据搞傻了。”宫清怜悯地摸摸他的头，“不，只是宋队唐副队打情骂俏而已。”“啊……我懂了。宋队好可怜啊，又被家暴。”“猩猩你怎么说话的！能被我女神打是多么的幸福！！！臭男人不配被我女神打！！！”
宫清：“……”
楚羽：“……”
楚羽笑的甜蜜蜜：“我认同朵朵的观点，我永远和我姐站在同一战线上。”
“还是小羽好~长得漂亮连讲话都是如此的明理。宝贝小羽要不要吃零食呀~~~~姐姐喂你吃零食呀~~~~”棠朵朵伸手就要抱楚羽企图投喂然后被邢兴迅速拦下：“不行，他一会儿还要做检查。话说回来，上次宋队订的那条裙子我觉得挺好看的啊，五颜六色的，多鲜艳。”
宫清：“……”
楚羽：“……”
棠朵朵：“完了，又瞎一个。”
“小羽毛~~姐姐来啦~~~”高跟鞋踏着楼梯，唐施撩起烫成大波浪的头发，红唇漾起一抹艳丽至极的微笑，一把把楚羽揽在怀里：“小羽毛想不想姐姐啊~吃好了吗玩儿好了吗？去B国还适应吗？有没有受伤呀？宋辞是不是背着我欺负你了？balabalabala……”
棠朵朵看着这一幕双眼发光面带春意：“啊~果然施教授家的美颜基因都好强大~他们表姐弟都好好看呜呜呜……我也想埋在唐女神的胸里嘤~”
楚羽：感到窒息
宋辞也跟着下了楼，十分不爽地看着楚羽。
楚羽立马抬头笑得腼腆：“想姐姐的，嗯，很开心，B国很好，没有受伤。姐夫……”
唐施立马回头瞪着宋辞：“你干嘛了？”
宋辞满脸问号：“我能对这祖宗干嘛？”
楚羽伸手去拉唐施，看起来乖乖巧巧还带点委屈的样子说：“姐夫真的没干什么，队长毕竟担子重压力大我能理解的，姐夫也是为了磨练我……”
唐施柳眉一竖，宫清见势不好忙上前说到：“唐施姐，小羽该做检查了。”唐施点点头，带着楚羽和宫清一起去实验室下层的检测中心进行复检去了。
“情绪波动，精神状态，身体状态和强度没什么大问题，进一步的具体问题稍后数据同步给施教授之后将由施教授亲自分析。”
“外公他还是不愿意来实验室待着？”
“你也知道外公宅得很嘛~”
基地行政区——
“宋局，宋队到了。”
“好。”
年轻秘书退出办公室，轻轻合上门。
“父亲。”
“嗯，小辞啊，坐吧。”红木桌后的中年男人和蔼地笑了笑，“这次的任务怎么样？”
“很顺利。楚羽的能力一向很强，这次行动基本上是他独自完成的。”
“嗯……小羽这孩子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你的报告我已经看过了，这几年不太太平啊……不少组织目前都掺和进来了，不简单……维克托那事儿我知道了，不过他身份特殊，上面的态度模糊暧昧，暂时先不用管。”
“好的，父亲。”
“楚羽状况怎么样？听说他用了精神控制，直接进行了群体催眠之后全部清场……这种方式……”
“就目前的检测来看，楚羽的精神状态很稳定，除了嗜睡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负面影响。进一步的情况目前施教授还在分析。”
“啊，那就好……”宋局低头喝了口茶。
“你和施丫头怎么样了？你可别欺负人家啊，好歹在咱家养过那么多年，你妈可是把她当亲闺女看的，要不是你这小子近水楼台占了个大便宜施丫头这么好的姑娘能便宜你？”宋局话题一转，乐呵呵地拿自家儿子开涮。
“那哪儿能啊，她欺负我还差不多。”宋辞想起来今天早上的惨案顿感自己爹不疼娘不爱、无依无靠凄苦无助。
“行了，你俩的事儿也该早点办了，你这都老大不小了，再过两年没姑娘要了……你妈让你周末带施丫头回去陪她在家住两天，好好儿的，啊。”
“知道了，父亲。”
宋辞离开了那间办公室，老宋局捧起茶壶，洗盏煮茶，面容模糊在茶香和水汽氤氲之中，看不真切。
“所以你给那老银毛的东西里加料了？”唐施挑起眉毛。
“没动什么手脚，充其量研究的时候稍微困难一点而已，拖拖他们的时间反正对我们也没坏处。”楚羽坐在椅子上乖乖地喝着牛奶。
“行吧。反正他也不老实。我之前和朵朵她们几个去B国出任务的时候跟老银毛也打过交道。”
“然后呢？”楚羽问道。
“然后？——我就把他给揍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他那点段位，还不够看的。”楚羽看着笑得毫无形象的老姐无奈地也跟着笑了笑。
“不过这次听说牵扯进来的组织不止一个，而且来路不明。现在Ares的存在已经漏了风，B国这几年形势也不大好，乱得很，发生这种重要实验材料外泄的事情倒也在意料之中……但总得压下去才是。”
“无所谓，这一趟我们该拿到的也拿到了，他们这么乱下去联盟自然会出手进行回收处理的。当初初代Ares诞生之后开始产生的叛逃者就一直没有清理干净，我们的存在一直都不是完全保密的。”
“是，不过加上我刚执行完的那个任务也是，并不是单纯的灰色地带的失败实验品或者普通药物接触者的清理，实验材料、数据从联盟向联盟外国家和组织的泄露还是严重的。”
在沉默中，楚羽慢慢喝掉最后一点牛奶，然后趁唐施不注意偷偷往嘴里塞了根薯条。
“任务之后有几天假期，你打算回哪儿？跟我回去看宋阿姨还是去我家？”
“回自己家。我还要照顾茶茶。”
“好吧。”唐施暗自叹了口气，这孩子这么些年到底还是独惯了，连住址都不带告诉她这个姐姐一声的。
“那走吧。记得照顾好自己哦，小羽毛~”
楚羽回抱了一下唐施，然后回去收拾东西去了。
其实他要带走的也不多，几样随身的东西——破旧的日记本啊、红伞啊、惯用的小物件啊……然后把茶茶抱进猫包，离开了基地。
在基地里待了大半天，出来时外面已经接近日落，平京这个城市保留了许许多多古老的气息，有历史感的老式建筑物、电车、巴士、楚羽拎着猫静静地走在街头上，时间还长，他可以慢慢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基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