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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霉运当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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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霏霖看着狼狈为奸的两人就来气,两天前姓魏的向她借钱可是韩平担保的。她诡笑一下,说:“良晨,我一直很好奇你的名字,你叫‘良辰’,你弟弟是不是叫‘美景’?”她对那个没礼貌的男孩印象深刻。从她手里剥削走五十块的人就是这一大一小两个姓魏的。
“你猜对了一半。我跟我弟弟妹妹的名字取自‘良辰美景’的谐音。我叫良晨,早晨的晨;我妹叫良美,美丽的美;我小弟你也见过,他叫良儆,以儆效尤的儆。我弟弟妹妹是龙凤胎,可是两个人一点都不像。”魏良晨很认真地说完,反问,“蓝霏霖,你的名字都是雨字头,难不成你出生那年发大水了?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去你的!你家才发大水,全家都被水淹了!“听我妈说,我出生那天下着大雨,来不及送去医院,由许多雨伞遮着生在了路上。我的生日嘛,是阳历8月8号。”
“哇!这么神奇!”韩平大声感叹,脑袋里幻想着大肚婆被人看光光的情景。(啪!作者赏他一记苍蝇拍。)
魏良晨又问:“生日是哪一年?我弟弟妹妹的生日也是8月8号,不过是1990年。”因为上半年生的可以提早一年上学,所以他不确定蓝霏霖是1988年生的还是1989年生的。
蓝霏霖淡淡地吐出三个字:“每一年。”
魏良晨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翻了个白眼,出言挖苦:“我是问你几几年生的!你这人啊,名字很美,可人怎么看都不像个女生!”
“欠揍啊!”蓝霏霖鼻子喷火、头顶冒烟,冲他比了比有力的拳头,强忍下扁人的冲动!告诫自己这种人不值得她动手。
“哎,文明人动口不动手。你看着也比我小,这样吧,以后叫我晨哥。”
“切!”蓝霏霖懒得理他。
“就这么说定了!给,上次你借给我的。不是韩平提醒的话差点忘了。嘿嘿!作为利息,你叫我一声晨哥,放学请你吃冰激凌。”
看着五十面值的人民币,蓝霏霖怔了下,随即不客气地收下。不管对方人品怎么样这钱本来就是她的。她嘴上敷衍地说:“免了!我怕不消化。”
魏良晨一副了然地样子说:“哦,原来是来例假了。那下次吧!”
蓝霏霖唰的脸红,郁闷难消。心想:这人果然不纯洁!
姓魏的嗓门不小,周围不少人投来探索的目光。如果不是上课铃响,她都要找地洞了。
蓝霏霖的囧事:我和司徒一起参加了广播员的面试。司徒被选上了,我当然被刷下来了,一向被我看好的文笔没有受到考官的肯定。我的考题是急性播报天气预报,我的回答是:“今天的天气很好。嗯……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是的,非常好……”
合唱团、艺术团之类的地方,我一次都没有考虑过。我当然知道自己的能耐,看来我是没有擅长的东西呢!学习不好,也没有什么才能,更没有野心。我的人生啊,真的完了吗?蓝霏霖站在宣传窗的海报前叹息。
“你进了哪个部?要不考虑一下少林部?”司徒明炜上前勾搭蓝霏霖,猿臂揽着假小子肩膀。读高三了,他看起来依旧很轻松,没有被繁重的功课压倒,抽空时还给蓝霏霖补课。入学考试成绩太差,发奋的蓝霏霖周末就约司徒明炜到她二叔开的武馆给她补课。奇怪的是这一男一女常在学校里勾肩搭背、搂搂抱抱,班主任和训导主任都没来找过他们谈论关于:学业为重不可早恋的话题。敢情是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拍拖的一对,顶多就哥们。
蓝霏霖皱眉道:“女生进了少林部,不就成了尼姑?”
“怎么会,不会。没听过俗家弟子吗?你若是肯加入,我任命你当副部长,将来我毕业了你就可以接班。你小子可是个好苗子。咱们的‘一休师傅’也很欢迎你加入。今年跟北校的武术竞赛,就看你的表现了!”“一休师傅”是个光头的体育老师,据说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少林部的现任部长是司徒明炜,一休师傅是荣誉长老兼授业教官。少林部的宗旨是为了给禁止早恋无法宣泄过多精力的男生们发泄男性荷尔蒙的地方,一种在运动中挥洒青春汗水的社团。
蓝霏霖就这么被哄进了男女比例10:1的少林部,注定了她向暴力女发展的倾向。淑女计划——沙扬娜拉(再见)!
