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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毒药 ...

  •   端木鸿冶醒的很快,睁眼便是简朴陌生的床帐,他想要起身,身子却像是被人寸寸断裂一样。一个孩子的声音传来,带着喜悦,“好善人,你醒了!可动不得,圣女言过只能静卧,动不得!”
      鸿冶看着关切的目光,这孩子见过,小孩子以为他没有认出来,坐在一边用草帽扇着风,道:“好善人,还记得村口的小乞丐吗?我是小盖子呀!”
      “我知道你是小盖子,我……认得,这是哪里?小盖子。”
      “好善人,这是青眉居,是圣女救了你。”
      “她在哪?”端木鸿冶翻身要起,却只是疼得难以坐立。
      “动不得,动不得,圣女在,你可流不得血……好心……姊姊,好心姊姊不见外男的,您已经破例了。”
      小盖子把帽子丢一边,安抚他躺下,起身便说道:“我去,我年纪小,”他跑出去,临门回头喊:“好善人,不能乱动了!”
      此时一个温润的男子声音传来:“小盖子,青眉说那人应该醒了,可是?此为药,喂他服下,休息片刻就离开吧!”
      “青……青郎君,好善人都那样了!”
      “好孩子,”男子轻笑一声,“你报恩就可以给别人添麻烦?此番青眉是看在你的赤诚破例,你可知道这一破例若是传扬出去会给青眉带来怎样的麻烦?青眉只是医治女子便已经如此多麻烦事,加上那些权势男子,青眉怕是又要漂泊了!”
      “真的?”
      片刻小盖子捧着药盏进屋,红红的眼睛,道:“好善人喝药,我们该离开了。”
      “好,走吧,”那些话端木鸿冶知道,是说给他听的,“小盖子,你多大了?”
      “九岁吧!好善人,九岁,善人问来做什么?”
      “九岁,九岁,”鸿冶喃喃,“小盖子,跟着我吧,好吗?”
      “小盖子不行,小盖子命不好,又粗手粗脚笨得很,我在这儿就好,再说……再说我娘在这……我的守着她……不然就没人知道她了,而且而且好心姊姊在这,我也舍不得……”
      端木鸿冶垂眸,可怜的孩子,一个人孤单还能想着去世的阿娘,上好的品德,如此聪明灵慧。“好心姊姊?”
      “嗯,好心姊姊,就是圣女,她是个和你一样的大好人。”
      端木鸿冶服了药便感觉不到疼痛了,起身下床:“我想当面道个谢。”
      “这个……好心姊姊应该不会生气,好啊,我扶您。”
      鸿冶小心穿好衣服,宽松的袍子孺衣避开了遍体鳞伤,“这些伤口?”
      “好心姊姊说了这是去毒的方法,鞭子还在好心姊姊手里呢!你那天血淋淋的……“
      “什么?鞭子在她手里,那我可得要回来。“
      “不就是个鞭子,好心姊姊喜欢也该给她。”小盖子扶着他,觉着好善人小气了,也不应该着急那东西伤了自己身子。
      外面倒是片菜地,不想常人想的那样都是药草毒花,青菜地里蹦着几只灰白兔子,一个面相凶恶的男人在劈柴,眼神带着煞气,盯了二人一眼旧避开走了。
      “那人……”
      “那是罗开通,以前是个大恶人,现在……就这样了。”
      终于到了圣女居所,远远瞧见紫藤架旁男子敲门,却未开门旧坐回了架下,男子看上去比端木鸿冶年长,却气质温润,好似宝玉,让人觉得温柔祥和。
      小盖子对看向自己的好善人解释道:“这是青郎君青松,和好心姊姊是一路人,不是这个地方的。”
      此时门启开,颜面的女子身材高挑,蒙着面纱,好似满月一般,见了青松,款款福身,靠着青松坐下,不知青松说了什么,湖水一般的眸子带上清愁,这是二人听不得的。
      “我让他走了。”
      “啊,他的伤那般重,这……”
      “你这样不对,你既不认他,也不放他,只会更难过,我不想你难过,便只能赶他走,孩子。”
      “阿父……”青妍一句,却只是起身跑回房间,进门便关上房门。
      青松叹气,是在哭吧。指尖转着笛子,缓缓起身,到门前,推开门,背对着关上门。
      端木鸿冶远远瞧着二人亲密,不由心中疼痛,问:“他们什么关系?”
