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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撕咬 ...

  •   罗馨儿的心脏砰砰直跳。
      罗馨儿嫁到白家,自然是和白默宇打过照面。比起坐在轮椅上的老头子,年轻体壮,生的一副精致皮囊,年龄还相仿的白默宇足以让罗馨儿在面对他的时候几分的不自在,这种不自在中包含了那种想要又不敢的旖旎心思。
      罗馨儿出身一般,做护工的时候一个月三千出头的工资。在京城这样的地方,除开房租用度等,她不得不紧抠着那所剩不多的钱财给老家的父母寄回去。她穷的很,但她看过大城市的灯红酒绿又向往的不行。
      同事随意往嘴上抹的一支口红都让她羡慕嫉妒的不得了,她把同事用完扔掉的口红捡回家,把自己十来块买的劣质口红填充进去;她也干过偷偷把同事的粉饼挖走一块藏在纸巾里的事情;她省吃俭用买了一件100块的高仿名牌T恤,却又舍不得穿,更害怕穿到同事面前被戳穿,她只敢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穿上那件T恤,抬头挺胸地去夜市上对着卖小馄钝的摊贩抱怨,“呀,你小心点儿,我这衣服弄脏了你可赔不起!”就这样一句话,她心口乱跳却可以笑完一整个梦。
      所以她特别珍惜今天这样的荣华富贵,她笑不完一整个梦了,因为会笑醒呀。
      也会痛醒。
      白直木迷恋她的身子,这是她唯一能坐稳这个位置的资本。她买最贵的护肤品,做最好的保养,她把钱大把大把地花出去,大笔大笔地攒起来,时不时就要数一数账户上的数字,就像一睁眼这些钱就不见了似的。白直木又老又丑,如何?不能人道又如何?花钱的痛快胜过一切!
      她不在乎白直木用各种道具和药物在她身上找乐子,忍一忍就过去了,她能得到的是她靠双手这辈子都得不来的,她不亏的。
      她可以把买一箱口红,然后对佣人说带着施舍的语气说到,“这个颜色不适合我,太老气了,给你吧,这可是限量的。”
      她可以买各种各样的名牌,哪怕没有她适合的号,她也要买,挂在衣柜里看着就特别踏实。
      她出手阔绰,一帮小姐妹唯她是瞻,美容中心的小妹看见她卑躬屈膝,老家父母也扬眉吐气,她再没回去过了,但也听说他们建了最大的房子,每天上门巴结的人络绎不绝……
      那些人和她的父母说,她是金凤凰,是真凤凰。

      她依赖白直木的那些药,否则太折磨太痛苦了……在意乱情迷之时,她时常把身边的那张脸幻想成白默宇。是了,白默宇风流又帅气,虽然她见白默宇的机会不多,就是那少的可怜的几眼,让她心里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何况,白家就白默宇这么一个男丁。
      胡天柔看不起她,她毫不在意,毕竟她才是能给白直木吹耳旁风的那一个。
      但白玉璃则不然,无论白直木对她如何,白直木的家产都是要分给白玉璃的!白玉璃不是清高的很么?总是对她说话夹棍带棒么?白玉璃才是她在白家最大的威胁,她总要有个像样的对手才能衬得起自己的身份不是?

      ……
      “喂?”罗馨儿开口,千娇百媚,声音甚是勾人。
      不过白默宇哪有这番情趣?他只觉得一身鸡皮疙瘩,觉得粘腻媚俗难忍。心下第一反应竟然是想起刘雅言那“悍妇”似的女人。
      “罗馨儿,你在哪儿?”白默宇的声音不冷不热,带着一股强势。明明是毫无感情,甚至带着几分嫌恶,却让习惯将他作为幻想的罗馨儿臆想出几分男人对女人的霸道占有的情愫来。当下,罗馨儿便觉得耳尖一烫。
      “默宇……我刚做全身SPA呢。有事吗?”明明心中已然充满异样,却不得不故作姿态,拿捏暧昧和尺度的分寸。
      “你这个做人后妈的好歹也尽点儿责成么?白玉璃跟着外头哭惨呢,不丢人么?这不糟践二叔的脸么!”白默宇不待见罗馨儿,但眼下他更是膈应白玉璃。他不关心白家的事,甚至想要远离这趟浑水,而且……他的父母还不知道他回来了。他不想面对他们,不想面对这一切。所以,罗馨儿很合适……

