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第 19 章 ...
-
院后,桑树下,荣连拎着篮子站在树下,正仰头看着弟弟往上爬。
桑林旁边,就是石头家的菜园,石头爹和石头娘此刻正在菜园里拔豆角地里的草。
姜桃想,正是时候!于是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树底下,伸出手一用力狠狠的将荣玉拽了下来。
荣玉被她这么出其不意地一拉,身子一下子就滑落下来,一屁股摔在地上,疼的嘴里直吸冷气,幸亏他爬的不高,不然非摔得头破血流不可。
荣连见状,怒道:“姜桃!你干嘛拽你二弟!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不成!”
姜桃也不看荣连,只盯着哼哼唧唧从地上爬起来的荣玉,气定神闲地问道:“二弟,这是我家的桑树,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就来摘桑葚吃?”
“什么你家的桑树?这桑树什么时候变成你家的了?姜桃,我看你抽疯了说胡话吧!”荣玉愤恨的道:“真没想到,你下手那么狠,你跟你有什么仇啊!瞧我不告诉阿婆去!”
姜桃一脸诧异状,“二弟,我看你年纪轻轻的怎的记性如此不好,奶奶明明早就发过话了,说这些桑树将来都是要给我家的,你们要采桑葚,当然是要问过我了!”
“什么你家的桑树?!这桑树什么时候变成你家的了?!姜桃,我看你是发高烧胡说吧!”荣玉愤愤地道:“真没想到,你下手那么狠,我跟你有什么仇啊,你还是当姐姐的呢!瞧我不告诉爹爹去!”
姜桃一脸诧异状,“二弟,你才是发高烧说胡话了吧。奶奶明明早就发过话了,说这些桑树将来都是要给我家的,你们要采桑葚,当然是要问过我了!”
听了此话,荣玉知道自己前几日跟那几个顽童说过的话,已经被姜桃知道,可是,她并不是直接来跟自己对质,而是揪住了自己那一句话,来跟自己为难,这可如何是好啊!
荣连的脑子远远不及弟弟那般灵光,一听这个话,就叫了起来:“妹妹你说什么呢?这青天白日的,你可别说瞎话。奶奶还在呢,你就想要把这桑树独吞,天下间哪来的这般道理!”
“大哥,按你的意思,那这桑树就是我四家共有的?大家都有份?你们采桑葚不用问我,我管不着?”姜桃立刻高声反问。
荣连哼了一声,“这是自然!”
听了哥哥的话,荣玉在一边急得直跺脚,连连使眼色,奈何荣连愣是不懂。
姜桃拍了拍手掌,叫道:“婶子,婶夫,你们听到没有?这桑葚是我们四家共有的,不是我一家的,要收钱,也是我弟弟的注意,可不是我的主意!”
石头爹在菜园子里,早已竖起耳朵把事情经过听了个一清二楚,见她姐弟三人这般对答,心中早已明镜似的。
便放下手中的杂草,来到桑树下,对着荣玉道:“你们哥俩,小小年纪,如何便这般说假话冤枉人,明明自己想收钱,却赖到你三婶家妹子身上,可是不好!”
荣连此时也反应过来了,一时无言以对。
荣玉却是个鲁莽性子,见石头爹上前替姜桃说话,便叫道:“婶夫!这是我姜家的事,与你何干!你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吗!”
听了荣玉的话,石头爹心头越发有气,便冷笑道:“我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这小子还有没有半点家教!因为你哥俩胡说八道,我们把小桃冤枉了。还有,我家石头来采你几个桑葚果儿吃,你干什么要收钱?敢是想钱想疯了吗?!”
荣玉无言可对,只得挺了挺胸脯,强撑道:“我们家的桑葚,我想收钱就收钱,你管得着吗!”
“弟弟,你就少说几句吧!”荣连见住在附近的几个邻居都往桑树下围拢,知道自己这边理亏,急忙扯过弟弟的衣袖,接连摇头。
那几个村民走进了,都纷纷问是怎么回事,石头爹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向众人诉说,荣连见形势不妙,急忙拉着弟弟就走,“弟弟,爹叫我们去理韭菜,咱们快些回去吧!”
看着着哥俩两人走远了,众人便摇头叹息,其中一个大婶子对着姜桃道:“小桃,你这两个兄弟,十足十的像你大伯父啊。”
荣连和荣玉回到家中,郑氏见荣玉身上穿的那条月白色长衫后面有泥土和青草的汁液痕迹,便骂道:“你这混小子,这条长衫可是上个月才做的,你就糟蹋成这样,我可没钱给你再做新的!”
荣连心烦的很,一言不发,自去了墙角,拎了一篮子韭菜,又拿了一个青瓷蝶儿放进篮子里,搬了个小板凳,放在廊檐下的阴凉处,坐下来埋头掐起了韭菜尖子上的黄叶。
荣玉却犹自愤怒,“爹!这事可不赖我!是姜桃硬把我从树上拉下来的,我屁股都跌疼了老半天!”
“什么?!”郑氏一听此话,就炸毛了,“姜桃硬生生把你从树上拽下来了?为什么!”
见荣玉一脸委屈的模样,郑氏心中更怒,用手指着荣连道:“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平时看你到是能干得不行,怎么人家一欺负你弟弟,你就闷不做声了!就成了锯了嘴的闷葫芦了!她拉你弟弟,你就不知道上前帮忙吗?真是个窝囊废,嫁不出去的赔钱货!”
荣玉也跟着点头,“就是嘛,哥哥刚才一句话都没帮我说,反倒是觉得自己丢脸了,才拉着我走!”
荣连听了此言,就差没气死了,“你——你说什么混账话!我怎么不帮了?我明明……”
郑氏直接打断了荣连的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大儿子,“你个糊涂东西!你俩可是亲兄弟,怎的让一个外人欺负了去!”
荣连憋屈得很,“爹,本来就是我们这边理亏,我能怎么做!再待下去,咱们家的脸就都丢光了!”
郑氏被大儿子的话气得不行,扬起手就想在扇一巴掌过去,可是看见大儿子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还是放弃了,只得恨铁不成钢的道:“行啊你,白养你一阵子了,自家人都不知道护着。”
荣连知道他这个爹一向如此,心头越发苦涩,他又在期待这什么呢?
荣玉见爹爹和哥哥的气氛那么僵,只能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屁股,“爹!你不是说要砍黄金条闷豆酱吗,咱们家的镰刀也该磨一磨了!”
郑氏这才想起自己早上就说要砍黄金条,便进屋找了两把生了锈的镰刀,用一个粗瓷大碗舀了半碗水,放在院角的磨刀石边,将水洒在镰刀上,霍霍有声地磨起刀来。
不一时,镰刀便磨得蹭亮,郑氏没好气的对着荣连道:“你还跟个木头桩子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跟着我去砍黄金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