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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送礼 ...

  •   杜文龙在赌场失踪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毕竟也是一国有头有脸的人物,出去寻个乐子竟然没了音信这还了得?
      然,很快杜文龙便被人寻到了,毕竟进了金狮赌场就没有出过门。
      只是杜家人寻来的时候个顶个的脸色难看!这屋内是什么样的一派景象?!不堪入目至极!但杜家人却只能掩人耳目,杜文龙荤素不忌,甚至十分喜好男色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可杜文龙爱买欢却是杜家人不敢公之于众的……眼下杜文龙已然在堪比猛男秀场的一室狂欢里昏死了过去,但即便如此,那处依旧高耸着!
      杜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告金狮赌场也不是不能,可他们实在没这个脸,眼下这事儿就算他们吃下这个亏,可让赌场的人帮忙把人秘密送去医院,赌场竟然都不肯!不仅如此,金狮赌场的负责人还直接扔给杜家一张白纸黑字的清单,那是杜文龙的消费记录。杜文龙不仅欠了巨额赌债,更是连自己亲自叫来的一群猛男的费用都没付!
      杜家人这个哑巴亏,不得不吃!然而那一群肌肉男却因为价格和杜家人发生了分歧,杜家人本想着这亏就算吃了也要找补些什么回来,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找补到这群见惯声色犬马的男人身上!所以说这做人呢,高人一等便高一等罢,千万别在比和你眼中的泥尘相比,这泥尘最是低贱也最是粘身……一时之间,越南杜家少主一人大战六猛男,过量服药导致身体被毁,成了开年来最令人瞠目结舌又忍俊不禁的笑料!
      ……

      杜文龙亲口承认并未见过白默宇而且杜文龙说他和“白默宇”一直是电话和邮件往来,那么这对白默宇而言要查起来就轻松了许多,毕竟,那个人只会是“白家人”,只会是出现在饭局上的蒋华新!
      “华哥”是个狡猾的,凭空消失一般。

      今日杨清瑶要去陪柳婷婷,许敬恺也要回许氏做一个“好员工”,因着医院离得远,所以他们昨晚依旧歇在了W酒店。许敬恺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婉婉,眼睛落在她的指尖上有些失神。
      昨晚杨清瑶伏案画图的时候,一个没留神手指被锋利的纸边化破一道口子,可直到许敬恺发现她的衣裙上的血迹,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指破了。许敬恺最近几次在床上折腾地狠,婉婉依旧没有叫过疼,和之前那亲一亲就喊痛的人简直不像同一个人……就在许敬恺神思游离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许敬恺不舍地看了眼睡着的人儿走到客厅去接电话,是周梓昂。
      周梓昂说送给许敬恺一份“礼物”,许敬恺当下便觉得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果不其然他挂了电话没两分钟,电话再次响起。
      “嗨,许,还记得我吗?我是Janny。”女人语速很快,不知是本身就这样还是有什么急事,但话语中有一丝兴奋是让人一下就能听出来的。许敬恺皱眉,心里已经给了周梓昂好几脚。
      Janny,美国华人商会会长之女,时任商会秘书。打过交道的人,许敬恺自然记得,只是他的记忆只停留在这是个女人,至于别的,他还真的想不起来。
      “……”许敬恺很明确自己的位置,他现在都是靠老婆吃软饭的人了,该有的自觉还是要有,美国的业务他也是甩手掌柜,和Janny没什么打交道的必要,于是一句话没说就要挂电话。
      那头像是早有预感一般,急忙出声:“我有重要的东西要给你!是我从杜文浅那里得来的,这份证据可以证明你的朋友是被杜文龙栽赃的!”Janny像是知道会被挂电话一般,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地飞速说着。
      “……”那你去找姓白的好了,我要陪婉婉睡觉。心里想着,许敬恺还是想要挂电话。
      “我在你房间门口!”
      许敬恺:“!”周梓昂个王八蛋!
      门外的Janny呼吸急促很是紧张。她爱慕许敬恺,从第一次见面便被那个男人出众的外表和从容的气度吸引了心神,她欣赏他。而当他将她从持枪行凶的嫌疑人手中救下的时候,她便觉得他是她从天而降的盖世英雄,她愿意追随他的脚步,放下所有的骄傲,可他却已心有所属。
      但是无妨,爱一个人的心意很珍贵,这份珍贵应该在太阳底下,她如今有了迟来的机会,就一定要当面告诉他。今日终于有了一个接近他的机会了,Janny很珍惜,哪怕这是最后一次见面,她也想让他知道他在自己的心目中有多么的耀眼。
      这个机会恰好就是杜文浅给的。杜文浅是Janny的追求者,Janny自然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一点杜家的渊源——杜文浅对杜文龙只有瞧不起,看不上,但他却无法忽视杜文龙的存在,他监视杜文龙的一举一动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那个祸患会引火烧到自家头上。
      越南的杜家,到了杜文龙这一代可谓是没了奔头,杜文龙是个坐吃老本的货色,还是个满肚子坏水儿的垃圾,他将主意打到了安思丽公主身上,以亲属血缘的名义,想要傍上马拉西亚皇家的大船,还振振有词扯到家族荣誉。其实不过就是杜文龙亏心事干得太多又没有多少真本事想要多点筹码傍身而已。
      杜文浅这人许敬恺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当初MONA画廊的拍卖会上正是杜文浅以20万美金拍得了Recco的《圣婴》继而哄抬了整场拍卖会的市价。可杜文浅虽然行事做派有暴发户的痕迹,骨子里还是有些清高的,大约是出生皇室的关系,也是见过不少勾心斗角和利益捆绑,他深知越是亲近的人利益捆绑的就越是紧密,而这样的“合作”到最后的结局鲜有双赢的,最常见的还是皎月沾了污泥,连个地上的灯辉名声都担不起的下场。对于杜文龙这样臭名昭著,不学无术,骨子里不思进取只想着搭顺风车的“亲戚”,杜文浅早就起了防备之心。
      ……

