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成风》小灰机biubiu

16、瞭望

　　程枫打了蔚然好几次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他担心蔚然迷路了，毕竟晚上学校的路比较昏暗，再加上突然又下了小雨。
　　程枫沿着化学系楼的方向走，他看到远处石凳上坐着一个拿着手机的人。程枫的夜间视力很不错，一下子就认出了蔚然。
　　“你是傻瓜吗？在这里淋雨。”
　　程枫撑着伞过来，拿自己的干衣袖给她擦了擦。
　　“走，我们回车上，我拿毛巾给你擦。”程枫看得出来，蔚然的心情莫名地沉重，是刚刚和张老师见面不愉快吗？还是谈了什么严肃的事？
　　蔚然想起刚刚和夏煜打的那通电话，她没有办法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在被人监视。如果蔚国成真的是和什么犯罪团伙有关系，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为什么父母的关系突然变得那么差，为什么要带着她改名换姓离乡背井，为什么被追杀，就连她在监狱里面，还要被那个被人收买的狱警虐待逼问。
　　如果一切的源头是这样，只要一日没有铲除那个团伙，她就是刀俎上的鱼肉。而程枫，还有张教授一家，只要和自己扯上了关系，是不是就会被牵连？
　　“程枫，送我回家吧。”
　　一路上，程枫和她说了不少话，意图让她情绪变好一些。可是她总是简单地应答一下，这让他感到不解。
　　“蔚蔚，我下周要出差3天，省厅的任务，你不要太想我哦。”
　　蔚然坐在副驾驶，侧过头，还是忍不住笑了，在他面前，还是装不了冷酷。
　　“还有，你自己要多注意安全，我们局里可能有内鬼。我怕我不在的时候，会出问题。”
　　果然还是自己人有问题是吗，蔚然知道他在自己调查一些东西，再加上她上次黑客事件被诬陷，要么就是黑客想混淆视听，要么就是内部有人想转移罪名。
　　“好，你也要多注意安全。”
　　程枫看着车窗反射到她的笑颜，心里的大石算是放下了一些。

　　程枫出差的几天，重案组也没有接到什么大案，就会帮刑警部门处理一些案件。局里的饭堂终于重新装潢完成，小八卦就带着大家去尝新品。
　　桐潼被隔壁部门的警员以聊案件为借口约到了一侧，没和他们坐在一起。肖巴突然感觉时机到了，吃到一半的时候，打断了大家专注进食。
　　“蔚然，你好好说，你和程枫是什么关系？”
　　傅泽和乐瑶突然跟着节奏，八卦的眼神盯紧了她。其实他们3个人私下讨论了好几次，程枫最近真的是有些不同，第一点，工作狂不加班，不是想跳槽就是回家谈恋爱了；第二点，每次都会和蔚然一组做任务，虽然他一般都会带新人，但他不会老是在对方提出看法时，表示赞同，而蔚然每次提看法，他都说‘我觉得有道理’；第三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他居然在临出差的时候，跟肖巴说要他多照顾一下蔚然。
　　WHAT？
　　他们可都没有这种待遇，而且为什么偏偏找肖巴，因为他是个已婚带娃男吗？肖巴突然觉得自己被角色困住了。
　　“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和你们一样啊。”
　　蔚然不是有意瞒着他们，只是她和程枫的关系目前确实如此，而且按照程枫的话，如果警局真有内鬼，或者说，在他们队里就有，太多的信息透露，是不利于程枫的。
　　“可是你们连名字都是情侣名，成语了解一下？”乐瑶还是不甘心，继续审问。
　　结果蔚然否认三连，还说，要不大家祝福一下，因为她觉得程队是真的很不错。
　　三人啧啧地散开，当刑警的果然是不那么轻易就会透露真相的。但他们还是坚信这俩家伙一定有问题，等他们人证物证具备，再来实锤。只是可怜了桐潼了，陪伴还不如天降。
　　叮咚。
　　蔚然的手机收到了一条讯息，是程枫发来的。
　　——下午4点前去一趟飞石化工厂，要注意掩饰自己，不要让别人发现你。到时在A区5站台会有一笔毒品交易，帮我在远处看一下，记录数额和样品。我还在出差，注意安全。
　　她想打个电话给程枫，可是发现小疯子居然关机了，不过回想一下这几天他都没怎么联系自己，可能是太忙了，工作需求而已。

