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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安元 ...

  •   薄舞满心欢悦,出门便遇上侍儿拿着一片梧桐叶跑来寻她,“安元说有个男子找你,这是给你的。”
      薄舞眼眸亮得惊人,总算是失礼了一回,飞身便回去,推开门便看见那坐在院中看花的程远。
      “你可算来了。”薄舞跑去,半蹲在他身前,投入他怀抱。
      “你这般胡来,我再不来收拾你,还不知道哪里找得到呢!”
      薄舞抬手便拍他,头却没有离开他的怀抱。“你个坏人,见面就欺负我。”
      “没办法,千言万语,看到了你就放松了,只想欺负你,我们几个月没见了。”
      薄舞抬头,看着他眼底有些青色,是没有休息好吗?她拉他进屋,给他倒上清心的茶水,道:“你累了,喝了水休息去。“也不陪他了,一陪就离不开了,怎么休息,她放下茶就要去内室画伞。
      程远起身跟去,便拉她道怀里,抱住她,只是可怜兮兮道:“你对我不好,我们几个月没见了,你居然对我这么冷淡!”
      “你个无赖!”薄舞只是轻轻戳他额头,推开他站好,走向帘内,道:“也不知道是谁丢下我便走,还怪我冷淡,我在宫中差点对了小命,若非青妍在……”她猛地看见男人发红的眼,忙道:“这不是没事嘛……”
      帘子一掀开,程远欣长的身子顿时委下,跪在薄舞身边便抱住薄舞,口中连连说着“对不起”,他怎么会不知道,不知道又岂会这般赶回健康呀!
      “好了,这不没事吗?三郎,三郎……不哭。”薄舞让那火热的东西一下子吓住了。
      “我不敢想你不在了会这样……阿舞,阿舞,我……是我的错,我明明已经知道……却就以个人原因没有马上回去找你,我……你又是为何出宫?皇帝没有给……”
      “不要提他,我不想听,我也不想再回去!”
      回去,我的傻女郎,你可知道你说的是回去,那里在你心里已经是家了。“我不知道原委,却知道皇帝对你有情,也许只是你们不小心错过了,产生了误会。”
      “呵,又不是这有这样一件事!三郎,你为什么帮他说话,你忘了他如何怀疑你的?我不懂了。”
      程远看着薄舞,说来自家的女郎离家出走自己占很大原因吧!这里面皇帝对自己的态度更是影响自家爱人的吧!程远不由笑了,抱住自家爱人,道:“我的解语花,怎么糊涂了,就是普普通通一个阿父也会挑剔自己宝贝女儿心上人的刺,何况他不止是阿父,还是帝王,你可知道这江山有多美,他的多疑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疼爱你呢,他在努力地想像一个阿父疼爱自己的女儿呢!你不要像我,离开后才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不离不弃的,不是总在原地等你的,我的飞花儿,你可是注定和我一生的人呢!”
      薄舞不由推开程远,退后些,盯着程远,像是盯着陌生人,许久一句:“三……三郎,你……你变回来了?”
      “傻丫头,”程远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哪里有什么变不变的,我就是变得不好也是因为怕你远离我,是,我回来了,你最喜欢的那个样子,我本来就是一个坏人。”
      “可是我偏偏就是喜欢你是个坏人呢!嘴巴坏,肚子里也是坏水,但是这样的程远纵情快活,这样的程远最是光彩夺目,之前我担心极了,我甚至都看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拼搏,我多么怕,怕你那天承受不了了就弃我而去,再也不回来了。我总希望你就这样放肆些,你开心了,不那么担忧了,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不理会他们,多好,三郎,我们就走吧!不回去了!”
      “不行了,现在那里不止有你的家,还有我的家呢!我的家系在你身上,我的兄弟在那朝野战场,那里已经占据了我太多的青春了,还有牵挂在那里。”
      “我一直以为你是风,却不知道你还会有牵挂。”
      “风也有回旋的时候,只要你给他个山谷,阿舞,你是我永生的山谷。”
      “我相信你,无论什么。”
      “我对你的感情,就是用尽这一生也无法证明清楚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有何尝不是?你要回去,我便跟你回去,三郎,我……我亏欠你太多了,我……“
      程远掩住她接下来的话,他从来不觉得感情当中有亏欠,一点喜欢上了,一切的付出便是心甘情愿,后悔做什么,计较什么?“好了,这次回去,我们要提防一个人。”
      “谁?刘濬吗?”
      “一个你想不到的人,萧泽,别忘了,推倒袁家的推手有他。”
      “舅父,不可能吧!”
