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华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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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嘶吼声穿过城上的每个人，子雅凌被那阵没由来悲哀弄得头晕目眩，隐约听见了更多人的哀嚎，等她有些清醒时，哭喊和嘶吼充斥了整个华城，子雅凌拼命让自己更清醒一些，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又缓缓的站起来，看到前面姜墨和皓月面色发黑的站在城墙下，试图攻上城墙
子雅凌“这人究竟是谁”
姜墨“但没有魔族印记”
子雅凌看了看她，身影隐藏在黑暗中，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哭喊得撕心裂肺
皓月“等时机”
姜墨转身看了眼皓月，剑已出鞘，但又用剑鞘挡住了姜墨和子雅凌，当下二人便明白，此地没有结界，只要分散那人的注意力即可。
皓月先冲了上去，毫不掩饰的直接攻击，那人看着拿着剑的皓月瞬间爆发，那些嘶吼变得更加可怕，悲伤以外还掺杂着愤怒。那人并未离开城墙，依旧俯视城下，衣袖一挥招来一阵狂风，扬起的尘土遮挡了视线，那股风里夹杂利刃，躲闪不及，更别说靠近了，竹离暮从地上爬起来，但意识还是有些模糊，握着破风的手还有些抖，忍着那股悲痛招来另一股狂风，与城墙上的风相对抗，两风相对在相互碰撞的一刹那便消散，皓月乘机在周身划出一个结界，又变换出数把无名齐齐刺向那人
那人被迫停止了嘶吼，应对无名，无暇顾及其他，子雅凌和姜墨看准时期，从另一侧快速御剑而上，当那女子反应过来时，三人已经将她包围
子雅凌这时才看清这名女子，乌黑的头发随意披散着，身着白色羽衣光着脚站在城墙之上，但脸上满是血泪，嘴边也是因嘶吼而流出的血，只是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在血的渲染之下变得可怖
子雅凌和姜墨不敢耽误一刻，手持着剑便向她攻去，三人将她包围，她也像不要命一样拼命的挣扎，并不是想要逃脱，而是想要了他们的命
子雅凌手持阿凌，绕到那人的背后，还未动手，那羽衣就像是有生命一样，衣裙下摆直接向她袭来，缠绕着阿凌与子雅凌的手，突然原本柔软的羽毛变得锋利起来，朝子雅凌而去，阿凌被裹在衣服之中，根本无法使力，子雅凌将剑往哪边砍那衣服就往顺着她的方向移动，偏偏自己还逃脱不得，狼狈的在身后躲着那羽衣
姜墨见状便朝着那羽衣下摆砍去，只是剑还未到，就被一只手牢牢抓住，另一侧的衣服朝凌霜而来，姜墨一手朝那人的胸口拍去，在躲闪之时松开了手，姜墨才得以逃脱，那女子的羽衣牢牢的追缠着三人，逐渐占了上风，便又开始撕心裂肺的嘶吼，华城逐渐小下去的哭喊声又如潮水般重新袭来，子雅凌更是觉得心是绞着疼，随着羽衣又不停的撞在石柱上，在这浑浑噩噩中，看见缠在阿凌上的那些羽毛中央有一条黑金色的线，随着那人的哀嚎在白色的羽毛中透着些许的亮，隐约间仿佛还在流动，像血液一样
子雅凌费劲全身力气朝着那人大喊了一声“姑获鸟！”
那人全身一阵，也停止了嘶吼，子雅凌趁机挣脱了出来，姜墨和皓月在子雅凌挣脱的那瞬间朝着那人身上的羽衣攻去，果不其然，当皓月的剑削掉一角的一小片羽毛后从衣服的脉络中渗出黑金色血
那人被彻底激怒了，扬起羽衣化为原身，足有三名成年男子般大的鬼鸟，用尾巴一扫城墙上的三人之后便俯身冲下飞入华城，一边叫喊着“霍朗！霍朗！你出来！出来！”
子雅凌听见这个名字脸瞬间就黑了，眉宇间充满怒气，不顾身上御剑飞行只冲着那姑获鸟的方向而去，姜墨和皓月也不敢耽误，连忙跟上去，竹离暮好不容易彻底清醒，吩咐几个人将重伤的人送回驻守台之后，带着几名弟子也跟了上去
子雅凌一路跟着姑获鸟，姑获鸟在前方突然停下，左右张望在寻找些什么，又突然间像是对什么有所感应，子雅凌心下立刻大叫不好，朝着客栈冲去，只是那姑获鸟更快一步，等到子雅凌赶到之时，荀真捂着已经渗血的伤口，拿剑费力的挡着那只爪子，子雅凌赶忙跳下剑，命阿凌从侧面挥开那只爪子，才跑到荀真旁边
姑获鸟此时已经变回人形，死死的盯着荀真，从眼睛深处透出无尽的怀念又掺杂的悲凉与憎恨
子雅凌“他不是你要找的人！”
