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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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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几天里,姜桃风雨无阻的去张钱家,给贺笙送东西,有些时候是一些小玩意,一些草编的小动物,有些时候是吃食,一些果酒,甜食。
关键是姜桃每次送的还是个人量,多的也没有,看得张钱两口子心里不舒服极了,她们的儿女看到了,也缠着要吃,闹得两口子心烦极了。
这其中最受贺笙喜爱的当然还是麦芽糖了,这也难怪,现在市面上大多都是糖块,味道不纯,也不好吃。
自从吃过一次之后,贺笙简直都要上瘾了,可是姜桃为了贺笙好,每次送的量都很少,生怕把牙吃坏了。
贺笙好歹也是大家门户,知道这玩意儿的商机肯定不容小觑,便好好的叮嘱姜桃万万不能将制作方法泄露出去,若是想要贩卖,最大利益化,便是用上高端一点的瓶子,送往大酒楼。
“啧,我咋没想到这一茬啊,真蠢。”姜桃忍不住吐槽自己。
贺笙好笑的看着姜桃,“对啊,你说你平日里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犯蠢了啊,要是我不提醒你的话,你怕不是要一直忽略下去呢。”
姜桃嘿嘿的笑着,“这不是还有你嘛,真好。”
“那我能知道你是怎么做的麦芽糖吗?你每次只拿一点过来,难道是制作很麻烦,或者是原料复杂?”贺笙好奇的询问着。
“哪有什么麻烦的,直接把小麦泡发一夜,之后盖上棉布让它发芽,之后把嫩芽清洗干净加入米粉,发酵、过滤、熬煮就成了。”
瞧着贺笙一脸问号脸,姜桃乐了,忍不住上手轻轻捏了一把他的脸蛋,“过几天等新的一批芽发好了,你来看吗?”
“那岂不是你家人都在,这样……”贺笙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放心吧,我先把她们支出去,你别不好意思的,都说丑媳妇见公婆,你这么好,还怕什么?再说了,我爹娘可喜欢你了。”
贺笙想了想,心里实在是好奇得痒痒,便也同意了,点头的同时,顺便把姜桃捣乱的手拍下去,害羞又无奈的瞪了几眼姜桃。
……
这天清晨,姜桃挎了个竹篮,去村前的河湾准备去捞点鱼虾什么的。
河湾里的水最深处也只到小腿肚的位置,浅处刚没过脚面,每隔两三里路远,就有一座小板桥横在水面上,那是方便河湾对面的农田收割时,运载庄稼的板车经过的,平时人们过河,趟过去就行。
姜桃来到河湾的深处,那里的水虽然比较深,可是清澈见底,河湾边上斜放着好几块青石板,专供村里人洗衣服,河湾对面,就是连绵的苍翠乌山。
姜桃捡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将篮子放上去,脱下鞋袜挽起裤脚,准备捞点鱼,田螺什么的。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身后有杂沓的脚步声,姜桃回头一看,见是石头的爹和平儿的姐夫,便笑着招呼道:“婶夫,姐夫,你们这是来洗衣服吗?”
石头爹淡淡的点了点头,平儿姐夫却理也不理她,只是黑着脸蹲下身子从篮子里取出衣服。
姜桃心里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想,只当是这二人方才拌嘴了,于是低头继续摸野味。
此时日头渐渐从乌山顶上冒了出来,清晨的阳光直射入水面,原先没瞧仔细的都看清了,几只透明的大虾顺着水流游到了他们面前。
平儿姐夫欢喜叫道:“婶夫!快,快把这些大虾堵住!”