      房间门铃响起,那一声声的响动让Janny一时之间忘记了呼吸,心跳如雷,呼吸也是紧一口慢一口的。握着门把手的手指松了紧,紧了松,终了Janny还是松开手指理了理耳边的发丝,再三确认了身上的衣物每一个细节是否到位……门就在这个时候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目之所及就只有许敬恺一个人在房间内!

      “呀,穿的挺奔放……”许敬恺的眼睛立刻落到Janny身后的墙纸之上,他合计着回头得让人把把那墙纸换一换,这繁复的花纹除了婉婉被别的人瞧见就是脏了。
      “冒昧登门,失礼了……”Janny脸色微红,垂着头双手拉了拉外套衣摆,却把里面的深V礼裙扯得更深了。
      “是挺冒昧的……”许敬恺沉声道,挡在门口的高大身躯并没有让路的意思。
      Janny怎么也没料到许敬恺会是这样的开场白,一时之间有些不自在,不过她很快抬起头迎着许敬恺的冷峻面庞,笑意盈盈道:“怎么,我远道而来不请我进去坐坐?”
      “有事就在这儿说吧,这儿有监控。”许敬恺一手扶着门,斩钉截铁道。
      “许,谢谢你当时救了我。我真的很欣赏你,也很……喜……”
      “停!”许敬恺突然出声,只见他面色上是难得的紧张。Janny只见那人脚步急促地冲进屋内不见了人影,她也不好直接就进屋。只是还没等Janny找出下一句对白的功夫,许敬恺便去而复返,只是他……
      许敬恺怀里抱着一个人,那人明显还睡着,娇娇软软地趴在许敬恺肩上,她的双腿被许敬恺挂在腰间托抱着。Janny即便只看了个背影也知道许敬恺怀中的女子是谁,随即唇角扯出一抹苦笑。
      杨清瑶被许敬恺从暖和的被窝里直接抱了出来,自然是一肚子的怨气,她侧过头咬住许敬恺的耳朵,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只是那翕动的唇瓣里说出的话甚是“骁勇”。杨清瑶咬的用力,没好气地对着许敬恺道:“许敬恺,你又发什么疯?不做了,你换什么地方我都不做了……”
      也不知是那耳边的娇软的热气还是那那嗔怒的言辞起了作用,许敬恺的耳尖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而门外的Janny面色更是僵红不已。
      “婉婉,门外……”
      “你变态么,许敬恺,你怎么不到大堂去做?怕没人看么?”杨清瑶说着松了许敬恺的耳垂,把脸偏到另一侧枕在他的肩膀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婉婉!”许敬恺的手在杨清瑶屁股上拍了一下,他倒是挺享受这种极其刺激的操作的,就是担心回过神来这面皮薄的女人又跟他置气。
      被打了屁股的杨清瑶一下来了气,搭在许敬恺后颈上的右手直接垂了下来,身子一歪小手刚好抓住了许敬恺的……那小嘴里还是愤愤地威胁:“打啊,继续打啊,瞧把你能的。再动手动脚我捏爆你!”
      许敬恺:“!”
      Janny:“!!!”亏她还以为这男人喜欢的是典型东方美人的矜持娇羞!一时之间,Janny不知如何是好,是看也没眼看,走也走不得,百般衡量后Janny默默冲许敬恺竖起了大拇指。
      许敬恺咬了口牙,一手抓住杨清瑶的右腕,他压根磨的嘈嘈作响,压着声音在杨清瑶耳边道:“婉婉,松手!”
      “松什么呀,嗯?你不是喜欢玩花样么?哥哥,我给你来点儿不一样的?”杨清瑶抬起头来半眯着眼睛是坏地看向许敬恺,那小手灵巧地往他衬衫下摆里探去……
      许敬恺:“!对不起,这儿忙……忙……你稍等……”许敬恺看向门外的Janny,脸上神情变化莫测,他抱着人作势往后褪去。
      “许敬恺,你可真是好本事,一个人也能忙,嗯?来,让我检查检查咱们小许一个人忙活什么呢?”说着杨清瑶直起身子,两只手往许敬恺的皮带扣伸去……
      “咳……那个,那个你们先忙,我等会儿再说也行……抱歉抱歉……”说着Janny渗满热汗的手就去拉门,试图从外锁了门去。
      杨清瑶石化在原地,那脖子一转一顿地回过头去,登时脸上像是被蒸汽熏了一般,红烫地冒着白烟。
      杨清瑶的脖颈转不回来了,她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大门,半晌才回过神来,忽地把脸埋在许敬恺的颈窝,呼吸急促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小手噼里啪啦地拍打着许敬恺的心口。
      许敬恺:“……”我才是被调戏,被人蔑视了男性尊严的那一个好吗!
      ……

