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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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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已经开了一个小时，以往他几乎没开过这么久的车，更别说最近几乎没怎么睡。
N市其实只有中心区发达，以及靠江的发展好，在南临高速两边，仍旧密林丛丛。半小时后，他停在平地。这一路来坑坑洼洼，到这已经是极限。
他下车，往林子里走了十多分钟，路上还有些荆棘，一看就基本没人来。
“二少爷。”一棵大树后，老高从后面出来，拦住陆淮的去路。
陆淮上下打量几眼。再见时已不是西装革履，但一身运动衫仍旧挡不住这么多年的铜臭味，还有血腥味。
他敛色道：“你居然逃了。”
“没有需要我亲自善后的棘手事。”老高一只手随意的插着裤兜，另一只手伸出来看了下表，“走吧，老板等很久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就看见大树后又陆续冒出两个人，往他身后探去。
“没人跟，你教的还不放心吗？”陆淮讥笑道。
老高推了下眼镜：“难说。疏于训练，上次不就是个例子？”
他说的是上次荒郊的事，陆淮自然知道。他没说什么，亦步亦趋的跟在老高身后，七拐八拐往山上走。
这里是N市边界的林子。不怪康华易选这里，即使算得再好，韩若宁在康华易还在的时候，先封了N市的各个出口，为的就是防止他跑。
但山林太大，康华易带的人少，警察局又人力有限，这里自然就变成了破绽。
“好久不见。”康华易从山洞里出来，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
“我可不是来跟你叙旧的。”陆淮找了块石头坐下。
康华易先是看向老高，老高了然：“搜过了，没有追踪装置。后面也没人跟着。”
“别放松警惕，我这儿子你还不知道吗，你可是亲手教过他的。”康华易笑了两声，“不过你可真是为了你姐姐的骨灰，什么都能做。”
“什么时候把那个人放秦绥身边的？”
“唔，让我想想，三年前吧。”
“你三年前根本没放过他？！”陆淮突然出手一拳打在康华易脸上，双手揪着他的衣领：“你不该碰他。”
还未说完，他便听见身后的破风身，陆淮下意识躲闪到一边，不料对方料到他的动作，下一刻棍子锤了上来。他放开手，踉跄几部，后者接二连三的下狠手打了好几下。
“可以了，老高...你不是知道吗，一旦我怀疑，哪怕只有一点，我都要彻底让自己安心。”康华易擦了下嘴角的嘴往高处走，俯瞰脚下的林子，“不然，我怎么能跑？我其实给你提过醒的，那个医闹。事实上，你第一次露出异样，我虽然没放弃，可也不代表我不防你。”
陆淮嘴角溢出血丝，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所以我查得东西，你都知道。”
“自然。”说到这，康华易叹道，“这本该是我给你的博弈机会，你却让秦绥全权接手。其实如果不是你，他根本不会有那场车祸。秦绥，真是一个变数，若不是他，最后的结果不至于我在这偏远山林躲躲藏藏。”
“你怎么不带着康唯，那似乎是你的亲生女儿。”
“与我而言又无用。”康华易点了点陆淮，“她不是和你结盟要扳倒我吗？这种人，就算悔改又有什么用，背叛了一次，就有无数次。”
“陆畔的骨灰与你而言也无用。”
“怎么没用？不是招来了你？”
陆淮嘲笑道：“你刚还说背叛了一次就有无数次，如今却想带着我。”
“你不是背叛，你只是难驯服罢了，和你姐姐一样。”康华易笑笑，“老高当初也对我不服，你瞧他如今...诶，真是倔。”
话音刚落，陆淮就感觉被人用棍子抡了一下，他本来就糟了一顿打，此时更是来不及躲闪，扑倒在地上。随后被人强硬的将他两只手绑在后头。
“收拾东西，现在走。”
“老板，需要重新联系人吗？”
“嗯。你瞧他从踏入这开始一脸淡定的模样，”康华易捏着陆淮的下巴，“很奇怪，你为什么不告诉警察？”
“警察局有你的人，他们只要一行动，你就会直接走，不是吗？”
“啧，我就说他是块好料子。”康华易点头道，“不错。不过，你还是说了吧？”
“你既然已经下定论了，又何必问我？我答与不答，在你这里，不都是已经说了？”陆淮挣开康华易的手，“你一心想逃，却还是要带上我，甚至不惜着被抓到的风险。”
康华易望着那张脸，摸了两下：“我其实是真的不碰像你们这些男孩子的...但是老高有句话没说错，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就喜欢碾碎你们这些硬骨头。”
“老板，一切准备就绪。”老高出来后，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壮汉。
“我的确挺喜欢你姐姐的，但你却是个男人。”康华易说着往他身下看，啧道，“还是阉了好，听说以前太监神情和女子有七八分相像。”
“......”
