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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扭曲 ...

  •   “pang!”
      白玉璃猛地夺过张振奇手中的平板,狠狠地扣在桌子上。她冷眼看着张振奇,语气又急又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看一个浪荡戏子的八卦?怎么,你还想假戏真做?”
      “哪能啊,我看她新闻是为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着,张振奇大手一伸,把白玉璃的小腰死死禁锢在怀里,下巴暧昧地在白玉璃的颈窝里磨蹭,双眼半睁不闭的尽是陶醉享受,一只手也不安分地在白玉璃光滑的腿上滑动。

      “啪!”白玉璃一巴掌拍向张振奇那只不安分的手,“好好说话,别乱动。”
      “哟,不给我点儿好处,我怎么帮你办事呢?毕竟,要亲手把你给……”张振奇的手蓦然加大了力度,似要掐断那细细的骨头一般。
      他恨,嫉妒。亲手把自己得到又得不到的人送到别的男人手中,他怎么能忍?!可是不忍又怎么样?五年了,从一开始到现在,白玉璃就是他骨头里的毒血,留着会痛,去了会死!他能怎么办?!

      “该做的都做过了,身体都是你的了,还想要什么?!”白玉璃不悦地皱眉。
      “我要的是这里。”张振奇的大手在白玉璃的胸口肆无忌惮地抓了几把,然后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白玉璃心口的位置。
      “我要的,是这里……”张振奇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有时候,感情真是个恶毒的东西,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时候尤为可恶。

      “哼,对一个强/奸犯动心?”白玉璃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轻蔑。
      “玉璃,那是意外,我们翻篇好不好。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很和谐嘛。”张振奇轻轻吻了吻白玉璃的额头,只是他瞬间失去血色的嘴唇抖得厉害。
      “翻篇?怎么翻篇?!你就是我人生的污点,我怎么翻都觉得脏透了!”白玉璃握紧了拳头,牙齿尖都恨的打颤。
      “你能给我什么?除了毁了我还能给我什么?!你一个小三上位的儿子,不学无术的坏胚子,名声坏透了,我跟了你,都不够被人耻笑的。还有,你张家的基业呢?说到底不还是张耀奇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和谐’?我求你清醒点,看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没人敢这么和张振奇说话,也只有白玉璃敢如此践踏他的心。
      是,他是声名狼藉的坏胚子,可是如果他不这样坏,人人都瞧不起的他是不是谁都可以踩上一脚,早就被摁在泥地起不来了?他脏,脏得很!可他唯一干净的就是对白玉璃的心了,可惜,人家看不上,也不需要……

      他不会去恨自己,更舍不得恨白玉璃,毕竟她说的都对啊。他只能把所有的恨意都瞄准在周梓昂的身上,那个曾经与他“亲同手足”却又害他一无所有的“兄弟”身上!
      他嫉妒许敬恺,嫉妒的发狂。白玉璃想要的名声,地位,靠山,许敬恺都有。恨?当然是恨的,可那种恨远不及周梓昂的,如果不是他!
      ……

      张振奇的思绪飘回18岁生日那天,那是他众多荒诞日子中平淡的一天,也是特殊的一天。因为就在那天,喝的酩酊大醉的他,已经游戏人间很多年的他,遇见了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女孩,那个时候的白玉璃,好小好小,像一个小洋娃娃一样。

      那个时候,大家玩的都狠,又是成人礼那样一个说不清道不明却又意义深刻的日子。
      作为成年的象征,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们给他的酒里加了很烈的药,用那些二世祖的话,要给他一个特别的体验,要玩就要嗨到极致。
      而那个小小的她,被一些所谓的朋友们,带着进了御丰苑。

      第一次没有哥哥在身边,一切都是新奇的也是让白玉璃感到紧张的,但那些“朋友”,却把她扔下了,茫然无措的她误打误撞地进了一个空空的包厢,她以为是安全的,然而随后便进来了一群京城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
      ……
      门被反锁,小小的白玉璃被四个男人围在中间。
      “求求你,放开我!我只是路过!”
      “啊!不要!我才13岁!放过我,我哥哥会给你们钱的,好不好?好不好!”
      “放开我啊!啊!!!”
      ……
      小小的她被几个吃了药喝了酒的男人疯狂的蹂躏,欺压,几度因为身躯太过稚嫩无法承受而昏厥。
      这几个男人中,就有张振奇,最先要了白玉璃的也是张振奇。他不是丧失意识,他还清醒,特别清醒,只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和行为。
      她,是他纸醉金迷人生中的一朵白色的雪花,出其不意的道来,轻盈的停留,努力想要抹去存在的痕迹,却像一阵清风一样,融化了他的彷徨与木然。