      白玉璃,白玉璃,又是白玉璃!罗馨儿咬着牙在心里狠狠的咒骂着。白默宇张口闭口的“后妈”简直让她难受,她是白玉璃后妈,是他白默宇的婶子,可她和白默宇之间就差了3岁!3岁却成了两代人,成了禁忌,成了万万的不可能!
      ……

      记者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白良材、胡天柔和二人之间的白玉璃,连珠炮似的八卦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尺度越来越大,内容越来越不堪,从婚约一直问到了白家的私事上。白默宇让江小河看热闹就行,江小河从善如流地多放了几个记者围着白家人。
      “请问白良材先生,胡女士,二位今日如此大阵仗为白小姐声讨许氏新任董事长,是否是为了讨好白家当家人?还是为了炒作?”
      “听闻白家当家人新娶的小太太格外受宠,二位今日之举可否理解为为白小姐攀上一门顶好的亲事,其实也是给自己一个依仗,拉拢白玉璃小姐,借此与白家小夫人争夺家业?!”
      “白小姐都说这门亲事作罢了,且不论许家是非对错,二位把私事闹得人尽皆知,是否是借着给许家施压的同时也是在向白家当家的示威?”
      “传闻白家小太太是胡女士您的远亲,且和玉璃小姐不和,请问您公然维护玉璃小姐,是否是带有别的目的?是不甘心被白家小太太踩在脚下,借机打击报复吗?”
      “白玉璃小姐,请问您和继母关系不睦,若是再失去这门亲事,在家中地位是否更加……尴尬?”
      “白玉璃小姐,事到如今您的父亲并没有出面为您做主,是否是因为您继母平时受您欺负,所以……”
      ……
      “信口雌黄!罗馨儿算个什么东西?我们玉璃才姓白!”胡天柔怒指记者道。
      白玉璃赶紧拉住胡天柔示意她莫要多言。她万般没有料到这些记者竟然会提出这类问题,白玉璃自然想不到,因为那些记者有很多她很眼熟呢。白玉璃躲在胡天柔身后,藏在墨镜后的眼里闪着阴狠的暗芒——张家的这些“老熟人”来刁难她,打她脸,是谁的主意?张振奇么?
      比起计较是谁坑陷她,她更是恨极了胡天柔的自作主张。
      原本胡天柔说到许敬恺忘恩负义,她接机把自己的“绯闻”是被许敬恺和杨清瑶打击报复的话岔递出去容媒体自由发挥就够了。可胡天柔偏生要紧要许敬恺和杨清瑶,这简直是……越描越黑!现在还扯出罗馨儿的事情来。
      饶是白玉璃再精于算计,也不过是个不到20岁的小丫头。自家私事被如此堂而皇之的开诚布公,着实难堪,更难堪的是她亦堂堂白家大小姐居然不如一乡野村妇,被人编排到如此境地着实令人心中恨意难消。
      豪门贵胄的婚姻大事连结了婚的都有分分合合,更别说是订婚,里头不足为外人道的水更是深了去了。原本她有筹码和许敬恺谈判,现下这么一闹,她高高在上的白家大小姐的身份,也有了瑕疵,依照媒体这不屈不挠的架势,很快她就会成为京城第一位因为爹不疼,死了娘,与继母关系不睦的“空壳”名媛!一个空架子,谁会在意?别说许家那样的高门大户,就是普通一点的豪门大家,也是断然不会娶一个家庭关系如此复杂的女孩子。
      罗馨儿下贱,胡天柔愚笨,许敬恺、杨清瑶心思歹毒!
      她白玉璃可以寻得的依仗还有什么,都让这群贱人搅黄了!