在场的人有那么一瞬间感觉下身隐隐作痛。
“走吧。”康华易起身。
陆淮被他们拖着，却不是朝山外走，而是往山洞深处去。洞里一片漆黑，康华易早就命人清理了所有的痕迹。他们在一块巨石后面停下，底下是个深黑的洞口。随后陆淮看见周围人脸上都套上了一个呼吸罩。
“下去吧。”
老高打头阵，康华易在中间，陆淮被身后人推着跟在康华易后面。下面很深，因为陆淮感觉到有些闷，氧气也有些稀薄，他多喘了几口。
“你应该节省点，这里没有多余的氧气瓶。”康华易招招手，老高似乎是摁了个什么东西，上面便传来轰隆隆沉闷的响声。
“你们不往外走？”陆淮问道。
“往外走？等着被抓吗？”
“你早就知道？”
“我对秦绥下手，就算手里有你姐姐的骨灰，你也依旧不会听话。”康华易惋惜道，“我说了，秦绥是个变数，如果没有他，事情不会变成这样。”
“但你还是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叫了我，不是吗？”
“叫你是一回事，被发现又是另一回事。我能逃第一次，便能有第二次。既然如此，倒不如多耍耍小警察们玩。”
陆淮感觉胸腔压力越来越大，他逐渐垂下身去，又把重量倚在身边的人身上。
“以前我怎么容忍你，那是因为你只是小猫挠痒，但之后，”康华易顿了顿，“骨灰在我手里，你自己掂量。”
“呵，一个理由用多了，就成不了理由了。”
康华易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问道：“知道骨灰是什么东西吗？”不待陆淮回答，他便继续道，“你知道我爱喝茶吧？骨灰就那么点，我每杯茶泡一勺，不多时，那些东西便全在我的体内。到时候，你姐姐和我就是一体的。”
“姓康的！”陆淮咬牙，然而他聚不起什么力气，不消片刻便开始喘了起来。
“别激动...我其实不怕被抓。到时候，抓的虽然是我，可实质上，也相当于你姐姐，不是吗？”
“你真是...真是变态。”陆淮冷静下来。
“不，你不懂，是因为我爱她。”
真恶心。陆淮不欲和他搭话，他只想保存体力，活着出去。
秦绥还在医院等他。
稀稀疏疏十几人已经来到山脚。刑警队老赵叉腰站在一边，因为跑来跑去甚至还出了汗，他便将外套拉链拉开了一半。
“头儿。”老赵喊了一声，“南边没人。”
“消息不会错，陆淮的车在那儿。”韩若宁指挥道，“这样，老赵带人往左，我去右边。”
“我去右边吧，我刚就是往左走的。”老赵扇了扇风，“头儿帮我看看有什么遗漏，我自己肯定是看不出来。”
韩若宁点头：“也行...老赵，你出了汗就别敞开衣服，很容易感冒。”
“行，我就贪会凉快，等下就拉上了。”
那地道很长，又比地上暖和，便积了一层水。陆淮顾不上看路，滑了好几下。约莫半个小时，才有往上走的趋势。
陆淮没死，康华易也舍不得他死，在快要昏过去的时候，后者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多余的呼吸机出口，给他套上续了命，随后又撤走。等他快要不行了又再次给他戴上，如此往复。
“人到了吗？”
“刚好到。”老高看了眼手机，“没有警察。”
“好。”
陆淮缓过来，才发现周围仍旧是山洞，只不过像是山脚。
“别看了，你叫的警察不在这。”康华易带着人朝不远处的黑色轿车走去。
这里虽然像是来时的路，但绝不是最初的那座山。他脑子渐渐清明，大概猜到了，康华易的地道挖通了两座山。警察们对他看的紧，把警力全放在那座山上，所以才要炸掉山洞，等他们发现洞口，康华易早就趁着封锁松懈跑了。
“市里如何？”
“撤了一半。”老高拿起平板道，“避着人走，往南临码头走。”
康华易突然出声：“不对。”
老高愣了一下：“老板，怎么了？”
“自从走上这条路，他一路以来都太安静了。”康华易忽然扳过陆淮的脸，“就像是，胸有成竹。”
“码头守着人？！”老高反应过来，“可警局那边没确定我们的暗点。”
“警局没确定，不代表秦绥没确定。”康华易按下窗户，“瞧，N大附院那么高，在这都能看见...是不是很想他？”
老高立马道：“换位置。”随即他快速拨了一个电话，零零碎碎的交代着什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