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燎春风》鱼缸儿

153、“弹劾”

　　许廷瑞的脑部的水肿彻底消下去了，身体好了很多，走路不需要人扶着，自己用拐杖就可以在室内活动，说话也顺畅多了。陈曼芳是真的尽心尽责在照顾许廷瑞。
　　许敬程一直没有回家，他就在会所和医院两头跑着，只是他至今没有见柳婷婷一面。
　　白默宇也没有回家，他在W酒店的套房里住着，像以前一样昼夜颠倒，但他没有踏出过房门一步，更没有去风月场所买醉放纵。白默宇一直在写代码，写YOUNG.INC.新程序的代码，写弱智小游戏的代码……他突然能理解在杨清瑶失踪那段日子里，许敬恺没日没夜地工作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停下来就会思考，而思考是痛苦的根源——白家这些日子几乎就活在了镁光灯下，他不想看了。但他还是听见了一条消息——白氏总经理白良材递交了辞呈。
　　……

　　杨清瑶的感冒拖拖拉拉熬了半个月才好，日子不知不觉就快到圣诞节了。“浅渊”正式面世，但第一场发布会却定在了来年1月1日那天，她说，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新的开始，希望往后顺遂，和所爱之人握手并肩而立。

　　这天，杨清瑶和许敬恺要飞旧金山。“浅渊”大秀在即，杨清瑶要提前过去做准备。
　　许廷瑞嘴上不说，却让陈曼芳写了五页纸的各种煲汤方子，硬塞给了杨清瑶。杨清瑶和许老爷子保证，过年前一定会回来，这才让老头儿眉宇间松动了些。
　　……

　　飞机到达旧金山国际机场的时候，阴雨绵绵，山色也葱郁了起来，伴着冷风，却比京城暖和了许多。回暖的还有心情，京城的是是非非暂告一段落，只是苦了小白，白家现在几乎是活在镁光灯下，风吹草动都能被撰写成一部50多集的豪门狗血剧。杨清瑶看着窗外，心想，这是她第二次到达这个机场，曾经充满幻想，如今满载希望。
　　她抓过许敬恺的手，与他十指交握。

　　雨下了一夜，第二天的天空赫然放晴。天际出现了双彩虹，美的心旷神怡。雨季来临的时候，气候也湿润了不少。山野青翠，烟雨朦胧，似梦似幻，仿佛一切都慢了下来，包括时间。连匆匆赶路的飞鸟，也会驻足停留看看路边开的喧嚣的三角梅玫色的花瓣上的露珠，那点点露珠无不折射着唯美炫目的双彩虹。
　　一道彩虹是道半圆弧，两道半圆弧便是一个圆，像时间。
　　——我们每次的选择都会改变人生前进的方向，有得有失，有从容亦有悔恨……可时间一直在做圆周运动。如果是足够幸运的人，生命的轨迹便会在某个时刻与这个圆周重合，那个时候我们的再次相遇，不是你回到我的身边，而是我重新遇见了你。
　　双彩虹象征圆满和幸福。正如此刻在床上相拥而眠的二人。

