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情愿GL》清风使

9、第五章 上

　　*****袁梦*****

　　两手托腮，眼睛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我笑的阳光灿烂。我把花慧笑靥如花的照片从录相中捕捉下来，做成一个图片，然后设置成了我的电脑桌面。她笑的那么可爱，那么由衷，我自然也从心里高兴，所以，虽然没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笑的很美。

　　看着看着，突然就有些失落。如果能有一张我和她的合影就好了。愁眉紧锁了片刻，我便又展颜而笑。能有她的照片已经不错了，我为何还不知足？她仿佛一只断了线和风筝，毫无征兆地突然飘进我的生活，与我有一夜缠绵，是上天赐与我的幸福，我对此除了感恩，不应再有其它奢求。

　　但是欲望的河流一旦决堤，便再也无法回流。我虽然劝得了自己一时，但无法克制的长久。因这想要接近她的欲望来自于爱，它太过刻骨铭心，以至于不得不颠覆理智的劝说。我已爱的不可自拔。

　　到目前为止，她尚未有任何讨厌我的迹像，我为何要早早放弃？即使她最终不会属于我已成定局，我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她面前表现自己。不能得到她的心，她的人，让她开心也是好的，而且，将来，我老的时候回想这一段生活，也不会因没有努力而抱憾终生。

　　该以怎样的借口再次和她见面呢?这便成了我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苦思暝想的问题，我每天三分之二的脑力都花费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上了。直到室友兼好朋友井上美智子和朴敏淑告诉我说，再过三天院里要办一个画妆舞会，我才想出，也许，我可以以还她那天请我吃饭的人情为由，请她来参加舞会。

　　鼓起勇气拔通她的电话，说出我的邀请，她竟然很爽快地答应了。这真是出乎我的预料！我欣喜若狂，踩着电视里传出的音乐节奏，在客厅里跳起hip-hop，令美智子和敏淑大跌眼镜，平常我为学习和兼职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少参加这类性质的娱乐活动，而这次，我不但流露出向往的神情，还当着她们的面起舞，她们怎能不吃惊呢？

　　“不好意思，因为戴隐形眼镜，耽误了一点时间，所以下来晚了。”

　　舞会举行的那天晚上，我精心打扮一番，借了朋友的车去接她，当她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感动的有些想哭。我又一次见到她了。多么希望这样的见面可以一生持续下去，不要结束。她的妆轻描淡写，却衬托出无限芳华，那清丽容貌，出尘脱俗，令人不由惊叹。

　　“戴上面具吧。”

　　下车之前，我拿出为她准备的面具，伸手将她两鬓长发理了理，给她轻轻戴在头上。我自私地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容颜。如果不是需用到视力，我甚至想要连她的眼睛也一起遮住。有她在身旁，我不得不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渡那些来参加舞会的男生，甚至一些女生。怕他们抢走她。

　　“这里好热闹！”

　　进入人头涌动的舞会大厅，她转首，如水双眸看着我说道。可能是因为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而且除了我之外，所有人也是陌生的，她说完，牵起我的手。在那一刹那，我心跳陡然加速，不禁有些眩晕。

　　舞池里已经有男女成双成对伴着优雅轻缓的舞曲在款款起舞。我带着花慧拿了盘子，挑了一些食物，找了位置坐下来，边吃边聊。她忽然放下刀叉，目光看着我背后的什么出神。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喔，原来，她在看我身后桌子上一座小型的维纳斯的雕像。

　　“很美吧？”

　　“嗯。”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花慧会对美神的雕像感兴趣是很正常的。而且，神人殊途，维纳斯又不会浓妆艳抹的跑来跟我抢花慧。我心安地微微一笑，问她。她回过神来，答应一声，便拿起刀叉接着吃起来。

　　虽然戴着面具，美智子、敏淑，还有其他几个好朋友，依然很轻易的就认出了我，纷纷端着酒杯过来和我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不时用眼光看看坐在我身旁的花慧。“她是我刚认识的一个同乡。”我风轻云淡地向他们介绍花慧，尽量不表现出紧张的神情。他们也都没有再意。聊了一会儿，他们或者下舞池跳舞，或者去和别的朋友聊天，纷纷散去，终于只剩我和花慧两人。

　　“袁梦，快去救场，敏淑坚持不住了！”

　　和花慧坐着聊天，不知过了多久，Celina,Hilda，还有美智子突然风风火火地跑来拉我下舞池。

　　“敏淑带着几个女生和男生们拚舞跳Breaking，跳输的人要跳脱衣舞，没想到低估了几个男生，现在已经不行了，体力不济，招式也用尽了，跳来跳去就那么两下子，很多人都在起哄，让敏淑遵守诺言，给大家跳脱衣舞。敏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真要被逼跳了脱衣舞会自杀的。”

