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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危机 ...

  •   许敬程把陈曼芳送到了许家老宅的路口,然后自己离开了。
      他还是许氏的太子爷,至少目前还是。许敬恺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但他前所未有的清醒地认识到许敬恺并不是他认识的“弟弟”了。换做以前,许敬恺早就把他的命揉来踩去十万八千回了。毕竟,许敬恺捡回来的周梓昂可是有样学样,还发扬光大了那种“大不了一起死了算了”的精髓。
      ——不是每个人都心里坦荡可以面对自己任何的模样,有人在孤城里沉睡荒废,有人在孤城里暴跳如雷,有人甚至以命破城最终死在了出不去的尘土上。
      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运气那样好遇到了一个“打不死”的杨清瑶。
      如果没有杨清瑶,许敬恺就是那个从横冲直撞毁、头破血流到靠虚度光阴来放逐自己理想的躯壳。
      每个人都在往生命的前方奔去,奔去自己所认为的正道和光明。只有他许敬程,是活回去了。
      许敬程坐在会所的房间里,没有开灯,他摆了一桌的烈酒,那是他以前不会碰的东西。他灌了一口辛辣的烈酒,想要灼烧自己丑陋的灵魂,可于事无补。
      酒越喝越清醒,人越想越绝望。
      他的人生非但不是被杨志广和许廷瑞毁灭的,反倒是那两人一个让他有机会看这个世界,一个给了他这个世界所有的荣光体面。
      他毁了。
      全部。
      杨家的悲剧是他一手促成的。可那杨清瑶是真的厉害啊,死亡和绝望一次次逼迫她,硬是把她压不死,毁不掉。而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连一次挫折都受不了。以前写字写不好会受不了,知道身世以后受不了,知道所谓的“真相”更是疯了一样受不了。
      现在呢?受不了也得受着。
      许敬恺让他当“孝子”。他把许廷瑞气倒了两次,差点交代了一条性命,他这样的人哪里配当“孝子”?可陈曼芳告诉他,许廷瑞生他的气,却在等他回家。
      下雨了,回家。
      受伤了,回家。
      想哭了,回家。

      窗外真的下起了冬雨呢,街面被冲刷出惨白的光。他受伤了,他也哭了,可是那个家,他没脸回。他龟缩在这阴暗的一隅,他想家。
      他顶替了Jason25年,Jaosn也回不了家了。他把最不幸的经历强加给了杨清瑶,而把最悲哀最冤枉的人生给了Jason。他还……把这不幸又悲哀的两个人硬栓在了一起!
      许敬恺问他,知不知道Jason这25年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他知道,很清楚的知道。
      而且他还知道,在许敬恺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许敬恺的心是热的,是赤红的,是健康跳动着的。他这个“弟弟”啊,戴着一副冰冷的面具,可心里装着良善与深情。他呢,是个戴着斯文笑脸的怪胎,从来都是。
      “八仁”下了一手好棋,筹谋二十多年,等他们长大了,有能力互相厮杀了才开始掷出第一颗棋子。
      是他,是他从要调查生母是谁开始,就释放了棋局可以开始的信号。
      而那时,“八仁”却没有动。那双阴毒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他决心要和柳婷婷表白的那一天是他无意释放的第二个信号,因为那之前他和私家侦探见了一面,他说他不想找他生母的任何消息了。
      他明明可以问一问陈曼芳的,可是他不愿意信一个对他隐瞒了18年的人,也不愿意对一个骗子低头,他的高傲不允许,他的自信太自负!
      私家侦探问了他为什么不找了。
      他那天高兴,拿出手机告诉对方,他要去见那个姑娘——他和柳婷婷视频的截图里面有杨清瑶的侧脸。
      是他逼迫“八仁”终于动手拿起棋子,而杨清瑶和许敬恺彼此的情愫成了整个棋局里最重要的一环,是连“八仁”都没预料到的绝佳机会吧……杨家成了棋局里的“车”,“一车十子寒”,威力极大。如许敬恺所说,杨家的破灭成了他和许敬恺决裂的开端。
      在“八仁”的棋局里,杨家必须亡!这样才能快准狠地把许廷瑞,把许家的老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掐死……不,是把整个棋盘搅浓的混沌然后一把火全都烧了,死……都备受折磨!

