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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案 祖安病患（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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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案祖安病患（十四）
褚幕一个人窝在沙发里，手里的电脑早已因为待机时间过长自行熄了屏，他的大脑也跟着当了机，他跟卫凌说要自己再想一想四二八的事，可是他根本无从想起，只凭那张他第六感认为是他自己在救人的照片，像写小学作文那样看图说话吗？
褚幕想恐怕这件事给自己带来过无法承受的痛苦才导致自己失忆，甚至还让卫凌后怕至此，卫凌愿意承认有这个事也只是为了稳住自己，以防自己不知深浅地查探陷入危险，虽说会根据自己的猜测告知自己真相，但谁知道那是不是真正的真相，他需要其他的信息获取途径。
褚幕明白在卫凌的阻挠下自己不能从中心的同事那里获得任何信息，其他的信息来源……想来想去恐怕只有既明一个人了。
既明是一个很敏锐的人，应该说他就是那种天生应该做刑警的人，褚幕不觉得自己能瞒住他查自己的事，但此事又不得不查……
警局
“监控……”既明一回到警局就问起案情进度，不料却被王建国的哭嚎硬生生逼了回去，“老大！你怎么才回来啊！东西都被拿走了，不让咱们查了！”
“拿走了？谁拿走了？我怎么不知道？是褚幕他们吗？”
“应该不是，上面亲自来人拿资料，说是成立了专案组，不用我们查了。”车则解释道。
既明转身便想往局长办公室跑，却被程文拉住，“你去哪？”
“去找局长。”
“别去了，局长也没办法，局长事先也没有接到通知，刚刚拦了一下也没有拦住。”程文本以为是将案情交接给中心，毕竟事关精神体，没有想到来的是其他警局的人，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既明一口恶气堵在心口，握了握拳头，慢慢把手抽出来，缓缓坐下，“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就在这里干等吧。”
……
手机的震动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既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上显示未读消息，还是当初用来诈褚幕的小号。
「明天有事吗？没事的话可以来趟医院吗？」
既明没有想到褚幕会主动要求见面，皱了一下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想拜托你查一下四二八爆炸案，我有点在意它，网上的信息零零碎碎，也有很多不实报道。」
为什么不找卫医生帮忙？回忆了一下他离开时病房里略微有些微妙的气氛，既明又将这句话删除，敲击了新的回信「好，我明早过去。」
「谢谢」
「不客气，早点休息，有什么想吃的我明早给你带去。」
「没关系，我吃医院的饭就行，你也早些休息。」
「好」
旁边围观的三人看着既明的脸由阴转晴，不禁有些好奇，默默往前凑着，直到将既明头上的最后一点亮光也遮挡住才不得已罢休。
“你们三个人很闲吗？”既明按灭手机抬起头，看着聚在自己头顶的三个圆脑袋。
“ ……还……还行吧……”王建国诚实地看向既明。
既明抬手搂住王建国的脖子，拉向自己，王建国一边使劲梗着脖子向后躲，一边向程文和车则投去求救的目光，“你躲什么？啊？”既明嘴角勾起来，眼睛却露着狠光，“很闲的话去把厕所刷了，保洁阿姨今天请假了。”
“……啊……我……”
“嗯？”
“保证完成任务！”
既明松开手点点头，“去吧，打扫完找我检查过就可以下班了。”
王建国撅着嘴点点头，又凑到程文身边，小声说道“师父，你帮帮我呗。”
“多大的人了，这么点事儿还要我帮。”说完扒拉掉挂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我下班了。”
“……”
既明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内部系统，准备调取档案，发现调取的档案并不完整，只有犯人的基本信息和几张照片，关于案件的笔录和其他信息一概都是封存状态，既明拍了几张照片，把能提的档案打印出来——只有薄薄的两页A4纸，放进文件夹，起身准备离开。突然想起某个还在奋斗的人，用A4纸写了张便条贴在门上——扫完就回家吧，我先走了。
一个小时后兴高采烈来找既明检查的王建国留下了难过的泪水。
次日一大早，既明带着两碗香菇鸡肉粥开车去医院送资料，在门口碰见一个拉着横幅坐在医院门口哭天抢地的中年妇女。
横幅上写着——天杀医院！亡我孙女！抓我儿子！天理何存！
既明探头问传达室的保安：“这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老保安掐了烟，扫了一眼坐在门口的女人，“那天她孙女和儿媳出车祸，送到我们医院，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儿媳勉强保住了，到现在也没醒，孙女没保住。儿子喝了酒也送进我们医院，恰巧碰见救他女儿的女医生，上去就给人家一刀，女医生割了个肾才保住命，她儿子也被抓了，这不就来闹了。”
“不也是她儿子做错事吗？怎么还怨医院？”医闹这事不是既明处理的，爆炸案当时还没有头绪，也没有时间理这些事情，更何况抓了个现行，很快就被移送了。
