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燎春风》鱼缸儿

55、惊魂

　　渐渐涌上来的醉意和额角被砸破的疼痛，让杨清瑶分不清到底是哪个让她此刻更难受。
　　混沌让她好生绝望！那种无以为力的绝望让她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许敬恺的名字。
　　——“许敬恺，我害怕，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只是，连她自己都能感到这只是下意识的一种依赖和习惯，已经，没有那么强烈和迫切了。
　　用力推一下钟摆，钟摆总是在离手的那一刻摇晃的最为猛烈，之后便趋于平静，平静之后大概还会剩下因为长久的注视而产生它还在晃动的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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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本，让我见识下你怎么调教女人的？”魏川巡额角青筋突突跳着，语气里的恶毒很是明显。魏川巡迈着长腿，大步走到杨清瑶的身后窗帘的位置，然后按下操作台上的按钮。
　　“哗啦啦……”一阵缓缓地响动，窗帘和遮光帘渐渐升起。
　　VIP包间外面是酒吧的舞池，这会儿，人已经很多了，舞池中间密密麻麻全是群魔乱舞的人。魏川巡把杨清瑶连人带椅子调转180度，让这个已经有点迷糊的女孩儿面对着外面往来的人群。与此同时，魏川巡拿过一块方巾，使劲擦了擦摸过杨清瑶椅子和不小心触碰到她带着芳香气味发丝的手，接着，他一脸厌恶地把方巾扔进垃圾桶。
　　“Wei，这个真刺激。”山本谷司抓住杨清瑶的头发，将她的头后仰，然后一只粗粝的大手顺着这朵带血玫瑰的娇嫩面颊缓缓向下滑动。然后，猛地扯开杨清瑶扣的严丝合缝的衬衣，纽扣崩落一地，杨清瑶整个人就这样被挂在身上的破碎衬衣半遮半掩展露在众人眼前！
　　魏川巡拿过一杯冰水，冷然又戏谑地泼在杨清瑶的脸上。
　　杨清瑶一个激灵，恢复了不少意识，可当她朦朦胧胧地看到眼前的景象的时候，她恨不得去死！
　　愤怒，惊恐，羞耻，难堪，悲凉……然而口中只剩下喃喃地，徒劳地求饶。“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魏川巡手背在背后，拿着酒杯看着窗外，他的背影看似不为所动，可他的表情却很古怪，他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无声大笑，甚至双手还在抽搐。可这样的怪异仅仅存在了数秒钟，在魏川巡悄然服用下一把药片后就缓解了许多。
　　山本绕到杨清瑶的身前，踢了踢杨清瑶的脚，强迫她两条白玉似的笔直的长腿分开，杨清瑶本能的想要夹/紧双腿，可山本谷司已经俯下身子，两只滚烫粗粝的大手紧紧扣住杨清瑶的大腿，一点一分的将少女的双腿掰开，将这个泣不成声还在隐忍哭声，不断求饶的女孩最羞耻的一面暴露在空气里……
　　杨清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一生会经历这般不堪的时刻！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不断地叫嚣——“死了吧，解脱吧，这个世界太肮脏了，而你，比这个世界更脏！”杨清瑶断断续续地吸了一口气，用尽最后的力量，猛地弹起身子，狠狠朝面前的玻璃窗撞去！死了，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懦弱，她可悲，她顾不得死后会是怎样一种令人嘲笑睥睨的姿态……
　　可是她太虚弱，力气太小了。
　　那样狠绝又悲壮的一撞怎么会像古装片里寻死的妃子，那般轻而易举地咽气？人的命啊，有时候真的是太顽强了，偏偏还是在你想要放弃它的时候，带给你的哪里是劫后余生的兴奋与喜悦？！
　　生，不如死！
　　山本谷司玩/女人向来花样多，手段狠。并且，他非常迷恋对女人身体的折磨和心理上的羞辱，他喜欢看女人哭着求饶，享受那泪眼婆娑，享受那瑟瑟发抖，甚至是浑身的伤痕，鲜血……这让他很兴奋，有时候甚至不需要进入就能餍足地释放。
　　“J，你拿杯红酒过来！”山本谷司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J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看到被这样羞耻对待的少女，心里终是生出一丝不忍，以及烦躁。最终，他只能咬咬牙沉着脸离开了。
　　他不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但这个小姑娘和那些为了钱出卖自己或是心甘情愿出卖自己的女人有着明显的不同。她害怕，也倔强，宁愿死都不屈服，但她，不可能逃过那样的恶魔之手的。都是对残忍的现实无力招架的人，难免心生同情。只是同情之余，颇有些惋惜和……对自己的厌恶。
　　“出息！”山本睨了J离去的身影一眼，扯了扯嘴角，回头看看眼前晕厥过去，呼吸微弱的少女。双腿微微张开而导致短裙上滑，在暧昧的灯光下，杨清瑶的大腿上的皮肤丝滑如牛奶一般。
　　山本的眸子沉了沉，轻呷了一口红酒，并时，他一手狠狠地掐着那匀称纤白腻的大腿，那凹陷下去泛着青白色的皮肤渗出深深的血红指印。他一条腿挡住杨清瑶的另一条腿，继续施加压力，硬生生将那一双腿掰成了一字型！
　　白色的真丝底裤就那么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很是刺激血脉，尤其是少女额角不断流出鲜血且陷入昏迷的羸弱模样。山本将猩红的酒水顺着杨清瑶的小腹缓缓倒下，瞬间，洁白的丝绸被染成了暗红，像半干不干的血迹一般……实在太刺激了！
　　山本谷司抬起脚尖，用那锃亮的尖头皮鞋狠狠地碾在那一处猩红之上！
　　疼痛！钻心的疼痛足以唤回昏迷之人的神智！杨清瑶秀眉紧锁，脸色惨白，颤抖的唇角渗出微弱又痛苦的□□……