      白玉璃要紧牙,她一直维系的人设已然岌岌可危,若是在此时不能再隐忍几分,那便是前功尽弃了。然,三叉餐刀挑四个眼儿——总有一失,胡天柔本身对罗馨儿的不满便是那多处的一个眼儿。
      原是一心为了白玉璃讨公道的胡天柔,一听记者们的发问渐渐扯到分家,罗馨儿受宠,白玉璃在家地位尴尬,尤其是她胡天柔,居然还要看罗馨儿的脸色,讨好罗馨儿才能在白家立足。胡天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几乎是失态地叫嚣着:“那罗馨儿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天生的浪荡胚子,不入流的东西,是我当初眼拙弄了这么个玩意儿来家里当个看护,真是引狼入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处处拿乔不说,现下还欺负到玉璃头上!我这个做大伯母的说什么都不能忍!诸位今天做个见证,那罗馨儿连个结婚证都没有,就是个出来卖的,算哪门子的白家小太太?!我胡天柔……”用罗馨儿埋汰白玉璃她难以忍受,用罗馨儿糟践自己那简直是荒谬至极!她恨不得扇那个记者的臭嘴,更恨不得把罗馨儿扒光了丢在大街上!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白玉璃打断了。
      “大伯母!”白玉璃急急把胡天柔往后拉了拉,她恨不得堵上胡天柔的嘴!胡天柔这个人太情绪化,一旦不喜欢什么那是骨子里都是臭的,这也是白玉璃今天才意识到的。胡天柔愤恨罗馨儿不打紧,可把作践罗馨儿的话放在明面上说到底打的是谁的脸?这下连白直木的里面都折了进去!
      白玉璃到现在还不敢和白直木叫板,她还不够强大和白直木叫板,就算非许敬恺不可而白直木想要许敬恺的命的时候,她也只是默默当做不知情……

      众人哗然,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罗馨儿连一纸结婚证都没有,就敢在白家如此嚣张。
      “白玉璃!你个小贱人!”一声尖叫,一股浓烈的香脂气气势汹汹地劈道而来,一抹高挑匀称的身影直接冲破人群,站在了白玉璃面前,人影还没有站稳,便抬手一巴掌重重落在了白玉璃的脸上。
      是罗馨儿。
      罗馨儿用手指快速的梳了梳自己的大波浪,杏眼怒睁,狠狠地翻了胡天柔一个白眼,随即把带着火的眸子烧在了白玉璃身上。胡天柔蠢她是知道的,不然能次次让白玉璃当枪使和自己过不去?可这巴掌只能打在白玉璃脸上!
      白玉璃一手捂着脸颊,嘴唇紧绷,眼神里一闪而过阴骘后,墨镜刚好飞身而落。随即那双委屈隐忍的眼睛倏然泛红,水分恰到好处,盈盈欲满,将落不落,活脱脱的一个忍气吞声又带着不甘的楚楚可怜模样!
      “罗馨儿!你做什么!”胡天柔后知后觉,气急败坏的指着罗馨儿的脸,“敢对玉璃出手,你疯了!”
      “我疯了?!到底是谁疯?!哼,说我浪荡胚子,又是东西,又是玩意儿的,真当你们一家都是好人?!来来来,各位记者朋友们,你们想不想听这位白家大小姐的八卦啊!”罗馨儿怒极反笑,伸出一只珠光宝气的手,对着众人招了招,如同招待老友一般熟络。
      白玉璃顿时心中一紧,不知罗馨儿要吐什么事儿,但直觉来说,绝对是对自己不利的。胡天柔一看这架势,哪能允许?反正今天自己这泼妇形象是成了定居,既然要闹事,索性闹大!白玉璃上前半步,正欲和罗馨儿快速“和解”先压下这一关再说,结果刚迈出的腿还没落地,就被胡天柔一把拽回来,一副慈母模样道:“傻丫头,你上那疯婆子跟前去什么?!”说着把人往白良材怀里一塞,让白良材赶紧把小侄女儿带离这是非之地。
      白良材是早就不想在这呆了,胡天柔这么一闹,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他白良材吓都要吓死了!白良材二话不说抬脚就走,白玉璃不依,可江小河的人很是识趣,不仅层层开道,还连推带搡地把人“送”上了车,竟然还美其名曰:“白小姐,虽然您颠倒黑白构陷我们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但您在许氏门口,您的安全也是我们要保护的,切莫再恩将仇报啊!”江小河一脸语重心长,说的白玉璃气的牙疼。
      这世道真是变了,一个个都冲着她来!白良材把人送上车,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白良材是怕胡天柔唠叨才跟她走一遭的,原本以为只是帮着玉璃喊话许敬恺,他确实是打了有许家傍身自己能活的安心些的主意,结果千算万算没想到白家家事被拿出来说话,这让他脑中不断翻滚白直木冰冷的声音:“白良材,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低调做人,我自然不会亏待你。记住,我不喜欢被人拿来当茶余饭后的谈资。”白良材后背冷汗涔涔。
      不喜欢出现在公众视野,甚至说是相当排斥媒体镜头,这是白直木这些年来的“线”。白良材越想越害怕,他后悔死了!