“他们这些人哪有什么逻辑？好一些的真是为了人命来，虽然不对但我们也不会多说什么，有些感情也能理解，有一些怕是为了钱来，这些人可不管错在谁的身上。”老保安叹了口气，“我在医院干了太多年了，现在的医院怕病人怕的要死，若是出了事，不管谁对谁错医院先把钱赔了，就怕落人口实，那一个个医生恨不得穿防弹背心上班。这救人的地方，也不尽是些阳间事啊……”
既明看着老保安摇着头又点起一根烟，看了看那个坐在门口捧着新条幅的女人，发消息让局里派人来清人，才和老保安道了别，转身走向住院部。
褚幕已经起来有一会儿了，刚刚洗漱好，就看见出现在门口的既明。
拉开门，褚幕接过既明手里的东西往屋里走去，“这么早，不是说不用带饭了吗？”
既明把门带上，“你没吃吧？”
“没有。”褚幕把饭盒放在一边，打开手里的文件夹，“就两页？”
“就两页。”既明点点头，“先吃饭吧，吃完我再和你说。”
吃完饭，既明把手机里的照片拿给褚幕看，“我的权限不够，看不了。”
“这个案子我们这边应当是参与了，在你们的档案里一定是不能看到全部的，不过，这也太少了。”褚幕捻着两张纸紧锁眉头，翻过来覆过去看了五六遍，除了再次确认了这位「周青」的死讯，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
既明抿了下嘴唇，斟酌了一下，“你和卫医生吵架了？”
褚幕歪了下头，“怎么这么说？”
“如果是你们参与过的案子，你去找卫医生才是最快的办法，不应当来找我。”既明又觉得这话有歧义，立刻补充道，“我不是说找我不好，你找我帮忙我很高兴，我只是说这事……没什么道理……”
褚幕抬了抬眉头，点头承认既明说的在理，“算不上吵架，不过这事他不会让我查，我找他也没用。”
“为什么不让你查？”
“这得我查了才知道。”褚幕咧嘴笑笑，“不过现在也查不出什么。”
既明看着那两张单薄的纸，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儿他抬起头，“我知道有个人他可能知道。”
“谁啊？”
“我们局长。”
褚幕突然想起上一次和局长见面，局长还说过两人有没有在C市见过，现在看来对方可能不是看错了，是真的见到熟人了。
“明天我出院，去找局长吧。”
“好。”
次日
卫凌似是避着褚幕，出院的时候没有来，高寒汀被卫凌通了气，也没有来，只是托小护士过来送了手机顺便嘱咐了几句，便放他和既明一起走了。
既明面对此状也不知应不应该带着褚幕一起查案，坐在方向盘前沉默良久，也没把话说出口，心事重重的样子倒是把褚幕憋的够呛，“你有什么事就说，能不憋着吗？你要是非要憋着，就别让我发现，你现在这样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你再把我憋出病！”
既明皱着眉，车里的空气几近凝结，只有医院门口那个再一次出现在医院门口哭天抢地的女人见证着时间的流逝——尽管她的尊容早已在朋友圈流传，也荣登几次热搜，甚至已经被请去警局喝了几次茶，但这些似乎对她并没有多少影响，正身体力行的演绎着新准备的条幅——与无良医院死磕到底，不赔偿不离去！
半晌既明转向褚幕，“他们不愿你查这件事，一定有他们的道理，他们不会害你。”
“怎么？你也不想我查？”褚幕抬手摸上车门，准备下车。
没想到既明摇摇头，“不是。如果这件事是你本人想知道的，我觉得没有人有权利阻止你，所以我带你去查，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能自作主张做危险的事情，如果察觉到有危险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会和你一起。”
阻止别人接近危险是一种保护，但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成年之后人很少有什么强烈的欲//望非要做成什么事，但如果有的话，尽管可能有危险，如果背后有可以托付的人，也尽可一试。
褚幕把手慢慢放下，看着既明，那双眼睛似乎说着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剩下的交给我就好，对着这张29岁略显成熟的脸，褚幕郑重地点头，“我答应你。”
既明似是松了口气，重新露出笑容，“好，”握着方向盘，似乎回到了一个多月前的那个早上，“出发！”
既明提前一天和局长打了招呼，褚幕到的时候局长正坐在办公室里看当天要审批的文件，见到褚幕立刻站起身，迎上前去，“褚先生你好，快请坐。”
听着先生两个字，既明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和褚幕一起在沙发上坐好，却被局长冷着脸指挥着去倒水，“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快给褚先生倒水去。”转眼又对褚幕露出慈爱的微笑，“一别多年不见，上次见还以为是认错了人，我听既明说了，您想了解C市的一些事情，只要是不违反原则的，我都可以告诉您。”
既明在一旁倒水，听见这句更是觉得奇怪，局长和褚幕在C市见过？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局长是14年调到P市的，也就是说褚幕最晚也是3年前和局长见过了，那时候是上初三还是高一？这难道不是雇佣童工？国//家怎么会允许有这样的组织存在？
褚幕倒也没有想避开既明，直接就抛出了问题，“是这样的局长，我在C市的那段记忆出了点问题，有些事情最近也只能模糊想起个大概，听说您在C市工作过，似乎也和我有过接触，能和我讲一讲我们共同接触过的案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