荀真推开子雅凌，拿起剑大吼一声，朝那姑获鸟而去
“不自量力”
还未到身前，便被那身羽衣缠住，那姑获鸟缓缓走上前用手捏着荀真的脸，荀真看着她眼睛里简直是要冒火了，被缠住的手也不停在颤抖“你不该在这里！你早就该死了！”
那人捏着脸的手又用力几分“霍朗，你苦苦等你，你又何必如此出言伤我”
荀真“你别叫这个名字！”
那人还想说什么时，却是眉头一皱，才发现羽衣一侧被一把剑插着
“阿凌！”
那剑又朝羽衣所包裹的心脏而来，荀真身上的羽衣有所松动，子雅凌将人拖了出来，又将阿凌召回
那人见子雅凌扶着荀真的手，激怒般朝他们而来“放开！”却在几步之后感觉自己的脚步动弹不得，才发现地上不知什么时候画上了阵法将自己困住，无法动弹只能死盯着眼前的两人，眼神中充满杀意，恨不得将这两人碎尸万段般
子雅凌“我说了，他不是你要找的人！”
“你胡说！！！他就是霍朗！”
那人又突然温柔的看着荀真“阿朗，你看看我！我是阿樱啊！”
荀真冷漠的看着她，眼神深处是被强硬压制的憎恨“你亲手杀了他，又怎么会觉得他还在这里”握着剑的手已经用力到发白，但是阿樱随被阵法困住那身羽衣却也同时将她护在中间，靠近不得
“没有！”阿樱的血泪越流越多，声音也早没了那哨声时的清亮“我知道你还在恨我，可你也骗了我啊！我连家都不要了，更是将这羽衣给了你啊！7年的夫妻之情你就如此无情吗！”越说越激动，那突然的温柔犹如昙花一现，逐渐变得疯狂“可你是怎么对我的！霍朗！你是怎么对我的！你······”
荀真将法力蓄于剑内，刺向阿樱，但那层羽衣始终护在周围，拼命的挡住那把剑，荀真又在羽衣无暇顾及时以肉身冲向结界之内握拳打在阿樱的腹部，打断了还没说完的话
荀真“是你害死了舅舅！如今却又说什么对他情深义重！”
阿樱抬头看了看荀真“是你啊，阿真，樱姨对你不好吗，霍朗如此害我，如今你也要我的命？”
荀真“舅舅从未害过你，是你杀了他！”
“他不可能死！阿真，你还是太小瞧你樱姨了”周围的结界因为荀真的闯入而有了裂缝，阿樱便硬生生将这裂缝撕开，化为原型冲出这结界
子雅凌失声叫到“你疯了！”子雅凌不精通阵法结界，自然比不上皓月，也知道困不住姑获鸟多久，只是没想到，这真的是只傻鸟，不破除结界而是以身硬闯结界，这不是上赶着送死吗！
荀真身上的伤本就重，那血染尽一身白衣，就靠那只剑撑着勉强站得起身，依旧冲上去追着那只姑获鸟
阿樱“霍朗！我知道你没死！为何不出来见我！”
荀真“你这畜生闭嘴！”
阿樱“荀真！你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叫他出来见我！”
两人在空中厮杀，姑获鸟硬破结界受了伤，被荀真一剑刺中肩膀，荀真身上满是爪子的抓痕
待姜墨赶到时，就看见两人双双坠落，子雅凌上前代替荀真在与那只姑获鸟缠斗，皓月和姜墨二话没说扶起荀真之后朝姑获鸟而来，剩余的几名驻守台的弟子以身结为阵法，手中飞出无数丝线缠住阿樱不得已化为人形，原本一身雪白的羽衣染满血迹，却还在挣扎，不得已姜墨皓月与子雅凌又用三把灵剑才最终将她镇于原地，彻底动弹不得
荀真一步步走上前，没等子雅凌说话，便亲自剑刺穿阿樱的胸口将她钉于身后的木桩上
阿樱口吐黑金色的血液，脸色归于平静的看着荀真，从眼底深处慢慢透出不曾见过了温柔与绝望，看着荀真又像在看另一个人“你舅舅常说他有一个与他长相十分相似姐姐，我还道他一直骗我，说得太夸张，如今看见你，才知他说的是真的”
荀真“你不配提起我舅舅，是你杀了他”
阿樱“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是，只是······”
荀真“可这就是事实！”
“我没想过要杀他！阿真，我真的没有！我看到他拿出那张驱鬼的符咒，咒骂我欺骗了他，他联合那些道士要我的命啊！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我从未害他，他却是这般对我！我一气之下走火入魔才会失手的！”
荀真“若不是你害人，我舅舅又怎么会赶你走！我爹娘去世，舅舅接我回去时害怕我贪玩就嘱咐过我，家里不准点熏香，不准买桃木更不能动那件衣服！他担心有一天我发现你是只鬼鸟而害怕，就提前告诉我，让我不要担心，说你心地善良不要对你有所芥蒂，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人，却也没想过害你！哪怕那是你已经开始偷食家禽，他也从不揭穿，旁敲侧击的希望你回头，可最后你还是为了留在人间而开始食人，华城那段时间接连有人失踪，你真的以为舅舅他不知道吗！”
