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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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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以韩若宁的身手，肯定能脱离桎梏。但却是是他的疏忽，才导致的车祸。
“那人从六月份起，就在隔壁小区，每天和老秦上下班打招呼。”来路清白，也没有跟踪，甚至根本没有异常的举动。
“然后呢？”
“十一月份起，这人的车因故受损，随后便蹭着老秦的车上下班。然后在十字路口，手顶了老秦一下，撞上迎面而来的货车。”韩若宁抱歉道，“确实是我们的失责。没有想到人会在身边藏这么久。”
试想一个跟你打了半年的招呼，做了半年的邻居，在所有事情还没开始之前，就出现在身边的人，每天和蔼的如同朋友一般上下班，你会想到他身上其实一直带着‘炸弹’吗？
通常是不会的。
陆淮明白了。
老东西从秦绥动手就注意上了，甚至没打算私下放过他，所以放了一枚棋子在秦绥周围，从一开始，那枚棋子的目的就已经设好。
而老东西，一开始就算好了事情的进度。秦绥查到什么，他大概多久会被危及到，又大概多久必须要脱身，他全算好了，整个过程都在他的掌握之下。
其实这本该都是由他来受。
陆淮想，不是那边安生，而是秦绥硬生生的从中间截断了那边和他的联系，接下了所有原本该他来承受的东西。
却只是希望，自己不再接触，会好受些。
“我能去看看他吗？”陆淮平静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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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安排了特殊病房，也派了人日夜守着。饶是陆淮做了心理准备，看见病床上苍白得像是毫无生机的脸时，差点没能稳住身形。
秦绥苦心接过所有的担子，独自一人和那些张牙舞爪的魔鬼周旋。而几小时前他在做什么？他觉得坐飞机好累，回来倒头便睡。
一想到秦绥瞒着他艰难的查着证据，而他却心安理得的在身后一无所知，那股懊恼和悔恨直冲入脑。
“货车和那个假冒的邻居是当场死亡。老秦反应快，车座上用娃娃护住头，保住了一条命。”韩若宁将窗户打开一条缝，迎面受着吹来的寒风。
“多久能醒？”
“医生说若一周之内醒的过来，就无大碍。若是醒不过来......”韩若宁焦躁的抓了一下头发，前言不搭后语道，“他大哥大嫂在赶过来的飞机上。”
陆淮伸手，碰了下秦绥的面颊和眼角。这双眼睛，前几天听说他杀青了，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望着他，如今却紧闭着不看他一眼。秦绥额头缠着白纱布，嘴上还套着呼吸机，他不敢去碰别的地方，生怕睡梦里的他会更疼。
“七天，够了。”陆淮点点头，“你们准备着吧。”
韩若宁一愣，“什么意思？”
“康华易成功逃走，肯定会找我。”
“不可能，我不可能让你涉险，老秦他还没醒。”韩若宁想也不想的拒绝。
“你们只有这个机会。”陆淮抬眸，“你们真的觉得，他不肯杀我，真的只是因为这张脸吗？”
韩若宁皱眉，陆淮提醒道：“那日荒郊，韩队长应该查过，追的人叫老高，是康华易的左膀右臂。”
“他曾是我的老师，不过，可不是教书。”
事实上，康华易对他并非从一开始就放养。因为陆畔的原因，康华易对他多看了几眼，甚至想培养成第二个老高。所以从接回去开始，老高便陆陆续续把手里的东西都教给他。
他也不是一开始就恨老东西。不管如何，对方将他从豺狼窝接出去，还供他读书，这是份恩情，须得尊重。直到他学习过半，碰见了康华易的龌龊事，又碰见陆畔被动手动脚，才明白过来，康华易不过是想磨一把更年轻的刀。
康华易自然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一些事。但他毕竟在陆淮身上放的精力，不愿半途而废，到最后不得已，感觉到陆淮不受控制的时候，才将他摘了出去。
“他只会露这一次面。”陆淮靠在桌沿边，低垂着脑袋，“因为我对他来说，是他亲自培养出来的东西。即使当初狠心舍弃，我在那些学习的过程中，依旧成为了他的对手。”
“这很危险。”
“我知道。但没有办法，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陆淮闭眼，“我成功跑了，你们查再多又有什么用，证据链完整又如何？布局那么久，还不是在我掌握之中。”
“这是他的挑衅。”陆淮睁眼，讥笑道，“也是他的自大。”
韩若宁坐在另一边，仍旧有些固执：“老秦还没醒，他不会同意的。”
“这本来就是我的事，你们凭什么让他来承担。”陆淮起身，随后又自嘲的笑了两声，喉咙发梗，低声呢喃道，“我又凭什么......”
