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来》封刃作书

10、村禁

　　第十章

　　燕长浔这一夜，睡得不甚安稳。

　　先是古坛村的祭祀典礼，再就是衡玉。

　　次日一早，雨停了。

　　燕长浔压着腰际的长剑，打算继续赶路回西境去。

　　古坛村民哇呜哇呜的话语燕长浔听不明白，也不打算听。

　　衡玉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抱着胸跟在燕长浔的身后，始终不出言提醒。

　　尚未走到村子中，她们便被一群叽里呱啦的村民给围住。村民的面色凶狠，手中握着刀斧，身上还有淡淡的血腥气。她们借住的那家主人被推了出来，站在燕长浔跟前，手舞足蹈。

　　“杀了挡路的人。”衡玉伸手摸了摸燕长浔的剑，笑容残酷。燕长浔蹙了蹙眉，这些村民虽然拿着武器，可与武林人并不一样，她不滥杀此辈。身子一转，凤鸣剑剑鞘拍了衡玉一下，她道：“他们在说什么？”

　　衡玉似笑非笑地望着燕长浔，她抚了抚唇，低低一笑道：“你求我。”

　　“衡玉！”燕长浔警告似的望了她一眼。

　　衡玉啧了一声，慢悠悠道：“他们说，近些日子不要乱走，不可出村。”

　　燕长浔道：“为何？”来往的商人也有路过此处的，但他们可没有被拦截住。

　　“因为祭灵降落，古坛封村。”衡玉嘲弄一笑。

　　燕长浔并不怀疑衡玉的话，她望着那群神态凶恶的村民，知道自己短时间内走不成了，她低声道：“你同他们说说。”

　　衡玉笑了笑，真上前与村民沟通，模样十分乖巧。村民们情绪平缓了下来，往后退了几步，但仍旧时不时抬头瞪着燕长浔。

　　“为什么不让走？”燕长浔蹙着眉低声问道。她听不懂衡玉与村民的对话，要不是衡玉寸步都不离开她，她还以为是衡玉与村民达成了什么协议，有什么阴谋诡计。

　　“村子里习俗就是如此，我怎么知道？”衡玉耸了耸肩膀，片刻后又笑道，“可能是他们的神灵在选择祭品吧，如果神灵选中了你呢？怎么能放你走？”她的语气中满是恶意的嘲弄，燕长浔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默不作声地往回走，等回到了住处，才感觉不到村民们那如同芒刺的目光。

　　“神灵是怎么回事？”燕长浔转向衡玉问道。

　　衡玉扬眉一笑道：“就是神咯。如果出现的话——”衡玉话语顿了顿，她贴近了燕长浔，忽地拔出了她的凤鸣剑。她一抬手，只见剑光一闪，前方不远处的一个神像脑袋就被击成了碎片。

　　燕长浔面色顿时一沉，她从衡玉的手中夺回了剑，拧着眉问道：“什么时候恢复的？”

　　衡玉闻言笑容暧昧，她贴近了燕长浔，身后抚摸着她的面庞。她的指腹带着一层薄茧，燕长浔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身躯抖了抖。

　　“凤鸣剑主，你真是可爱，你以为你真的困得住我？”

　　燕长浔闻言怒火上冲，她啪一下打落了衡玉的手，眸中闪过了一抹杀机。她明明可以走，可是往这里来了。她有什么目的？难不成想要杀了村里的人？燕长浔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握着剑的手越来越紧，手指关节都略有些发白。“你想做什么？”燕长浔咬牙道。她的心中升起了一股被人玩弄的屈辱感。

　　“是你带我来的，为何问我呢？”衡玉轻笑。

　　见燕长浔面上满是怒意，她浑不在意，又调笑道：“西境应该不错吧？我还想去瞧瞧与我东陵有何不同。”

　　燕长浔按着剑，冷嗤道：“天下何处不类似？唯一的不同便是没有你这样疯狂的恶魔剑主。”

　　“恶魔？”衡玉反复念叨着这两个字，似乎很满意燕长浔的评价。

　　她的眸光幽幽，似是黕黑的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