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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郁闷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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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回到家,蓝霏霖在房间里试穿校服,对着镜子摆着姿势,开心地练习台词:“我是一年三班的新生蓝霏霖,很高兴认识大家。”
校服在新生来参加一个礼拜前的摸底考试时就已经由校方的裁缝给每个人量了尺寸付了钱,开学第一天就下发到学生手中。
房门突然打开,进来的是妈妈,她直接就问:“你的成绩怎么样了?没有成绩单吗?”
“那个,那个成绩是不告诉的。那个只是为了分班而考的形式上的考试,所以大家都不学习。”见妈妈怀疑的眼神,蓝霏霖赶紧说,“是真的!”
“你知道我们小区有不少你们学校的学生,我会问的。”
“那你就问吧,那么不能相信女儿吗?”蓝霏霖又羞又恼。
“不相信!”妈妈说罢关上房门走了。
蓝霏霖赶紧从书包里拿出成绩单,心虚地自言自语:“怎么办?平均连50分都不到的分数。”
妈妈又突然开门进来,问:“不洗校服吗?”
蓝霏霖赶紧把成绩单塞进校服口袋里,不瞒地喊道:“妈妈!”
“为什么那么紧张?”
“有什么紧张的!刚才说什么了?校服?”
“要不要给你洗校服?”
“算了,明天还要穿。”
妈妈又开始扮演慈母,谆谆教导:“你难道不知道,直接穿新衣服会伤身体的吗?用洗衣机洗就好了,晚上晾干明天就可以穿了。”
蓝霏霖后悔的独白:真不想脱掉,那天晚上我真的不愿意脱掉校服。如果那样的话,我衣服上就不会有那样的印了。
第二天一早,蓝霏霖穿着睡衣匆匆跑到客厅,妈妈正在客厅熨衣服。蓝霏霖劈头盖脸就问:“校服在哪里?迟到了。妈妈,我说要校服,你去哪里?”
妈妈突然想到什么,急忙跑去阳台,过了会儿拿着一身皱巴巴的衣服出来。蓝霏霖气呼呼地大叫:“什么呀?现在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吗?”
“我会很快给你弄干的,稍等一会儿。”妈妈抖了抖衣服准备用熨斗熨干。
“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你赶快去洗脸,你洗完脸就可以穿了。”
蓝霏霖别无他法,冲去卫生间洗漱。
妈妈争分夺秒地在熨女儿的校服时家里的电话响起,她手忙脚乱地抱怨:“疯了,我真要疯了。”接起电话,是她的老朋友打来的,很久没见,在电话里寒暄了一会儿,约了一起喝下午茶。
蓝霏霖从卫生间出来,闻到一股异味,问:“这是什么味道?”
“……我这边还有事,见面再聊。好,下午见!”妈妈挂了电话,急忙拿起熨斗,只见熨斗在衣服上烫出一个焦扑扑的枯黄印子。
“妈妈!”蓝霏霖气急败坏地大喊。
“怎么办?”妈妈拎着衣服没辙了。
蓝霏霖伤心的独白:我从开学的第一天开始在班上就十分显眼了,就是因为妈妈。在开学典礼上只有我一个人穿便服,那是多丢脸的事!
新做的校服要过几天才可以领取,蓝霏霖的便服在校园里很显眼。而在接下来的军训日子,蓝霏霖作为体训生的强健体魄再次令师生和教官对她印象深刻。于是乎开学才一个礼拜,她便成了校园名人。
军训使新生们普遍晒黑,只有个别做好防暑防晒工作的同学才逃过非洲难民的形象。蓝霏霖虽然不怕晒,但在司徒的怂恿下,也抹上了厚厚的防晒霜,所以晒的不算黑。至于司徒本人就夸张了,她可谓是新生中的爱美达人,力保肌肤不受太阳毒害,在师生们古怪的目光下,将长衣长裤鸭舌帽太阳镜防晒霜贯彻到底。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司徒被自己的衣服捂得中暑。七天军训时间有一半时间在医务室挂点滴,成为十多个严重挂倒的新生中的一员。情节最严重的是军训的第一天,司徒全副武装上阵,结果才站了两个小时,她大喊一声“祖国万岁”,就直挺挺地倒下了,还好蓝霏霖眼明手快接住了她,否则她非把后排那位班长(李熙月)同学给压倒。
为期一周的军训结束后,司徒美滋滋地摸着自己雪白雪白的皮肤,在全班同学基本上晒得犹如从煤炭堆里爬出来的模样面前,一副得意姿态。
“真是让人好生嫉妒啊!”蓝霏霖在课间操结束之后捏着司徒的脸蹂躏。看看现在操场上的高一新生,各个的脸都像敷了碳粉,黝黑黝黑的,只有个别几个人例外。都说一白遮四丑,司徒本就生的不错,这下看起来更像天仙了。
“放手,放手!很疼耶!我早叫你跟我这么做了,你又不听。女生晒多了太阳老的快。”司徒拍掉蓝霏霖的手,得意地说。
“你可真是处心积虑打的好主意啊!”
