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十五章 往日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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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往日事
风华他们兄弟二人各自离开了些时日，却都没有来消息说明近况。渊王爷没了念想每日极苦无聊，老皇怕他惹是生非，便自府库中搜罗了好些新奇的玩物送去渊王府，分散他注意。倒是颇为有效，至少渊王爷现在不会每日三跪三请的来宫里问安了。有时也叫瑞端后请他到后宫吃酒席，怕他一人在家闷久了生出病来。总而言之，渊王府......不对，皇城之中一下子少了那么些活宝，显得极为清净。
与之相对的朝堂之上，却热闹得很。
将军府二少爷离奇失踪两日，而后在护城河口发现沉尸河底。涵夔城中一时间传的沸沸扬扬，不几日就传到了老皇的耳朵里。于是将要被隐秘发丧的二少爷尸首就叫大内酬堂司的仵作给抢了去强行验尸。
老皇最痛恨的嫡庶之争同室操戈之事有一次被提上了台面。
此前最为严重的便是呈王妃虐待弈稽的事。那时弈稽还小根本不记得虐不虐待之事，只知道从记事起他的爵位却高人一等，这个王爵就是老皇为补偿他那时所受之苦特封的。还一次便是二郡主滑胎之事，只因牵扯别国才没有明宣。
而如今，有一个尚未展翅的青年被扼杀了性命。仵作的验尸结果上几乎是被鞭打致死的结果叫老皇听力整个人都寒了下来，朝堂内鸦雀无声，这样的怒气恐怕自郁离叛国案以来都是不曾有过的。
在明白真相并非自己所想是郎刈郎庭兄弟合谋害异母兄弟而是郎大将军自己所为时，老皇雷霆爆赫，将龙案上的物品悉数扫飞，满庭狼籍，所有人跪伏在地上只顾发抖。
老皇手指颤抖的责问大将军“你怎么干得出来！你怎么干得出来！虎毒尚且不能够食子，你却将他打得体无完肤，而后坠楼落水而死！”
老皇被气的在朝堂上宣了太医抬进后殿，而郎氏父子与众臣便在那朝堂之上跪等了一天一夜，知道圣旨降临。
郎大将军被革了职削了爵将为平民；郎刈被“升”为渊王府参赞应了风华的话成了王府的奴才；郎庭则被朝廷封杀，永不录用。
念及往日功勋，将军府没有被抄，家中女眷也因有郡主在没有涉及牵连。
有人说，到这里郎家败了，便是没有散尽，也远不及往日半壁江山。
这几日郎刈称病暂没有到渊王府赴任，渊王府倒也不催。本来府里也尽是些闲人闲事，他来了不过是多个闲人大伙一齐混饭吃。况且眼下他来了也没个好心情，不如等他调理顺了再来也免了许多安慰客套上的麻烦。
郎刈不愿回将军府面对那一双妹妹，出事以来就和郡主搬到城里的别院去住。每日尽是颓然伤感自责亏欠，再不复往日精神。郡主便每日陪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床帐内，郡主怀抱几尽脱力的郎刈倚坐在床脚，用棉被盖住二人赤；裸之身。扶正他的头，用手一遍遍抹去他眼角滑落的泪，她知道这是她男人最柔软不堪折碾的一面。他需要她的呵护，需要她的治愈，此后也需要她的扶植。正好想她是树木，他是藤。
“蛮儿呢？”郎刈渐回神后嘶哑的问。
“我差人给送到我姐姐家里去了。今年咱家不顺，叫蛮儿住别处去躲躲晦气。”
“是我连累了你。”
祺珊轻抚郎刈面颊，柔声在他耳边道“我是你的妻，哪里来的连累不连累的话。”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此话并非没有道理。他日我若落魄于街头行乞也未可知，珊儿你还是趁早回王府去，我不愿让你见我如此。”
“真真是个傻子！”祺珊拍着他的背，淡淡而言“十几岁我初见你时就说过这个傻小子从今往后就是姑奶奶我的，如今我尚未言说放弃，怎么容得你有此念头！况且祺珊我本是鸾凤，你这黑鸦子只管抓住了我的毛，有什么火海刀山还怕闯不过去的！”
“珊儿，我若有你的一半能耐，郎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祺珊用手指理通被汗水浸湿的长发“事情出了便是过了，重头来过就好。只是将军府暂时不要回去了，这几日先在这里住着，等我去城里寻着更大些的宅院置了，就迁去过咱们自己的。”
大哥，你是个好人，从很小的时候起一直就是。可是你担不起这个郎家，如果可能的话就和郡主走吧。郡主是个很好的女人，你要听她的话。
郎蔚曾经的话犹在耳中，如今却已然物是人非“二弟早前就与我说过差不多的话，可恨我这个无能的救不了他！”
“哦？二叔说过什么？”
郎刈沉吟良久，而后拉低祺珊的身子在她耳边以极低的声音说道“我是知道的，二弟没有死。”
什么！郎刈连忙捂住了她惊恐而张的嘴，待她稍稍冷静才放手“二叔的尸首咱们都见过的，那衣服，那伤，怎么会假？”
“脸都撞烂了，如何可以断定！”郎刈沉吟良久，最终决定说出原本想要一辈子埋在心里的事，太沉重了，他一人承担不下“珊儿你可知道当初碧姨娘为何暴死，二弟又为何弃武从文。”
祺珊忽然觉得很害怕，她生活了许多年自以为是安宁的将军府却原来是一泓可怕的深渊，郎刈说那年他发现自己母亲的卧房里有个暗室，于是跑进去偷偷探看。却不想正在那时听到动静，他刚刚藏好身形，就看见自己母亲拖着碧姨娘和二弟进了暗室。
他看着她将一枚冰针拍入了碧姨娘的头，那个漂亮的女人当时就毙了命。在她自己儿子面前极其不堪的死去。而后她又将两枚银针分别刺入郎蔚的膝骨，郎蔚当时的叫喊声他这辈子也忘不了......
“捞上来的尸体我检查过，并没有那两枚银针。”
祺珊偷偷抹去眼泪，抱紧怀中尚在发抖的男人“这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的错......”
“珊儿，你可知道我曾经偷偷的喜欢过碧姨娘，那么漂亮风韵的女人，却死得如此不堪，我怕......”郎刈哽咽着，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后来二弟的乳娘也死了，咱们从后院的井里捞出的已全然腐败的尸体，二弟见着她，却笑了。”
“如今我能做的也只是谨守这个秘密，帮他远离郎家。他之前结交渊王世子，现在想来恐怕也是为了出府做的谋划。可是我不信那个渊王世子，二弟以何与他结交？又凭借什么让他相救？我不放心，怕他刚脱了鬼窟又入了魔爪。你这几日能否替我去渊王府看看，看看他可还好？”
祺珊连连点头“你放心，我明天就去！”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十五章 往日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