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故事》清**鱼

3、第 3 章

　　这天，几个人又凑到大鳖的店里喝酒，本来喝得挺高兴的，没想到黄毛忽然冷不丁地提起了小丫头，正是因为他的无心一提，于小飞的命运从此发生了彻底的转变……
　　“流氓，你还记得当初你看上内小姑娘不？贼拉土那个，后来带你去了趟菜市场，结果你就被甩了。”
　　“你他妈才被甩了呢，我那是主动放弃的好不好，你他妈懂个屁啊，就她家那样，但凡长点儿心的都不忍心祸害。”
　　提起内小姑娘，于小飞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虽然总共就和内小姑娘见过两回面，可不知怎么的，关于那姑娘的记忆就是比以往和他交往过的任何妞都深，内俩大麻花辫、内双白胶鞋，内俩大眼睛，内句“你眼睛比他们都干净，不会比他们坏”，最后给他内甜甜的笑，还有她的名字“江晴”，他都牢牢的记得，用他自己的话讲“真他妈邪门！”
　　见于流氓还记得，黄毛便接茬讲了下去，“对啊，完事儿，你还叫哥儿几个有机会多照顾下她家生意，你自己嫌那味儿大，就逼着我们去，操的嘞，刚开始那会儿，我他妈连吃了一个星期白菜，结果吃伤了，现在一看那玩意儿就犯恶心。后来你见因为我们总去，她家的生意反而变得不好了，才没再逼我们，靠，说实话，那时候哥儿们真被你感动了，多他妈痴情啊。”
　　众人听到这一段，不禁哈哈大笑，那段艰苦的岁月啊，哥儿几个现在见到白菜反射性的逃跑就是打那时候起落下的病根儿。
　　“我操，你他妈有完没完？！老子那时候是同情，不是痴情，你他妈不会用词就别JB瞎用。”
　　“操，老子瞎用词，那你他妈脸怎么红了？操，老实说，你是不是现在还惦记着内姑娘啊？”没见同情也会脸红的，靠，丫嘴还挺硬。
　　“哦哦哦，于流氓脸红了嘿，思念起他那朝思暮想的小情人儿了哦。”一旁的亮子见于小飞真的脸红了，立马开始带头起哄。
　　随后，众人一顿附和，把于小飞当场就给惹得恼羞成怒了。
　　“少他妈没事儿找事儿啊，你他妈要说就说，再拿小爷逗闷子，小爷整死你丫的！”
　　黄毛才不理他那套，继续说道：“操，丫就装吧，看你能装多久。昨儿陪老太太又去那个菜市场了，听说那丫头她妈前几天让车给撞死了，早上四点多被撞的，当时街上没什么行人，也不知道哪个孙子开的车，撞了人就跑，总之，内小丫头现在成孤儿了，可怜见的。”
　　“你说什么？”一把揪住黄毛的脖领子，于小飞抖着双手，一脸难以置信“她妈死了？江晴她妈死了？”
　　“操，你他妈想勒死我啊，松开！”
　　看黄毛被勒得脸都红了，于小飞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反应过度，于是赶紧将手收了回来。
　　“听旁边的人说内小丫头学习倍儿拔尖，就是个清华北大的苗子，可惜了，现在估计学都上不起了。”黄毛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惋惜地说道。
　　听到这儿，几个人都沉默了，无奈，这就是穷人的悲哀。
　　又过了一会儿，“帮我打听一下这丫头现在住哪，我想见见她。”
　　因为于小飞平时很少用这种正经的语气说话，所以几个人知道，这次，他是认真的。
　　“于流氓，你丫的到底想干嘛？别他妈给自己找事儿！”
　　每次一碰到那女的，这哥们就容易犯傻，亮子有预感，这回于流氓要犯的傻可能是毁灭级的，他有点儿担心，不，是非常担心。
　　“操，我能干嘛？别瞎JB操心！就是去看看，好歹是自己喜欢过的姑娘。”
　　既然只是这样，“那我给你打听打听，我这饭店常来的有几个是在那一溜儿混的。”旁边的大鳖一听于小飞并没有揽下这麻烦的意思，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两天以后，于小飞接到了大鳖的电话，顺利地得到了江晴家的地址，又买了点儿东西，包了个500块钱的白包，就开始往江晴家出发了。
　　江晴家住的地方很偏僻，好像是以前的煤棚改造的，周围环境那叫个一个差啊，又脏又乱味道还大，要不是亲眼所见，于小飞简直不敢想象这样的地方居然也能住人。