　　由于时差，两个人根本没有睡意，许敬恺在晨光里用手指一点点触摸着杨清瑶的面容，那是这个世界上最流光溢彩的画卷。他突然也想学画画了，画他心里最珍贵的色彩。
　　杨清瑶闭着眼睛，由着许敬恺在自己脸上戳戳点点，只是在他的手指经过自己嘴唇的时候，她猛地咬住了那硬邦邦却很温暖的手指。她把他的手指含在嘴里用小牙叼着，没有睁眼道：“化了吗？”
　　这是她心里过不去的坎，她在这个坎上跌倒了，被灌了不少关切怜悯的补汤补药。
　　杨清瑶说话间，那滚烫的濡湿侵袭着许敬恺的每一条神经。嗯，他就是这么一步步被引到酒池里，被带坏的……
　　……
　　可天不如人愿，手机的震动吵得杨清瑶睁开了眼，她推开了许敬恺。许敬恺心里憋气，可他的手机也不停有消息提示。
　　今天是要去Frank家的，杨清瑶答应过Ann会常去看她。结果一大早Ann的电话就先打了过来。而许敬恺收到的消息和Ann对杨清瑶说的话竟然不谋而合——毕竟这片土地上，今日最大的事情便是联邦司法部门立案调查了加州州长Frank Wateston！因副州长莱德·纽曼向联邦调查局的特供成交了一份州长Frank 涉/黑的重要证据。Frank被逮捕但在同一时间又被保释出来并继续担任州长职务【1】。
　　可是现在，州议会竟然要弹劾Frank，并且州议会以105票对21票通过了对Frank弹劾的议案。州议会的参议院将于下周对Frank的去留做出最后的裁判，61位参议员中如果40位认为Frank确实有违法行为，Frank还没坐热的州长位置将会彻底凉了！
　　未来一周，议会的特别调查委员会将会对Frank进行全方位的调查，而这一周也是Frank可以为自己申辩的最后机会。此刻，Frank的支持率掉到了29%创历史新低。

　　许敬恺和杨清瑶先和Frank的团队碰头，当晚便抵达了州府，萨克拉门托。是了，他们笃定Frank无恙，毕竟Frank是全美前三的零售业老大，自身就是个大财团，非但如此，他还与加州八大名门望族交情颇深，涉及石油、教育、医疗、地产各个方面。除此之外，他的政治主张十分讨喜，还是总统先生的支持者得到了总统先生的肯定。
　　而许敬恺和杨清瑶也不能让Frank真的被弹劾，且不论Frank早就洗白了，更重要的是，K6被挖出来遭殃的是周梓昂！
　　引起这场弹劾的关键人物莱德·纽曼，是前旧金山市市长，现任加州副州长，政治经验丰富，是民主党内的关键人物。莱德·纽曼看似优势颇为明显，但加州实则成了自由派的大本营，共和党的优势非常微薄，远不如民主党的影响力。
　　此时，Frank将迎来一场关于莱德·纽曼的质询。
　　……

　　莱德·纽曼使出了杀手锏，挖出Frank曾经涉/黑的重磅消息，并列举了曾经K6的重重恶行。
　　Frank心里早就有了应对之策，这还是周梓昂早他选举州长那天交给他的东西——周梓昂在这点上很令Frank刮目相看，对未知的危险有着明锐的嗅觉，这大概是他的眼里只有这个世界对人生最恶毒的奋笔疾书，他把噩运想成了一条贯穿生命的长线。
　　Frank改头换面多年，连个人经历都重新安排过，K6虽然曾经涉黑，但他已经用了近乎十年的光景去洗白K6，再和K6毫无关系……如今被人言之凿凿的说出那些过去，看来，莱德·纽曼作为当时的竞选人之一，心里一直不满是真的。
　　只是这些预料之中的事情，怎么能杀他Frank个措手不及呢？
　　砸在质询听证会上的炸弹不止莱德·纽曼有，Frank也有。Frank抛出莱德·纽曼收买情报，准确来说是收买人制造假情报的照片和录音，随之被调查案委员会里力挺Frank的参议员公之于众。另外Frank还送上了竞争对手一份大礼，那便是莱德·纽曼在私下的饭局中的一段录像。画面中，莱德·纽曼面色潮红，说话时的情绪异常高昂，显然是喝多了，但不至于喝醉，因为口齿还是很清楚的。
　　莱德·纽曼在视频里对Frank进行了不堪入耳的人身攻击，继而将羞辱的对象转嫁到Frank的政治主张上。
　　——“见鬼的‘加州平等精神’，Frank就是个虚伪的骗子！加州既然不能成为庇护州，何来平等？那些难民不弱势吗，为什么不一起平等？虚伪！他无非是想争取那些有能力的人的选票罢了，哪里会真正关心弱势群体？！”
　　这个时候视频里有人插话：“其实也没错，难民涌入，接收欧洲难民会拖垮加州经济，对社会治安也是一项严峻的考验。”
　　莱德·纽曼：“见鬼去吧！不过就是因为他娶了个黄种人太太，替那些黄皮猪发声罢了！你们看看加州现在有多少白人？又有多少有色人种？！黄皮猪和黑鬼就占了大半个加州，哪里还有我们白人说了算的地方？！看看现在的重点学区和老牌名校，里面有多少有色杂碎？！平等？！这就是他要的平等？！自己的地方被外人住满了，他是不是忘记自己是白种人，血统高贵的白种人！他就看着自己的同胞被那些杂碎渣滓赶出去吗？！”
　　“可笑！愚蠢！管控枪支？！拿什么增加财政？！这不是限制人权吗！”
　　“教育支出？！有那份心还不如想想如何将大麻合法化！你们等着看吧，Frank那头蠢猪说什么合法的誓死保护，非法的一个不留，他到底是个不懂政治的菜鸟，垃圾。有钱又怎么样？老子我也有大财团支持！他以为他可以做历史的革新者？做梦去吧，他不知其中利害关系，要知道一个‘合法’的人身后挖出十个八个‘非法’的简直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人啊，是社会生物，过不了那一关的……”
　　视频里纽曼的声音还在继续，然而现场的莱德已经面如土色，双腿止不住的颤栗……他的政治生涯完了！他的人生也完了！
　　一句“黄皮猪”，一句“黑鬼”足以让他彻底完蛋！