　　“求我啊，求我艹啊！”山本谷司的声音因为太过兴奋而有了一层滚烫的颤抖。
　　“不……死都不……”杨清瑶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了！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喉间弥漫着一股腥甜。
　　就当是成全最忌最后可悲又可笑的尊严吧。她不要屈服，她也接受不了和除他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哟，够脾气啊！”魏川巡笑了笑，不禁鼓起了掌。
　　那掌声是嘲笑，是痛快，是……恨。但这掌声落在山本谷司的耳朵里就很刺耳了，仿佛是在讽刺自己一般。于是他攥着拳头冲着女人最脆弱的小腹，狠狠地就是一拳！
　　杨清瑶的身子顿时蜷缩在了一起，喉间的那股腥甜像是突然被加了压一般顺着齿缝唇角淌了下来……剧烈的疼痛吞噬了她，好累，好想睡一会儿。睡醒了，一切都过去了。
　　许敬恺啊，我好疼，我等不到你了，好像等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爸爸，对不起，我，坚持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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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几个够了！Wei！闹出人命可不是开玩笑的！”Muller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子了杨清瑶身上。
　　这明显就是强迫了，把人往死了逼可不是他敢认同的。他的这些朋友啊，一个是著名的脑科医生，职业素养极好，和许多权贵都有不错的私教。而另一个是个律师，专门给政客和权贵们打离婚案，从中获取不少好处。而他，一个大联盟的经理，操作过多少比赛的胜负？都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却顶着光鲜的身份，如今他倒是第一次有些对自己作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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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靠在护栏上狠狠地吸了几口烟。
　　作为一个警察卧底，他对外的身份是银行经理，K6的边缘人物。 K6正在洗白，而方式则是通过建立医院，买球队，做公益慈善，设立基金……他是他们的“朋友”，但却无法接受他们的作为。可是，本职是伸张正义的他却又不能够做一些与任务无关的事情。
　　比如，今天他忍不住想要救那个女孩儿，可是一个帮派人物，即便是边缘人物，又哪里有那么大的善心呢？
　　这些年的游走黑色地带，灰色边缘，让他的心也渐渐麻木，好像，就连那与生俱来的正义感，也被一个个任务给打磨的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他，很多个半梦半醒的早晨，都分不清自己的真实身份，甚至，连说自己是个好人，都没了底气。
　　为了任务，他双手沾过血，为了任务，他牺牲过自己的爱人。他无奈的勾勾唇，碧蓝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深海一样波澜起伏。
　　“Hey, bro!”一直修长纤细的手轻轻搭在了J的肩上。吞云吐雾的J一下子被拉回到现实，碧蓝的眸子流转，刚刚那个神游太虚的人带着一丝意外挑了挑眉。
　　“Jason？！”J回眸，眼深如海，深邃的眸光划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兴奋。
　　“How are things going”（事情进展的如何？）
　　“It\'s against the law, you know. You……”（你知道，这是违法的。你……）
　　“Never mind, I’ll be more careful.”（没事儿，我会更小心的）Jason的眸子暗了暗，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顿了顿，转身问到：”Why are you here”巧妙又不算刻意的岔开了话题。
　　J闷笑一声，扯了扯嘴角，脸上尽是无奈和嫌弃，“It’s a long story. How about you？”
　　“My wife started a part-time job, I just walk by and visit her.”（我太太前些日子开始在这里做兼职，我路过想来看看她。）Jason向来忧郁又深沉的眉眼露出了温柔的笑意，J和他打交道不多，但他深知Jason的所有过往经历和细节，以至于看到这样的笑容的时候，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但可以肯定其中一种是惊讶和欣慰。
　　J有些想要自嘲，自己的同情心居然会用到了这样的人身上……大概，是因为曾经也有过深爱的人，所以感同身受吧。
　　“Holy cow! Did you get married Who Have I met her Why you allow your wife work in a place like this!“（我去！你结婚了？和谁？我见过吗？你怎么会允许你的太太在这种地方工作！）果然，八卦不分国界和种族，J的眼睛亮了起来。
　　“A lovey Chinese girl, Roxy. ”Jason挠了挠头，像是害羞了似的。他用手肘重重的撞了一下J的胳膊，换了一个相对轻松不屑的语气，“It’s can be a killer, mind your own business!”（这是个伤脑筋的问题，你还是少管我，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Wait!，Wait ， Wait……your wife named Roxy” J的眼珠都要掉了出来，刚刚在包间里，他仿佛听见了魏川巡愤怒之间除了喊那个女孩杨小姐之外，似乎还叫了一个名字，正是……正是Roxy！