      许敬程啊许敬程,你早就咬住了饵,连你找的侦探都是棋子中的一枚,和自己一样都被人拖着拽着走进棋局里,而你,却当了个马前卒,炮前灰!
      所有的事都是预谋,唯一的意外和巧合便是杨志广的女儿和许廷瑞最能干的儿子相爱了。正是因为如此,对手都不需要亲自下场便赢了。
      最可笑的是,你许敬程竟然一直以为自己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执棋人!傻逼,真是个傻逼!
      ……

      窗外的雨声渐大,吵闹的人心里发慌,脊背寒凉。
      可许敬程在这无尽的雨里似是听见了蝉鸣,听见了那脆生生的“哥哥,你学那么多东西不累吗?走,我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要是爸发现了,我给你顶着!”
      他好像看见了某个仲夏夜,看见了偌大的草坪上,风一样向他奔跑而来的小男孩,俊俏的不得了,前一刻帮他挨了一颗故意朝他飞来的足球,眸子像狼崽一样狠着,可下一刻一下就笑出了星光,那略带稚气的声音故意老成道: “哥,你看,柳家的小丫头又来给你送蛋糕了。”
      他好像闻见了奶油的香甜,闻见了烟火和烤肉的焦香——“今天是我家犬子的生日,我这个做父亲的自认不称职,委屈了两个孩子,以后还烦请各位看在许某的面子上,费心关照这俩臭小子。哦,对了,给你们看,这是我家老大给我做的父亲节奖杯呢!”
      “哈哈哈哈……是是是,父亲节都过去半年了,这不,我高兴嘛……”
      那个奖杯一直在许廷瑞的书房,去年的时候他把那个纸做的早就被岁月褪去了颜色的奖杯捏碎了扔了。

      回忆中的美好,总是在亲手毁掉的时候才会想起。但一定是在过了很久之后才会觉得害怕。
      他现在就害怕了。
      许敬恺的幸运在于有了杨清瑶。可他也是有机会永远那样的幸运的——那个一直注视着他,陪伴着他很久很久,久到他到成了他现在依旧改不掉的习惯,柳婷婷。
      他优柔寡断,用了很多年才分清楚自己对柳婷婷的不一样,到底是不是因为他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优越而对她产生的同情。
      他是真真的在所有人的仰视和称赞中长大的。所以他习惯了俯视,他的悲悯在于他对那些永远都不可能追上他的人的同情。
      他终于发现自己对柳婷婷并没有同情的时候,他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他终于决定放弃寻找的时候,偏偏老天又给了他一个复仇的机会。
      杨清瑶说,他对那个女子残忍,她说的没错。
      ——“我不会再喜欢你,不再打扰你了。”
      柳婷婷终于做了一次潇洒的人,可他后悔了。

      隔壁的包间里大概是开了门,鬼哭狼嚎的音乐声传来出来,砸进了许敬程的眼睛里。他抬起胳膊遮住了眼睛,仰头倒在沙发里,跟着那鬼哭狼嚎的歌声轻轻地呢喃着——
      “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的……快乐……或委屈……”
      他的声音碎在了哽咽的呢喃里,散在了毫不留情的雨声中。
      他的手边随时都会有薄荷糖。许敬程狠狠抽了两下鼻子,拿过茶几上的薄荷糖,用了所有的力气剥开糖纸却怎么也抓不住那个小小的圆圈,糖掉了。
      他就像跟自己较劲似的,又拿起一颗。他剥的很认真,这一次却连撕开糖纸的力气都变得羸弱虚无了……

      那浓烈的薄荷味呛的他七窍充了血,呛的他咬牙悲号。
      他有很多这种不起眼的薄荷糖,便宜的很,吃饭会送,外卖也会送的再普通不过的薄荷糖。他很少吃,也很少有机会给柳婷婷,这一晚他却把满满一小盘吃了个精光。
      天像漏了似的,雨越来越大。许敬程倏然起身他冲进了雨幕里,兜头被浇了了个冰凉。
      ……