阿樱惊得有些说不出话，还残存的理智让她想起那个清秀书生，连菜都不会种，带回来的小侄子都够他头疼了也照顾不好，却突然说想在院子里养些家禽活物，傻乎乎的追赶那些鸡鸭却反过来被啄了好几下，要是少了从不过问，只是纠结自己养不好让他们跑了，一个成天之乎者也的人研究怎么喂食，又想起那天他气呼呼的问自己那些失踪的人是不是跟自己有关，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说话，记忆里留给对方的话都是憎恨，再到后来，她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以为他气消回家了，出门时才知道这个清秀书生是多心狠
阿樱留着眼泪，眼睛看着前面却仿佛找不到焦点，什么都是模糊一片“他不可能知道，他怎么可能·····”
荀真“你根本就不会藏，我被舅舅接回家不过半个月就知道了，要不是舅舅提前告知我肯定当场就大哭大闹了”荀真也陷在回忆里，想着第一次看见这个曾经的舅娘为图方便拿着尾巴扫地的场景，当时舅舅站在自己身后也看见了，对待自己这个小侄子有些尴尬，眼神里确实对舅娘的宠溺，故意在门口叫了一声荀真的名字，才进屋，进屋时舅娘已经收好了尾巴，舅舅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阿樱口里喃喃自语“霍朗，告诉我他是骗我的，你这小侄子长大了，都会骗人了，你怎么会知道的····不可能····”
姜墨看她有些恍惚，心生死意，口念咒语将她魂魄束缚住，子雅凌惊讶的看着姜墨“你干什么？”
姜墨“她还不能死”转头看向姑获鸟““你何时出的鬼界”
阿樱还沉浸在那些无法承受的事实当中，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姜墨说了什么“我被困鬼界数年，今日才得机会出鬼界就来寻霍朗”
竹离暮有些不相信“今天？那苍山上的人不是你？”
“我没去过苍山”
子雅凌皱着眉，那苍山上的就是另有其人了“那这‘啸’是谁教你的”
“‘啸’？”
看她这样像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姜墨在一旁提醒到“你在城墙上所吹的口哨”
阿樱看着这几个人轻声笑了“原来是为这个，我还以为霍朗又是你叫人····”说到这儿阿樱突然没了声音，想起刚刚荀真说的话心底又浮出无尽的悲伤，缓了好一阵才开口继续说到“有个人到鬼界找到我，说可以助我出来找他，我一心想再见他，便答应了，那人边教授我此法术，鸟类向来善于模仿，我便是学他，只是还未找到霍朗你们便来了”
众人皆是大惊，怪不得有哨音却无鬼怪，只是模仿‘啸’却不是真正的法术，这姑获鸟只是一个诱饵
子雅凌急促的问道“那你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
阿樱摇摇头“他带着黑色斗篷，看不见容貌，但是，有魔族的味道”
姜墨皱着眉不太信任的看着她“鬼界不是向来与魔族水火不容吗”
阿樱撤出一个惨淡的笑容看着姜墨“你没有爱过一个人吧”姜墨有些震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听见阿樱的声音又响起“魔族又怎样，我只想见阿朗”
一时间没人再说话，阿樱之前冲破结界已是重伤，现在又在阵法之中，荀真的话更是让她心灰意冷，没了生的念头，此时呆呆的看着远处，身上一点点的变淡，再说话时，已是有气无力“阿真，我在黄泉守了这么些年都没见过他，你真的····不知道你舅舅在哪里吗？我想见他”心里早知道不可能，却还是抱有一丝的希望问着，万一呢，万一呢·····
荀真“那年····舅舅把我托付给张婶后就没再醒过来了”原来隔了很多年，一些事也可以记得这么清楚，自己的最后一个亲人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变得冰冷
皓月抬手隔空在阿樱的额头的点了一下，阿樱就感觉一丝温暖，随后又消失，只是那股温暖却十分熟悉
“阿朗？阿朗！是不是你！”
荀真看着空气中一个模糊的轮廓，一个清瘦的男人站在阿樱面前，又随风消散，一直憋在眼眶里的眼泪就顺着脸流下来了“舅舅？”又立刻转头看向皓月“那是我舅舅对不对！”
皓月点了点头，荀真有些不知所措，那是舅舅的魂魄，怎么会？人死后不是应该投胎吗，为什么会在这姑获鸟的身上