      白默宇也后悔了,他本意是想让罗馨儿把那个丢人现眼的白玉璃治服帖了把人弄走,结果白玉璃是走了,胡天柔还定海神针似的定在原地和罗馨儿上演龙虎斗!
      他一点都不认识这样的胡天柔。
      ……

      这一边,胡天柔和罗馨儿犹如泼妇骂街似的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被逼急了的罗馨儿也是口不择言,一想到被白默宇呵斥,又被胡天柔当众羞辱,她便指着胡天柔的鼻子怒骂道:“你真当你那侄女白玉璃是个什么好东西?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手段卑鄙下流至极,还装的一手白莲花,把你当蠢猪一样糊弄来糊弄去,人把你卖了你还替人数钱,亏你活了这么大岁数,胡天柔,我都替你臊得慌!”
      “罗馨儿!你不要满嘴喷粪!”
      “我喷粪?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你懂不懂?有什么不能关起门来说,偏偏闹得不可收场,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和直木交代!”
      “罗馨儿,你仗着白直木给你撑腰就为所欲为了?再怎么样,玉璃是直木亲闺女,你个外人,张狂什么!”
      “亲闺女有这么对爹的吗?和你们一块儿瞎胡闹!唉,各位,”罗馨儿转身面向众人,双手抱胸,扬着下巴道:“各位给评评理吧,我实在不想在这儿丢人现眼了,我们白家可丢不起这人!”
      众人屏息凝神静待罗馨儿“金口玉言”,只见罗馨儿不慌不忙地开了口:“那白玉璃装的很,素来爱装可怜博同情。她不是她和许家订婚是一厢情愿吗?嘿……她还就是一厢情愿了!她嘴里就这一句真的!”
      “罗馨儿,你他妈胡说八道!”胡天柔伸手就要去抓罗馨儿,被罗馨儿侧身躲了过去。罗馨儿索性抓了个安保人员,用人隔着自己和胡天柔。
      “唉,和许家订婚那事儿,一开始就是白玉璃自己要求的,人家都有女朋友了,感情好着呢,你们说做人哪能这样?然后杨家就出事了啊,这白玉璃就伙同媒体各种泼脏水,我看在眼里心里急也说不得她啊。我怎么敢说?我这还没开口就被她这天下第一疼人的大伯母骂成什么了?”
      “人许家二少爷从头到尾一直拒绝,她们偏不听,还去看戒指制造绯闻,这不自欺欺人吗?还有啊,我们直木都说了,这婚事不要闹下去了,可这白小姐不肯啊,是啊,她养尊处优惯了,想要的东西不得手怎么行?人许家够给情面的了,为了弥补白玉璃这金贵的面子,又是道歉又是赔礼的。可怎么还不休不止呢?人都要结婚了还缠着,到底谁不要脸?谁是白眼狼?!”
      “不要以为你们做的事情我不知道,”罗馨儿转过头来看向胡天柔:“我只是念在你是我大嫂的份上给你留着颜面,可你是怎么以怨报德的,嗯?胡女士,玉璃一直养在你家里,你是怎么把人养成这幅德行的?直木在外辛辛苦苦打拼,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吗?”
      “大嫂……”罗馨儿语气一软,泫然欲泣道,“到底一家人,有什么矛盾不能关起门来说吗?你这样……你这样让直木难做啊……”
      胡天柔瞪着眼睛捂着胸口,气急攻心一时间开不了口。偏偏那罗馨儿像是演不够似的,继续拿腔作势:“各位,今天让大家看了笑话。对于玉璃造成许家的困扰,我……我罗馨儿在这里……替她道歉。”说着,罗馨儿对着镜头弯腰鞠躬,抬手捂唇啜泣道,“许老爷子,许家二少爷,对不起。这事,是我们白家的教养欠当,对不起。”
      ……