      “这个,朋友?夫妻?兄妹?唉,没有人知道,瞧着像是夫妻。”
      端木鸿冶实在不喜欢夫妻的说法,强撑着性子道:“小笨蛋,你知道什么?快给我通传一下。”
      “这时候?”
      端木鸿冶看着紧闭的门,却是坚决地说:“这时候。”嘴角扯出的笑,让小盖子不由一个冷颤,却也是应下前去。
      跑到门边,放轻步子,抬手敲门。
      青松开的门,笑着问:“小盖子什么事?”青松是喜欢这个孩子的,如果青妍能够……是不是也会有这样可爱善良的孩子,可惜……不能……不由想到自己可怜的孩子,唉。
      “青郎君好,好善人醒了,想要在离开前谢谢好心姊姊。”
      门一下关上,小盖子的额头差点被磕上,那是好心姊姊,她关门做什么?门里断断续续传来争执,不一会儿青眉圣女走了出来,问:“他在哪里?”
      小盖子跑来将端木鸿冶扶了上来,端木鸿冶道谢,眉头蹙着明明是在忍。小盖子不由低声埋怨。
      青妍的手攥紧袖子,眼前的人虚弱,刚服了药看上去还算有精神,但是她知道全是靠药撑着。
      “人见了,也谢了,青眉,我给你送客。”
      青妍看着阿父,点头,只是全身冰凉。
      此时端木鸿冶道:“还请圣女还我一件物品。”
      “我何曾拿过你的东西?”青妍不解。
      鸿冶听着陌生的声音,看着陌生的人,心里却有个念头让他去赌。“鞭子,你瞧见了吗?”
      青松不懂,看着女儿垂目,问道:“你要那蠢物干嘛?你不是堂堂健康首富吗?”
      “那不过是玩笑话,那鞭子是拙荆随身物品,拙荆走后我就随身带着它。圣女拿去了,拙荆回来就没有了,我得守着它,等拙荆回来,她只有拿这鞭子才顺手呢!”
      青松一时语塞,他没有见过这个女婿,也不知道他们发生过什么,此时却一时明白了女儿为何如此执着,如此不舍,如此悲伤。
      青妍强忍着起身进门,案前的鞭子红似火,更似血,垂眸便是泣泪,“疯子,少丰。”捧着鞭子出门,此刻这艳红太刺眼太不舍。
      青妍走到鸿冶面前一抬手给他,鸿冶垂眸,熟悉的动作,只是少了笑颜,少了话语。太怀念了,眼却在看见光滑的手腕上一顿,没有手铃,是没有,还是已经又有人为她取下。他抬眼盯着那叫青松的男人,道:“以前每每出门拙荆便会递上鞭子,说是拿着鞭子就仿若她一路相随了,多谢圣女。”他调头看向小盖子轻言:“走吧!”
      他们缓缓出门去,小盖子轻言:“好善人,好心姊姊眼睛红红的,可是哭过?”
      端木鸿冶眼睛一亮,却是垂泪。
      “好善人,你怎么哭了?”