      “婉婉,那个谁,几点走的?”
      “刚走。”
      “为什这么……晚?”许敬恺的情绪收的及时,他小心地打量了一下杨清瑶,就仿佛几个小时前差点捅了许敬程一剪刀满脸都是凶神恶煞的男人不是他似的。
      “哼……”杨清瑶睨了一眼那突然就收起爪子的男人,唇角挑笑道:“你要也知道这么晚了啊。”杨清瑶起身,手里是早就捏着的浴巾,她踮起脚把浴巾往男人头上一抛……
      许敬恺什么都看不见,但他感觉到腰身一紧,胸口温热。他听见她声音软软地说到:“好晚了,我很担心你。”
      许敬恺的心都被软化了,之前的寒潮暗流瞬间平息了下来。
      “淋雨了,别生病呀。”杨清瑶是真担心他。她的身体亏的厉害,她不想许敬恺也遭那份罪,她到现在都认为他从25米高的楼上摔下来过。
      许敬恺有些心虚了。他扯下浴巾握在两只手里,在杨清瑶要起身的刹那,他紧着力道用浴巾兜着杨清瑶的后脑把她迫向自己……
      他吻的很凶,她喘不上气。但很快杨清瑶就回以他最热烈的亲吻。
      他们之间不需要安慰,他懂她,她也了解他。
      他们受的伤,是需要依赖,全身心的依赖来化解的。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滴鲜血都直白地告诉对方“我需要你”,就胜过了任何一种形式的安慰。

      许敬恺太高了,杨清瑶垫脚仰头够着垂头的他都吃劲。许敬恺扔掉浴巾,一个俯身单手就把杨清瑶端抱在了怀里,他挺直了脊背享受着她追过来的咬和吻。
      杨清瑶抱着许敬恺结实的脖子,手掌按着那扎手的后脑,把那温热的薄唇往自己唇边送着。
      滚烫干燥的大掌顺着白色的睡裙,一路从她的膝间揉到了她的后背后右腰——那里有两朵十分诱人的花,也有一道十分痛的疤。
      那是很刺激的。
      迫切需要的刺激。感官和触觉方方面面的需要和刺激。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刮着那长长的疤痕,引的杨清瑶浑身紧颤,可她依旧没有停下。
      许敬恺托着人挪了几步,衣帽间的落地镜正好背对着杨清瑶,许敬恺的眼里闪着幽暗的烈火,他看着那铺开的黑色彼岸花与红色的交叠在一起,像极了此刻纠缠在一起的他们。许敬恺的喉结滚动,手上揉搓的力道有些失控,激的杨清瑶阵阵嘤咛。
      他觉得不够,看到的不够多,得到的不够满足,他埋在她的颈间贪婪地嗅着,唇在她大动脉的位置蹭着,像是要吞咬猎物的凶狼……
      杨清瑶的裙领被蹭的滑落到一边,右肩露了出来——她有了新的纹身,挥毫泼墨的三个字,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占据了她整个的右肩,也占据了她的一辈子。
      他心下一颤,舍不得咬了。许敬恺红着眼睛轻轻吮吸着那潇洒遒劲的字迹,舍不得松开。

