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两难抉择 ...
-
彼得把那份热量爆炸的曲奇冰淇淋吃完了。
快吃完的时候，伊莉丝感觉他吃得心事重重的，以为是吃的哪里出了问题，或者哪里不舒服，但试着问他，他又会急忙挤出笑容，使劲摇头。
“我没有什么讨厌的食物，”于是她委婉地说，“我们下次可以去吃点别的。”
彼得听到她话中的词，敏感地坐直了身体。
抿唇想了想，他才放轻语调说：
“有下次的话……我带你去吃很好吃的三明治。”
“只要你约我就会有了，不是吗？”
伊莉丝赶紧眯起眼睛朝他笑了笑，自己也觉得自己大概笑得有点傻。
***
结了帐，两人走出店门。时间还早，外面阳光灿烂。按照一贯的套路，彼得接下来要去斯塔克工业实习，于是两人简单地道了别。
伊莉丝和他挥挥手，转身离开。
她的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出了清脆的响声，一下，两下，像时钟的秒针在行走，代表着时间正如同沙砾般在一丝一缕地流逝着。
彼得站在原地，听着那灵动的声音，感觉有什么东西也正同时从自己的大脑里一点点抽离。
只要他约她，就会有下一次。
这句话像是一个承诺，也像是一句鼓励，又或者只是善于交际的伊莉丝所留下的一颗种子，为了日后好相见。
只有最纯情的小男生，才会一根筋地把它当真。
但是只要想到“下次”的可能性，彼得就无可救药地……想要依附于这句话。
为什么明知道她可能有喜欢的人，明知道她和自己不在一个交际圈，伊莉丝·怀特和彼得·帕克只是被简单的关系而短暂地连在了一起。
此刻看到她即将离开的背影时，还是会情不自禁地——
“伊莉丝！”彼得又喊住了她。
伊莉丝应声停下脚步，疑惑地望了过来。
薄荷色的眸子温柔如水，看着他时的感觉，已经和彼得最早对她的印象大相径庭。
没有其他人在等着看热闹，也没有闪电或者闪光什么的会来打断他的话，彼得可以再站在原地慢慢梳理情绪，做充足的心理准备。
但是他什么都想不到了，那些被抽离出身体的东西好像把他的思维能力也一起带走了。
“那个，我在想——”彼得看似平静，实则大脑空白地说，“如果你还没有看零零七，我们现在可以一起去。”
对面的女孩睁大眼睛，明显犹豫了一下，才快步走回他身边。
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并不乐观，至少她皱着眉，绝对不是打算答应。
三秒钟的工夫，彼得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邀请她了，说不定她在这之后就约了人去看电影，说不定她根本不想和他去看。
没错，纯情小男生说的就是他，伊莉丝随口说出的话就让他把心中的一团乱麻全都丢掉，只想着和她多待一会儿。
他到底怎么了……
“彼得，”伊莉丝凑近他，忧心忡忡地问，“你不是要去实习吗？”
“……”
尴尬的沉默。
“……啊，是的。”
彼得真想揍自己两拳，为什么天天给自己编造这些碍事的设定！！
虽然学校的活动可以通融，但斯塔克工业的实习可不是因为想去看个电影就能临时取消的小事。
而且彼得要是说“没事我请个假”，那他的人设就崩了。
“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冲动……”他有些沮丧地垂下头苦笑。
“你是该去好好实习。”
伊莉丝的声音里有难得的耐心。
“等结束后回家拿上你的钱包，我们再去看电影。”
意外的话让他忍不住又抬头看她。然后才想起自己的背包还扔在教室，因为有内德会替他送回家，他也没在意。
自己现在还身无分文呢。
……有道理，毕竟是他提出的邀请，总不能还让伊莉丝请他看电影？？
等等。
“所以，你答应了？”彼得小声问。
仿佛正站在云朵上，一点实感也没有，轻飘飘的空气带他的灵魂四处飘荡着。
他有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问出声了，准确地来说，这一切是不是现实都令人怀疑。
“你邀请我，我很开心。”
但是，如果不是他正在做梦的话。
伊莉丝的确以能使男孩们卒倒的甜蜜笑容，回答了他突如其来并且丝毫没有准备的邀请。
不是其他任何人，也不是蜘蛛侠，而是他的邀请。
彼得感觉自己真的要晕倒了。
“我会准时结束实习的，我保证。”这当然了，几点结束基本都是他说了算。
毫不知情的伊莉丝认真点头，一副十分相信他的样子，让彼得生出了些许罪恶感。但是几乎从胸口满溢出来的兴奋和快乐让那些许的罪恶感成了沙漠中的一把沙子，被风轻易地吹散，然后迅速被吞没了。
这样的感觉大概并不只是因为被承认的满足，彼得已经给它取好了名字。
但与此相关的烦恼，他暂时还只能在自己的心中低语。
——不对，还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
“伊莉丝·怀特好像喜欢蜘蛛侠？”
彼得正在换蜘蛛侠的战衣，只是用听起来就郁闷的气声回应内德懒洋洋的问句。
“她喜欢蜘蛛侠，或者喜欢美国队长——”彼得语气严肃地打断道“她不喜欢美国队长”，“好吧喜欢谁都行，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说了你不喜欢她。”
“……那是过去的事。”
彼得按下胸口的按钮，战衣的空气被排了出去。
“人、人总是会改变的。”
内德觉得有点好笑，但又忍不住嫌弃：“才过去多久？你打脸速度也太快了一点吧？”
……无言以对。
彼得默默地戴上面罩，刚好把心虚的表情也一起藏了起来。
“反正，就是喜欢上了。”他有些别扭地说，“你也知道她并不像以前我们以为的那样疯疯癫癫，也不难接近。她很好，而且很善良，有时甚至善解人意到像另一个人……”
彼得说着说着就停不下来了。
现在喜欢上了就开始360度各种夸人家，最早决定要给伊莉丝补习物理的时候还说什么“怕没话题太尴尬，如果你没事就一起留下来吧”。
内德实在听不下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了。她可能喜欢蜘蛛侠，你喜欢她，你就是蜘蛛侠。这不是刚好吗，你作为蜘蛛侠和她隆重告白，从此世界上又多出一对感天动地的情侣。”他想起来了什么，又补充道，“就是千万别让她碰我们的乐高，我敢肯定她一定是个破坏神。”
“不……你没意识到问题所在。”
看不到彼得的表情，但他的声音仿佛快哭出来了，听着都湿漉漉的。
内德给出一个茫然的表情，彼得才有气无力地接着说道：
“如果她知道我就是蜘蛛侠，那岂不是代表她也知道我一直在骗她了！”
哦……说起来还有这么回事。
面前这位兄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在伊莉丝面前说他什么都知道来着。
什么过去未来无所不知，因此第一次见面就说中她的名字，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
后面又发展成了彼得和内德也知道这个设定。
……又是尴尬的沉默。
内德缓缓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他握紧房门把手，然后遗憾地看着好友：
“哥们啊，你这题……我不会做。”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两难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