      “我想你一个知道了,袁家一事有古怪,我也不该给你说,我一直以为阿劭会和你说,看来他并不希望你接触此事,我尊重阿劭的做法,只是你注意些他,我们都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
      “我……知道了。”薄舞偏头看向外面,问:“什么人在外面?”
      只听一声女声回应,程远听出是今日帮自己带信的女子,也不着急。
      薄舞开门,安元进来,看向程远微微行礼,再将盒子给薄舞道:“师父说你的朱红应该不够了,我就先走了,你们叙旧吧!”
      安元离开,薄舞打开盒子,只是用脚踢踢程远的大腿,道:“你也不躲躲了!”
      “我躲什么?”程远一把搂过薄舞,笑道:“她本就是帮我带信的人,我在我自家夫人这哪里奇怪了,哦,夫人,我的薄姬夫人。”
      薄舞啐他一口,这男人这次回来越发坏了,心里却是欢喜的,名节什么的只要这人不在意那还有什么重要的,自家清楚便是,这人总算是认了,真好!
      “瞪我做什么?小心眼睛疼,她应该听到了!”
      “都怪你,这般匆忙,我都……不过听到又如何,我都答应你回京了,伞画好就离开。”
      “好呀,我等你呀!”
      薄舞听着欢喜,却一下子又羞涩起来,问:“你一个人先来的?那这几日你要住在那?”
      “快活楼不错……”
      “你敢……”
      “自然不敢,为夫自是和夫人同寝同卧……”他搂上薄舞便在地上打滚。
      薄舞面上绯红却没有说话,程远只觉幸好另找了地方,这样送到口边的艳色,要不吃实在难忍呀!不行,必须等到迎娶那日,对。“其实我在你斜对门有间房舍,离你最近,不过好夫人,为夫可是孤身一人千里寻妻,你可得好好陪伴我才是。”
      “胡说,明明就只是千里寻夫……”薄舞一时哑口,挣开程远的怀抱,向后一退,手中的盒子便朝着程远掷去。
      程远一手接住,道着小心又去缠上薄舞不让她画画。
      且说安元听得全部,却不敢相信,方才的镇定全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师父,那薄舞不是普通人!她……她是公主!”
      “我知道。”
      “师父你早知道了?”
      阿弦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娓娓道来:“我有两个师兄,我们一起拜在戚夫人门下,学成出世,去健康之时,两个师兄却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他们争相为那女子作画,一时女子面容流传都城健康,那女子便成了健康二名媛之一。后来我两个师兄都没有得到女子的心,她跟了最有权势的男人,并且荣宠一生。我其中一个师兄为她留在宫中做了御用画师,之后为她流浪也死了,另一个便是无名,无名不是没有名字,而是抛弃了名字,他说那女子都不唤他名字了,名字就没有用了。无名四处流浪,后来安定在飞花谷,最后也死了,我不知道他怎么去的,但是我知道我师兄的性情,但凡能继承他的,必须是大富大贵的出生,天资卓越的本事,天下无双的颜色,可悲的是他怕是临死也不知道这便是他最爱女人的孩子。薄舞便是那百花谷的少谷主,帝王最宠爱的长公主。他所爱之人的女儿,那个女人本来就姓薄,这儿本来就是那女人的故乡。长公主,那个女人,甚至那个女人的阿娘,本就是薄命红颜,不止是自身命薄,爱上她的也是命薄,即便是命硬也是痛苦孤寂一生,实在悲哀。你可知道宫中最爱伞的是谁吗?是那死去的女人,这是她家乡的伞,便是御用的伞,她通过伞思家,帝王却因爱她而让这花桥镇繁华到了今日,甚至还会更加久。”
      安元一时脚都软了,哆哆嗦嗦,“我……我……”
      “你不要怕,薄舞不同于那些贵族,她是真正的金枝玉叶,这些事她没有看在眼里。”
      “她是公主呀!权势会让人变得势利高傲。”
      “她从来不缺权势,却能画出那样灵动的画,那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能画出的,”她拿出那把伞,高山流水,那般壮阔,这是见过真正大山大水的人,这是见过真正高堂华轩的人。“何况此番她是擅自出宫的,不会想麻烦的。”
      “真的?”安元匍匐在阿弦的膝头,就像是纯真的孩童一味信任阿娘一般。
      “真的。”阿弦含笑顺着安元的长发,慈爱地安慰劝诫:“你自小便要强,生怕别人看不起你,可是安元,这样不好,要改,大声和浓艳会吸引人的注意,却不能赢得人的尊重,你看薄舞便是,她虽为公主,却不若你任性,她说话不高声,却没有人不听她说话,她不施浓妆,却让人感觉清爽干净,容易亲近。这便是最好的例子,安元,我的儿,有时候人真的不能太要强,要学会体谅才不会错过,自己一手造成的错过,才不会以后孤单。“
      安元看着眼眶迷离的师父,这时候的她感觉你自己好远,孤单,她也有她的故事。
      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安元的变化,不再浓妆,不再尖锐,铁面也开始带上微笑,意外的觉得很好看。
      午后,大家一起谈论起来,谈着谈着便说道了城北的一位女郎,合欢嗤笑道:“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偏要东施效颦,再怎么也不见得山鸡变成凤凰,“咔”的一声,“什么碰倒了?”
