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成风》小灰机biubiu

10、吃午晚餐

　　程枫把蔚然载到小区楼下，“呃，这是我刚刚给你买的早餐，你上去吃了洗漱一下睡个好觉，我帮你请假了，今天不用来上班了。”
　　蔚然看着这一大袋的早餐，怕是不仅可当早餐吃，还可以当午餐晚餐吧。
　　“你买太多了，要不然，你上去一起吃吧，你应该也没吃。”
　　程枫虽然表面看着波澜不惊的，其实内心窃喜。他确实是想买多点给她吃，如果吃不完就当午餐吃，但是如果她邀请他一起，那就再好不过了……
　　程枫应声，把车停好之后，就和她一起上去。在进门的前一刻，蔚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东西，突然挡住了房门，阻止他进去。
　　“你等一下！你先别进来，我整理一下！”
　　蔚然把他推到一边，合上了门，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她的东西。
　　其实她的屋子并没有很乱，只是不想让他看到家里还放着他们俩个人的合照。这样岂不是暴露自己居然还心心念念着人家，很羞耻的……
　　蔚然准备再去给程枫开门的时候，发现内屋门前被塞了一封信。她打开后，感到全身发麻。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因为有人告诉我，程枫一直找的人回来了。
　　“喂喂，蔚蔚，为为？怎么都没动静了还不给我开门啊。”
　　她不知道要不要和程枫讲这件事，她不清楚对方的目标是她本人，还是程枫。毕竟，她这些年一直被人不断跟踪，要求找到一样东西。即使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蔚然把门打开了，看到程枫倚靠在墙边，一晚没睡的他显得很慵懒。她不想让他立马又陷入紧张之中，还是先等他休息一会再和他说吧。
　　程枫进去之后，直接找到了厨房，开始捣腾他的各种食物。进门简单看了一下，其实她屋子挺干净整齐的，并不需要整理什么，看来她是想收起一些不想让他看到的东西而已。
　　下一秒，他就自嘲了，该死的职业病。看着蔚然坐在客厅，她紧皱的眉头让程枫不解。可是他还是觉得，如果蔚然想告诉他，自然就会告诉他，不要老是把警局那一套拿回来和她相处。
　　“来啦！吃早餐啦。”
　　蔚然一边吃一边和程枫诉说昨天在审讯室里被王悦虐待的“悲惨事迹”。程枫却不留情面地认为王悦下手还算轻的了。
　　王悦可是从高中以小霸王著称，虽然武力值不咋地，但是可以用口才把人轰走。本来她是打算学法去当律师的，但是由于蔚然的突然失踪，让她最后选择了留在公安部门寻找她。
　　这些蔚然当然是不知道的，然而即使不知道，凭借她和王悦3年的高中感情，虽然口上责怪她，心里却一直想着该怎么和她道歉。

　　“程枫，我刚刚发现我屋子里面有一封信。”蔚然把揣在口袋的信拿了出来，她怎么想那句话，都觉得目标是程枫的可能性大一些，如果晚了告诉他，她担心会对他不利。
　　程枫打开了信，他大概知道蔚然为什么刚刚从打开门就一直有点不安的原因了。信是打印好的，对方是怎么知道蔚然的住处，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这让程枫都很担心，会不会因为自己给蔚然招来祸端。
　　“蔚然，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有人跟踪你，或者是任何可疑的事。”
　　蔚然摇头否认，她才搬过来一个月左右，刚刚安顿好并处理好自己的体检和入职。她平时都很小心翼翼，因为之前有过一段时间一直被人跟踪，要求她交出一个东西。可是，这段时间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可能是因为她最近疏忽了？
　　“没事，你不用怕，这个人应该是冲我来的，可能和我最近查的案子有关。我待会去联系安保部，帮你安装高防备等级的安保系统。”
　　程枫起身，打算回警局查看一下她小区的录像，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虽然他锁定了傅泽，觉得他有可能串通一部分犯罪团伙，但并不确定他还有没有同伙，是谁和他联系、给他提供情报。
　　“你好好休息，把门窗锁好，我回一趟警局，晚上再来看你。”
　　回警局？刚刚吃早餐的时候谁和她说，自己和隔壁张队长通宵达旦一夜破解了一个团队的工作量。现在还回警局而不是回家休息？
　　“不行，你一晚没睡，这是疲劳驾驶，你打车回家睡一觉再回去。”
　　“嗯？没事，有时候发生重大案件的时候我两三天都没合眼。”
　　这个工作狂，都不会关心自己的身体的吗？蔚然突然想起程伯父和她说的话，这个可爱的小疯子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冷冰冰的工作机器了。
　　“还是不行，从今天开始你要恢复正常点的工作状态，你要是不回去睡，你就在我这沙发上躺一会再回警局。”
　　程枫感到内心一阵温流，她还是很关心自己的不是吗？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猛地把他推开。他不知道蔚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这一刻相信，有朝一日，她会和他说清楚的。
　　“那好吧，你先去洗漱一下，赶紧去休息，我去楼下找保安调一下监控录像，然后回来。”程枫还是放不下心现在睡觉，起码要得到录像。
　　“嗯嗯，你快去快回。”蔚然找出自己的备用钥匙，给了他。

　　程枫以公安局要调查案件的名义，向楼下监控室的安保们申请了这一个多月的录像，他发现这些小区楼房只有每栋楼的出入口才设有监控，一栋楼有近100户，虽然能照到楼梯和电梯，但每日外访的人不少，排查还是需要一点时间。
　　本来当务之急是要抽出一些时间来跟傅泽的，但是刚刚他又接到省厅的任务，省那边总结出了9例有共同特征的自杀案件，其中有5例都在A市这个省会城市。不过，工作总是做不完的，程枫想起蔚然的叮嘱，在楼下的超市买了一些蔬菜肉类，拿着监控录像回她家打算先休息一会。
　　程枫回到家，发现蔚然已经睡了，他环顾四周，一如既往得安宁。他看到前方的一扇落地窗，窗外车水马龙，阳光一缕缕地散入进她的沙发。
　　他放下了东西，躺在沙发上，四月初的暖阳，让他一下子就入眠了。是阳光让他感到温暖，更是房间里面的她让他安心。蔚然安全的回来了，这其实才是他最大的愿望。那么多年的等待，不完全是为了那份没有圆满的爱情，也是对一个志同道合的挚友消失而感到的无助与内疚。
　　如果没有在她高考前答应她说不见面一个月，他是不是就不至于一个月后才发现她的失踪？在梦里，这次，程枫终于不是梦到找不到她而孤独地坐在那片沙滩，而是她走向他，与他相拥而泣。

　　蔚然醒来的时候，发现闹钟已经显示下午3点了。之前定的闹钟都被自己在睡中毫无知觉地按掉了，这还是她的肚子感知到而食物的味道而再次叫醒了她。
　　厨房有饭菜的味道，程枫还在？
　　她边伸懒腰边走出房间叫了他一声，却无人应答。只看到了他留下了一张纸条
　　——煮好了午餐..应该是晚餐，我先回去啦。ps：谢谢你家的沙发。
　　蔚然淡笑，她知道程枫对她的好，但是他对她的好是建立在8年前的记忆，一旦他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可能，他们就只能做普通朋友吧。
　　蔚然拿出手机，在重案组的微信群里找到了程枫的名片，添加了他，发了一句，
　　——吃完了午晚餐，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