      可她撕心裂肺的痛呼和眼泪成了他这辈子唯一的噩梦。
      不知道是是不是那个小女孩一直盯着他,尽管那双眼睛已经失去了焦距甚至是生气,但张振奇还是撑着清醒了过来。
      然而,当他清醒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看到另外几个平日里走的还算近的子弟肆无忌惮地玩弄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白玉璃,张振奇觉得前所未有的恶心——这也是第一次他厌恶极了自己。

      白玉璃伤的很重,张振奇把她带到自己的公寓找了私人医生治病养伤了一个月。这一个月,白玉璃告诉家里,她和蔺品嘉等人去日本玩了。换做别人,白家人肯定不放心,可一听说是蔺品嘉,好歹知根知底,白家人又一贯宠白玉璃,也就没有追问什么。
      从那天起,她变了。
      她从一开始恨不得要和张振奇玉石俱焚,不惜毁了自己名声也要送张振奇去吃牢饭,到后来她对张振奇视为空气。
      张振奇对她很好,不仅鞍前马后的照顾她,还将那三个纨绔子弟都“收拾”了。非但如此,那一群为了搭上这个圈子而接近白玉璃的“朋友们”也先后被张振奇收拾的一干二净。
      ……
      那一夜的事情,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就连那个做了几年白玉璃“姐姐”的蔺品嘉也不例外,她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张振奇睡她,给她违禁药物,把她变为一个私生活极其混乱的女人……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完成白玉璃想要报复她的心愿而已。

      那天起,他也变了。变得更加扭曲狠毒,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因为他明白,只有让自己足够强大,才能满足她的需要,才能让她对自己的靠近一些。可他没有强大的本事和能耐,所以他甘心被她利用,这算作是为了对她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的弥补。
      他知道她不可能会原谅他,可依旧奢望时间会淡化一切,他甚至奢望得到她的心。

      所以他说感情是个恶毒的东西。把善变得更高不可攀,而把他这种恶的人变得更加面目全非。
      ……

      “我和你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关系,要心那种东西做什么?你有吗?我……还有吗?”狠绝,一如当年。
      张振奇的反应却是就像没有心一样,不悲不喜没有一点知觉。其实,他只是没有给自己期望,所以,不会有失望罢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周梓昂!曾经好兄弟送给自己的成人礼,竟然是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他不怕犯罪,也没少踩线……但那一次错误却像是判了他终身监禁,他这一辈子就毁在了成人礼那天——爱上了一个永远不会多看自己一眼的人。

      ……
      “你就那么喜欢许敬恺?”张振奇声音不咸不淡,心里裂的口子缝缝补补多年早已没有修复的必要了。
      “喜欢。”白玉璃答的干脆。
      许家未来唯一的继承人,光这一点就够了。她需要一个人撑起她白家大小家的虚名,她要真正的光鲜亮丽,要俯瞰着所有人……这样她的心里才能好受一些,才不至于去想自己那些暗无天日的过往!

      ——自己喜欢他吗?喜欢啊,当然喜欢,因为得不到所以更想要。
      但这个位置上换成另一个人她还会喜欢吗?为什么不呢?所以她可以毁了他,没有丝毫的负担。
      她想要的,一定要得到!她没有心,所以她也不需要他的心,有人,就够了。
      ……

      白玉璃给张振奇了最后期限,让他无论如何也要用自己在天恒娱乐那点儿“抢来”的力量把杨清瑶挖出来,暴露在阳光下,一片片割掉了肉,一点点放干净了血,让那个心里惦记她惦记的要紧的男人,心也死的透透的。

      闭上眼睛,张振奇回忆着自己这二十多年的人生,发现想不起来丝毫快乐,直到拥有了她,占有了她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真正得到了满足。
      他啊,真是个可怜的人,二十余年的人生里,无数次经历背叛和争抢,如今,唯一的温暖,也要拱手让人,这滋味……恨,恨,太恨了。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听她的吧,也不知道还能为她做多少了。她,很快就不需要自己了。
      ……

      张耀奇清隽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漆黑的夜色,思绪起伏。
      “甄美妮,你不过就是……不……你不是……”张耀奇被自己矛盾又幼稚的心思逗笑了,但最后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戚梵的“英雄救美”是一出意外,但却让他的复仇大计有了决定性的筹码。
      “甄美妮,你不过是一颗棋子,棋子!你一定要……有用啊……”张耀奇对自己重复了许多遍。
      清隽柔和的男人抬起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脸颊脸的伤痕。
      沉默中,他又在心里问自己,“可是,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找另一棵大树吗?”
      ……

      许敬恺让安达借着公务的由头回到了美国,安达的律所在休斯敦,许敬恺说务必让他带着最可靠的人帮她解决一切麻烦,不计代价。
      可当安达按照周梓昂的地址找去的时候,发现那座小公寓已是人去楼空。
      又断了……