　　这有多敏感？如果还记得《人性污点》这部电影，就可以窥见一斑——一位著名的古典文学教授仅仅是因为在课堂上提及了一个词汇，就被黑人学生指责为种族歧视，这位教授的职业生涯和人生就此跌入泥潭。而那个词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竟然还有一层引申意义，那是十分冷门少见的一层引申意，就因为一个“疏忽”，他再也翻不了身！一辈子的唾骂如影随形！
　　如今莱德·纽曼说的可不只是一语双关的暗喻，而是赤/裸/裸地满口歧视性语言和侮辱性的称呼！迎接他的怕不在是毁于一旦的政治生涯，还有数不尽的控诉！他的背后的团队不会再维护他了，他们巴不得和自己撇清关系，这项罪名太重了！幕后资本家和大财团不会放过他！共和党不会放过他！群众更不会放过他！他会是近年来一个种族歧视的典型人物，骂名和他的名字甚至家族，在这一刻画上了等号！
　　……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莱德·纽曼在这场质询会上非但没有扳倒Frank还搭进去了自己的全部！
　　但调查委员会并没有就此认输，他们证明K6和Frank的关系的证据薄弱，但他们找到了Frank的继子和K6的证据，因为周梓昂实在太高调了！
　　与此同时，远在拉斯维加斯的周梓昂正在警局接受调查。
　　并时，幕后的许敬恺将自己手中的一份文件交给了Ann，他说，“你最好不要看，直接交给Frank的团队去处理吧。”
　　Ann紧握着那份牛皮纸档案袋，她无助地看向杨清瑶。杨清瑶递给Ann一杯水，说道：“他早就安排好了。”周梓昂早就安排好了，无论这条路通向哪里，这条路都是他自己选择的，走着的。
　　档案袋里是一封律师函，周梓昂起诉Ann和Frank侵害了他的名誉权！
　　Frank的团队瞬间明白了……
　　Ann和周梓昂之间的母子关系不能改变，但周梓昂今年10月底已经年满24周岁，早已成年，和Ann之间并没有监护和赡养的权利和义务。
　　——他们是独立的个体。