      “大女郎,你听错了吧!接着说。”
      “哦,我说那庶女郎还不是庶女郎,比我们好的了哪里去,没瞧见那家的嫡女郎多知书达理哈……”
      “大女郎,王女郎哪里至于那样了?”
      “就是看不惯她挑三拣四的样子,又不懂还要胡说八道,好了,我是夸张了,我错了。”
      “女郎,你这错了总是挂在嘴边,也不知道习习嘴巴!”
      合欢心大,也只是笑
      门内是欢声笑语,门外倾倒着竹篮,而竹篮的主人却早委屈跑去薄舞宅子。安元不知道为什么来了这,她只是想找个人诉苦罢了。
      薄舞不爱锁门,她本身就有武功,也放心这伞街,安元进门没有看见人,过了院门,远远地便看见木质的楼台上,美丽的女儿手持画伞,就那样挥舞这手臂,轻晃身体,足尖挑动便是最曼妙的舞姿。男子只是静静看着这天然的舞蹈,笑意清浅却温暖,虽说只是这样,却也让人觉得暧昧。
      薄舞先看到了她,停下伞舞,朝着安元招手。安元此时也没顾上程远,只是扑到在薄舞身上就哭。薄舞算是经历过谷雨眼泪洗礼的人,倒是没有在意这一向陌生的女儿投怀送抱,只是不由惊诧,这安元一向强势,倒是难得这般。
      程远给她做手势出去,薄舞点头,他便遛了,薄舞不由好笑,这男人最见不得女人落泪,一落泪便会自发体贴照顾,实在不合适留下。
      薄舞让她哭得心软,在她心里安元只是一个倔强的孩子,想要独占师父唯一的爱的孩子,做的事情都可以原谅,如今这看上去是长大了,怎么反而不开心了,不明白。
      问也不说话,薄舞只有等她哭尽兴。
      好半天才又问,安元此时却倔这不说话了,大有我只是借你哭会而,我哭什么和你没关系的意思。
      “好了,你不说就听我说。我有四个好姊妹,小时一起长大的,我居中间,我们五个人性格都不一样,老大惯会装可怜,老二性子孤僻,老四性子直爽,会闹,惯会得罪人,老五性子又太过狠烈绝情,独独我太过喜静。他们性子虽怪异,却懂得发之于外,不闷在心里,所以能独当一面,而我不行,我需要人来开解,因为我不会发泄,我把自己锁在一个小空间里,可是那样是会生病的。后来她们闹腾成了蝶谷四姝,我却不是,我有时是不能介入他们的,因为我把自己藏得太深。安元,那样不好,如果他们不来开解我,我便那样躲一辈子了,安元,你也要躲吗?现在我在这听你说,我不会停留太久,所以你的事他们不会知道,现在你决定,你说我听。“
      安元说了听到合欢说的话,道:“我本来就没有坏心思,为什么改了不好的地方,他们还要那样说……“
      薄舞听了反而笑了,道:“安元,你错了,我保证合欢不是在说你。唉,怎么不信,合欢早和我说过同样的话,是的是城北王家的庶女郎,我还批评了她说话太过分了。你既然有心和大家和好,便应该多和她们沟通,这些事不是新鲜事你却不知道,有误会最好就是询问清楚,猜来猜去最是伤人心,”薄舞不由想到自己和程远,“只字片语最是要不得,没头没尾的话最容易引起误会,别伤心,相信我。”
      “我信你。”安元看向薄舞,这会儿才想起这是公主,自己却一时把她当初了老师,敬重却不害怕了,信任却不是趋炎附势,实在奇怪,回了神方行礼出去。
      薄舞看着面上从容,耳朵都发烫的安元,不由扬唇,女孩子真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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