      在外人看来,许敬恺的精神还不错,每天用大把的时间去看各种商业案例,去做各种企划……当真是一副“悔改”的好模样。
      但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这个男人……垮了。
      许敬恺的经常失眠,他不敢睡,一闭眼就是噩梦——婉婉在哭。梦里,她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默默地看着他流眼泪,可他却和她隔着一条几步之遥的小路怎么也走不过去!小路上四季变换,花谢了,叶落了,下雪了……可他和她之间的那几步路却像是天堑一般,横亘在两人之间。
      他多想抱抱她啊,可是一伸手,她就会满眼惊恐地后退。

      许敬恺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和婉婉之间唯一的联系竟然只能通过每天看旧金山的天气预报了。
      ——今天旧金山吹了7级的大风,你曾说过,最冷的冬天就是旧金山的夏天了,你戴帽子了吗?穿厚外套了吗?
      ——今天旧金山的相对湿度很大,你千万不要去动物园,物园常年下雾,走一圈外套都能湿透。呵……你那里还有心情去动物园啊。
      ——今天是晴天,旧金山在阴了两天之后终于出太阳了,可是温度不会太高,你不要觉得无所谓就忘记擦防晒霜,上次,你就是觉得不热,穿了短袖出去……觉得冷不说,还晒伤了。
      晒伤了的皮肤还能够新陈代谢,可是伤透了的心呢?婉婉,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今天,北京雷阵雨,你曾说过你很怕打雷,还好,你在旧金山。雷雨的天气不会常有,那样,你就不会害怕。
      今天,北京突然三十五度,很热很热,还好,你在旧金山。你最怕热,天气热你就会不停地出汗,还要不停地冲凉。你的头发很长,很漂亮,冲完凉记得要把头发吹干。
      今天,北京雾霾很重,还好,你在旧金山。你曾说过,想家的时候,连家乡的雾霾都和香奈儿5号似的让人陶醉。
      ……婉婉,你的家乡有我,你还会想念吗?

      垂下嘴角,抿了抿唇,唇线崩成一条向下弯曲的弧线,是他的婉婉每次表达不满情绪的小动作。一个细微的神态,不知何时,从她的身上,到了他的身上。他认真观察过,刻意模仿过,却在不知不觉之中,把她的习惯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只要深爱过,你的身上便有了她的影子。
      只要用心过,她的习惯便成了你的想念。
      许多年,都不变。
      ……

      江小河偷摸着递给许敬恺一支手机,是齐洛洛打来的。
      “姓许的!我哥的当成眼珠子的人,人交给你我认了。可你瞅瞅你做的都是什么事儿!清瑶姐丢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孤苦伶仃,她怎么办!你以为你的房子车子钱给了她会要?清瑶姐什么性子,你这不等于羞辱人吗!”
      “我都明白的道理,我不信你不懂!清瑶姐一定是恨不得和你没有半点牵扯,所以和你有关的一切,她一点也不想沾染!”
      “你活该!清瑶姐一辈子都不原谅你才好!不是你,她会没有爸妈?你自甘堕落给谁看?她还会看你?”
      “痴人说梦!”
      “去啊,有本事你和姓白的订婚啊!订了婚你就自由了不是!清瑶姐给你的担子多重啊,您快醒醒吧,别受累了!”
      “我告诉你,清瑶姐不会需要你了,再也不会!你就是个扫把星!你看看但凡跟你有牵扯的人,哪个是好命的?!”
      ……

      哪怕,飞蛾扑火。
      也要,滴水石穿。
      无奈,所隔山海。

      自己之所以让人畏惧,让人仰视,是因为他是许廷瑞的儿子。扔开这一切,他一无是处啊!
      因为自己的不够强大,所以,面对魏川巡的威胁,才会选择了一个最错的方法。
      因为自己的不够强大,所以,车祸之后,被许敬程的公关团队带偏舆论走向。
      因为自己的不够强大,所以,此时此刻,连去她身边都做不到!
      ……

      每个人的一生,或多或少都会遇到分叉的路口,也许,有的路从一开始就很平坦,可以让人悠悠闲闲的走完一生,可要看最惊心动魄的风景,那条路绝非坦途。
      一个人的一生,总是在做不同的选择,每一次的选择,都是一次放弃。一刻在乎的,在意的,非常重要的东西,也许,在下一刻就会被代替。

      就像他自己,为了曾经看重的东西,以至于现在连爱她护她的资本都没有!
      人啊,哪来那么多的“非你不可”?只不过是我爱你的时候,你正好爱我,那样你才是我的“非你不可”。否则,爱她的人那么多,凭什么他就是那个绝对,那个唯一?

      如果她不再爱他,他于她不过只是一场梦,甚至是一场噩梦。
      ……

      齐洛洛说的对啊,他该醒醒了,彻彻底底地醒醒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鱼缸儿:小恺恺要觉醒了,要去当富一代了。
    谢谢,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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