“那是!你胸闷不,气短不?请你务必要保持住这份嫉妒我的心情,我会永远感激你的。”
蓝霏霖一把拉住司徒,说:“行,就让我们一起在操场上沐浴一下灿烂的阳光吧!”
“讨厌!放开!要上课了!”
两人追逐嬉闹着,蓝霏霖撞到了一个人,身后传来一个挺柔和的声音:“你没事吧?”
蓝霏霖见司徒一脸花痴地看着自己身后,不用转身也知道是个帅哥。她头也不回的说了声“不好意思,没事”就拉着司徒回班级,免得司徒在操场上丢人。
“乙轩,那两人可是我们新生中的名人。那个大大咧咧的就是开学至今没穿过校服的蓝同学,咱们的训导主任一直想寻个机会好好教导她。另一个女生是高一三班的班花,就是军训时高呼‘祖国万岁’的那位。呵呵。”一旁的一个男生说着就自顾自笑了起来。
卓乙轩笑了笑说:“这两人看着挺有趣的。”
“对!绝对是活宝!”
被蓝霏霖拉走的司徒□□懊恼地大呼:“小蓝你个坏蛋,存心跟我作对是吧!你刚才撞到的那人是卓乙轩耶,新生中公认的校草级人物。这么好的搭讪机会就这样错过了!我恨你!”
“我是在保全你的形象。收起你猪姐样的口水。”两人拉拉扯扯吵吵闹闹回到班级。
一大清早,蓝霏霖的自行车车胎爆了,步行上学错过了公车,上学迟到了。一路上,她发挥田径精神,长跑到学校。快到校门口时,一辆出租车急速驶来,停在她的前边,下来一个长得很帅气的男生。那男生拉住了蓝霏霖,开心地说:“同学,你也是三班的吧?身上有没有五十块钱,借我付车费,回头还你。”
蓝霏霖看了看男生,是同班的吧,有点面熟,好像叫魏什么来的。
“喂!你是乌龟的亲戚吗?掏个钱这么磨蹭!”车上探出个脑袋,是个非常可爱的男孩,看起来比蓝霏霖小两岁,漂亮得让人过目难忘,尤其是那双水灵的凤眼,虽然透着不耐烦,但是不可否认,生得很美很精致,有种勾魂摄魄的感觉。男孩前一句是冲蓝霏霖喊的,转头又对男生说:“哥,我上学要迟到了!快点!”
魏良晨恳切地看着蓝霏霖说:“我弟弟说话就那样。五十块,快一点!”
蓝霏霖拿出钱包,被男生一把夺过,里边除了零钱正好有一张五十块钱,他拿了钱递给弟弟付车费,把钱包扔还给蓝霏霖,跟弟弟挥手道别后,跑步去往校门。出租车一个急转,载着乘客开走了。
蓝霏霖怔怔地愣在原地,现在是什么情况?也太挥霍了吧,打的来上学,我快迟到了也没想过打的。不对,我的五十块钱,那可是用来交班委费的!赶紧跑步去追那个男生:“喂!等等!”
校门口,训导处主任拿着戒尺和口哨在门口训着八个迟到的学生,其中一个就是刚才的男生。正在训导主任滔滔不绝的时候看到了蓝霏霖,冲她招招手说:“来,过来过来。累吧,来做深呼吸,吸气、呼气、吸气、呼气。你的名字叫蓝霏霖吧,是个体训生,你从开学典礼开始就只穿便服,还早勤迟到,你可真厉害啊。”
“对不起,校服……”
“像你这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学生知道怎么说吗?叫狗屎!”
蓝霏霖只敢低着头忍气吞声,还没叛逆到跟训导主任动粗。那迟到的八个人偷笑着,其中有两个跟蓝霏霖是同班的,一个叫魏良晨,就是欠她五十块钱的阔少,另一个叫韩平,开学第一天问班主任是男是女的特活泼的小子。
“看来你要三年受到我的关怀了。你和我还挺有缘分的嘛!要不要庆祝一下我们的缘分?跑运动场吧。狗屎就应该受惩罚。你们全部跟在蓝霏霖的后面,举起书包跑运动场。”
蓝霏霖将书包举过头顶,率先开跑。还好她从小受二叔教导有些功夫底子,跑跑步是小意思。其他人再怎么不乐意也得跟着跑。
训导主任的声音传遍整个运动场:“你们干什么呢?还不快跑?举高一点,高一点!跑起来!”