　　伸手敲了敲门，里面没一点儿声响，估计没人在，于小飞本想把东西放下就走，可看看附近的环境，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操，他敢保证，只要他把东西放下，不出几分钟，这些东西就不一定进了哪个孙子的腰包。
　　得，等吧。
　　把东西放在脚边，于小飞靠在门板上一边儿抽烟一边等。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就在于小飞所有的耐心完全耗尽，正憋着一肚子气准备离开的时候，两个大麻花辫映入了他的眼帘。
　　三年了，除了个子变高了，原来内套晃晃荡荡的校服现在变合身了，其余还跟原来一样，这丫头一点儿没变，还是内50年代的土包子样！
　　江晴打老远就看到一人正靠在她家门上，穿衣打扮很是夸张，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本想掉头就走，还没等转过身呢，就被那人出口叫住了。
　　“江晴，你不认识小爷了？于小飞，记得吗，三年前帮你赶流氓，后来被你带到菜市场的于小飞。”
　　其实，“于小飞”这个名字，江晴早忘得一干二净了，可赶流氓和菜市场的事儿，她还记得，所以，她很快认出了眼前这个人。
　　“我记得你。”
　　“你还记得啊，呵呵。”
　　听江晴说记得他，于小飞很高兴，原以为只有自己一直记着人家，人家可能早就把他给忘了，毕竟他们才见过两次面，并且还是三年前。
　　“你找我有事儿吗？”
　　“啊，对了”经江晴这么一问，于小飞立马把白包从兜里掏出来，又把放在脚边的东西拎了起来，一起往江晴手里塞去，“你家的事儿，我最近才听说，小爷没什么本事，虽然上班了，可挣的也他妈就够个零花，所以就这么点儿意思，你收了吧。”
　　“不用了，你我非亲非故的，我不会拿你的钱。”为了不和于小飞继续撕扯，江晴将双手背在了身后。
　　“操，你嫌少是不是？”见江晴铁了心的不收，于小飞有点儿急了。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真的不能收。”
　　“不收？！不收，你他妈拿什么上学，你他妈的还想念书不了？还想出人头地不了？”
　　一句话，像把利剑一样狠狠戳在了江晴的心窝子上，“我当然想上学，想出人头地，想的发疯了！可有用吗？我们家现在没有经济来源，我有弟弟要养，我必须找工作养这个家！爸妈没了，可这个家不能垮！”
　　“操，我养，我他妈养你们，我他妈养你们成了不？”一冲动，于小飞想都没想就脱口说了这句话，说完，立马后悔了，他妈的，这嘴欠的，她说的对，咱们非亲非故的，我他妈凭什么养他们俩啊。
　　江晴根本没想到眼前这个人，这个几乎可以称作陌生人的人居然说出了要养他们姐弟俩这种话，有一瞬间，江晴真的有点儿被感动了，但过多的不幸让她比同龄人更早地了解到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你有什么条件？”
　　“啊？”被江晴这一问，于小飞有点儿蒙了，他就是一时冲动地随便那么一说，这丫头难道还当了真？那可不行！操的嘞，他可养不起！
　　“内个啥……”于小飞抓了抓脑袋，不知道怎么说才能下得来这个台。想了老半天，把心一横，决定说个狠的，把小丫头逼退。
　　“操，你也说咱们是非亲非故的了，除非你答应以后嫁给我做老婆，要不我他妈的凭什么养你啊，对吧？”
　　“就这样吗？只要你能继续供我和我弟读书，我答应你。”没有半点儿迟疑，江晴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啊？居然答应了……
　　我操的嘞，这他妈的叫一什么事儿啊，于小飞后悔了，非常后悔，他想跟江晴说他只是闹着玩儿的，可千万甭当真，可看着江晴的脸，他开不了口，他他妈的居然不忍心。
　　真想把肚子打开看看里边的肠子还在不？操，不用看也知道，最起码也他妈的青得发黑了。他大爷的！
　　就因为一时的冲动和不忍心，他，23岁的于小飞，在别的哥们可以尽情吃喝玩乐，尽情撒欢打屁的年纪，变成了一个有未婚妻和未来小舅子要养的可怜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