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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咳咳,说笑的,再借我几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放火。我半夜三更、哼哧哼哧的爬到半山腰,背着箩筐,举着镰刀,食秋露,吹凉风,可不是为了烧了老家,一了百了。
      割了半篓子向日葵,一屁股坐在野草丛里,是为了等这株“月下美人”开花的一瞬间,收割她的果子,挖了根,移植回去来着。
      在这个世界里,这种一辈子只开一次的花别名又叫幸运花,啧,土得掉渣。据说有缘人一辈子能遇上一次,就是祖上积德了。至于当忍者的处心积虑要半夜三更蹲点采摘,当然是因为它解毒的效果,那真是一等一的没得吹。
      还、特别贵。

      我一屁股坐在草丛里,解下肩膀上的草绳,眨眨眼睛,百无聊赖。秋虫趴在树上唧唧叫,月下美人颤颤巍巍,随风而动。所谓凉风有信,山月无边,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开始思念我那青梅竹马的媳妇儿奈奈。
      奈奈,宝贝蛋儿奈奈,这辈子唯一的缺点就是门第生的太高了。当初我堪堪五六岁,按道理说是不爱去族长家里做客的,没别的原因,族长叔叔他大儿子老跟我过不去,生了一窝,都是横着长的脾气,偏偏那一天,奈奈出生的那一天,我去了。
      我妈拉拔着我,给人打下手。
      要说到我妈,话又该扯远了。先说奈奈出生那天,一窝四个宇智波小崽子,搬了凳子,在外面院子里坐着,个个严阵以待,神色紧绷。就我无所事事,口袋里揣了一口袋的炒瓜子,路过最大的那个,他先冲我翻了个白眼,又朝我伸出手:“来。”
      我把瓜子分给他,满心以为嗑瓜子的能扩列四个,没想到他把瓜子哗啦哗啦,分给其他三个小的,继续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等着。见状,我也不敢瓜子皮纷飞,我妈来的时候说了,要是个小子,那就不说啥了,要是个姑娘,你卖个好,也许能入了人家眼,早点把婚事定下来。
      说完了,我妈瞅瞅我,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
      奈奈刚生下来,说是族长家众星拱月,绝不为过。现在我都觉得,好端端一个奈奈,小时候见人就笑,蜂蜜还甜的小美人儿,现在脾气又坏又臭,跟他一窝的前面几个哥哥绝对跑不了。尤其是那个宇智波斑,护崽子护得跟什么一样,脾气又凶又能打,前天我蹲在树上,好端端挨了一脚,平沙落雁,那小子睥睨的走到我旁边,倨傲的说:“你又偷看我弟弟……青川,你胆子真肥啊。”
      天地良心,我当时就快哭了。
      “哥,你看看,我离你家两里地呢,能看到个蛋蛋!”
      “别叫我哥!还有,你看着我家的方向就是你不对!”

      想着想着,我打了个寒战,月光淡了,乌云飘过来。
      月下美人,缓慢的开花了,花瓣晶莹透明的舒展开来,随着花瓣而来的奇妙芬芳,上辈子我都没闻到过,花蕊中间颤颤巍巍,一颗薄薄的半透明的果实,若隐若现流动着光华,搭配着素白如玉的手指……手指?
      素白如玉的手指握住果实,轻轻一掐,收回黑色袖子下面。下一刻,连那颤颤巍巍的美人也惨遭辣手摧花!岂有此理,罪大恶极!还有人敢在我宇智波一族的年轻天才面前辣手摧花、夺人所爱,我拍地而起,一蹦三丈高,还没说出话来,那明目张胆的狂贼就眯起好看的眼睛,冲我明晃晃的一笑。
      “奈奈!”
      我惊了,我怂了。
      “我哥说你偷偷摸摸半夜跑出来,不截胡可惜了。我哥果然是对的,”奈奈说:“还有什么好东西吗,葵花籽采得够么,我要吃山核桃味的。”
      我看着他——我还能说什么呢,拍拍篓子,垂头丧气:“够,管够!再炒个五香味的。”
      “行吧。”他觑我一眼,拍拍手:“能吃?”
      “能,擦擦生吃,可贵了。”我只好捂住破碎的心脏,流泪强颜欢笑。

      我,宇智波青川,今年十八岁。不仅恶俗的穿越了十七年,还穿在一个要啥啥没有,写轮眼勉强够用的壳子里。隔壁的族长叔,前年死的时候抓着他大儿子的手,泪流满面,儿啊,这一代希望都在你身上了,打败千手,从你做起,勿忘啊勿忘——这一番话,当然出自我瞎编,大意可没差多少。我那老爹围观了族长托付遗志的一幕,回来抄起鞋底子抽我,满屋子打得我跟只窜天猴似的——“你小子但凡能有斑一半的能耐,老子死了也瞑目了!”
      打完了我,老爹就去喝闷酒,我妈走了,他老爱喝闷酒,我就特别看不顺眼他这种惺惺作态——很多叔叔喝醉了都跟我说,你爸当年不容易,娶了老婆继承族长之位的人,本来不是那个酒鬼田岛叔,每每听到这话,我都要眨着无知的大眼睛,叔啊,埋汰我妈干嘛,她做下酒菜又没吐口水。
      我妈没走之前,我爸还收着。她一走,我爸就放飞了,和不三不四的男人来来去去,讨论怎么跟半大小子宇智波斑别苗头,族长叔走了,我爸就更鸡血了。
      看吧,嘴上说得好听,背地里不干人事,社会啊社会。

      下山路上,奈奈从我框里摘下个葵花盘子下来,薅了把生瓜子。生瓜子不好磕,不脆,我看他磕得不开心,握住他的手掰开来,一个个剥开了,一路上下去,剥了一把,他也不矫情,洒脱的一把全喂了。
      山下有棵歪脖子树,树下有个宇智波斑。
      奈奈飞奔过去,手一贴,斑喉咙动了动,先把那玩意儿咽下去。看看心爱的弟弟,舍不得骂他,再看看我,横眉怒指:“你又搞什么鬼?”
      我心塞的没话说,不理他,头一扭。
      “好东西,”奈奈说着,掏出那朵月下……败柳残花,塞他手里:“哥,这个也给你,挺好看的。”
      “嗯,”他哥神色缓和,声音也轻了:“回去养养,还养得活。”

      宇智波是这一带的地主,山上山下,都是我们族里的。虽然我很想说是我家的,奈何族长不是我爹,不是我,这附近的山上,普通百姓可以租地也可以打猎,我家管得不严,钱也不从这出,比起一些旮旯角落的小忍者家族,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要不是这阵子打仗。
      回去的路上,奈奈和斑谈天说地,好不亲热,我本不该眼热,毕竟奈奈再怎么甜滋滋,也是个男孩子,落不到我这口锅里,何况白菜地里的白菜旁边还有凶恶的看守,磨刀霍霍,就等头不长眼的猪来拱。
      “对了,青川,下次的出阵,你不会又要请假吧?”
      我正沉浸在猪和白菜地的辩证关系里,冷不防被奈奈这么一提,一个激灵,又一道冷光射过来。胸一挺,我咽咽口水,往死里胖:“那不能,我好手好脚,打两个没问题。”
      “哼。”斑不屑一顾的冷哼。
      他这样打我的脸,我却不敢对线,我撇过脸,看了看旁边的山石嶙峋。
      打仗,我是真的怂。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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