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
第十章
五十，褚枭停了手，王义薄知道并非是褚枭想饶了他，只是想给他缓解的时间。无论什么时候，褚枭都不会把他打的第二天爬不起来，小时候如此，长大亦然。
小时候更多的是担心我爬不起来影响第二天的训练，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多了几分关心。王义薄内心自嘲。师父对自己好吗？好，真的好，如师如父；可一旦训练，挥起藤条，也是毫不留情。
有多久没领过师父的家法了，这次直接收获个狠的。不过无论多少，能留下这样的知己，值了！战哥！
缓冲间将头埋在了臂弯，好像有点口渴，舔舔嘴唇，没敢开口。还在受罚呐，喝水，太过分了。
抬起头，准备继续接受未完的藤条，一杯水出现在了眼前。
难以掩饰的惊讶。
喝过水，接着撑好。
没有道谢。他和褚枭。向来如此。
余下的五十，当真难熬。伤口叠加，鞕鞕入骨。不敢咬唇，怕萧战看见难以解释，只好偷偷咬着口腔里的嫩肉。这般忍过三五藤，便已满嘴血腥。
哎……怕是这几天都不能好好吃东西。想到这，王义薄莫名的委屈。
一条毛巾又飞了过来。
诧异，惊愕，伸出去拿毛巾的手颤抖两下。
一百藤条，褚枭没有留手，实打实的罚完了。但这细节中的关心，是从没给过的。
为了让王义薄学会成长，学会担当，学会，狠。12岁那年他身边就不再有朋友，独来独往，每天除了练武就是学习经营。唯一一直在他身边的只有长他三岁的宁致，所以即使宁致以下属自居，王义薄也并不说宁致是自己的朋友，却一直包容宁致的调皮，话多……
王义薄长大了，长成了他褚枭希望的样子，人狠话不多，有能力，有实力，有魄力。只是童年，还不回来。这次的挥鞭，只是生气于王义薄这么轻信于人，更多的是担心。家法不容放纵，心里终究不忍，或许，萧战，能弥补一二吧……
鲜血透过深蓝的衬衫隐约可见，王义薄扶着凳子缓慢起身，略动了动肩膀，抻到了后背泛起刺骨的疼痛，“嘶～”。
转过身就那么好整以暇的看着褚枭，褚枭竟觉得有那么一丝丝……尴尬，此刻的王义薄莫名的……可爱。
褚枭将藤条收起，“上药吧”，随后出门去后院药房寻药。
约摸五分钟，褚枭端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几个瓶罐以及棉签等物。
夜很静，静的让人以为褚枭其他弟子完全不在似的。
不是第一次给王义薄上药，但次数着实不多。
脱衬衫……耽搁了这几分钟，部分伤口已经和衬衫亲密接触了，褚枭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早知道就应该让这小子脱了上衣。
就在褚枭准备再次出门去取温水来化开凝血时，身后传来王义薄轻微的呻吟。
这孩子竟然直接把衬衫一下子扯了下来，掀起皮肉，鲜血顺着脊背流淌下来。
他想的很简单，慢慢化开需要很多时间，而他的战哥要回来了。
褚枭看透一切，无奈的摇头。若不是看在他刚受了伤，真想再揍他一顿。
等等，为什么想要再揍他一顿？是因为王义薄伤害自己？以前不只是惩罚他的吗？
褚枭自始至终不置一词，可心里却翻江倒海。他一直觉得自己不够好，为人狠辣不够善良，对王义薄也是百般苛责。
可在王义薄眼中，褚枭是守护他长大的泰山。
上药无非又是一次酷刑，王义薄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一言不发，忍。
上好了药，褚枭顺势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王义薄身上，“去找衣服吧”。
没有任何悬念，王义薄在庄园自己的房间找到了一件和来时穿的一模一样的衬衫！
还真是有备而来——褚枭很想翻一个白眼……
褚枭递给王义薄一个茶杯，王义薄心下疑惑，可还是听师命把他喝了——里面是酒，他不想喝，他一会儿还要开车。
“喝了就不用开车了”，褚枭解释道，“知道你能忍，就不怕漏出端倪让你战哥发现了？你战哥可是细心的很”。
王义薄听后，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此刻的褚枭，有点，火冒三丈。
不远处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他战哥回来了。
萧战进得门来，先问候褚枭。谦逊，懂礼，这是他的本性。所到之处，真的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战哥”，王义薄的脸上立刻绽开一朵花，“我陪师父喝了点酒，辛苦战哥开车回家了”。说话间，肩膀已经搭在萧战肩上。而某位91年的小盆友不自觉的把肩膀下移。
褚枭:……
这位91年的小盆友闻到的……不仅仅是酒味，似乎还有……醋味……
忍，是王义薄最擅长的。以前，忍的痛苦；现在，忍的幸福。
之后的九天里，王义薄每天都不着痕迹的与他哥分开一段时间，不为别的，为了找宁致领未完的责罚。
终于在一个还算晴朗的午后，结束了最后的五藤。就在王义薄准备起身时，宁致“唰唰唰唰唰”连挥五下，较之前用力更甚。王义薄显些叫出声来。心内疑惑，却平静受了。饶是每日都上药，也架不住日日受责，伤口真的是越发惨不忍睹。宁致面无表情不轻不重的给王义薄上药。
“我坐等你栽他手里”。宁致愤愤的合上药盖。
王义薄勉励支撑起身子，穿上衬衫，“不会的，你不都是去查过了，他家世清白，没什么背景”。
“你我都明白”，宁致一把拿过带血的衬衫，不大一会儿洗漱间就传来声音，“家世越是如此分明清白无迹可寻，越是可疑”。衬衫被扔进洗衣机的声音与话音同时落地。
王义薄能强烈的感觉到宁致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甚至是在控制挥鞭的冲动。等等？挥鞭？那刚刚……王义薄无奈的摇摇头。
因为战哥，他好像收获了许许多多的第一次。
洗漱间的宁致操作着洗衣机，卧室的王义薄思绪远飞。
背后若有若无的疼痛让他有点……委屈。就在那一刻，他突然间想让他哥知道，自己为了他受了那么多的苦。不是想让他哥担心难过自责，只是想……撒撒娇。没错，就是撒娇，真的没有再比这个词更贴近的了。
熟悉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萧战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