　　坐在另外一桌的赵桐潼和那个同事有的没的聊着，不时看向肖巴他们几个人。她看到蔚然窘迫中略带羞涩的神情，大概能猜到，这个几个人是在聊些什么。
　　是呀，连他们3个都注意到了，自己怎么可能不清楚呢。程枫不仅生活习惯发生变化，就连在上班的时候，也不时从他办公室投出目光，那股目光总在同一个位置，那么地热切，又略带试探。
　　只是桐潼自己不敢相信罢了。多年的等待，还是败给了时间，可惜程枫选择的那个人依旧不是她而已。

　　蔚然结束自己手头的工作，换了套暗色的款大衣和长裤，带上鸭舌帽去了化工厂。
　　到了飞石化工厂才知道，压根不用换衣服来掩饰，因为那个化工厂需要穿防护服和防毒面具进入，一穿上大家基本上都认不出来对方。蔚然拿着程枫在公共储物柜给她留下的准入许可证，换上装备就进去了。
　　选择这种地方交易，够隐秘的，大家都穿着一样防护服隐藏了身份。蔚然穿着厚重的防护服和防毒面罩，感觉自己笨重了许多，但她需要尽快适应，不然有危险跑不快。
　　她观察了这个A区车间的机构，如果是在5站台交易的话，在3号站台应该是最好的观测点，3站台比5站台要高了两层，而且视角是斜对着5站台，而且3站台还有墙壁可以挡住作为掩饰。
　　于是蔚然开始去3站台蹲点，等了半个小时后，她看到车间来了两个推着手推车的人，对着另外几个人说话。其中一方把手推车的箱子打开，拿出了一盒东西，进了工作室。蔚然觉得应该是开始验货了，她按了一下别在衣服上的微型摄像头，开始拍摄。
　　忽然，她脖子一紧，有人用壮实的手臂从她身后擒住了她，手臂形成的闭环区卡住她脖子往楼梯间拖。
　　完了，被发现了。
　　蔚然用双手抓住他的手臂，发现根本没办法挣脱，于是利用拖行与他产生的差距，用尽全身的力量后踢到对方的腿上，同时后手肘攻击了他的腹部。
　　然而对方都轻松躲开了，只能轻轻地擦过了他的身体，蔚然快被他拖下到楼梯了，她很害怕，看到了隔壁的灭火装备，拼了命拽住了灭火水管。
　　对方发现一时间拖不动后，突然放开了她，下一秒直接到她面前想摘了她的防护面具。对方看到了她的眼睛，却愣住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蔚然想也不想直接就扭头就跑下楼梯，只要能混进人群，她就有可能逃掉的机会。
　　可是对方依然穷追不舍，直接跳下了一整层楼梯，在她前方截住她。蔚然趁着自己比他占的楼梯要高的优势，直接一个下劈到他的头顶，然而对方依旧躲开了。
　　根本打不过，对方的防御无懈可击。
　　对方似乎张口对她说了话，工厂很吵，带着多层装备的她根本听不到，而穿着防护服的她再加上刚刚长时间的缺氧已经开始体力不支了，顾不来这么多，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来突破他的围攻了。
　　蔚然直接整个身体倒下，顺势把他推下去，而对方看出了她的意图，没有躲开，反而跨上了护住了她的头，然而重力还是把他压倒，两人一起滚下了楼梯。
　　楼梯并不是很长，对方早有防备，并没有砸晕他，蔚然不懂为什么对方要抱住她，可是她只想逃命，想挣脱对方的怀抱，直到对方抱着她喊了一句：蔚蔚！
　　蔚然内心一惊，定着看了对方的眼睛，是……是程枫？！
　　程枫扶起蔚然，一时间，两人都不知从何说起，为什么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程枫这几天在继续跟省厅的一个案件，他本来是要过来盯自己的手足在A区5站台和别人交易信息的，于是他挑了视野比较宽广能看到全场的10站台。
　　结果期间，他发现3号站台有一个身影一直在附近徘徊，那一刻他就觉得很可疑了。而且，那个人居然在对方交易信息的时候，进一步盯紧。
　　程枫觉得不妙，直接上前打算处理那个人，不能让那个人留下不利于自己手足的证据。
　　可是万万没想到，和对方眼神对上的那一刻，看到了自己最爱的双眼。
　　“你为什么在这里？！”两人几乎同时开声询问，程枫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抱着蔚然环顾四周，他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足挂上了任务完成的讯号，赶紧带着蔚然离开。
　　一定是有什么问题出错了，程枫想，此地不宜久留。

　　而在飞石化工厂的对面，有一个人，拿着高倍望远镜看着A区发生的一切。
　　他嘴角微动，“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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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太忙了，过一阵子会努力码字的TAT
放个很久以前写的小短篇出来，大家无聊的话就看一下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