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成风》小灰机biubiu

17、出击

　　“你怎么会在这里？”程枫带着蔚然离开化工厂后，脱下了防护服，终于能听清对方讲话了。
　　“我在这盯人。你怎么也在这？”程枫疑惑。
　　蔚然觉得很奇怪，明明是他发短信让她过来的，可是为什么他毫不知情。
　　蔚然拿出那条短信，程枫觉得不妙，看来又是那群黑客的小伎俩，用伪基站劫持了他的手机号码发了短信。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蔚然心感不安，为什么他们要一直盯着自己和程枫。
　　“这件事反而暴露了他们的目的，一来，他知道我的行踪，利用我们的关系把你骗过来，二来，证明不仅是我们警队有问题，省厅那边可能也有内线。他们不仅想把我的怀疑引到你身上，还想把我也端了。”如果他没有及时认出蔚然，他做出了什么伤害蔚然的事，或者是蔚然开始怀疑他，警局就可以利用这件事对他们开始内部调查。
　　蔚然比起担心警局内鬼的事，更担心这件事是否和蔚国成背后的犯罪势力有关。毕竟那群人以前的势力可是渗透到监狱系统里面，让她在监狱中一直被监视和逼问。她觉得她必须要和程枫讲清楚，才能尽可能避免不幸。
　　可是当她想开口说的时候，她发现程枫衣领染了不少血。
　　“你的头！”
　　程枫的后脑勺摔得流血了，他一直不吱声，现在还说没事。
　　肯定是刚刚蔚然把他推下去头着地摔破了，她连忙把他塞到副驾驶，直接拿起钥匙开车送他去医院。
　　“真没事，这点小伤而已，我待会回去自己处理就可以。”
　　蔚然不理会，安静地开车。她暗暗地想，如果那群人的目的是自己，那就绝不可以连累到程枫，她必须要加快速度弄清楚这股黑恶势力。

　　蔚然把程枫送到医院后，她发现，他不仅头部撞破流血了，身体也淤青了好几处。现在她才会想起来，刚刚摔下楼梯的时候，程枫几乎是整个人护着她，才让她基本毫发无损。
　　CT结果出来，除了发现有轻微脑震荡，其他都是皮外伤，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程枫在一旁嘲笑她大惊小怪，还不时把自己以前一些刀伤枪伤展示给她看。气得蔚然拍了一下他的淤伤，让他重视自己。
　　可是刚刚进来准备帮程枫清理伤口的中年护士没听他们讲什么，只看到那个男性一身伤。
　　那位护士已经当护理了十余年，一看就能看出来，这种淤伤还有头部流血，像极了被殴打或者是从高处摔伤。而护士看到这位女性居然还继续打他。不由自主认为，这是家暴。
　　“你，给我出去，别干扰我给病人治病。”
　　蔚然突然被护士凶巴巴地赶出去，有点不解，但觉得确实是会干扰到医生，就乖乖到门口等了。
　　“小伙子，你这伤蛮多的，旧伤也多。”
　　“嗯，没事，自己不小心摔的而已。”
　　这回答，像极了那种被家暴却总是用自己摔伤来掩盖的妇女了。
　　护士的声音不由低了几度，“小伙子，你要是被家暴了，就勇敢点说出来。”
　　“家暴？没有，不是。您误会了。”程枫一脸懵。
　　“我见过这种情况好几次了，虽然大多数都是妇女，但是男人被打也不要怕羞，法律会帮助你的。我们报警吧！”
　　蔚然在门口看到那个护士凑到程枫的耳边说话，而且还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她，她觉得很奇怪。结果程枫招招手，拿着手机笑着叫她进去。
　　“哎，你叫她进来干吗，那你就逃不掉了呀。”护士慌张地按住他。
　　“蔚蔚，护士说我被家暴，让我报警。”
　　于是，程枫还拿起手机拨打了蔚警官的电话。
　　“什么家暴，不是，护士姐姐你误会了，我们是警察。”
　　这位护士目瞪口呆，又觉得很不好意思，连忙道歉。
　　程枫赶紧上前给她道歉，“是我们没解释清楚，不好意思，不过还好有你们这些眼力见高的医护人员，可以帮助家暴患者。”
　　“你们真的是警察？”护士依然放心不下，毕竟她在这个科见到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各种借口都有听过。直到程枫拿出自己的工作证。
　　“唉，警察同志你也要多注意，不要让女朋友担心。”
　　蔚然觉得这角色转换得挺奇妙的，由“施暴者”，变成了“守望者”。表达感谢后，带着这个“被打”的小疯子离开了。

