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神明共赴》许加贝

3、第三章

　　“得了吧，我又不像你，拉丁跳得那么好。我要是会跳舞，昨晚还能被琵琶精吸了精元？”陈忧腿站麻了，只能左右跺跺脚来舒缓一下。

　　林曼大概就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就没掉出过班级前三，年级排名也稳定在前三十。
　　人长得漂亮，因为长年练舞的关系，腿又长又直，个子也蛮高，陈忧在她旁边跟个小鸡仔似的。

　　陈忧能坐上班长这个位置，她自己也想了很久，大概是因为自己德智体美劳普遍中偏上的原因？
　　反正她深知自己成绩的确不咋地，每次考试总分勉勉强强也就能排进班级前十。
　　林曼歪着头，两手一摊，仿佛在说，我这么优秀怪我咯！
　　“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陈忧笑着用身子撞了一下她，算了大人有大量，不跟她一般见识。

　　“哎，那不是秦遇吗？”林曼指着远方驶来的一辆奇奇怪怪的摩托，像是自己改装过的。
　　“这么远你就能知道是他？大姐，你视力也忒好了吧！”陈忧用着有些肉肉的手揉揉眼睛，歪着头看向摩托驶来的方向。
　　得了吧，车上的人戴着头盔，让陈忧想到了最近电视上热播的奥特曼，反正就是人脸都看不到。

　　“反正这个样子的摩托除了秦遇，我没在临市看到过第二辆，而且他每天不都是骑这辆车来学校的嘛。”林曼解释。
　　是吗？还真没注意过。
　　这辆摩托有着极大的噪音，轰隆隆的，越来越近，陈忧不得不捂上了耳朵。
　　车子在陈忧面前停下，噪音可算是停止了。
　　车上的人没有摘下头盔，偏过头看向陈忧这边。

　　“上来。”声音低沉慵懒，不太像十八岁的少年，没错，这声音是秦遇。
　　陈忧皱皱眉，觉得自己听错了，看向旁边的林曼，对方摇摇头，表示同样不解。

　　“老子再说一遍，上来。”摩托车上的少年声音里已经有了明显的不耐烦。

　　陈忧正准备开口问，身后一道带着哭腔的女声传来。
　　“我都说了不要来管我！”
　　陈忧和林曼回头一看，声音来自坐在后面长椅上的一个女生。
　　长得很漂亮，头发长长的，染成了黄色，穿着皮夹克和小短裙，在泪水的洗刷下，脸上的妆都已经花了，鼻子和眼圈红红的，看起来有点狼狈。

　　“你以为老子愿意管你？”车上的少年很是不耐烦，带着头盔，陈忧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别耽误老子时间！爱走走，不走拉倒！”
　　身后的女孩犹豫了片刻，扭扭捏捏地站起来，走到陈忧前面，上了车。
　　少年像是一刻也不能等了，启动摩托车，带着后座的女孩伴随着巨大的噪音扬长而去。

　　“我去，看来是小情侣闹别扭，能让秦遇这么来哄，这女的也是蛮厉害的，我跟你说……”
　　林曼像是看完了一场规模宏大的话剧一样，叽里呱啦就开始发表观后感。

　　“我刚才还以为他叫的你呢，我还寻思着你啥时候认识秦遇的哈哈哈哈哈哈……”
　　某人只能苦笑，不知道说什么。

　　“让你男朋友赶紧来把你带走吧，我的上帝啊！”陈忧咧嘴笑，真想把这祖宗赶紧送走。
　　等到林曼男朋友把她接走，陈忧才回了家，因为自己家离学校很近。

　　陈忧不太认识林曼的男朋友，只是见过几面，知道名字但记不住脸。
　　说来也好笑，主要是因为林曼换男朋友换得频繁，她实在分不清楚她现男友和众多前男友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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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三的文艺汇演也算是高三学子，唯一能放松的时间了。
　　今天为了配合这个琵琶表演，她特地跟妈妈借了一件金色玫瑰旗袍，大概是自己本身有点微胖的原因，陈忧居然完全撑起了这件旗袍。
　　该有的地方全都有，前凸后翘的，肚子上也看不出什么赘肉，化了点妆，穿上高跟鞋，陈忧第一次感受到成熟女人的魅力。
　　林曼表演完，回后台来看陈忧的时候，眼里有藏不住的惊讶，拉着她就大叫:“小欢同学，你今天也太好看了吧！”