荀真看向子雅凌“这是？我舅舅不是应该已经渡黄泉了吗”
子雅凌在霍朗的魂魄从阿樱身上出现时就已经猜到了，鬼鸟再怎么样都是鬼界的高阶品种，更是被鬼界奉为神鸟一族，普通道士又怎么又能力将她困于鬼界而出不来呢，看着荀真又有些于心不忍
荀真见他没说话，有些急了，想问竹离暮和姜墨，却也没人愿意开口，阿樱自从看见那股魂魄后也是看着子雅凌，仿佛向听她说一句话，告诉她刚才只是幻觉
荀真“少爷，你是不是知道”
竹离暮看着谁都不忍心说，自己憋不住了“哎呀，你们都不忍心说，我来说！”他转头看向姑获鸟“你应该知道你们姑获鸟一族在鬼界奉为神鸟，否则也不会可以随意进出鬼界，但是区区几个普通道人又如何能困你于鬼界”
姑获鸟像是知道竹离暮要说什么，拼命的摇头喃喃自语到“不会的····不会的····”
竹离暮“刚刚你也看到了，霍朗以自己的魂魄为符咒困你与鬼界，不希望你再回人间，只是你今日强行破了这道符咒，你出鬼界之时他的魂魄就已经魂飞魄散，刚才那个虚影，不过是恰好停留在你身上最后的碎片”
“你骗我！”姑获鸟向着竹离暮的方向冲来，但那些金丝和三把剑使她挣扎不出，荀真的那把剑插在胸口，往前一点便血流不止“他早已转世投胎！！！你在骗我！”
荀真想冲进阵法杀了姑获鸟，却被子雅凌拼命拦着“如果不是你杀了人，舅舅根本不会这么做！”
姑获鸟乞求的看着姜墨“放了我吧”姜墨犹豫了片刻，抬手将那圈束缚的符咒撤去，姑获鸟看着荀真，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身上加速变得透明，想起刚刚看见霍朗的最后一眼，脸上慢慢浮上一个悲凉的笑容，在满脸的血泪下显得更在绝望
霍朗，阿朗，这么多年我好想你，可你是当真恨透了我吧，才会这样陪着我却又不告诉我，若我能再清醒一点，没这么多怨恨，说不定早就知道了吧
阿樱低头看着手腕上破旧的红线，想起这个人说过月老的红线可以让他下辈子也能遇见自己，可是自己生生毁了这个人的下辈子，又想起两人最后一次说话，句句伤人
不对····不对，那不是阿朗最后说的话
阿樱的眼泪又从眼角流下，突然笑出了声，像是一个满足的笑。走火入魔前霍朗看着她，也是这样，哭着也轻笑着
“阿樱，回家吧”
姑获鸟慢慢的消失，连着件沾了些的羽毛
荀真看着子雅凌“她最后为什么笑了”
子雅凌“或许回忆起什么吧”
荀真“她对我很好，对舅舅也很好，所以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重伤舅舅，我恨她，但舅舅却不希望我恨她”
子雅凌不再说什么，对于荀真来说如果不是这个人，哪怕爹娘以去世他也会过得很幸福，起码还有一个亲人在他身旁
弟子们回到驻守台，子雅凌他们便先回到了客栈，此时天已经快亮了，众人刚刚休息就听见祭典的杵拐声，一声声又回荡在空中，子雅凌走到大街上，发现皓月和姜墨也已经下来了，竹离暮则还在给荀真包扎伤口
远处走过来一队穿着白袍的人走过来——祭司营。还未走到他们面前，周围突然一片黑暗，三个人意识到不正常，几乎在黑暗降临的一刻拔出剑，却在剑出鞘的瞬间生生被一股力量压了回去，就连身体都动弹不得此时祭司营的仿若幽灵
游行走在最前面的主祭人，身影一晃便到了他们面前，靠近的瞬间三个人立刻就察觉到那股气息——魔族
此人根本没有做任何掩饰，只是笑着看着这三个人“小朋友们挺有能耐的”看了一圈最终停留子雅凌身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停留不过一瞬间又移开目光，只有子雅凌知道这人绝对是冲着她来的
“下次，可没这么好运了，回见”
说完一股黑气从这个祭司身上向苍山方向飞去，直到消失，这片黑暗才消失，子雅凌等人恢复正常，而倒下的祭司也恢复清醒，奇怪的看着客栈和这三个人，似乎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但也没多停留就赶紧回到队伍中继续游行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子雅凌率先掉头回房，只是回的是荀真的房，一进房间就坐在荀真面前
“我要去北蛮”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华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