石头爹笑道:“你这小子,就是性子急,这些虾跑不掉的。”
“姐夫,这里的水深,虾子进了这里,根本游不下去的。”姜桃也来了兴趣,站起身来,“看来上游还有不少,我拿根棍子去上游搅一下,将它们都赶进这个水坑里,咱们就用竹篮捞就成。”
听了此话,石头爹急忙拿起竹篮,往水底一捞,舀了满满一篮子水,提出水面,竹篮里的溪水顺着篮缝哗哗流下,几只大虾在篮子里活蹦乱跳起来。
姜桃在岸边找了一根树枝,来到上游,只见上游的溪水中,大虾成群结队地在水中游动,姜桃心中一乐,便用树枝搅起水来,虾群受到惊扰,纷纷向下游游去。
姜桃又顺流而下,回到原处,将竹篮里的田螺倒在青石板上,也拿起竹篮舀起虾来。
这时候,只听见平儿姐夫冷笑一声,“自己家的桑葚舍不得给别人吃,村里的鱼虾倒是捉得欢,真是会算计!”
姜桃一怔,“姐夫,你这话是说谁?就我家有桑树,莫不是在说我?”
“说的就是你!难不成你没听出来吗!”平儿姐夫将双眼一番,冷笑道:“姜桃,你可真是会过日子啊,不知道就你这点小打小闹能娶到夫郎吗?跟你那个爹一样,眼皮子浅!”
姜桃最是听不得有人说她的家人,瞬间也火起来了,她放下竹篮厉声道:“姜罗二!我敬你比我长几岁,叫你一声姐夫,你可别不知好歹,胡乱嚼舌根!”
“我乱嚼舌根?笑话了!”平儿姐夫见姜桃居然叫起了他幼时的闺名,心里更气,便挑起了眉毛,双手叉腰,尖声道:“我们家院子里的果子,你们姐弟俩从小吃到大不知道吃过多少,这下轮到我家小叔吃你们家的桑葚了,却要收钱了!真是没见过你这般厚脸皮的!”
“什么?我要收钱?你家平儿前儿去吃,我可是紧着她吃的,如何谈到钱的事情了?!红口白牙的,你这不是冤枉人吗?”
石头爹见状,便叹了一口气,“姜桃,我看你平日里也是个厚道孩子,今天这事,我却不能向着你说话。怎么我家石头摘你家几个桑葚果子吃,小孩子的玩意儿,你怎么就要收他们的钱呢!”
“婶夫!我从来没有在石头和平儿面前提钱的事情!一个村子里的人,不过几颗桑葚树,我怎么会贪钱到那种地步!”
“我就不信了,你兄弟他们会冤枉你!”平儿嫂夫哼哼道。
“什么我兄弟?这是怎么一回事?”姜桃皱着眉,仔细的追问着。
“你自己跟你弟弟荣玉说的话,还用我再说一遍?”
姜桃想起荣玉素日里的性格,再联想起他们前几日去采桑葚,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于是缓和了语气,“姐夫,我姜桃不是那种贪钱不念人情的主儿,姐夫请好好想想,我若是有心收钱,前儿你家平儿去桑树底下,我又怎么会不提。”
“那——荣玉怎么说,是你要收钱的?还说的有板有眼的。”平儿嫂哥嘀咕道。
姜桃耐心的道:“姐夫你好好想想,这桑树是我四家共有,荣玉怎么说是我要收钱?”
石头爹见姜桃神情,也开始怀疑起荣玉说的话来,便将那日桑树底下,荣连荣玉要收钱的情形说了出来。
姜桃听了,冷笑道:“我那二弟,到是真聪明,他收了钱去,黑锅让我背着。”
“你二弟还说,那些桑树,你奶奶早就发话了,将来都是归你们家的,连他们兄弟俩要采桑葚,都要问过你才行。”石头爹又道。
姜桃微微冷笑,“好,就冲他们这句话,那些桑树我要定了。”
说完便手脚麻利的再舀了些大虾起来,装上田螺回家。
美食毕竟是无辜了,可不能浪费了。
整个下午,姜桃都坐在院子里窗户下看书。
直到黄昏时分,东屋那边终于有了动静。姜桃抬头一看,是她那两位宝贝堂兄弟荣连和荣玉,一人挽个小篮子,说说笑笑地开了大门去了。
姜桃侧耳听了一下,只听得说笑声渐渐往姜家大院后面隐去了,便麻利的站起身,快步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