　　“接下来有请高三9班的陈忧同学，带来琵琶演奏《女儿情》！大家掌声欢迎！”
　　陈忧是在稀稀疏疏的掌声中上台的，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台下的观看的同学基本都已经歪歪倒倒，无精打采的了。
　　林曼说过，一般大家看表演最有精力的时候就是开场前半小时，陈忧觉得这话实在是精辟。

　　第一次穿高跟鞋，有点别扭，鞋跟的哒哒哒的声音在舞台上格外的清脆。
　　陈忧感觉到下面逐渐开始有一阵阵的骚动，她抱着琵琶坐到凳子上。
　　“这是九班的陈忧？”
　　“……身材这么好？”
　　台下议论声此起彼伏……

　　“卧槽！这是九班那个班长？”
　　这个声音大得惊人，众人一齐看向这边，同样也成功吵醒了旁边正在睡觉的秦遇。

　　“你他妈要死啊！”秦遇起身给了旁边人一脚，被吵醒加上起床气让他格外烦躁。
　　“哥，不好意思啊哥！”杨宁连忙道歉，虽然是兄弟，但他可不太敢惹秦遇，毕竟他打不过他，秦遇这个人打起架来像个疯子，根本不要命。

　　秦遇深呼一口气，不想再说什么。他瞟了一眼台上，像是不确定看到的，又回头看了一眼。坐下来，埋头继续睡觉。

　　陈忧表演结束回到后台，赶忙把旗袍换了下来，换上了松松垮垮的校服，她觉得舒服多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六点多，她赶紧卸妆吃饭。

　　中心广场旁边的夜市被烟火气覆盖，大部分都是些不良少年大半夜地在外面喝酒划拳。

　　“今天三班那女的怎么没表演节目呢？这不对啊！那女的长得带劲！”一黄毛少年往嘴里塞了口韭菜。

　　“人家不想表演呗，再说了，人家长得带劲也不是你的。”杨宁暗戳戳讽刺，又想到了什么， “我倒是觉得今天九班弹琵琶那女的，就是那班长，有点绝，前凸后翘的，是吧遇哥？”杨宁给秦遇倒酒，酒杯递给他。

　　秦遇没接，丢了颗花生米进嘴里，“关我屁事。”

　　九月中旬的临市还是很热，陈忧又是易汗体质，只能整天拿个小扇子散热。
　　那个年代科技还没有那么发达，有空调的人家少之又少，教室里的吊扇只能吹到中间一排，像陈忧这样走廊靠窗的，就只能把头伸出窗外透透气，外面可比教室里凉快多了。

　　高三课间十分钟的教室，基本都是趴在桌子上休息的学生。
　　走廊上的瓷砖墙不太高，很久没翻修过了，陈忧趴在上面，大半个身子都悬空，下面是篮球场，她撑着脑袋看着那些精力充沛的男生打球，竟看得有些入了迷。

　　“啪！”
　　突然一只大手猛地拍了一下陈忧的脑袋，力气之大，她只觉得对方就差把脑震荡拍出来了。
　　陈忧下意识把头缩回来，肉手捂着脑袋，瞪着圆眼看向那个罪魁祸首。
　　对方楞了一下，像是有些震惊。

　　“啊，不好意思，用力过猛。”某个罪魁祸首笑得不加掩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故意的。
　　又是秦遇。
　　他今天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服，手上抱着个篮球，笑得肆意张狂，竟然有些好看。
　　陈忧皱着眉盯着他，没有说话。

　　对方努力憋住笑，尴尬地眨了眨眼，用手挠头。
　　“看你把头掉在外面，怕你有危险嘛。”他开口，像是要解释什么，“头发这么短，背后看着像个男的，谁知道你是个女的。”

　　他这么一解释，陈忧更加生气了，她不想理他，猛地撞了一下他，绕开他回了教室。
　　秦遇一脸懵，生气了？

　　坐在教室座位上，陈忧摸着自己的头发，她真的从小就是短发，短的跟班上的男生差不多。 想起了秦遇的话，又气又恼。
　　她看向窗外，突然想要留一次长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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