　　“蔚蔚，我被家暴了，你送我回家吧。”
　　“蔚蔚，我伤得很重，你帮我涂药吧。”
　　“蔚蔚……”
　　“给我闭嘴。”蔚然忍无可忍，看着眼前这个撒娇的男人，真想拿手机出来录视频发给重案组的人看。
　　这次蔚然第一次来程枫家，她被这个小疯子以换药为借口，叫上来他家。
　　程枫回来先去洗澡，她一个人坐在外面，他家倒是挺整洁的，而且还是一贯的淡蓝简约风，厨房的各类东西还挺齐全的，证明他平时还是会认真吃饭，照顾自己。
　　她的视线在程枫家到处看的时候，突然一阵沐浴后的清新扑鼻而来。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蔚然看到了随意用浴巾裹住下半身的程枫，脸一下子滚烫了。
　　“穿衣服怎么涂后背的药，你过来帮我。”虽然程枫说着叫她过去，自己却不受控制地走到她面前坐下了。
　　蔚然心存愧疚，确实是自己把他推下去导致他摔伤了，拗不过他，只能捧着药膏，用发烫的手掌慢慢给他抹。
　　背后传来温柔的触碰，轻轻的摩挲，让程枫的身体也逐渐热了起来，呼吸也开始紊乱。
　　“好了，我自己来吧。”程枫担心自己被她再摸下去，会控制不住，想直接抢过了药膏，然而蔚然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身，被他转身撞倒在沙发。
　　程枫想上去扶她起来，突然，大门传来了声响。
　　“程枫，我过来给你带了些东西……西……嘻”
　　程瑾源一进门，笑容都僵住了，他看到了什么？赤身裸/体的程枫把他儿媳妇压在沙发上，他保持着笑容，默默把门关上，假装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
　　“程老头给我进来。”程枫看到那个讪讪地躲起来的程瑾源，把他叫回来，还好他老爹出现，不然他怕自己会失控。
　　“哎，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早回来就开始……”程瑾源一脸奸笑地看着他们，蔚然脸更加红了，借口说去上厕所。
　　“叫你乱说。”程枫瞪了瞪他的老爸，拿着药膏给老程帮他上。
　　“切，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小子想什么。你怎么搞的，后脑勺都破了。”程瑾源看着受伤的程枫，虽然他知道做刑警带伤很正常，甚至还说刀伤枪伤，可是每一次看到儿子受伤，总还是会难受。
　　“你老母肯定又要骂我了，我都不敢和她说。”
　　程枫嘲笑他，懦弱的男人。程瑾源嘲笑他，等你以后就知道，你也是。

　　程瑾源本来是想来和儿子吃饭的，因为他和程枫妈妈基本上是聚少离多，她是个国际警察，本来就不想让他们的孩子当警察，结果在多年耳濡目染下，程枫还是坚持要当。所以每一次程枫受伤，他都很害怕向老婆报告，因为她总会说：“都怪你，没有阻止他！”
　　“你不是也没能阻止吗？！”每一次程瑾源都得把这句话咽下去，然后笑着安慰他老婆说，下次会叫那小子注意点。
　　“小然，过来吃饭啦。”程瑾源热了一下自己外带过来的菜，看到蔚然在研究程枫给她的一些东西。饭后，她便拿出了那个东西，程枫要他过去一起讨论。
　　“蔚然，我要当着老头的面和你讲一些东西。我们警局有贩毒集团的内线，我跟了一段时间，发现傅泽很可疑。”
　　“傅……傅泽？”蔚然很惊讶，但她下一秒又感觉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程枫那天为什么把傅泽和她留在了办公室，肯定有一部分原因在此。
　　程枫说，“现在，还没有足够证据，虽然他与贩毒集团的外部线人有联系，但不能就此确定他就是和犯罪分子是一伙的，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他们的交易记录和资金往来。”
　　程瑾源不太明白为什么程枫要把这件事告诉蔚然，因为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好，无论是对知情人的人身安全，还是对信息保密状况。但他觉得儿子要是选择告诉她，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者是那边已经盯上蔚然了。
　　“小然，我们一直没有大动作去查傅泽，是不希望打草惊蛇，毕竟集团有可能会选择直接弃了他，而我们的目的不仅是一个傅泽，而是他背后的贩毒集团。”
　　蔚然拿出了在家里门下收到信，“程叔叔，这是在我家收到的信，没什么特点，字体是黑体初号。刚刚程枫和我说，他看了最近的出入我家小区的记录，并没有什么外访人员在那个时间段出现，所以，很有可能那个人就潜伏在我那栋楼里。”
　　“也不排除是委托。”
　　程瑾源现在知道，蔚然被牵涉进来了，而且听他们说了今天化工厂的事，立马打电话回去警局让人彻查那个公共区域的准入证。
　　程枫摇头，“公共区域放东西很简单，基本锁定不了，我刚刚叫信息部的人查了蔚然的手机，那个伪基站的所有者，应该是之前黑警局网络的黑客。我明天好好审一下他，看能不能套出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