      “你不懂。”
      鸿冶出府不久便便让仆人接走了,仆人欣慰,却带来了个不好的消息,原来闹腾让他们放回去的那个管事回家便伙同三郎君端木鸿楠传了他的死讯,弄了个死人,大办丧事,篡夺权位,老管事给他们逼走至此,旧人也换了一大批,亲随也就他们几个了。
      小盖子瞧着好善人衣襟上血迹斑斑,忙拦着老管事,却听端木鸿冶一声“鸿楠”便倒下了。
      老管事这才想起自家英明神武的主子重伤了,忙招呼人找客栈,亲随恨极了老管事的莽撞,却也知道这人只是老了,并没有恶心。
      这个庄子说是良善人却也不是,否则当年想着也不会差点病死在街头,现在的端木鸿冶不再是掌舵人,名义上他已经死了,这样的人那些黑心的商人会留?他们不蠢,却也是真蠢。
      “半死不活的人……”
      “死在店里可会坏了风水……”
      “你死了,客人就不敢来了……”
      老管事心中自责,亲随无奈,当初的庄园也不能进去,只怕端木鸿楠等着他们送死,此番不动便是要逼死端木鸿冶吧!这样干净了手,即使将来让人翻出来也没有逼死兄长的污名。
      青妍在暗处跟着,指甲在听到那声半死不活时撕破了衣服。
      “难道还去让那圣女赶出来?”
      小盖子大呼,“不会的,好心姊姊心善,已经救过善人了,不会让善人这样去了。”
      “但愿……死马当活马医吧!”
      亲随实在不喜欢这老人说话,倒是觉着这小乞丐倒是真的好。
      既然来到青眉居,门大开着,几个兄弟不惧怕死冲进去,却没有看到那可恶的幻化蝶。老管家蹙眉,他不知道多危险,只是说:“这花和主母种的真像,那院子里的没人敢进都枯了。”
      尽头安安静静的男子等着,一句冷冷清清的话:“扶去别院吧!”
      小盖子想不明白,却记得好善人那句不懂。好心姊姊可真是因为我?
      原来青妍先到只是便是哭泣,手疼发作,青兰的药不吃。
      “你去了哪里?”
      “我见他衣上有血便跟去了……”
      “吃药。”
      “不……”
      青妍只是痛,泣道:“他来找我,服下毒药,如今重伤,亲弟弟却霸占家业,对他存了杀心,他是个疯子!”
      “他是疯子,你呢?他现在如何?”
      “无处可去,怕他死在那!”
      “怎可这样?”青松蹙眉。
      “他弟弟是要逼死他!你看着办吧!他现在回来了!大不了一起死了!”青妍起身便是回去了。
      故来有了这样的场景,青松的心是偏向了端木鸿冶了,这个孩子很是好呢!可是女儿的身子,这……会接受吗?毕竟是个男人,还是个大户人家的掌舵人,若是就这样平凡多好。他找出青兰二人细细询问,方知道这情多深,可是女儿,寒儿呀,她……只是希望那人就此离开忘了她,然后……然后再寻个体己人儿相亲相爱,子孙满堂。他说不出谁是对的,这心却都在为这爱的那个。
      青松去看鸿冶时,鸿冶也是醒了,方要离开,却听着里面穿的话:“郎主可是找到主母了?”
      “找到了,只是……她不认我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躲我。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改不了她可是就这般不要我了?”