      Janny进屋的时候面色依旧僵硬,杨清瑶云淡风轻地倒着茶手却是抖得厉害,可许敬恺不许她躲,那人说的好听,他得证明自己清白,还说他说过绝对不会让异性进自己房间,更不会锁门……
      确实没有锁门,许敬恺就跟个石柱似的远远站在打开的门口,一步也不上前。
      Janny从自己的葆蝶家里取出平板电脑,她点开相册里的视频,里面的内容是一段监控视频。

      越南岘港的某酒店,杜文龙和蒋华新竟然都在镜头里,而他们显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杜文浅的眼底!监控的声音已经被杜文浅恢复,视频中杜文龙和蒋华新谈笑风生,期间蒋华新的电话响起,他将电话交给了杜文龙。电话内容是什么不得而知,但挂了电话的杜文龙心情明显十分爽利。他冲蒋华新点点头,笑道:“这个项目一直是你负责,白默宇算起来也是你的主子,他把机密卖给我这不是让你……为难?”
      蒋华新端起茶杯向杜文龙敬了敬,开口道:“白默宇真的把内流波技术卖给你了?”
      杜文龙一怔,随即止不住地拍手,他指着蒋华新道:“哈!你……狐狸,狐狸啊!”是了,杜文龙什么都没说,蒋华新就知道了“白默宇”卖的是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知情呢?
      “你这么做对白氏没有一点好处,你不怕你的正主找你麻烦?”
      “破财免灾么……”蒋华新搓着手指上的白玉扳指,老神在在道:“他要多少钱?”
      “没要钱,他要了白氏在赤田项目里的股份。嘶,你说他这是打的什么算盘?”杜文龙看不懂“白默宇”的这步棋,“白默宇”把核心技术出卖给他杜文龙,那么就注定了以许氏为主导的赤田项目会血本无归,那拿到手中的股份还有何意义?
      当然有意义。要么近水楼台收了垮台的许氏,要么……清算许氏资产把许氏买完了全都变现!蒋华新转动扳指的手指突然一顿——他被人耍了!他要的是钱,他要的只有钱,可竟然最后变成了股份,那和他还有什么关系?!那些股份最终是到不了他手上的!好啊,好啊……他勤勤恳恳地出谋划策,结果自己成了那只螳螂!
      蒋华新的脸色瞬息变化沉的厉害,而这个时候门外来了人在蒋华新面前说了些什么,蒋华新立刻换了一副笑脸,态度恭顺至极,立刻迎了出去。杜文龙也往门外看去只是他只是扫了一眼便低头打电话让人去查白默宇的详细资料,他闹不明白“白默宇”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而他也并不信任蒋华新,一个早就知道白默宇会出卖机密却和他只字未提的人。
      镜头是固定的,到了门口便拍不到了,只能看见蒋华新弯腰垂头的模样……
      但事情到这里已经足够了。白默宇手中既没有股份也没有现金,一个连“赃款”都没有的人做什么买卖?
      但蒋华新是跑不掉了。
      这份不能作为证据的视频直接被许敬恺打包寄给了经侦组,不能作为证据但可以作为线索啊。
      许敬恺还拷贝了一份视频,因为他看到蒋华新在听闻“白默宇”没有要钱而是要了“没用”的股份之后那突然沉下去的脸和停止转动扳指的手。这就说得通了,正是因为他在自己布的局里没有得到他“应得的”,所以才有了事后向白默宇讨要三千万的一幕。
      而这三千万显然不是蒋华新的预期,更何况他为了拖白玉璃当垫背的光“送”去天恒的钱就有将近七千万。他不会吃这个亏!
      人为财死,蒋华新演绎的很到位。