　　周梓昂起诉的主体是Ann，要求其以后不得在以自己母亲自居，任何场合的言论都不可以有涉及他的言论。他的理由是，他和Ann之间仅有血缘关系，没有任何亲情在，被认作是Ann的儿子和Frank的继子已经给他的生活造成了严重不便和困扰。
　　于此同时，拉斯维加斯警方释放了周梓昂，首先是他在拉斯维加斯一系列的动作都在法律下，他确实带着“他的人”在赌城站了一席之地。但在月初赌城发生的一起极为血腥的惨案——一名枪手持枪扫射平民导致40人死亡，近千人受伤，是近年来最大规模的谋杀案，而那名行凶者正是被周梓昂开枪致伤而无法继续行凶的！
　　周梓昂卖大/麻，是整个赌城里规模最大的，他甚至平地起了院落专门供人挑选这类商品，院子的规模和装潢都令人叹为观止，大有成为赌城最出名的“景点”之势。
　　“隐隐飞桥隔野烟”，“细草微风杨柳岸”，“桃花尽日随水流”，“松下清斋折露葵【2】”云云意境让许多人竟然是慕名而来购买商品，甚至是比起购买商品，人们更想在这样一处地方小憩，或是拍照留念……简直不可思议。但7月开始，赌城大麻合法化，周梓昂做的事情挑不出错来!
　　他的高调让许多人注意到他，所以他才会说被人提及是Ann的儿子会让他极度困扰，毕竟，用他对警方的话而言，他也是个小有成绩的名人呢。
　　警方释放他的理由还有一个，所谓的K6早就不同往日了——人家是正经的公司员工，年轻面孔很多，而那些有案底的K6高层不见一个。那些年轻面孔除了“卖货”还做了什么？那些行为能算的上作恶？在万圣节给小孩子发糖，帮警方疏散安抚受伤群众，去老人院帮老人服务……这些都是一个帮派或是团伙做的事？他们亦正亦邪，可都合乎法规！
　　这是K6？
　　这都是周梓昂算计好的。他啊，不知道“好事”是怎么一回事，这些都是他想象或是借鉴而来的“善举”。毕竟，不做些好事怎么才能安安全全地做坏事呢？不做些好事，怎么得到商业组织、政经界人士的贷款和场地和合法经营权呢？任何的坏只要有了一层好看的皮囊都会被宽容对待，不是吗？
　　周梓昂就有这样的皮囊，他也把这身皮囊给了K6。
　　K6白不了，他就把那些前朝遗老，那些精英骨干都放在了“梁计”，让他们制约着Jason也给他们绝对的“自由”，想要做什么都行，只要不给他惹麻烦就好。而他要暂时扮演一个“良民”，他不知道这么做自己开心还是不开心，但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一定是有用的。
　　比如今天，K6早已不复存在，而被人打上K6烙印的团伙不过是一帮一心向善的“混混”，而他周梓昂呢？是个奉公守法的正经商人。仅此而已。

　　周梓昂的一纸律师函在末尾说明，如果私下不能和解，那么不介意法院上见，到时候他还会申请禁令，禁止Ann和Frank以任何形式与自己接近。
　　……

　　至此，对于K6和Frank继子的指控，甚至是对于K6和Frank关系的指控，以Frank无罪画上了句点。
　　他还是那个好州长，他的太太Ann曾经有个儿子，只是那个儿子不愿意认她，甚至是和她再无关系也成了不争的事实。