　　“Is it surprising”（有什么好奇怪的吗？）Jason看着J一脸变化莫测的表情，心道是一个堂堂K6的一员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Roxy…… Yang ” J还想再确定一下。如果里面那个女孩真的是Jason的老婆，那么事情就麻烦了！
　　他要结束自己的任务，尽快拿到K6的罪证，必须要借助Jason的力量，Jason手里不仅有他想要的证据，最重要的是，他有K6的绝对信任！因为K6的首脑Frank老婆的命可是Jason捡回来的。所以Jason虽然不是K6的人，可是却有这非比寻常的待遇，简直可以用座上客来形容。
　　能和Jason搭上线，J也是费了好大功夫，但到底也就是几面之缘，谈不上什么朋友。如果……这是个机会！
　　不等Jason发问， Jason便被J拖拽着走向身后的包间大门口。他说：“你确定你太太姓杨？”
　　Jason点了点头，但此时他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J的反应太不正常了，而且他知道她姓什么！她……出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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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踹门的巨响，让屋里的人的动作全部停滞向门口看来。Jason的目光和魏川巡对上的一瞬间，心中不祥的预感猛然间放大无数倍，他顷刻间双眸猩红，眸子眯了眯，露出凶光。
　　然而，他顾不得和魏川巡浪费时间，僵硬地转动自己的的头，看向斜对面，窗前的人影……
　　只见窗前一个精瘦的人影，一手掐住……掐住……掐住了杨清瑶的脖子，把她娇嫩的小脸硬生生按压在玻璃窗上，整个脸都被挤变了形状，白色衬衣像一张破布一般，皱皱巴巴的挂在杨清瑶半边身子，而另外大半个身子赤裸裸的暴露在这□□的空气之中，黑色的短裙被高高推起，惨不忍睹的堆在腰间！
　　他小心护着，好不容易得来的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这对杨清瑶来说，是何等的羞耻！
　　Jason的心脏仿佛被人碾碎又狠狠的摔打一般，痛的简直要窒息！进门不过几秒，连屋内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Jason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他手指冰冷不受控制的颤抖，大手狠狠往自己后腰的位置移了过去，眼睛紧紧闭了闭。
　　“Hey，Jason……”魏川巡话还没说完，嘭！一声响亮的枪响。
　　“啊！” 山本谷司失声惨叫，赶紧松开抓住杨清瑶脖子的手，仓惶地握住自己被子弹击中血流不止的大腿，剧烈的疼痛让他倒地鬼喊鬼叫。
　　“咚！”一声闷响，山本的第一声惨叫还没有结束，杨清瑶失去了身后的暴力按压，也应声倒下，整个人像秋日落叶一般摇曳坠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切，电光火石之间，不过就是一两秒的事情，却像极了慢镜头的播映。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J！他知道Jason不是什么善类，可是，却想不到他会携带枪支，而且在公众场合开枪！而且一个黑暗中的人居然直接开枪射击一个有着最光鲜体面职业的人，他，居然开枪打了一个律师！！
　　“Oh, hell! Jason! you shot a lawer!!!”(见鬼了！我的天！Jason 朝律师开枪了)Muller大惊失色。
　　“Loosen up……It’s not worth getting upset about.”（放松，没啥大不了的）Jason轻描淡写地说着，可他拿着枪的手却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嗓音沙哑，手背青筋凸起，眼尾染着一层薄红，眉眼间有淡淡的笑意，仿佛一个从炼狱走来的恶魔！
　　他本就是活在黑暗里的游魂，这个世界待他向来不公——他想要的从来都会被剥夺，好像他天生就是个弃儿，除了黑暗和肮脏什么都不配拥有。但如今，他终于有了一片光明，尽管那片光明被蒙上了云，尽管那片云里有自己的足迹……可那是他想要护着守着一辈子的人啊！
　　他的珍宝，怎么能被人如此糟蹋！她会死的！被人这般羞辱简直就是在逼她死！不可能了……不可能了！他的那个爱笑的姑娘怕是再也不可能冲她笑一笑了！
　　Jason很害怕，特别害怕，因为害怕而暴怒。他恨不得毁了所有，哪怕他赔上性命，也要拉上这群人下地狱！
　　但是求求你，上帝啊，求求你！她是何其无辜？求你给她一条生路！放过她好不好？！我这条贱命你拿去怎么鞭笞都可以，我把这群恶人的命都奉上！求求你，我只求求你放过她好不好！
　　她，会死吗？会……
　　Jason的眸子变得阴狠，魏川巡，你骗我！你果然不会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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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鱼缸儿：已经写了就不改了，就当是附和当地人语境吧（有错请指正，哈哈）。但以后的外语对话都用中文了，不然还要翻译一下占字数。
谢谢，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