      另外许敬恺还注意到一个细节,这是杨清瑶提醒的。杨清瑶对人物写生的造诣了得,只肖一眼便看出了蒋华新的“异常”——就算门外的人对蒋华新而言再是尊贵无上,他俯身的角度也不至于如此,除非……那个人的身量极其矮小,以至于蒋华新与他讲话时不得不将身子折成近乎九十度的姿势。
      ——也不见得是矮小,是坐着的也极有可能……坐在轮椅上!
      许敬恺连夜修复锐化监控图像,一点点抠细节,功夫不负有心人,蒋华新的白玉扳指可是帮了大忙,那油润的戒面反射出金属弯杆的样子——轮椅扶手!
      是白直木,白直木知晓蒋华新设计陷害白默宇,而白默宇这一出“卖国”的闹剧正如蒋华新所言,是在“破财免灾”,只不过白直木的算盘打的响,他破的是许家的财,免的是他许敬恺对白直木的怀疑!
      从蒋华新联系白默宇开始,他字里行间就在撇清“八仁”和白直木的关系!
      事情的来龙去脉在许敬恺的脑中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白直木要斗垮许家,要许家人才尽毁,但他又藏的极深,先是利用白玉璃以周婕妤的死掌握了许敬程,而后许敬程又利用魏川巡和Jason离间了他和婉婉,因为杨家在整件事里的位置极其微妙,他们是让许家兄弟三人内斗的你死我活的关键!
      张振奇在整件事里推波助澜,而张耀奇在背后捡便宜甚至暗暗使坏。
      事情的变故出现在蒋华新找人刺杀许敬恺失败,让他们顺藤摸瓜找到了蒋华新的行踪。
      许敬程没有如白直木所愿将许氏折腾垮,也没有气死许廷瑞,而许敬恺又把许氏拉了回来——白直木的目的一个都没达到自然是着急的。
      而偏生这个时候白玉璃又不安分,和张家兄弟为了各自目的把白直木布了多年的局搅的乱七八糟,给他处处漏出线头马脚,白直木不得不弃车保帅!先是白玉璃,这个根本就是亲生的蠢货自然要先被扔开,而白默宇则是他要丢掉的另一颗棋子,因为这颗棋许敬恺很看重。许家现在是许敬恺在坐镇,要毁了许家基业就要先从许敬恺下手……
      白直木对许家这么大的仇怨不正如那个“八仁”先生一样么?
      他在不打自招!
      可白直木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运筹帷幄躲藏了二十余年,阵线拉得太长,线上串的蚂蚱多了可不是那么听他安排的。白玉璃和张家兄弟就是那个最大的变数……
      如今蒋华新是白直木身边最危险的那个变数了。是白直木和杜文龙交换了蒋华新原本已是囊中物的钱,这就有意思了……白玉璃一语成谶,这“华哥”啊,是该不甘心了。
      白直木的面皮为何不像八仁那般可怖?他为什么会对许家如此仇怨?许敬恺腹诽,却已了然——这怕只有白良材和胡天柔松口才有可能知道了。
      ……

      Janny当天便买了回旧金山的机票,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她一直以为的“勇敢的爱”,何必徒增烦恼呢?就这样吧,从天而降的英雄是别人的,愿他能如愿以偿,护他所爱之人一生。

  • 作者有话要说:  Janny的设定是个土生土长的美国人,感情脑回路比较……耿……直。
    谢谢,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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