　　Frank做了一番简短有力的演讲，赢得满堂喝彩，他的最后陈词是： “平等是历史遗留问题，消灭歧视我们无法一蹴而就，但我的妻子教会我一句中文古话：‘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真心换真心，这便是我理解的平等。我们无法左右他人，但求从自己做起。”
　　Frank言辞恳切，却在心底长舒了一口气，洗心革面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他想重新开始，所以他才有幸遇到了Ann，而遇到了Ann让他更加坚定这条路没错。年纪大了，很想安稳下来。
　　今日虽然几度危机险阻，Frank在最后依旧面色从容地对着台下的Ann抛去一个飞吻，Ann面色娇润红艳，大方的隔空回吻。可在她低头的那一刻，早已泪流满面。
　　周梓昂太孤独了，他一个人坏，一个人好，把自己关在孤城里，却把那些苦难和危险和他关在了一起。城外一片河清海晏和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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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Frank被特别调查委员会正式宣布罪名不成立，州参议院取消了弹劾。也是在同一天，Frank宣布了许敬恺和杨清瑶作为旧金山市中美文化交流大使。
　　他们是合作的关系，但Frank也知道许敬恺在那天转交给他团队的律师函一个怎样的选择——他大可过河拆桥不管Frank死活，因为那封律师函的公布对于周梓昂而言并不见得是好事，他背着无情无义的名声，而所作所为也不是人人都能理解，一个做再多“好事”的人，手里握着的是罪恶的果实，他是可以被赦免的却不能被原谅，被接受。但许敬恺没有那么做。
　　以旧金山市为代表的中美文化交流，是政府官方主导的活动，意义远大于民间交流。而旧金山市中美文化交流的中方代表，便是许敬恺和杨清瑶。这对许敬恺来说并不算什么，他本就是杰出华人代表，在商业领域的成就有目共睹，但对于杨清瑶而言，这无疑于是一次质的飞跃，一个画家，一个服装设计师，动静再大也不过是一个相对于窄的圈子里的明星，而有了Frank的加持，则是一种名誉甚至是地位上的飞升。
　　可杨清瑶的心里并不痛快，因为这份荣耀是周梓昂换来的。
　　周梓昂的律师函是早就准备好的，他并不是想帮Frank，而是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斩断和Ann的所有关系，而这只是他的第一步。他伤害自己，他毁灭自己，可却在这个过程中托起了许多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都值得被善待。
　　……

　　看着屏幕里受礼的杨清瑶，看着她并不开怀的脸，周梓昂的冷白的手指弹了弹屏幕里的那个光洁的额头，自言自语道：“啧……这该是你们的……蠢啊。”周梓昂笑了没有往日的妖邪，纯粹的笑如新雨后的春草，清鲜莹润，他不知道自己出生的时候是否也是这般笑容。
　　……

　　萧北北忙着杨清瑶工作室的国内部分的推广工作，杨清瑶被人命为文化大使这对于“浅渊”而言是举足轻重的，看着父母一脸“光耀门楣”的模样，他觉得可笑，当然，他也确实笑了，发自真心的为他的小青梅，他的妹妹而笑。这一刻他突然明白，面对命运的挫折，那个看似柔弱的女人，比自己要强大的太多，也明白那样的她，自己是驾驭不了的。
　　同一时间，柳婷婷也在关注着这一消息。母亲的病因查不出来，母亲已经完全不能动了，除了呼吸和眼珠尚能动一动之外，母亲与一截枯木别无二致。病房里只有她和外婆，外婆年事已高，柳婷婷几乎是一个人要照顾两个人的节奏。她不缺钱，但高昂的医疗费用却让她心里有了危机感。看着手机新闻里的杨清瑶，她突然觉得有了力量，她对自己说，咬咬牙，一切都会好的。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看到了光明，或是新生愉悦，唯独一个人除外。
　　白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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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保释依旧担任原职，并不停职查看是有原型的，请参考伊利诺伊州长布拉戈耶维奇（卖官），虽然他最后真的被弹劾也入狱了，但Frank不会的，不然剧情要怎么下去！哈哈哈
另外，参议员不等于议员（简单理解，参议员更牛X），所以人数不同票数不同。
【2】：“隐隐飞桥隔野烟”和“桃花尽日随水流”——《桃花溪》张旭·唐
“细草微风杨柳岸”原句“细草微风岸”——《旅夜书怀》杜甫·唐
“松下清斋折露葵”——《秋归辋川庄作》王维·唐
再重申一下，本章地点，职能部门司法机构和流程都是真实存在的，拉斯维加斯枪击案也是真的~~但人物虚构，不要代入啊~
周梓昂在这里埋了一条线，日后有大用处。（周梓昂洗白新团伙参考了日本山口，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