      “郎主,郎主,”老管家语塞,这是他从小就喜欢疼爱的孩子,他只想他高兴,可不想他这样,尤其是为了个女子就这般害了性命,家财没了只是可惜,这人消沉了这么可行?“郎主,老奴说话不好,这主母不适合郎主,郎主是何苦?你为了她也算是弃了其他红颜,现在失了钱财也罢了,只要您好就好,可是郎主,老奴对不起老主母和老主子,您这般作践自己,老主母……老主子……”
      “够了,管家,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再说我就不客气了,我的妻自是有她的好,她的爱好也只是她的事。她是不是好妻子也轮不到你们来说,我的妻又不是什么只会管钱的账房,也不需要是什么给我生孩子的奴才,她没不要温柔娴淑,甚至……不需要对我从一而终,我只是希望能够和她一起,你们不会懂这样的感觉,有些人是留不住的,我想要的只是尽力陪着她照顾她,让她高兴而已。留不住的我强求不能,所以我只是在尽力而已,尽力让她不厌倦,尽力让她感受着停留的乐趣,真留不了了,我就跟她走了,只是希望她不要不要我,这样很让人难过。”
      “郎主,老奴实在不懂你,你如此身份要怎样的好女儿没有。现在让那端木鸿楠这般……”
      “这家业本就有他一份,他占着就占着吧。只是也就这几个血脉兄弟难免有些伤心。让他玩几天吧,这家不好当,鸿楠爱好安逸又不傻,只求他不要太过胡作非为伤天害理,埋没了家声。你不要再管,好生养老便是。”
      “管家爷爷,好善人说了,您也看让好善人好好休息呀!好善人伤口不能在裂了,您夫人知道会急坏了!”
      一句话一室紧,孩子的话又是直白却深触人心。
      “会吗?”端木鸿冶安静躺下,只是合眼自言自语一声。
      青松想着女儿的眼泪,这冤家天上地下不还是冤家,进门便见端木鸿冶闭着眼手腕扼在手里,看上去安稳却是大汗淋漓。“这是怎么回事?”
      窗外青儿捧着药瓶来奉上:“止疼。”
      青松看着熟悉的瓶子,看着青道:“青眉的药!“
      青垂眸,青松为端木鸿冶服下便平复了,马上起身去青眉房里,青眉翻腾在床上,盯着他问:“可吃了?“
      青松连忙回应,抱住她给她服药,看她平顺些才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应该是我传给他的。”
      “为什么是他?”
      “我们是夫妻。”
      “这……你怎么得上这重病的?”
      “不记得什么时候了,这病也只有想到对方才疼,所以怎么能在一起呢,只有忘了才不会疼,你说呢?阿爹。”
      “你进来手疼的次数多了。”
      青妍不说话,半晌转头道:“阿爹,你想我阿娘吗?”
      青松盯着自己女儿,看着那样的眼眸,没有说话,转身出去了。
      那夜箫声响了一夜,女子辗转,男子迷惑,仆人对月叹息,老人犹豫担忧。小孩子坐在八方井沿,盯着那映月的井水,泪水从白皙的脸蛋上滑落,掉进井水里。
      次日青眉居迎来了又一个病人,南海珍珠一斛,这男子倒是大方。
      阮夫人进门就凑近儒雅的青松,说话带着南方的软语,带着娇媚讨好。
      青松不在意,因为心中的失意,青眉看出了,丢下女子,慌忙上前赶上青松:“对不起,让您伤心了。”
      “我岂会怪你,没事,你问的没错,青眉我不是那么坚定地破坏你们在一起的坏人,也不是你们爱的敌人,我是尊君,你是我爱惜的女儿。现在要你去直面了,害怕吗?孩子,把握自己的幸福吧!我说再多也没用,你想想真正组织你们在一起的是什么?你们是不是真的就不能一起了?孩子,我多想当年就守着你阿娘哪也不去,不论付出多大代价。”
      青妍抱住青松,闭闭眼起身离开。
      青妍进屋,看着还望着门外青松的阮夫人,诊脉,一句:“不过误食胭脂,胭脂里有死花粉,留两日服药就好。”
      “该死的丫头,居然敢给我买这种货色。”她抬手把唇上的胭脂擦了个干净。
      青妍只是盯着,一句:“你唇上只是红袖,不是死花。”不等女子反目,就道,“青松会领你去休息的地方。”
      女子目光一亮,高兴地小跑出门。一路上阮夫人盯着青松或笑或嗔,待看到端木鸿冶和老管家时不由露出了轻蔑,这圣女看上去冰清玉洁,外男都不见,院子里养着这么多男人。
      午后太阳正好,却也不是很热,阮夫人却是轻纱一身,看见取下了纱布的端木鸿冶,不由感叹圣女好品味。靠着端木鸿冶坐下,嗔唤:“郎君怎么称呼?”