　　听美智子解释完，我惊的目瞪口呆，敏淑疯了不成，跳Breaking不但需要较高的技巧、舞感、动作协调性，以及肢体灵活性和控制力，还要求过人的体力，所以这种舞一般都是男孩子在跳，以至于名字都成了B-Boy，敏淑她怎么可以和男生们赌这种气？她到底喝了多少酒？！

　　拉着花慧一起随着美智子几个挤到围住舞池的人前面一看，敏淑果然是快不行了，而且她后边的几个女生都已筋疲力竭瘫软在地，显然也不能去换敏淑下来。

　　“花慧，我下去试试，你跟着美智子，不要乱走。”

　　把花慧交付给美智子，我挤到那几个女生面前跟其中一个换了双适合跳Breaking穿的鞋，整理了一下衣服，确保不会走光，替下敏淑，和对方的一个男生一对一跳了起来。

　　因为我一上台跳的是“小地板”，即用肢体在地上踩出复杂变化的脚步动作，加上“刁钻”的倒立，而对方男生却跳的是“大地板”，即用手、头、身体在地上旋转，相比较来说，技术性更强，也更能吸引观众的眼球，所以我并没有立即抢过风头。但随着我脚步动作越来越变化多端而且倒立时加入旋转，很快便使风头逆转。其实“大地板”一样是我的拿手好戏，只不过为了节省体力并给观众越来越精彩的感觉，我准备在后面再开始转为“大地板”。

　　果然，逐渐，舞池周围的观众的激情被我的劲舞点燃，掌声、喝彩声、欢呼声响成一片。但我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我上台来虽说有救场的目的，但博我心爱的人儿容颜一笑才是最主要的。此刻，花慧有没有在笑呢？想着用换动作的空儿看她一眼，但还是放弃了，她一笑倾城，如果看到她有在笑，我会立时瘫在台上不能动弹的。

　　在对方四个男生悉数败下阵去之后，最后一个成员上台，我的动作全部转向“大地板”，本来我体力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深为人赞，如今舞蹈动作又转向更高难度，观众的喝彩声响如雷鸣，一番比试后，第五个男生做了个Go down的动作，自动认输。由敏淑惹起的B-Boy拚舞（准确点说是B-Boy对B-Girl），女生一方取得胜利。

　　“你呀，以后少喝点酒！”

　　出了舞池，敏淑第一个冲上来抱住我，我用手点了点她额头，笑道。她个性好强，喝了酒更是冲动的要命。不用说今晚这个拚舞也是喝酒惹出来的。老大不小的了，也不知说她什么好。

　　敏淑过后，美智子、Celina等几个好朋友也大呼小叫地过来将我搂住，Celina更是在我脸颊连续印上几个香吻，我的目光却一直看着站在人群外围的花慧，她此刻却并未在看我。

　　“你们几个给我挡住他们！”

　　刚刚培育出的粉丝黑压压一片狂吼着向这边涌过来，我顿时吓得失了神。将敏淑她们推过去塞住粉丝的来路，然后冲到花慧身边，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跑。

　　“你……舞……跳……跳的很棒。”

　　两个人直到跑出舞会大厅很远的地方，花慧边大口喘气边对我微笑着说道。

　　我听了顿时心花怒放。别人怎么说我不管，她的看法才是最重要的。我张开双臂，大口呼吸着夜风送来的清凉空气，感觉快要飞到天上去了。

　　“我的脚好痛喔！”

　　在花慧告辞离去时，我看着她渐走渐远的背影，突然大喊起来，然后在她回头的一瞬立即咬着嘴唇皱起眉做痛苦状。我真是疯了，竟然在医生面前装病。

　　“嗯，脚扭到很容易旧伤复发的。如果没有彻底全愈，最好不要做剧烈无能运动。”

　　“喔……知道了……”

　　她陪我回到我住的公寓，边跪在地板上用冷水帮我敷脚边说道。一定因为刚做过剧烈运动，脚多少有些红肿，她见我喊脚疼，就将我诊断成旧伤复发了。我感动的想哭，强忍着眼泪才没有掉下来。人生二十多年来，她是父母之外唯一给我洗脚的人。

　　“我脸怎么了？”

　　虽然忍住了泪水，却没能管住我的手。我不知何时将一只手放到她柔顺的长发上。她发现后，仰起头，发现我在痴痴看着她，惊奇地问道。

　　“你脸上戴着面具。”

　　我说道，然后笑了。多好的借口。

　　她伸手摘下面具，对我笑了笑，放到一旁，站起身，叮嘱我注意脚伤，接下来几天不要再做剧烈运动了。我点点头。

　　“怎么了？”

　　依依不舍地目送着她的背影走到门旁，正要为她将离开我的视线而痛苦不堪时，她忽然转回脸看着我，一脸狡黠的笑容，我不由愣住，呆呆问道。

　　“你脸上也戴着面具。”

　　说完，她走出门去，顺手关上房门。

　　呵呵。我摘下面具，躺倒在沙发上，一个人偷偷地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