      “回来的时候就纹了。”杨清瑶伏在他的肩头喘着气说到。“只有你呀,能抚平我所有的疤。”她亲了亲他的耳朵,呵出的热气烫的许敬恺只觉得自己此刻怕是一阵青烟游魂了!
      那被Jason咬过的痕迹已经很淡了,可他的婉婉竟然选择了这样“干脆利落”的方式……
      她说他能抚平她的疤,她身上的花是为了他,他的名字是为了他……而她唯一没有遮盖的疤就是她背心上被子弹穿过的伤痕,那还是为了他!那是她写的字,他怎么会认不出来?她的字和她的人长得一点都不像,那么潇洒恣意反倒更像是霍彪那样的人写出来的,可惜霍彪那舞文弄墨的水平……写的字就跟狗爬鸡踩的似的。
      就在他灵魂出窍的时候,他的婉婉婉竟娇娇软软,可怜兮兮地说,“纹的时候好疼呢,你再亲亲呀。”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太他吗性感了!
      他要疯了。他的婉婉太会了,太坏了!
      “艹!你他妈就勾我!你往死了勾我!”许敬恺低吼一声,他承受不住这无法言喻的刺激,就在他紧喘着气闭着眼,要去狠狠“蹂躏”那右肩的时候,杨清瑶伸手掐住了他的嘴巴,掐成了鸡嘴那种!
      许敬恺:“!”这是……什么花样儿?
      只见杨清瑶的小手在他的脸上拍了拍,黑白分明的杏眼一挑,眼尾的粉红里分明是勾人的水花儿,可她的声音偏生是无欲无求的“刚正不阿”:“许敬恺,你倒是动静儿在大点儿啊,你把你家里人都吵醒了来看看你在做什么,嗯?”,
      许敬恺:“!”婉婉学坏了,太坏了!美人计,欲擒故纵,上屋抽梯再来了一出金蝉脱壳!许敬恺心中暗道,他再不勤学好问一点怕是在他的沙场上都没有挥刀用武的主动权了!他已经看到了自己兵败如山倒的未来!
      他的婉婉想要改朝换代啊……想得美!他还是那威风凛凛长枪不倒的铁将军!

      许敬恺托着杨清瑶走到床边,把窗帘掀了一条缝,“阿七,”他冲着楼下喊道,“去外面便利店买十盒001回来,我老婆等不及了,我走不开!”
      杨清瑶:“!”
      阿七:“!”不得了了,十盒!不得了了,这是何等的私情与信任才会把这样的任务交给他!不得了了,这都住一起了还要那玩意儿做什么!他要不要戳洞洞?他要不要跟老爷子报备一下,他要做叔叔,他很厉害的,绿毛毛会说话都是他教的,教小朋友他没问题的,他有耐心还很有爱心,他可以胜任!不得了了,他是坚定站在boss这边的,可是他很愿意听从少奶奶所有安排,但是往后呢?是少奶奶的话优先还是小公子还是小公主的话优先……
      “坤儿,我这……我这有点儿乱。”阿七捂着自己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两眼望向潇潇雨幕,仿佛那下的都是彩虹雨,地上的水花儿都是爱情花!
      “快滚去买。”少坤站的板正,只是黑漆漆的夜里他的脸涨得通红,他本就偏黑,这一红起来像是缺氧了似的,红的发青。

      阿七知道了,许家就都知道了。就算阿七不说,许敬恺这一嗓子明天起来谁都知道了!
      杨清瑶的脸涨得通红,气的冲着许敬恺的头皮就是一通乱咬。
      ……

      谁都没有提许敬程,也没有提那些荒唐悲伤的往事。但那些人和事带来的伤痛就在这嬉笑怒骂和疯狂里随着倾盆大雨消散了。
      再大的雨也只是在窗外,内心平静了,杨清瑶在全新的环境里因为许敬恺的气息睡得特别安稳。
      但许敬恺脸色铁青……阿七不着调办事却很认真,无论什么事。

