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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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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萧战推门而入。
“这么快就回来了”?!王义薄一脸云淡风轻,“还以为你要吃了晚饭才能回来”。
萧战脱掉外套,靠在沙发上,“本来是要吃晚饭的,可这几个家伙却非要去海边露营。这么冷的天,真是有……才……我才不要去”。
王义薄坐在床边,背部挺得笔直,“海边?就是离师姐培训机构很近的那一片浴场”?
茶几上摆放着下午茶,萧战拿起一个蛋挞,送入口中,“对,就是那儿。不过话说回来,上次也是他们在海边买海鲜,发现了那一群鬼鬼祟祟的人,这才救了上官”。
简单精致的下午茶,四份蛋挞,四份西点,一壶龙井。从洗漱间出来的宁致猛然间觉得,这点心,没,有,自,己,的,份!
咬牙切齿。
耿直boy不知发生了何事,满脑子问号,“宁致,你……怎么了”?
“没,怎,么!华叔又不是不在家,下次再不小心把茶水弄到衬衫上,不要找我洗”。
“至于这次嘛……”宁致靠近王义薄,“就付给我9.9元好了”。
9.9元?王义薄的四核大脑好像跟不上进度。
“诶?不对”,靠近王义薄的宁致又开始向门口挪动脚步,“现在好像不收费了”。
不过三秒,王义薄就明白了什么,飞起一脚……宁致又早已溜之大吉。
宁致已不见踪影,但王义薄却不小心抻到了后背的伤,隐隐感到有血流出。
“那个……战哥”,王义薄面对萧战往后退,“我去一下洗漱间,你先吃着。”
“我给你上药吧”。重音在我。
“好”。
……
沉默……
朝夕相处,萧战意识到王义薄背部不适,却也信了王义薄“练功抻到筋”的说辞。
刚才这一句,也是“敲诈”,并不敢确信。
而王义薄,对于他哥要给他上药,显然,也是条件反射的答应。
轻轻替他脱下衬衫,这药无味,效果也好,尽管如此,还是掩盖不住连日的受鞭痕迹。饶是每日上药,整个后背,仍是没有一片完整的皮肉。
王义薄隐约感觉到,他哥好像生气了。
萧战不置一词,只是轻车熟路的拿出药箱,小心的给王义薄上药。
那日开车回庄园,便觉得有异样。吃饭时伯父明明用是在用酒盅喝酒,断没有到了书房就用茶杯的道理,更何况伯父是那么爱茶的一个人,又怎么会用茶杯饮酒。
说到宁致,洗的应该是染血的衬衫吧,已经掩饰说洗的是污渍,临走又偏偏故意激将崽崽。
这两个人,一面瞒着——大概是崽崽的嘱托;一面暗示——又分明是想让我知道。
倒真是难为了他们……
这边萧战在思考,可吓坏了王义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出。怎么整?他哥生气了。
药已上好,萧战收好药箱,将这一件也不幸沾上血迹的衬衫放进洗衣机清漂。没再给他的崽崽找衬衫,而是直接拿了床轻柔的蚕丝被给王义薄盖上了。
思绪回过神来,对上王义薄的视线,发现这小朋友奶呼呼的看着他。
“是为了我吧,就在那天”。温柔细语。
“嗯~~~”。一个字愣是说了好几个音调。
萧战依然是那温和的语气,“再有下次这么不爱惜自己,我就把你的受过的全往自己身上招呼一遍”。
“不行”!理直气壮的一声,在瞟到他哥的瞬间又埋下了头。啊啊啊啊啊~我怎么这么怂。
不对啊,王义薄转念一想,我受伤了,他怎么还可以凶我。
奶凶奶凶的王义薄盯着他战哥,萧战心疼之余,净觉得有几分好笑。
一个不算晴朗的上午,刚处理完公务的王义薄准备回家,这时他的私人电话响起。私人号码,除了亲人,再有就是十二位堂主知晓。而今天打过来的人,是唯一一个例外,刑堂副堂主——唐塘。
唐塘,34岁,遇事沉稳,不急不躁。经历世事多,对于一切,都看得惯,也看得淡。不多说一句,不多看一眼,即使你在他面前谈天说地,他也置若罔闻。
基于此,王义薄对唐塘颇为亲近,开口称呼“唐哥”。电话那头传来不温不火的声音,“今天元旦,里面只留了两个新来的小弟值班。刚刚宁堂主从刑堂里面出来,好像受了伤”。短短几句,就把该说的说完了,而其他的,懂得人自懂。唐塘一向能把这些掐的恰到好处。
“谢了唐哥,值班的小弟多送份红包,走我私人账户”。
“是”。
唐塘很清楚,如果王义薄想私下教训宁致,不会让他来刑堂。如果犯了错要罚,也不会让宁致私下偷偷过来。那么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宁致在自罚。
挂了电话王义薄拿起外套就直奔宁致的家,刚刚打电话说要休三天,原来是因为这个。
到了宁致的家倒也不客气,进了门就直接让宁致脱上衣。宁致装作一脸惊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让我脱衣服,成何体统”!
“宁堂主”。三个字直接让宁致妥协。
“有话好说……”,千般不愿的脱了上衣,背转身。既然知道了就不瞒着了,直接给你看。
背后伤口狰狞,毫无章法,看来是自己潦草的上过药。
“多少”?
“八十”。
“你就让那新来的小弟上檀木杖,不怕他们打废了你?因为什么?连我都瞒着”?
“贵人多忘事”,宁致说着就要穿衣服,却被王义薄拦下了,满脸写着伤药放哪了,宁致向电视柜一努嘴。
“你记性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前几天,我打了……盟主”。
王义薄扶额,他不是不记得,只是觉得没必要记得。无论他宁致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关心或是兼有之,他都能以一个弟弟的身份接受。却没想到,宁致因为这件事来自罚,下手还如此狠辣。
罚都罚了,多说无益,一边不算温柔的上药,一边恶狠狠的“下命令”,“趁着新年,多歇几天,以后……不必如此……”。
王义薄报复似的上药手法,宁致全然不在意,“什么话都敢说,就不怕以后我再削你——啊~”。
王义薄幸灾乐祸,“我不是故意的,药上好了,你自己待着吧。我战哥还等着我呐,我回去了”。
宁致望着远去的背影:我跟着混了十来年能得一次上药,萧战来了四个月就让你口头心上放不下。哎……命苦的我呀……
日子平平淡淡,送走了金黄,迎来了雪白。上官玉偶尔来往于别墅庄园与培训机构,功夫逐渐捡起,业务又渐渐熟悉。
第一场雪如约而至,今年过年格外早些,大雪纷飞的日子,离年关也越发近了。
王义薄站在门口看着萧战和下人们打雪仗,一位小女孩儿,看上去比王义薄还要小很多,飞来一个雪球正好打到萧战肩膀。这个大男孩转过身搓好一个雪球,却在扔出去那一刹那撵碎了。纷纷扬扬,好似又再下雪一般。
褚枭坐在客厅,透过落地窗目睹这一切,突然想起多年前的挚友同别人这样解释他褚枭这个人,“你给他一个雪球他却还给你一片雪的人会坏到哪里去呐”?
“或许这个叫萧战的孩子,一如当年的我吧”。褚枭拿起一本书,不再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