妈妈在家里边打电话边整理衣服,从蓝霏霖的那件报废的校服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正是蓝霏霖的成绩单,妈妈看了之后脸就黑了!“平均分49.5,全班49人中排名44!这个败家子!”
蓝霏霖回到家中,交待了声,背着挎包要出门:“我现在去校服店拿新校服,今天晚上会晚一点回来。”
“蓝霏霖,你先坐这。”
“怎么了,又?”
“怎么了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成绩?这是什么?”妈妈亮出成绩单。
蓝霏霖立即慌张地一把夺过,塞进口袋。
“平均分49.5,全班49人中排名44,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不是说这次考试不算什么了吗?”
“不是什么那为什么要藏起来?排44名怎么还能说出不是什么的话?你要做什么?这样的你还能做什么?”
“学习不好的人要全部死掉吗?”蓝霏霖委屈地大喊。
“活着就是活着吗?要活得像人一样!”
蓝霏霖负气地说:“对,我学习不好。难道我愿意学习不好吗?也没有才能。像妈妈说的那样,没有梦想、没有思想的天天来回着学校。不像妈妈一样活得像人,行了吗?”
“你说完了吗?就你那样的成绩从高中毕业,你想做什么?大学?考不上。特长?没有。结婚?对啊,就嫁出去吧!能嫁谁?”
“妈妈,才开学,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人可以在一天内改变吗?我只要一想你的事情……”
“妈妈也许还不知道,比妈妈更担心的人是我,不是妈妈而是我!我真的不清楚,妈妈你是因为担心我,还是因为讨厌我而这么对我?既然你这么为难,不要再想那么让你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的我。”蓝霏霖背上挎包气呼呼地甩门而出。
“蓝霏霖!!”妈妈大叫着女儿的名字却止不住女儿的脚步。
有的时候,妈妈好像抽走我的氧气一样让我窒息。现在的我因为缺少氧气而心要裂开了一样。
蓝霏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很想念爸爸,不知不觉走到了旧城区的天使幼儿园。因为政府拆迁,这儿已经荒废了。这里是她最怀念的地方。那时,爸爸每天都会接送她上下学,那段时光很幸福。她走到教学楼的楼梯下,像小时候一样躲到楼梯下,蜷缩着身体,期待着有人能来找她,但那个能找到她的爸爸已经去世了。
“小鬼,给我老实点儿!”二楼传来年轻男人凶巴巴的声音。接着是一个男孩的声音:“喂,大叔,我要嗯嗯,你看着,我嗯不出来!出去啦,你都不嫌臭吗?”
“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样,你把门关起来,我就在这里等。”
“这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我不会跑的。看你绑架人这么顺手,应该是老手吧,我玩什么把戏还能逃过你的眼睛不成。”
“妈的,别这么多嘴!给我上快点!”
绑架?!蓝霏霖在楼梯下听得一清二楚,吃惊地捂住嘴巴。此时,她口袋里的手机振动响起,吓了她一跳,还好调着振动,否则就要被发现了。这手机是她二叔用过的蓝屏手机,前阵子被她讨要过来。摸出手机,是妈妈打来的,摁掉电话,以短信形式群发信息给家人群和好友群:“天使幼儿园有人被绑架,快报警!救命!”
司徒□□等大多数人收到短信后,笑道:“今天是愚人节吗?还是发错信息了?自己有手机,还需要别人帮忙报案吗?”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回拨电话,可是每次的语音提示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忙,请稍后再拨……”
蓝妈妈收到短信,又联系不上女儿,急忙打电话给了二叔,让他去天使幼儿园看看。
蓝霏霖看着一通通来电,郁闷地拿头撞手机。
“什么声音?谁在下面?”一串锁门的声音后,楼梯上跑下来一个人,步伐很急很重。到了楼下,那人四处张望了一遍,然后目光锁定楼梯后面,小心谨慎地慢慢靠近。
“喂!大叔!厕所里臭死了,快开门!开门!”男孩拍着门大叫大嚷。
男人顿了下,依旧往楼梯下走来。一步、两步、三步……
蓝霏霖面色一沉,决定先发制人,从楼梯下闪了出来,大喊一声:“接着!”她把手机当暗器砸向那人,往前一进身,向那人先出一拳。那男子也机警,左臂挡下手机的攻击,右拳紧跟着挥出,一对之下,拳拳相撞,两人各不相让。拳头不是铁打的,当然会痛!
蓝霏霖抬头看看那人,那人戒备得很,应该二十出头,从身手上看,跟她半斤八两,硬拼谁都讨不到好处。情况紧急,老子跟你拼了!蓝霏霖取下挎包,往那人身上一砸,紧接着出手攻击。
蓝霏霖身形变换,脚下急转,以拳脚相对,真真正正的一场肉搏。她的力气虽然比不过那人,但她手脚灵活,避开了要害的攻击。不过,身上被拳脚打中,真的很痛!
