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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旧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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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太守很好,荷花竹子也很好,但是朝堂不太好。
晏居说,有人想聚集太子被害时牵连的百姓,以此推翻大家族的垄断。
这天萧篱正要结尾一封信,想起这茬,就提了一笔。信笺封好,送往江南。回到府里,闲来在书案前翻了翻,晏居昨晚又临写了十几页的前人隶碑。他不常写隶书,萧篱多看了几眼,发现书柜下有只抽屉半拉开着,附近地上摊了几本字帖,想来是他找完帖没收。于是萧篱拾起那些帖子,顺便把抽屉整理了。有一方盒子很占地方,萧篱去拿,盒子却比想象中的重,一不小心,掉在地上,口没封,一堆信笺模样的纸撒了一地。
盒兄对不起。
萧篱凑近一看,果然是信纸。书信透着一股阴险的味道,边缘有破损,字迹不是很清晰,不知道是通过什么途径截下来的。她略看一遍信里商议的事,有点怔。
萧篱把信纸拿到晏居面前:“你有证据哎,还躲在偏山荒田做甚?”
晏居皱了皱眉,搁笔道:“收起来罢,没用。”
“既然要让尘土埋了,当初何苦留着。”萧篱叠起信纸往他桌上拍,又怕纸坏了,生生收了力道,瞪着晏居不说话。
萧篱眼晴的弧度很好看,内眼角鸟喙一般微微勾着,外眼角本来微翘,但瞪眼时看起来却好像垂得有点委屈。
晏居轻叹一声,绕到桌子对面揽住她的肩:“山林里无纷争来扰,就不必跑出去撞在纷争的刀口上了。”
萧篱有了泪意,低眸道:“可是你明明有机会……”
晏居拢了拢她的头发:“仇和怨报不清楚的。对方是何等贵胄,就算真的成了,多半也免不了搭上几条无辜人命。我不可能拿你和其他人的命冒险。”
萧篱吸吸鼻子,缩到晏居怀里。
几日后,江南驿马传信。萧篱翻开白笺,上书数十字了了,末段赫然是:“朝事勿关,莫言心焦,史鉴兴替,正气自存。”
萧篱若有所思。趴在桌上,侧着头看春庭风吹,想着流年漫漫,如溪河漱漱,暴雨连连,那弄权小人定然顶不住,且信它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