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青川》渊郁

3、第三章

　　晚上回到家，我躺在床上，摊开四肢，形如一个死去的大字。外面细细索索的，不止一两个人，大概是我爹又在找人讨论他的夺位大计。累得慌。我翻身埋在枕头里，不能呼吸，肺部隐隐作痛——大一半气的，小一半慌的。
　　奈奈不就是这种性格么？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就是装作不知道而已。他修炼刀术三岁就开始练了，练了十来年，从没见他贪玩坏事，族长叔叔走的时候，他陪他哥哥镇场子，一点没怂。骨子里，奈奈可是半点不比他哥软，都是死硬派。
　　我这样一想，慌的更厉害了。

　　这么一慌，大抵过去了一个多月，到了十一月底，委托来了。动作都很快，叫过去开会，我爹去了，提留着我也去了，斑主持会议，穿上了红色的盔甲，手持巨大团扇，威风凛凛，态度冷静。奈奈一改平日的温和，神色严肃的站在他哥身后，看了我一眼，别开眼睛。
　　我混在人群里，果不其然，分在火核那一队。
　　斑、泉奈、火核是这一代比较拔尖的，斑和泉奈不用说，火核的查克拉量也是少有的多，性格有点暴脾气，打仗一把好手。我爹负责坐阵后方，及时调整了传令，巴拉巴拉分配完了，会议散了。泉奈往前走了一步，淡淡的说：“青川。”
　　人多的时候，他是不带哥的，直接叫名字，显得公事公办，我莫名看了看他，留在办公桌前。其他人都走了出去。
　　“还有两天，你的写轮眼，还没有学会怎么用吧，”泉奈看了看斑：“这两天你留下来。”
　　我脸上有些烫，倒还不至于不知好歹，挠了挠，说：“那……有劳费心了。”
　　斑看了我一眼，看不出高兴没高兴。

　　我少年时期，颇有些自负。仗着自己的能力独一无二，虽然不能打也不能吃，好歹混口饭，使个绊子，还挺管用。有人要帮我，我就虚荣起来，飘起来，直到生活殴打了我十几次，总算把我打得服帖，世上比我厉害的大佬多了去了，好好低头做人，多说几句好话，吃不了什么亏。
　　这一回，斑要留堂补课，论迹不论心，我还是受用的那个。
　　如果他不是直接给我开了个幻术的话——嗯，我大概会感激一点点？

　　幻术里一切都很真，只除了他开了二十个用来做题的桌子，堆满了房间。这是门高度理论性的学科，于是他填鸭了我半个晚上，只把最基础的洞察眼给我填下去了。又把昏昏欲睡的我拖到了了旁边的道场里，检查作业成果。
　　“……”披着衣服出现在道场外的奈奈，投来同情的一瞥。
　　第十八次被打倒在地板上，我纠结了一会儿爬了起来，斑已经不再走远一点摆开架势了。“你可以回去了。”他破天荒这么说：“到时候躲开些，或者找人多的地方。”
　　我琢磨了半天，才算明白过来。
　　躲的时候躲开点，躲不开，就往宇智波的人多的地方苟着——木着脸，我拉扯拉扯衣服，拍拍灰尘离开了兄弟两住的独栋。
　　再指望明天抱佛脚，估计，不太行。
　　说酸话大可不必。不过酸水冒不冒出来，我可控制不住。看看身后的屋子，我木着脸就要走，没一会儿门一开，奈奈追了出来。
　　“青川哥。”他走快几步，走在我旁边：“我送你回去。”
　　“不用，这两天你们还有的忙吧。”我虚伪的说：“我的事是小事，真有事我会躲开些的。”
　　奈奈看看我，笑容有些黯淡了，我知道我菜，也不用这么明显？
　　“青川哥，到时候你跟我走吧。”他柔声说：“我会保护你的，虽然我身边很危险，只要你不走的太远，我一定能护住你的。这次是我不好，你本来就不太擅长体术，是我太心急了。”
　　我看着他一会儿，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生离死别搞得太早，怪累人的，回到家，我爹给我准备了一袋子的小东西。什么解毒剂，淬过毒的千本，特制的信号弹和烟雾弹，忧心忡忡，不过憋住了。
　　干得好，老头子，你儿子我没那么轻易狗带，我默不作声收好了东西，塞了两包解毒剂给他。
　　解毒剂是上次千手柱间放了个木遁——带花粉带毒，迎风一吹，洋洋洒洒——那时候摸索着做的。
　　“你又鼓捣这些，瞎费功夫。”我爹嘴硬的收起来，再看看我：“下次就别去了，还不如跟我这样，后面坐阵指挥。”
　　他胡吹大气，我不戳破他，我厚道。
　　想到这里，我突然闪过一个想法。我有这个想法，还行，他有这个想法，就不太行，太不行了。
　　“爹……”
　　我爹瞪我一眼：“闭嘴，不是时候。”
　　我把心从嗓子眼，顺着喉管咽下去，拍拍屁股去整理东西了。

　　修整两天，又到了几年一次我们和千手干架的时候了。
　　长草蓑黄，瑟瑟而动。我们顺着山间小路一路赶过去，到达指定地点之前，轮流歇了一夜，不差饿兵，前前后后都随身吃六分饱，摩拳擦掌，蠢蠢欲动的靠近中心站场。
　　我跟在火核后面，火核顾不上后面，因此我也和其他几个族人一样，算是第三梯队，等到前面的消息。这一代快要靠近桔梗山了，上次差不多地方，我差点再穿一次，开了双写轮眼。
　　写轮眼应声开了，外面的世界变成蓝白，清爽又突出重点。

　　“火核，”我小声说：“不对劲。”
　　“大家小心，往后退，空气有毒。”火核没理我，抬手下达命令，前面的也在慢慢退回来，就像一群猫缓慢往后，风一阵阵吹过来，大家极有默契，朝着两边散去。
　　“警戒，小心埋伏。”火核摸出几枚起爆符，朝着前面源头，扔出去。
　　轰隆的爆炸声拔地而起，直冲云霄，缓慢的雾气迅速向四处扩散开来。
　　然而烈风加速了空气流动，我跟着其他几个人跳到树上，苦无擦过脸颊，身边的妹子一不小心，翻身倒了下去，发出一声哀叫。
　　“别乱动——散开！”火核下令：“别去上面。”

　　当我麻木的跟着火核移动，脑海里还在回放旁边的妹子跌下去的那一幕。前面的人影多了起来，火核做了个分散的手势，我犹豫了两下，跟着旁边人离开了。
　　火核和我不同，是一定会上去开战的。
　　没错，就在我稍微移动开五十多米的距离，苦无飞快的阻断去路。前面是个穿千手战甲的女忍者，又扔了一把苦无，准头很烂，很好很好。
　　等我的苦无扔出去，她蹦跳了一阵露出了个松了口气的表情，我们互相对视了几秒钟，她躲到树后去了，扔了个烟雾弹。
　　我们就这么默默苟在烟雾里，互相扔苦无，扔起爆符，扔烟雾弹，场面很热闹，战绩很寥寥。就在我犹豫要不要滚远点，扑通一声，什么砸在了地上。
　　“你在搞什么，快过，青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