跑完三千米,韩平扶着魏良晨,两人累得像条狗,喘着气,出气多、进气少。蓝霏霖也只比他们好了一点。魏良晨对蓝霏霖说:“我、我叫魏良晨,他是、是韩平。那钱明天给你。我这人记性不大好,如果我忘了,你不用尴尬,提醒我就是了。韩平可以做人证。”
韩平看看两人,点点头。
这天魏良晨之所以上学迟到是因为二妹魏良美得了急性盲肠炎,一大早由司机送去医院急诊,他跟弟弟只能打的来学校,匆忙下忘了带钱。
一大清早就剧烈运动,蓝霏霖困得要死。当数学老师把第N个粉笔头砸向蓝霏霖的时候,她正趴在桌上沉沉地睡着。
梦里,我气喘吁吁地奔跑在湖泊旁边的荒芜的草坪上,寻找着一个人,接着看见一个长发披肩的白衣女子远远的站在湖边。那人缓缓地转过头来,幽幽地对我说:“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只差一点,我就能看见她的长相了。
数学老师把课本惊天动地地拍在蓝霏霖的课桌上。她睁开惺忪的双眼,恰看见娘娘腔似的脸冲自己嚷嚷。她其实很明白在这个时候,应该低头躬身如待宰的羔羊。不幸的是,因为刚刚梦到关键,她昏昏沉沉地站起来,张口就问:“你是谁?”
数学老师一字一字地对蓝霏霖吼道:“不要学数学,就滚!”也难怪数学老师会生气,蓝霏霖的入学摸底考试中,数学成绩是全班最差的,而且才刚开学就不把老师放眼里,上课睡觉。
蓝霏霖猛地清醒过来,抬起头,冷冷地盯着老师,仿佛看的是一个死物。今天一大早就是训导主任找她麻烦,说些很难听的话,现在娘娘的数学老师又要当着全班的面给她难看,她的心头腾腾冒火。她是来学校求学的不是来找践踏的!
霎那间一直嗡嗡着的四周安静了下来,数学老师有点莫名的惊诧,蓝霏霖清楚的看到了他眼里的慌张。然后,蓝霏霖收拾东西,周围的目光似凝固了一般。
司徒□□紧张地在座位上叫了一声:“小蓝。”她想让好友赶紧向老师认错。
蓝霏霖戴上MP3,头也不回地踱出教室。滚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学数学也不会死!
偌大的校园里只有远处的某个校工在扫着落叶,蓝霏霖坐在树下的双杠上,盯着头顶满树的黄叶,有部分叶子还绿着,在旭日里闪着熠熠的光芒,灿烂不定。它也曾在夏日里辉煌过吧,一年一次的轮回里,交汇着永恒的希望。可是,我呢?
蓝霏霖沉沉地叹了口气,想起刚才的梦,再次陷入迷茫。
半小时后,她被班主任领走了。班主任是那么的温煦,只微微一笑,她就乖乖地跟着走了。班主任对每个学生都很好,像个小爸爸一样关心着每个学生的学习和生活,蓝霏霖对他还是很尊敬的。
班主任对蓝霏霖说:“回去上课吧。别太任性了,数学还是要学的,你也要考大学的,对不对?数学老师也是为了你好。调个座位吧!你跟司徒□□是好朋友,相信她很乐意帮你补课。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让老师看到你的进步,好吗?”
这一刻,蓝霏霖心中有感动,眼眶微微湿润却固执地不让懦弱的眼泪流下来。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顶撞数学老师的事情算是这么揭过去了。下午班会课的时候,班主任用自己的权利调整了下座位,全班同学的位置都有稍微的变动。
这日课余时间,班里很热闹,宣传窗贴出了社团纳新海报。
“你要进哪里?”司徒□□撇头问同桌的蓝霏霖。
“是啊?进哪个部呢?”蓝霏霖费力地想着:现在还不知道要进哪里?我这个人除了四肢发达会有特长吗?要不要在这里试一下?
“要不进广播部吧?听说那里有一个长得非常帅的前辈。”司徒□□说着满脸陶醉。
“但是听说广播员学习要好才行。”魏良晨一过来就泼凉水。
蓝霏霖抛去一个白眼。前两天魏良晨向她借了五十块钱付车费,害得她当天没法交班费,最后还是靠司徒托关系在同学中东拼西凑才缴上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她鼓起勇气趁着课间去走廊堵人,试图姓魏的记起欠她的钱,结果被她眼尖地看见魏良晨在楼梯口向某个高三学长偷偷地购买某岛国的AV写真,露骨的封面海报被她看了个仔细。
气愤的蓝霏霖当时就想:有钱买这些肮脏的东西,却不还钱给我,这种人我算是看透了。五十块钱就当买他的人格,以后再也不搭理这家伙了。
“良晨,你准备进哪里?”司徒□□抓着人家的手臂问,两眼冒着粉红泡泡,心道:帅哥啊!主动过来搭讪的帅哥!亲密接触到的帅哥啊!
“我和韩平进摄影部。我喜欢拍照。”魏良晨搭着韩平的肩说。
司徒当即看两人的眼神就变了。哇!多有爱的一幕,眼神传情、勾勾搭搭,在耳边轻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美男晨不嫌弃平哥的平凡,已经相互做了约定,一个攻一个受……(没人留意到司徒的腐女情节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