      同样是不顾形象的对骂,到这里,反而显得小门小户出身的罗馨儿更为识大体一些。话里话外都是向着白直木,隐约间还让人觉得这段忘年恋存了一丝真爱的气息。
      哪里是真爱?只是罗馨儿识时务,有自知之明罢了。既然这件事闹得天下皆知,那就抓紧白直木这根救命稻草好了,她才不信白直木是那种睁只眼闭只眼的人,那种变态性子……既然胡天柔和白玉璃沆瀣一气要整自己,那不如先下手为强!

      罗馨儿把白直木的心思吃的很准。她原本以为这件事白直木怎么也要给她脸子看的,毕竟她把白玉璃说的如此不堪。可白直木非但没有凶她,还笑吟吟地对罗馨儿道:“馨儿,有心啊,难为你了。”
      罗馨儿到不会因此沾沾自喜,她看到了白直木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下藏着的冷意。她不懂那是什么,但拿到手的名牌包和一套公寓是实打实地让她喜悦。
      罗馨儿这么一闹,坏了白家大房这一支的名声,也把白玉璃赶到了过街老鼠般的境地,这都不打紧,重要的是许家那么大一艘船,在接到罗馨儿代表白家的道歉后,总该有几分信任白家对许家的真诚吧?
      ……

      全程并未露面的白默宇也没能逃过一劫,成了“扶不起的阿斗”,是让爹妈不抱希望不得不抱着侄女大腿的“窝囊废”……
      白默宇并不难过,也没有他想的那般生气。这样的评价他听了太多年了。
      可他就是自虐似的看着那些评论,看着白家那些远亲发来质问他的消息。
      贵为京城四大家之一的白家,他白默宇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自然是被视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的,只是这种表象即使麻痹了白良材和胡天柔,也是万万麻痹不了白默宇。他性子大大咧咧,说话也荤素不忌,可他纵使留下一个游手好闲,不学无水的纨绔子弟的形象,他这么些年却没有办过一件糊涂事。他不曾害过任何人,也不曾算计过任何事,他就那么贴着“纨绔子”的标签浑浑噩噩地过着。
      可他也有夜深人静,登山揽月的时候。
      他有天赋,藏着;有抱负,压着。他以为这辈子也就在夜里能够有一身银辉让自己眺望远近都是一片漆黑的前路,是许敬恺拉着他,拽着他,硬要他这个纨绔子坐在了首席技术官CTO的位置上。他沮丧过、气馁过、自我怀疑甚至否定过,但他没有停下来。因为正如胡天柔所说,那是“别人”的东西,但那他在意和重视的人的根基,他不敢也不能放弃。他咬牙挺了过来,没日没夜地开发程序,不吃不眠地写着代码……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了,他找到了他的路了。
      他做不了一个高瞻远瞩的指挥者,也做不了一个纵观全局的运营者,但他做到了,他是一把锋利的刀,他的刃,磨了好久,已经有了泽泽光华。
      他嘴巴毒,是因为他怕被人看不起。但他已经很久没有毒舌了。戚梵很果决,做出的选择就绝不会回头。周梓昂这个人阴的很,但他才是最有破釜沉舟的勇气的那个,他什么都不怕。许敬恺聪明又仗义,他把他们都联系在了一起,他在他身边学了很多,虽然他总骂自己“傻逼”,但他的眼睛里却从来没有轻蔑。还有杨清瑶,身上的那股子韧劲儿让人汗颜,当他一次次觉得难捱,一次次怀疑自己的时候,他都会问上自己一句,配不配和杨清瑶一个娇娇弱弱的丫头片子比一比?
      杨清瑶说过,心里生了脓疮毒瘤,剜了就是,疼过便罢。还有刘雅言,她怎么那么快乐啊,快乐的像曾经的自己,可她拥有的东西在他眼里简直少的可怜,可她说一身轻跑的才快呀。
      一身轻跑的才快。他如今倒真的是一身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鞠躬。
    小白要觉醒了,离挖出大boss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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