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谭》风炳辰

15、一夕共枕眠

　　6、一夕共枕眠

　　“轻一点好不好？我很疼。”看到楚决明那张先前俊俏可人但此时因欲望而微微扭曲的脸，风敛月突然有些害怕，不由得往后缩了缩身子。
　　“嗯。”楚决明含糊地答应一声，伸手抓住她往自己怀里一拉，继续在风敛月半裸的胸前肆虐，力度倒是放轻了些，但身体的热度却有增无减，仿佛蓄势待发的兽，在肆意享受之前的暂时的隐忍。
　　这样的联想仿佛在她心里哗地一下浇落了一盆冰水，把风敛月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意识完全唤醒。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莫名其妙的，怎么会跟一个初见面的陌生少年勾搭上-床？她的目光转向墙角那个破碎的小瓷瓶。徐岚卿先前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
　　“……此油大量使用时对男女有催-情之用，是以包装成这般模样，作为房中秘药售给富户豪门，供不应求，连几家大的青楼也打探了消息想要购入……”
　　原来是这个缘故！
　　风敛月遽然一醒，连忙推开正埋首在她胸前贪婪耕耘的楚决明，却被他轻易制住动弹不得。
　　“又怎么了？”他似乎有些恼怒，抓着她的手像是铁箍一般。先前的经历告诉风敛月，跟精虫上脑的男人硬抗只能适得其反；可她也不想就这样被楚决明给吃掉——像陆无眠那般的温柔陷阱她都没有入套，何况是面前这位刚认识不久的少年。
　　灵机一动，她的手顺着他身体慢慢滑下，楚决明的目光先是疑惑诧异，在她轻轻握住的时候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一面回忆着先前秦将离握着她的手所教导的一切，一面在楚决明身上施展重温。他重重喘息，恨不得立刻把她压在身下恣意撕裂吞噬，却又贪恋这种新奇的快感异样的刺激，舍不得让她停止，然而终究是耐不住，刚刚把她扑倒，便一泻千里了。
　　风敛月随即起身拿湿衣服擦了一下裙摆上的污迹，披上外衣，客客气气道一声“夜深了我得回去免得家人担心，楚公子也好好安歇罢”，散乱的头发也顾不得梳理，转身正欲走，还没得迈出门槛，只听风声一响，前方的地上已斜插了一把剑，寒光闪闪，剑身晃动，嗡嗡作响，正是先前楚决明搁在桌子上的那一把。

　　风敛月看着那把近在咫尺的利剑，呆了一呆，只得慢慢转回头去，勉强用正常的声音问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楚决明喘息甫定，仰躺在一片狼藉的床上，面上流霞也似的一片潮红未褪，艳丽无伦，额角淋漓的汗水在烛光照耀下莹然生光，他开口，声音依旧喑哑：
　　“我还想问姑娘刚才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什么意思？”风敛月死鸭子嘴硬，心中却早已擂鼓一般。
　　“姑娘刚才洒的檀香精油，似乎很不寻常吧？”楚决明坐起身来，凤眼里已经恢复了几分清明，甚至还有些尖锐凌厉，“先前虽是我主动邀姑娘一同泛舟游乐，却并无丝毫不轨之心。姑娘岂可这般待我？”
　　“我……我又不是故意洒的，是不小心弄的。”风敛月知道自己的解释听起来很没有说服力，便又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何况，我也没有真正把你怎么样！”
　　“没有真正把我怎么样？！”楚决明微微眯起眼睛，俊俏的脸上似凝了一层薄霜，“先是用秘药催-情，然后打算一走了之——姑娘的确没把我怎么样，只是在消遣我呢。”
　　“我真的不是故意把油弄洒的，那只是意外。我对你也没有丝毫不轨之心啊，要不我何必要走呢？”风敛月哭丧着脸辩解。楚决明轻哼一声，看来是并不信任她的解释。“过来！”
　　风敛月畏缩地倒退了一步，这终于消磨掉了楚决明的最后一点耐心，干脆自己跳下床过来把她拎回床上。
　　“刚才的事情还没做完呢。”楚决明俯首下来对她轻笑，热热的呼吸吹在她的脸颊上，猫戏老鼠一般，“我要继续的话姑娘应该不会介意罢？”
　　“介意介意，非常介意。”风敛月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身体像秋风中的残叶一般簌簌发抖。
　　楚决明把滑落在她胸口的一绺黑发理回她身后，动作和声音都温柔得让她毛骨悚然：“其实我也不喜欢强人所难，可回想起姑娘刚才那般消遣玩弄我，又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说来说去，都怪姑娘的不是，这口气哪个男人能够白白吞下？”
　　“是你自己……不济事……哪里能怪我……”风敛月低声嘟哝，却教楚决明字字听得分明，笑容微僵，随即俊脸上腾起一股杀气来。
　　“原来姑娘对我这般不满来着。等下必会尽力而为，免得又教姑娘大失所望。”
　　风敛月话音刚落已后悔不迭，又见他伸手过来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唬得一面徒劳地阻止，一面软语讨饶道：“楚公子，楚先生，楚大人，我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一桩吧。”
　　楚决明忍俊不禁，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消遣人者恒被消遣之，姑娘今日就好好记住这个教训吧。”

　　这算是风敛月平生经历的最郁闷的中秋之夜——被盗、落水，最让她抓狂的是摊上一个皮厚心黑小气又破廉耻的楚决明。
　　“是这里吗？”这个时候他居然能摆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差点没把风敛月给气疯掉。
　　“不要，走开走开！”她挣扎着要逃，被他用腿死死压住，那只不怀好意的手已经尝试着探去。“姑娘要不告诉我，等下万一我进错门了怎么办？”
　　“混蛋……唔……”风敛月羞恼得咬牙切齿。
　　“姑娘刚才那般对我，我现在只不过稍微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一下，姑娘怎么就口出恶言了呢？”楚决明闷笑，随着手上的动作，又用牙齿忽轻忽重地啃咬起她的肩膀，又痒又痛，想必明日会留下一串青紫痕迹。
　　“你闹够了没有？”风敛月恨不得当头一拳把他打晕，可是楚决明眼疾手快地把她的手腕按在头上制住。“不够，我的气还没有出完呢——别再乱动，你打不过我的。”
　　风敛月声音呜咽：“古人说过要以德报怨……你……啊……你一身武功，居然就是用来……用来跟我……跟我计较……”
　　楚决明失笑，喘息着答道：“原来姑娘喜欢的是《道德经》？呵……可我更喜欢儒家的教诲——以德报德，以怨报怨……”

作者有话说

　　此楠竹BT，调戏需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