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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祸首 ...

  •   “说!杨清瑶到底在哪里!”许敬恺眼尾猩红,向来不怒自威的他震怒起来的威力可想而知。
      “呜……”白玉璃只知道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许敬恺伸手揪住白玉璃的衣领,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小姑娘,脑袋上还缠着渗血的绷带,况且这个人还是自己好兄弟的妹妹而有半分的心慈手软。
      ……

      一个小时前,一夜未合眼的许敬恺非但不觉丝毫不觉疲倦,反而是因为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小丫头而频频走神,也因为不得不听霍彪和他语重心长一夜而烦躁。
      他大可一走了之,但霍彪说的是周梓昂,他又不能一走了之。更是在天亮之后,青玉山庄来了一个人,许敬恺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许敬程。
      许敬程和霍彪寒暄了一会儿,然后和许敬恺说起了一件现在在两个人中间既敏感又微妙的事。
      许敬程以许氏总裁的身份问他那空降许氏执行总裁之位的亲弟弟许敬恺,他问:“你要不要去国外发展。”一个陈述式的提问,更像是一个忠告和建议。
      海外事务当然是许敬程更熟悉,毕竟三年的经验摆在那里,但现在许氏大小事情基本可以说是许敬程说了算,换句话说,许敬程的想法许敬恺可以提出异议甚至驳回,但他的决定,许敬恺是没有办法更改的。
      但许敬恺还是一口回绝了。
      因为他的小丫头说过毕业后会回国,她喜欢的人和东西都在中国。
      所以许敬恺为什么去海外呢?他喜欢的人会回来,而他忘不掉的人也埋在这里。
      正当许敬程要深入这个话题的时候,江小河突然在门外急道,“恺少,出事了!”
      出事了。
      ……

      许敬恺赶回馨兰苑的时候,白玉璃正抱着一个抱枕缩在床上一个劲儿的哭。嘴里反复念叨着一句:“清瑶姐出事了!”
      许敬恺的脑子登时就炸了!但无论他怎么问,白玉璃除了哭就是哭,哭的让人心烦!
      当许敬恺揪住白玉璃衣领的时候,一边儿难得安静的白默宇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恺哥,玉璃好歹是我妹妹,您还是客气点儿啊。”
      客气?半天屁字不说一个,客气个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许敬恺杀了白玉璃的心都有了,白玉璃这时才吞吞吐吐的说到:“我们不小心进了一间屋子……清瑶姐没出来,那个……那个……青玉山庄谁都不能去的屋子!”
      谁都不能进的屋子?无安居!
      但是进就进了,至于怕成这样?又是为什只有白玉璃你一个人回来!
      许敬恺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白玉璃又嗫嚅地开口:“我……他……眼神……好凶……他杀过人……我试图呼救,但……有人拿石头砸了我……我……幸好嘉姐路过发现了我,但是我没来得及说清瑶姐还在屋里,对不起……对不起……小恺哥哥对不起……我太害怕了!”
      蔺品嘉:“!”后背冷汗霎时如雨下。但好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纠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了!
      在担心害怕中,蔺品嘉心中生出了一丝快意。
      那个爱出风头又抢了许敬恺的女人,今天只有两个结局——死了,脏了。无论哪一个,许敬恺和她都不可能了!那种心中的暗喜就这样一点点取代了心中的恐惧。

      “恺少,人找到了!”为首的一个山庄保镖在门口神色惊慌地喊道。
      许敬恺猩红的眸子一闪,一颗心迅速的沉了下去。
      青玉山庄的保镖都是怎么练出来的他自然知道,他们脸上是不会有任何表情的,无论发生了什么。那么……但他必须让自己的心回到原处,现在,一切的一切,都是找到她!
      ……

      “醒了?”许敬恺紧握着杨清瑶的手,声音放的格外的轻。看着她喉间的淤青,他心里万分不是滋味——第一次见,破了脑袋。第一次旅行差点被人掐死。
      那个在手机里总是笑声朗朗的姑娘终于走到了自己的身边,而在自己身边的她却总是伤痕累累!突然一种因为自己无能而产生的无力感席卷了许敬恺的全身。
      “我这是……”杨清瑶睡了有6个小时,身上的药劲儿早就过去了。
      “没事,不怕了。”许敬恺坐在床边,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嘴唇紧紧抿着,眼尾还有一层湿红。迷香这种下三滥的东西竟然会出现在青玉山庄,竟然会用在了他的小丫头身上!而另一个人居然是……周梓昂……
      ……