那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见蓝霏霖是个学生,没把她当个角,当即赤手空拳来擒拿,想要速战速决。
打了十几招,蓝霏霖担心起自己体力不够,以前跟小混混干架完全是闹着玩的,可不是拼命,跟师兄弟对打更不可能豁出命去!这回,第一次有拼命的感觉,兴奋的同时带着紧张和恐惧。
她忽然记起二叔教她的招数:“声东击西”,只是刚才一急倒给忘掉了。她向前进一步,左手虚晃,大叫一声:“脑袋!”那人一来挡,她却下边探出一脚,去踢他的小腹,他慌忙一退,她脚刚刚落地,又大叫一声:“看脚!”上边却是猛出一拳。那人的注意力已经被蓝霏霖引到了下边,上边就结结实实地吃了这一拳。
“看拳!”匪徒又挨了一脚。
“看拳!”这一次蓝霏霖没有骗他,她集全身所有的力气向他的心口打出最后一拳!匪徒被击中了,身体向后飞出两步,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蓝霏霖挥了挥吃痛的右手,都裂开了,那人的皮可真粗!
蓝霏霖见匪徒挣扎着要爬起来,一股激劲猛地扑了上去,来了个泰山压顶,大喝一声,一拳打在匪徒的太阳穴上。那人当即晕死过去。
二楼的厕所,现在很安静,蓝霏霖捡起四分五裂的手机和包包,把放倒的男人拖到了楼梯下,从那人身上翻出钱包、香烟、打火机、手机、匕首和钥匙,打开钱包,里面除了钱只剩一张银行卡。事情紧急,蓝霏霖没有细看,把这些全部塞进自己的包包里,然后小心地上二楼,谨慎起见,她从包包里取出口罩带上。最近有流感,她习惯在包里放口罩。
二楼厕所上了锁,蓝霏霖用钥匙开了门,却不见里面的人出来。小声地说:“嘘!嘘!快……”快出来!
迎接蓝霏霖的是一桶凉水和一棍扫帚柄!蓝霏霖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漫天流星飞舞,她反应迟钝地靠着墙壁,支撑住身体!厕所里冲出一人,拔腿就往外冲。
蓝霏霖条件反射地抓住凶手后领,逮住了人,这是个十四岁左右的男孩,比她矮了几公分,还有点眼熟。这么漂亮的男孩,她自然过目不忘,竟然是他。蓝霏霖的脑袋上流下一滴滴的鲜血,温热的血液很快就覆盖了面颊,她的十指紧紧地抓着男孩的衣领,男孩的力气不够,挣脱不了,瞪着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紧张地看着蓝霏霖。
蓝霏霖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会好心没好报,脑壳烧坏了才会见义勇为。她恶狠狠地说:“你是魏良儆?靠,你个死小鬼!”骂人给予她力量,她一巴掌拍在魏良儆的后脑勺上,算是放开了他。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我是来救你的。敢阴你祖母!若不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我非扒了你的皮!”
“你?你是谁?”魏良儆打了个冷颤,盯着满脸是血的恐怖面孔,因为口罩,他看不到那人的脸,声音抖抖地问。虽然对方说认识他哥哥,但是他心里依旧警惕。
蓝霏霖松开他,用手抹掉阻碍视线的鲜血,低咒一句:“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倒霉孩子!我怎么这么衰!”
魏良儆瞧见蓝霏霖手背上裂开的血口,眼珠滴溜溜一转,小声地问:“那个人被你干掉了?我听过声音,绑匪有三个。在他们没发现之前,快走啊!”他转身要走,见身后没动静,骂道,“你属乌龟的啊,别磨蹭了!”
“你再敢把人比作乌龟,我就让你尝尝铁锤的滋味!”蓝霏霖捂着脑袋的痛处,胸口窝着一团火,又不好对人家的弟弟下手。从包里拿出从绑匪那A来的钱包和手机,塞给魏良儆,说:“你先走,记得打的去报案。我头晕,要休息一下,就当给你断后。快走!”
魏良儆深深地看了眼蓝霏霖,蓝霏霖蹙着眉头,按着脑袋上的伤口,吃力地靠着墙壁,血珠从按着伤口的指缝间渗出来,一时半会儿止不住地流。与蓝霏霖目光交汇的刹那,魏良儆的胸口流过一股微妙的感觉,牢牢地记住了救命恩人的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他眼中闪闪的,跑开两步,回头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脸蛋红扑扑地跑了。八成是不敢再看自己的杰作,都把救命恩人打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