      一个钟头前,阿七是抱着一个大纸箱回来的,就在许敬恺马上就要吃到嘴里了的时候阿七敲了门,一直敲。许敬恺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这么轴的人。
      于是这个门缝一开,一个小时就过去了。许敬恺说了无数次“滚”都无济于事,他又不能太大动静,毕竟这个家里住的不是只有他们。
      阿七:“boss,您这活儿太难了。您没跟我说买什么号啊,但我估摸着怎么也得是L吧,但我目测又觉得可能悬了点儿,”说着阿七竟然还瞄了一眼!
      “然我问店员啊,有没有更大的,我就又买了美版的,这什么牌子我也不认识,总之是XL的。”
      “可是呢,您指名要001啊,L的只有4盒,这可怎么办呢?店员说003也一样薄。”
      “可这003啊门道太多了。但boss您放心,我都背下来了。您看这个啊,芦荟的,清凉消炎,”自认为私人感情升华到一定地步的阿七走进了一些,一手掩唇贴在许敬恺耳朵边说,“消炎啊,多重要,磨刀还给磨刀石浇水降温呢,是不?”
      许敬恺闭着眼睛,胸口开始起伏。那隐忍的怒火落在阿七眼里就是不可言说的幻想!他更来劲了,如同收到了鼓舞似的!
      “看到这把小火苗没?这款啊主打热感,您先用那芦荟的再用这个,啧啧啧,冰火两重天啊!”
      “这个这个,这个是水润的,火过了之后不得烘干了啊,再添点儿水接着沸腾啊。”
      “对了对了,这个彩色的呢。我寻思啊,咱少奶奶不是艺术家嘛,天天捣鼓那些调色盘儿,肯定对颜色也挑剔啊……”
      “唉,您慢点儿,别把顺序弄乱咯,我和店员一块儿排了好久呢,这先用哪个后用哪个也是有门道的是不,这东西啊……”
      ……
      阿七还是挨了打,许敬恺抬脚差点儿没给他踹下楼去。他情愿阿七继续养那蠢鸟,太他妈烦人了!
      ……太太他妈烦人了!婉婉竟然睡着了!
      ……

      天晴了,杨清瑶不肯出卧室,本来第一次上门就住在一个房间里已经超过她的心理承受了,许敬恺昨晚那么一闹她十分……十分需要“克己复礼”,以“礼义廉耻”律己!
      许家的人看起来和昨日一样,以鼻观心各司其职,对杨清瑶这位许敬恺心尖上的宝贝格外照顾。毕竟,他们的“二少爷”点明了不需要布置新房间,必须住他那间。
      更重要的是,在杨清瑶到许家之前,许廷瑞就和老陈交代了下去,提起杨清瑶用的称呼是“我那儿媳妇”、“我丫头”……更不消说杨清瑶腕间的翡翠镯子分量何其重。
      还有阿七的功劳,情感细腻的阿七很快和许家的“老人”们打成一片,润色出不少的缠绵不分,生死与共的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但在又一次入夜的时候,管家老陈无意间经过许敬恺的身边。老陈清嗓犹豫道:“小恺啊,年富力强……好!这是羊肉黄芪枸杞汤,那个,补,劳逸结合啊……”
      陈曼芳一夜没睡又照顾了许廷瑞一天十分疲惫,但还是在临睡前掐指握拳地拉住了许敬恺,她咬牙局促道,“小恺啊,我知道我没资格跟你说什么,但……瑶瑶身体弱哪能经得住……不急这一时啊。”说着老脸酱红,往许敬恺手里放了一碗红枣生姜红糖水脚步凌乱地……跑了。

      杨清瑶给许廷瑞读完书按摩的时候,许廷瑞一直看着杨清瑶,良久憋出了一句:“孩子……辛……苦……了啊……他……从小……精神头……比……比别人大……”
      杨清瑶的手突然就不能动了。
      许廷瑞还在继续“过来人”的调调:“不……不开门……门窗……隔音……好的。有……激……激情……爱情……保鲜……”
      杨清瑶:“!”她好像捕捉到了某种隐秘的遗传关系了!
      ……

      天晴了两日,杨清瑶脸红了两日,然后京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天昏沉的厉害,团云像是要贴到了地面上了似的,裹着冰碴的北风拼了命往人身上割,刀子似的寒意恨不得刺开人的皮面,掏穿心窝。
      比异常猛烈的初雪更让人无法招架的是,许氏爆发了史上最大危机。毫无预兆,让人猝不及防。
      许氏的寒冬,让所有人都裹紧了衣领,浑身冷汗。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鞠躬。
    阿七终于露面了,恺哥要气结了!!!
    许敬恺:!!给老子滚!
    鱼缸儿:我只放了阿七一个,绿毛毛还没出场呢!
    许敬恺:……
    杨清瑶:许甜甜!你动静小点儿!!!
    许敬恺:……老子冤不冤?啥都没干!
    鱼缸儿:你那些冈本可以问问你的兄弟们用不用啊。
    白默宇、戚梵、周梓昂:……
    许敬恺:心里突然好受了很多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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