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情愿GL》清风使

10、第五章 下

　　*****花慧*****

　　夕阳西下，我躺在公园里柔软的草地上，对天边的红霞微笑，微笑是从满满的心中溢出的幸福。袁梦做的菜和她的身体一样味美可口，能“吃”到其中之一便是莫大的幸福，又何况我两者皆得以“品偿”呢？

　　“……我……想邀你参加一个化妆舞会，不知到时候，你……有时间吗？”

　　正想着她的时候，她打来电话，问我有没有空去参加三天后举办的化妆舞会。化妆舞会对整日埋头医术的我来说是个不大清晰的概念。但是，为了见她，赴汤蹈火我都再所不辞，对陌生的事物产生的一点小恐惧，何足为道？于是，我不假思索，便答应了她的邀请。

　　“不好意思，因为戴隐形眼镜，耽误了一点时间，所以下来晚了。”

　　舞会举办的那天晚上，她开车到我住的公寓楼下接我。虽然之前已经在梳妆台前打扮了半天，但临下楼时还是忍不住把自己上上下下、前后左右看了又看，直到确保“万无一失”才下去见她，编了借口跟她道歉。她微微一笑，并没有介意的意思。我才松了口气。

　　“戴上面具吧。”

　　刚一上车，她便从后面的座位上拿出一个面具给我戴在头上，我的脸除了眼睛和嘴巴外被遮了个严严实实。哎，早知如此，我就不在脸上下那么多功夫了，做了半天面膜，皮肤何等白皙水嫩，如今她什么也看不到。突然有些沮丧……

　　不过，一路上，有她坐在身旁的美妙感觉很快将沮丧趋走，我沉醉在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她的快乐中，在面具后面尽情地微笑。

　　舞会上是青一色的年轻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年龄，热情扬溢，朝气蓬勃，大厅内人潮涌动，热闹非凡。我生性不喜欢这样的公共场合，不过，有她在，就另当别论。在入口处，她也戴上了面具。我情不自禁地挽住她的手，与她一起走了进去。

　　选了食物，找了位置坐下，两个人很轻松的聊天。原来她今天请我，是为了感谢那天我帮她疗伤并请她吃饭。呵呵。这有什么呢？她哪里知道，能为她做事，是我求之不得的。

　　因为戴了面具，我吃起东西来动作有些不自然。但她却一样优雅。这令我有些尴尬。目光一段时间内不敢看她，却被她身后桌子上的一座装饰雕像吸引。那是一个没有双臂的女人的裸体。我从小没有读过书，对西方文化了解甚少。传统而保守的我，对于他们的裸体艺术，一点也不欣赏。但是，这座雕像却是例外，她真是美不胜收。女人本就柔弱，再加上没有双臂，就像袁梦被绑住双手，喜欢她的人可以对她为所欲为，她却无法反抗。完美的东西，且举手可得，还有什么比这更吸引人的呢？从此以后，真是要对西方的艺术另眼相看了……

　　“很美吧？”

　　“嗯。”

　　正看的入神，袁梦突然问道。我回过神来，“嗯”了一声，急忙低下头去，半天才想起我脸上戴着面具，她根本看不到我脸上的表情，才抬起头来，与她谈笑如初。不过，很快被几个端着酒杯走过来的女生打断，她们中没有人讲中文，因而我无法听懂她们交谈的内容，但从她们与袁梦说话时的肢体语言中，很容易看出，她们都是袁梦的好朋友。

　　袁梦把我简单地介绍给她们，她们大方地和我打招呼，虽然听不懂，我大概也知道她们是在向我问好，于是，我微笑着向她们点头。她们走后，我问袁梦她们都是哪里人。袁梦告诉我说，其中的两个亚裔，高一些的叫井上美智子，是日本横滨人，另外一个叫朴敏淑，来自韩国首尔，剩下的几个除了一个来自英国，其它的都是美国人。然后她开始和我说美国是一个移民国家，学校里的留学生全球各地的都有等等。

　　正说着时，井上美智子和几个女生慌慌张张地跑来，拉她去跳舞，好像不去都不行的样子。袁梦听了她们的话，显得很吃惊，把我交付给美智子，便急匆匆下了舞池。美智子很快发现我不会说中文以外的语言，便体贴地牵着我的手，带着我挤到人群前面对舞池可以一览无余的地方。

　　虽然对舞蹈所知了了，不过我也看得出袁梦跳的是街舞，在大探照灯和镭射灯的反射下，她开始活力四射的劲舞，完美的姿态，漫妙的身材，香汗与长发一起飞舞，虽然戴着面具，却不难想象，她脸上的表情也是风情万种。掌声很快如雷鸣般响起，美智子忘情地放下我手，挥舞着双臂和激动的人群一起向舞池内狂吼。独我一人落落寡欢，这么多人看着袁梦让我很不爽，尤其是她每次倒立时腰间肌肤都暴露无遗，令我想把所有观众一拳一个打出舞厅！

　　终于结束时，N多人冲向袁梦，对她又搂又抱，更有甚者，竟然连吻数口，气得我肺都要炸掉了。如果意念可以杀人，这些人都必死无疑。好在袁梦很快冲出包围圈，拉着我跑出舞厅。我的气才稍稍小些。

　　“你……舞……跳……跳的很棒……”

　　跑到足够远的地方停下来，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话还没说完不得不停下来喘气，等到呼吸匀称了些，想说“可不可以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跳舞？”，最终没有说出口。我有什么资格要求她为我这样做呢？她听了一定会觉得我奇怪又可笑。

　　“我的脚好痛喔！”

　　为了防止我忍不住说出不该说的话，我立刻向她告辞回去。但还没等我伸手拦计程车，便听她在后面痛苦地大喊。一定是脚伤复发了，我的心一动，转回身去扶着她到她在不远处的住所，脱了她鞋，发现她的脚有些红肿，好心疼，便用冷水给她敷脚。

　　“我脸怎麽了？”

　　“你脸上戴著面具。”

　　感觉到她双眼正盯着我看，抬起头，果然如此，还以为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却原来忘记摘下面具，尴尬到不行，连忙摘了下来。

　　“你脸上也戴著面具。”

　　处理完她的脚伤，告辞离开，走出门外，忽然想起，她不也是还戴着面具吗？于是回身，调皮地一笑，反击她。我似乎变得有些像小孩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