      当众人赶到无安居门口的时候,许敬恺握着门锁突然就停了下来。
      他没有回头,冷声对身后道:“都离远一点!”周梓昂杀过人不是谣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个小时都没有出来……无论是哪一个结果,他都必须亲自面对,但……
      他的小丫头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衣衫虽然有点凌乱但还完好,只是抱在怀里的时候才发现那修长白皙的脖颈上竟然有那么明显的青紫血痕!
      周梓昂差点杀了她么?差点杀了她!这个认知让许敬恺无比愤怒以及惶恐。
      而当戚梵踹开浴室门找到周梓昂的时候,那画面更是令人震撼!
      ——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浑身惨白地躺在血泊里!他的右手还握着一把香刀!
      这是无安居,这是好不容易走回来的周梓昂,这是满满一屋子的人!无论今天的事情是什么样,那个好不容易走回来的人,是不是又要离开了?
      蔺品嘉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杨清瑶一没有脏,二没有死,反而是周梓昂像是快死了的样子!
      蔺品嘉这才清醒了些,然后就是止不住的腿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完了,全完了!
      ……

      杨清瑶昏睡的6个小时里,青玉山庄只发生了一件事,而这件事足以让整个青玉山庄天翻地覆。以至于许敬程不得不提前告辞,他在这里,帮不上忙,反而会让许敬恺心里有顾虑。于是许敬程走了。
      霍彪砸了一地的花瓶茶具,青玉山庄出了这样的丑事,还在他眼皮下,简直是在打他的脸,在挑战他的耐性!自己视如己出的干儿子手臂上全是刀割的创口,不知留了多少血,命悬一线。而那个叫自己一声世伯,自己心里已经认定的干女儿,那孩子在无安居里……和奄奄一息的周梓昂一起中了迷/情香!
      这两个人,骨头渣都是硬的。
      霍彪怒极反笑。一个种了迷香咬着舌头忍着,一个干脆直接给自己来几刀,好,真是好极了!都是一个个见血不落泪的,都是一个个不怕死的!
      但也幸运极了。如若不然,这两个人一旦……

      偌大的青玉山庄要彻查起来谈何容易,整个山庄没有一个监控,要找是谁下的药谈何容易!但恰恰也是极其容易——在找到人并确认了小丫头没有大碍后,许敬恺的冷静理智到了近乎变态的程度!
      那个一反常态的蔺品嘉!
      蔺品嘉的垂死挣扎都省了,许敬恺不由分说的将人捆进了善恶堂——霍彪还在香港的时候,善恶堂里没有善,进了善恶堂的人就没有出来的。
      如今洗白了的染红了的霍彪,他在青玉山庄的善恶堂,有了善,只是出来的人和进去的时候比起来总会少点儿什么东西——这就是周梓昂长大的地方,是周正豪开始不知道,知道的时候也晚了的地方。
      早就吓破胆的蔺品嘉往善恶堂里这么一跪,三魂六魄已经悉数归了天,人差点晕了过去。连严刑逼供都省了,直接主动交代,妄图争取个宽大处理。
      她对许敬恺说,她因爱生恨,所以想要报复。但她声嘶力竭道自己没有想过要害人,只是想让两个人关在一间屋子里让人误会。那就是普通的迷香,稍微有点定力不会出事的。什么致/幻剂,她是冤枉的,是另有其人。
      但就在这时,一个保镖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她面前。
      正是那个在许敬恺逼问白玉璃的时候前来报告说人找到了的保镖。

      保镖人称“阿贵”,他说的是另一个版本。
      他说,是蔺品嘉设计了他,拍了照片说不帮忙就告他强/奸。他是坏了规矩,善恶堂的罚他认。但他还说,蔺品嘉以此照片作为要挟,让他做了一件事。
      是的,无安居的门锁在杨清瑶她们去的时候被撬开,她人进去的时候也是他上的锁。但其余的他没有做!
      好一出罗生门啊,演的热闹。
      可就在霍彪听完阿贵陈述完之后,只是微微一颔首,阿贵便当场被人塞了一把匕首在手中,然后有人按着他的握匕首的手,一根根把另一只手的手指切掉了!一根根的切了五次!霍彪还觉得不够,周梓昂断掉的手臂上被划的可不止五刀!
      蔺品嘉直接吓晕了过去。大概是亲眼所见比耳闻更刺激神经,更容易击垮意志。
      ……

