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成风》小灰机biubiu

8、初现

　　车速达到了120码，程枫把车冲上了环山公路。在半山腰他终于忍不住停下来了，心中的愤怒再无法遏制，却又无处发泄，只能随着晚风怒吼。
　　他颓废地靠在座椅上紧闭双眼，直到一个电话把他唤醒。
　　“程先生，你之前叫我查的那个叫蔚然的人，她在一个月前回来了你所在的城市，还在你的警局工作，当然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了，所以我也只是形式上跟你复述一遍。三年前你就叫我一直查她的踪迹，结果什么都没查到，她回市后，我追根溯源，发现了，原来她在八年前就被她的监护人更名为张子棠，户籍户口都被更换了，但她在一个月前又把它重新换回来了，而且最奇怪的是，我居然查不到她这几年来的记录……”
　　“无论如何，你都跟我查个水落石出，一个细节都不可以放过，从她踏出A市的第一步开始！”
　　程枫拿出了车抽屉里蔚然的简历，苦笑，心里却扯着疼。
　　“蔚然，你以为我真看不出来吗？你在骗我，从你上交给我简历面试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一直等你亲自跟我说，但你没有。”
　　程枫盯着蔚然的大一寸照片，以前蔚然照相无论如何都会一脸灿烂，然而他看到她近年来的几张证件照，嘴角都是下垂的。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不告诉我。”这大概才是让程枫感到最愤怒的，不是背叛离开，而是隐瞒。

　　次日下午2点。
　　程枫冲出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全体警员都有。马上武装，前往Triangle购物城地下停车场，3点钟左右会有一批毒品交易，你们把所有自己的通信设备留在警局，确保不被人远程监控。”
　　其实这一举措，是为了让所有的警员从此刻开始无法与外界联系，从而不泄露此次缉毒行动。
　　重案组的所有成员以及程瑾源亲自安排的其他部队警员们按照指令武装好，身上只带有警局配置的内线通信，整装待发。
　　程枫在副驾驶座仔细的检查着每个人是否准确无误地听到自己对讲机传出的声音。蔚然在后座紧张地扳着手。
　　“蔚警官，这次是你第一次正式参与行动吧。”充满磁性而又平淡的声音从耳机传入蔚然的耳朵，紧张的心更是乱跳了。
　　“不用紧张，我……我们会照顾你的。”蔚然身边的人也听到了程枫在对讲机里说的话，纷纷过去平复蔚然的心。
　　“蔚然啊，这种小型缉毒案，其实就程枫带一两个人去就可以的了，他偏要我们这么多人去陪衬或者当下搬运工，所以呢，你完全不用紧张。”肖巴轻松地安慰着蔚然。
　　其实，他十年前当警察第一次被临时拉去抓抢劫犯的时候，吓得连警棍都掉地上了。
　　“好了，从现在开始要百分集中精力，我们快到达地下停车场了。现在是2点23分，我做过预测，他们会在3点左右到达并开始毒品交易，估计交易量，100公斤ice毒。”
　　不少警员都倒吸一口凉气，交易量居然这么大，那为什么部署只有这么短时间，这是警员们都有点想不通的。
　　下车后，每个警员守在自己要在的方位。这些方位是程枫一个人研究了半个月，避开了出入口、广角镜、以及罪犯可远程监控的停车场监视器一切能发现他们存在的地方，确保罪犯在进行交易成功之时把双方捕获。
　　当然，罪犯敢选在停车场这种地方交易，肯定与这家购物城有多少关系。

　　2点58分
　　五辆黑色的私家轿车驶入，停泊完毕，有6个穿着西装的男子同时从两辆车出来，点头示意后，打开车尾箱，拿出里面其中一个箱子并打开。
　　程枫看到了，透明的冰状物。
　　其中一个男子拿起一小包，当场拆开验货，满意的神情他脸上透出，他的助手当即拿出两个运钞箱。
　　交易成功。
　　“行动！”
　　听到程队长的从对讲机传来的命令，各警员拿起枪往外冲，然而毒贩们似乎收到一条信息后，马上冲进他们的车中。“不许动！”
　　枪声响起，毒贩朝警方开了几枪，穿着防弹衣的警察避开一劫，连忙往他们开枪。
　　毒贩们门还没带上就加足马力往外驶。
　　程枫对着那五辆小轿车的车轮各开一枪，五辆车都在出出口前停下来了。
　　全部警员往出口方向追捕弃车而逃的毒贩们，蔚然跟肖巴蹲点的位置离东边出口最近，固然是他俩先到出口拦截。
　　蔚然比肖巴身手要敏捷，跑得比他快，截住了一个拿着钱箱首先跑出车的毒贩。
　　“站住，不然我开枪了！”蔚然瞄准了他，然而他双手举起做出投降之时，他手里拿着的枪也迅速指向她。
　　她想要马上开枪，那样绝对可以在他开枪之前击毙他。
　　然而，一幅幅血腥的画面遮蔽了蔚然的双眼，她看到她自己血淋淋的双手和她的父亲，还有......
　　“嘭！”对方看出她的迟疑，果断地往她身上开枪。
　　蔚然看着子弹往她飞来，然而她全身却被那些画面控制得僵硬无法动弹，只要一秒，她就会倒下。
　　然而令她倒下的并不是子弹，而是一个坚硬的身躯。
　　程枫知道蔚然在东出口埋伏，就拼命冲向蔚然埋伏的地点，却见到毒贩准备开枪的情景。不顾一切，程枫扑向蔚然，让她倒地而免受子弹的攻击，同时用他最后一发子弹射向那个毒贩。
　　程枫抢过了蔚然手中的枪，坐起来护着惊得全身发软的蔚然，又往逃亡的毒贩的大腿开了一枪。
　　全部毒贩被警队包围并制服，一个个的押入警车。
　　程枫对着满是冷汗的蔚然说，“我不可能每次都能赶到救你，你得学会保护你自己。”
　　他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放开了她。
　　程枫以为她是因为第一次行动，所以才会如此紧张以至于开不了枪，然而他不知道她是因为心里头害怕在她手上又会死一个人，又会被诬陷，又会重蹈覆辙。

　　“程枫……你看看。”肖巴吞吞吐吐地说。
　　把所有毒贩都押回警局审问过后，程枫回到办公室，发现部门的警员都焦急地看着他。
　　程枫拿过肖巴手上的报告文书，是信息部门发过来的，里面的内容是对前几天警局被黑客入侵的详细分析报告，看到最后一页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全部门的人都神色紧张。
　　在被黑客入侵期间，一部为警局内部电脑曾向外发出信息。
　　而这部电脑额IP地址，是蔚然的电脑。
　　“蔚然呢？”程枫知道有人比他先前一步，想嫁祸于蔚然，他不会让那个人得逞的。
　　“蔚然回来之后就不见了，看她情绪好像有点不稳定。”桐潼上前告诉程枫。
　　“那她应该在警局，我去找她。”

　　程枫大概能猜到她去哪里，射击训练场，那个能发泄她刚才出现失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