      端木鸿冶见多了这般的轻浮,自从知晓对青妍的心意,便越发厌恶这样的姿态,收了扇子转身便要离开。
      “哟,堂堂男子还守身如玉?”
      “您见笑了,女子如您也是不好的。”
      “呵,就许男子花心,不许女子薄情?”
      端木鸿冶听这般言论,便不想理她了,他不喜欢男子花心,也不喜欢女子薄情。
      女子旋身到他面前,要夺去端木鸿冶手上的扇子,端木鸿冶就是重伤也不是这柔弱女子可以冒犯的,转手收扇,盯着女子一眼。
      女子让他那一眼吓住,再看又是一个倜傥风流的纨绔,只觉自己看错了,笑着转话道:“你这扇子显摆什么?还不如圣女那把,那把翎羽扇……渍渍……数百只孔雀……每一支翎羽都是用的是孔雀尾巴上最艳丽的那支呢!”
      “数百只孔雀……”这是怎样的人才能有的手笔?
      “对呀,好像就是为了一颗孔雀胆,这圣女也不知道哪来的本事,算得是只手遮天了!想想这小村子也是变了,想当年寡妇上门也没见一个收留的,弄的一死一孤的,现在对这外乡人这般关心爱护了?还是生怕得罪了这怪异女人。”
      “嗯?寡妇进村?”
      “你和我装傻呢?”女子哈哈大笑,“你那小跟班不就是那寡妇的遗腹子吗?那女子本瞧着还有几分姿色,虽及不上我,也是难得,只是人家要清白,结果还不是死在庙里,传的不清不白的。亏那命硬的孩子活着,还聪明心好。我说你拿那短命孩子当跟班,就对孩子好一些,也是个造孽的,小心遭报应,也不知哪家的种,这般命硬!”胭脂红唇说着薄凉。
      端木鸿冶却是正看了她一眼,这女子眼眸间虽是风尘,却也清亮。“你这人半分没有同情心。”
      端木鸿冶骂着女子,女子反而更开心,“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说小兄弟,你到底哪的人,做什么的?我瞧着这扇子是上好的华阳木呀!”
      端木鸿冶瞧着这不欣赏笔墨,只看中木材的女子,不由瞧出几分可爱,笑言:“我就是个穷人,您不用在我身上费心思。”
      “切,好大架子,我说你瞧见青松没?”
      “怎么?”
      “那才叫儒雅风流,气度卓越。”
      鸿冶笑道:“怪了,你们女人总喜欢吊死在一棵树上。”
      “你不懂,你是男人,女人就喜欢这样的,看着清冷高傲些,用着温柔体贴些,笑着也是惦念可人的,女人有时候要的不是银两,要的只是个体贴懂事会疼爱人的。小兄弟弟你瞧着也不错,只是这年岁小了些,男人是越老越有味道的,你配那圣女倒是合适!”女子说着摇着身子出去了。
      鸿冶看着不远处摘叶的男人,青松和圣女又是什么关系?
      再见青妍时,她和青松走在一起,裙摆下是飞落的花瓣,蝴蝶纷飞期间。
      “你想好了?”
      “还能如何,好了便离开,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青松顿步,看着女儿,舍得吗?“也好,你就多陪陪我因为好。”
      青妍笑着挽住青松,嗔笑:“原来你也会吃醋?”
      “我也只是应允你救人不是吗?再多些人,不难过就奇怪了!”青松抬手在她鬓角轻抚,温柔,凑近却是轻语:“你这反应太快了,亏得我也看见了。”
      青妍看着树后黑衣男人,凑近阿爹的脸庞,轻语:“谢谢阿爹。”
      “玩玩可以,不要过分。“青松看着青妍,眼眸温柔。
      树后的人离开了,青眉居的空气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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