“陆淮！”韩若宁看着陆淮红着眼眶跑出去，却叫不住他。
“韩队？”门口守着的小警察探头看韩若宁。
“跟上他。”
“是。”
陈浩南手头暂时没有工作，秦绥出车祸，他自己也没状态工作。谁能想到，一向竖着进手术室的秦医生，这回是躺着进去的。
手术他没参与，不过他也下不了这个刀。
他第一眼看见秦绥的时候还很新奇，比同年级的人要年轻了三四岁，面上却沉稳得像是比他们老了几十岁，但没办法，有的人天生就适合吃这碗饭。从大学他俩一直同校，到国外硕博连读和实习，他俩都在一个地方，或许这才是朋友间长久的缘分。
听说手术成功，脱离危险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窝在休息室里眯到现在，准备去洗把脸清醒下，顺道再去看看老秦怎么样。
“陆淮？”陈浩南转身进公共卫生间，看见水池边的人时愣了一下，“你来看老秦的吧？”
“嗯。”
陆淮身前半湿，额前的头发也盯着一大片水珠。陈浩南瞧着，不由得宽慰道：“别担心，手术挺成功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句话上次画姐也和他说过。可他想着秦绥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后福。
见陆淮沉默，陈浩南不知道再说什么。他打开水龙头，水冷的他一开始还没适应。他洗了两下，见陆淮还站在旁边不知道想什么，便道：“我去看看老秦。”
“嗯。”陆淮对陈浩南扯了下嘴角。
“你还是别笑了。”笑的比哭还难看。陈浩南摆摆手，掏出手机往外走，不到片刻后又去而复返，“那个，小陆啊......”
“陈医生有事？”陆淮转身面对陈浩南。
“上次地震还是什么时候来着，我不是和你提了一嘴老秦小时候有个朋友吗？”
陆淮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青梅竹马？”
“不不，我就夸大了一下。”陈浩南皱眉，把手机往陆淮面前递，欲言又止道，“我上次找到了旧手机，清内存的时候发现这张照片......”他说完不太好意思的往陆淮身前看。
陆淮外面是件偏厚的冬袄，里面只穿了件圆领长袖。刚到卫生间的时候，他把外套拉链拉开了，锁骨上的红色胎记半隐半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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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队！”
“人呢？”韩若宁左右望了两眼，“不是让你跟着他？”
“我跟了啊，队长，”小警察哭诉道，“但是他一出门就不见了。”
“叫人去他家附近守着，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是。”
十一二月的天气已经逼近零度，走在外面冷风阵阵，给人们打着寒冬的预警剂。陆淮站在楼下的阴影处往上看。一户户人家在暗夜里亮起了灯火。他往上数着，看见了他和秦绥家的阳台。
几个月前，他们在那望月，吃团圆饭，缱绻缠绵。如果没有这些事，今夜亮的家灯里，应该也有他们一盏。
“您不上去吗...咋哭了，小伙子？”保安大叔见他一个人站在这，好奇地上前问，“诶，我认得你，你是秦医生的朋友。”
“嗯。”陆淮指尖抹去眼角的泪，“您进去吧，我不上去。”
“那你也别站这里，风这么大，等会要发烧。”保安大叔见到陆淮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怵，仿佛刚刚那些泪花是他的错觉。
陆淮没答，几分钟后转身离开，顺道拨了一个电话。
那头的女声带着些慵懒：“喂？”
“画姐。”陆淮声音有些哑，“求你件事。”
薛画第一次在陆淮嘴里听到‘求’这个字，顿了一下才道：“你说。”
手机的光忽明忽暗，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城市大街小巷灯火通明，马路上川流不息。陆淮敞开窗户，耳边聒噪越来越远。
“韩队。”小警察敲响病房的门。
韩若宁起身往外走：“怎么？”
“我刚才问了，陆淮没回家。”
“临江街也没回去？”韩若宁皱眉。
“三天前晚上八点，回过一次秦医生住的小区，但是没上楼，而且不到十分钟就走了。”小警察道，“离开前打了个电话。”
“说的什么？”
“就是交待他的经纪人，让她跟狗仔们打点这几天不要跟拍。”
“没了？”“没了。”
“那他现在在哪？”
“富人区的别墅群。”小警察啊了一声，换了个说法，“就是城南靠河那块，因为那里别墅大多数都是有钱人家买来闲置的，所以大家都叫那儿富人区。”
“我知道。”韩若宁打断小警察的话，“我们的人在吗？”
“在，都在附近守着。”
自从上一次被韩若宁带来医院后，陆淮就再也没来过，就好像此刻躺在床上的人和他无关一样。
韩若宁对他的冷静和漠视有些不舒服。
“韩队？队长？头儿！”
“...嗯，”韩若宁回神，“怎么？”
“你手机响了。”
韩若宁拿起来，发现是个陌生号码便没有关系，不料那号码又打了第二遍，他才接起来：“你好，哪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