      蔺品嘉最终在绝望和恐惧中交代道:“是,是我,是我下的LSD,是我偷穿了杨清瑶的外套引他周梓昂过去的,哦,对了还有杨清瑶的发带……”
      但蔺品嘉还不忘倒打一耙,她还说:“他要是对杨清瑶没那点心思,会入套吗?会吗?!杨清瑶怎么会去的你们问问白玉璃不是更清楚?为什么只抓我一个呢?凭什么啊!”
      她一面说着“一个巴掌拍不响”,另一面说着“坏事不是一人做。”当真是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白默宇怒不可遏道:“你他妈闭嘴!自己干的龌龊事不承认,被揭穿了还要拉人下水?!白玉璃是我妹,我妹什么人我不清楚?退一万步讲,要是是她骗小嫂子去的无安居,那为什么她会被人砸破脑袋晕了过去?她人都晕了,还不是由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平日里你就爱巴结白玉璃,早就知道你没按什么好心!”
      白默宇说的不错,白玉璃都被人砸破脑袋了怎么会是她?但许敬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疑点,但凡涉及到她!
      ……

      “小丫头,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去的无安居?”
      无安居?好像朦朦胧胧中听见过这个名字……那好像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
      无安居?就是那间小屋吗?
      杨清瑶垂着眸子道,“玉璃心情不好,早上哭了一场,我想带她去吃点东西,结果迷路了……”
      杨清瑶迷路,许敬恺已经领教过了,在外面吃饭的时候上个洗手间都会半天找不回来。
      但,迷路迷去了无安居未免太巧了。
      只是有些事情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只能点到即止。然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这事儿就绝不会就此作罢。就连霍彪也默认了这个意思。
      “和我一起被关起来的是不是周梓昂?”杨清瑶舌头疼,话也说的慢,听起来更是让人心疼。
      “嗯。”
      “他没穿衣服唉……”
      “……你……看到什么了!”
      “他身上有刺青,一条晾衣绳还挂着衣服,比例有些失真,好像还有一个晾衣夹。”
      许敬恺:“!”螣蛇知道了会怎么想?等等,晾衣夹?该不会是蛇头上的……这都看到哪儿了!许敬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杨清瑶抬起手,轻轻按了按许敬恺的眉心。“别皱眉头了,都老了……”看着许敬恺抬手要握住她的指尖,她迅速的抽回手指,有些局促的放在被子里。
      “我觉得自己很差劲。”许敬恺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小丫头开口竟然会说这样一句!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杨清瑶打断,“你先听我说。”
      “第一次见你,我穿着睡衣,毫无形象。”
      “第二次见你,我还是穿着睡衣,还被一个女人咬了。”
      “这一次,我还看了别的男人的身体……”
      “但我想说的是,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个随意的女人。我觉得自己差劲,是因为,在你面前总没有呈现自己最好的一面,每一次都是那么的狼狈,很难堪,真的,很难堪……你那么好,我会不自信。因为是你,我喜欢很喜欢的人是你,所以我想变得更好,可是……这些事让我觉得自己很无力。”
      “你介意吗?说实话。”
      “不不,你先别回答。我怕听了你的答案没有勇气继续说完。”
      杨清瑶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如果你不介意,我觉得是幸运。如果你介意,我会……努力,努力消除你的介意。”
      “我没有这么样的去喜欢过一个人,所以我想把自己最好的都给他,”杨清瑶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许敬恺,却又不敢对上他的眼神,于是把头偏向一边,但那是一个仰着头的姿势,带着几分倔强。
      “我这个人很死心眼的,认准的人就不会改变了,是你,是你先招的我,我最最糟糕的一面,糟糕到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一面你都见过了,那么从今往后……你看到的只会是更好的我!”
      “许敬恺,我的人生阅历是很匮乏的,所以别人只要不把厌恶写在脸上,说什么我都信。你接下来的答案是什么,我都信。”
      “……你想好了再回答,不用安慰我……”
      杨清瑶再次抬起头来,一字一句道:“如果坚持,就牵着我的手不要放开一直走下去。如果后悔……你先走,让我再努努力,追上你。”
      我不相信缘分,因为你,信了。
      我相信命运,因为你,改了。

      ……
      许敬恺只觉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恨自己不善言辞,心里有千言万语,却只能三个字三个字地说出口。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鞠躬。
    许敬恺:我老婆说情话天下第一!
    周梓昂:哪儿就晾衣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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