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青川》渊郁

2、第二章

　　回了家，我憋得慌。
　　那颗红果子，又叫茶朱，卖出去，得有好一笔钱。黑市里，再怎么通胀还能购买不少好东西。就这样被奈奈截了糊，落在了斑嘴里。天还没亮，我爹喝多了还在睡，我套了木屐跑到后厨房里，抖索抖索香料，烧了个碳炉，大锅煮水下香料。
　　薅下来的瓜子扔下去煮，想想还来得及，又起了个灶头，后院里的豆子一起煮，去年晒过的秋豆。想到下一次打仗，我该跟着出去，手一抖就多放了一把。
　　天光大亮。

　　瓜子炖了两个小时，我拾掇拾掇，接了几个风湿酸痛的病患。我爹起来，看见我神棍的嘱咐人家早睡早起，别过度锻炼，多吃鸡蛋补充蛋白质，多吃野果子补充唯生素C，气得头发上冲。来看病的是隔了几支的婶娘，见事不好，放下一袋鸡蛋，带着我包好的草药就溜了。
　　我爹站在前厅里，看着我蹲下去数鸡蛋，鼻子抽了抽。
　　“炖了豆。”我不看他，低着头说：“下次我得出去了。”
　　“啧。”我爹看我，眼神不是一点半点的奇怪：“你？斑终于打算干掉你了？”他在我旁边走过去，迎着秋天的太阳，坐在了石阶上：“你怎么答应了？”
　　“亲爹，我能不答应，他是族长。”
　　“放屁，你小子就赖，多半是泉奈又骗了你。”
　　“泉奈和我的事，能叫骗？”我嗤之以鼻，一大把年纪的人，哪里懂我们小年轻的打情骂俏。他呵呵笑了两声，冷得跟再过一个月的冰碴子，低下头拍拍膝盖。
　　“成吧，你开心就好。”他说：“谁还不是图个开心呢。你爱去就去，不去我也不强求。”

　　他去后厨房端了碗豆子吃，豆子煮的半熟，我整理整理草药，天气好，被子毯子什么的都搬出来晒晒。前阵子下雨，除了药草都是好好收拾的，其他都发霉的快。
　　“你要是女儿，嫁给斑也得了。”我爹端着豆子，不忘埋汰我几句。
　　我挥舞大竹掸子，棉被打得啪啪响。敲松了棉花，敲出一股子气吞山河的派头。等他吃完了豆子，熄了炉火，我收拾收拾，就要出门。

　　宇智波住在山上，这回事本来想想还很浪漫，我一直以为住在山上是为了离群索居。屁。我爹说这一代的地契都是我们的，我们是土财主，收租不种地，只不过保险起见，明面上百姓不知道，不让人把我家一锅端。
　　至于住在山上，就是地方大，能施展得开。平原也不是不能住，保险起见，族里有好几个隐藏据点，安全备用，只不过用不上。说是山上，也是一大片山林里平整的一大块聚地，住的久了，什么山火暴雨都预先处理过，在这个时代里，生活算得上方便。

　　去了山里，别的不干，先丢苦无。
　　我丢苦无只能算普通，结印普通，查克拉量普通，上一次开了写轮眼，纯粹是吓得，一急就来了。事后还是旁边哪个兄弟扶了我一把，扶完我又去冲锋，身影茫茫，就留下个弱小可怜无助的我。
　　“青川。”
　　宇智波火核树上跳下来，态度冷漠，神色普通，在宇智波住久了就知道，碰到这种人倍儿放心，我捡起疏影横斜没边没际的苦无，他就在旁边看看我，半天，好歹是说了话：“下次你跟我一队，斑说的。”
　　斑说的。
　　我回味这句话，有点不太信。
　　“他说，不能让你有机会接触泉奈。”火核继续瘫着脸说：“本来想让你跟他一队。”
　　“呃……”我张口结舌：“那，谢谢？”
　　“话我说完了，你好自为之。”他瞅瞅飘逸无边的苦无，皱皱眉，责任重大，压力更大，没声没息的跳树走了。
　　这世上有穿过来就能影级的，也有我这样死里练也影不了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也不是没有优点，比起这点稀松的医术和草药学，上辈子的我，是个市政府的见证人——谁让我的能力就是“见证”，只要在我的面前互相承认了的、不被胁迫的契约，签署的几方都不能违背。因为这与生俱来的能力，我公务员生涯不用出前线，工资高，福利好，这辈子不打仗，我觉得国家公仆我还是能去试一试的。
　　丢完苦无，练了一会儿体力。到了山边的返顾林，这里再往前走，就有个断崖分开两片山崖，海东青在天空盘旋呼啸，我张头望望，脑袋上就挨了一颗松果。
　　“奈奈！”
　　奈奈会来找我，出乎意料之外，他今天换了一件略大的族服，轻飘飘的，头发扎在脑袋后面，清爽利落，怎么看怎么好看。
　　“青川哥，你怎么不下去，”他朝山崖下努努嘴：“你不是来练体力？”
　　“呃……”我瞥一眼：“太高了吧。”
　　“不高的，”他甜甜的说：“我能挂两个时辰。”
　　四个小时，我缩缩肩膀，差点忘了，这小子的资质，这辈里面就比他哥差一点点。奈奈看着我，怀里摸了一颗松果，递给我：“吃么？”
　　“不了，我得回去了，瓜子要……”话音未落，他就走上来一步，抬起脚。
　　踹了过来。

　　当我呼啸而下，走马灯走到一半，手臂被一根丝线拉住了。上面是奈奈模模糊糊，云里雾里的蹲姿，一颗松果，还是从上而下，落在脑袋上。
　　“加油哦，青川哥！”他拉扯拉扯丝线：“我要松手啦，你先抓住旁边的石头，我数到三哦——三！”
　　日你小子。
　　你小子就是欠日！得亏我动手的快，左手抓住前面一块凸起的石头，查克拉手脚吸附住，就这样，那根查克拉丝滋溜消失的时候，我的心情是绝望的——MD宇智波泉奈居然是玩真的！老子对你那么好，出生就抱你玩，长大什么不依着你，你居然这么对老子！
　　我挂在山上，好像露水挂在草叶上。
　　经历过愤怒、怀疑、不敢置信、讨价还价、空虚寂寞、接受现实的十分钟心里波涛状况，一声刻意的“嚓”呼唤了我的理智，蹬了蹬脚下，三五下，我踩着一块着力的石头，缓慢的往上面爬。
　　查克拉从来没有如此重要，没有这点被我数钱似的数着用的查克拉，我绝不可能爬上一个多小时，救回这条万中无一，两世为人的小命。
　　啪啪啪啪，始作俑者坐在旁边石头上，面露微笑。
　　就算是奈奈，这时候我也要鼓起怒气，好好发作了——一个梅子饭团，恰好就在这时，堵在枪管上，轰的一声，我的脸，热了。
　　“不要生气，青川哥，这样你才能活着回来啊。”奈奈眨了眨眼睛，温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