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事务处理中心》小小的杏仁核

22、第二案 进击的草包（十三）

　　第二案进击的草包（十三）
　　卫凌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既明的目的地是这里，他抓解简还有对于褚幕的过分关注都让他觉得这人不好对付，但万万没想到，竟然这么快被对方抓住尾巴。卡在门口的急救科医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还是褚幕开了口把人叫进来。
　　卫凌在既明对面的床边坐下，心里思忖着既明了解到什么程度，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敌不动我不动，三个人僵持着，没人说话，车则在一旁站着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都叫什么事啊？
　　既明的眼神在卫凌和褚幕之间回转，判断两人的真实关系，加上解简的身份，既明确定他们三人肯定是一伙儿的。对方是想交换信息，但是双方都本着空手套白狼的想法，没有人愿意迈出第一步。
　　突然褚幕把视线移开，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给了其他两人一个喘息的机会，但是褚幕接下来的话却令双方都有些意外，“卫凌，联系上面，评估既队长。”卫凌刚想张嘴反驳，却被褚幕摆手打断，随及又转头看向既明，“我认为你是一个好的合作者，如果你能通过评估，我们可以合作，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当然是你可以知道的那部分，你也要告诉我你知道的。在等待的时间里，你可以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每一句话的准确意思既明不能完全理解，不过大概意思他是能够吸收的，但是结合褚幕之前的行为，他很难说对方没有骗他，不过对方现在要了解的信息对他来说不是很重要，甚至可以说完全不重要，想了想，决定拿出一点诚意，“tlw。”
　　褚幕皱起眉头，随即又笑出声来，看着自己漆黑的手机屏幕，褚幕点点头，“手段不错。是我大意了，没有确认身份就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谈起唐玲婉？”既明刚收到信息的时候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tlw到底是谁，稍微琢磨了一下才能对号入座，也许是其他缩写叫tlw的人，但是无论是哪个tlw都没有成为此次事件的中心，对方没头没脑的提出这样的名字，都足以引起既明的注意。
　　“那你又为什么无缘无故提起胡淼？”褚幕歪着脑袋看着既明，他突然发觉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和既明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对方提起胡淼可能只是为了话题性，并不代表他真的把胡淼的事情和这次的案件联系到一起了，是他先入为主了。眼睛若是经常看到，思考的时候很难剔除。摇了摇头，“是我想错了。”不得不说既明这次捡了大便宜。
　　“嗯？褚幕中心回信了。”卫凌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怎么这么快？”
　　“结果怎么样？”褚幕心里也觉得奇怪，事务审查部门的工作虽然不多，但是审查的要求是很严格的，怎么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同意了。上面还说申请了联合调查。”卫凌放下手机，皱着眉看向褚幕，又看看一脸懵逼还有点窃喜的既明，还是不敢相信。联合调查不过是个名头，只是为了能合理调派王建国和程文，车则更像是打包赠送的。
　　褚幕挑起眉毛，看着既明勾起嘴角，这小子果然不是一般人。“恭喜。”向既明伸出右手，“期待我们的合作。”

　　既明联系了王建国和程文，两人事先接到消息，在既明面前以警察身份介入。两个人戏还不错，从惊奇到错愕到不可思议，在褚幕和卫凌面前演的仿若加菲猫的最爱——千层饼，极有层次感。
　　褚幕对于工作的介绍只停留在性质与警察一致，只不过对象略有区别，是人类负面情感的凝集体。不过在既明听来却充满了疑问，“灵异事件？鬼神么？”
　　“既队长，我们唯物的，我们崇尚科学好吗？我们能看见只不过是因为脑电波频率不同罢了，是技术支持。”有一部分人天生能看到，人们称之为阴阳眼或者是开了天眼，说是看到灵魂什么的其实都是凝集体，有一些人执念比较重，会留下一些东西，人们管他们叫鬼，像王琳那种情况就是人们常说的厉鬼之类的。
　　既明点点头，不过这个事情倒不是很让他在意，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还有一个问题，你多大了？你们还招大学生吗？”
　　褚幕抿了抿嘴，强压着笑意，“对，我们有特殊的审查制度，与年龄无关，我是实实在在经历过高考的大学生。我们还是讨论案情吧。”真实年龄这种事是绝对不能说的，在场的同事只有王建国的年龄在可接受范围内，可惜脸还对不上。
　　“好吧，那说说看为什么提唐玲婉？”

　　通常来说像别人解释看不见的东西时往往是很花时间的，不过既明的接受能力很强，尽管看不到监控里的“唐玲婉”但他还是努力的还原当时的场景，再结合唐玲婉被霸凌的事情，几个人基本还原了动机。
　　“现在还是要确认一下是不是这几个人对唐玲婉实施了霸凌。”既明指着摊开的资料，“车则，明天跟我去问一下。”
　　褚幕摆摆手，“你们去问他们也不会承认霸凌的，卫凌，明天你去吧。”伸手把唐玲婉的档案抽出来，递给既明，“你们的任务是在实施抓捕之前盯好唐玲婉，因为没人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对她实施了霸凌，很难说她的行动会不会终止。我们的人很难进入学校，现在只有解简在，我们会通知他跟你汇合。”
　　既明用手指夹过照片，点点头，“那我们先去了。兄弟们，出发。”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夜色铺满整个街道，褚幕嚼着橘瓣，陷入了沉思，胡淼究竟是怎么死的呢？究竟是他们的范围还是既明的范围？真相真的是如既明猜测的那样吗？还有为什么唐玲婉的凝集体如此特殊？

　　次日一大早，卫凌就去病房进行「审问」，中心配备的薄荷香涂在手腕上，对付学生足够了。
　　“钱聪，你和唐玲婉有什么关系？”卫凌拉好床位之间的遮帘，轻声凑在昨天第一个被推下楼梯的男学生耳边提问。
　　“我和她…不熟。”声音无力，轻飘飘的流进了卫凌的耳朵，卫凌皱了皱眉头，不熟？那就是认识，可是据既明的消息，唐玲婉的圈子也很小，几乎只和同专业的人来往，唐玲婉和胡淼同专业，都是应用化学，而四名受害者则是学电子商务的，完全不搭边，连公共课都没有一起上过。
　　“那你霸凌过她么？”尽管对方说了不熟，卫凌还是打算把准备好的问题问完。
　　“我…只骂过她。”钱聪颤抖了一下，“我也不想的。”
　　不熟，还要霸凌人家？“那你为什么骂她，你们不是不熟吗？”
　　“我，我不骂她就会被孤立，我害怕。”将近一米八的男孩子半躺在床上开始呜咽。
　　卫凌一怔，群居动物总怕离群索居，“那你都骂些什么？”
　　“只是跟着骂她脏…”和唐玲婉的口供对上了。
　　“那你知道为什么这样骂吗？”卫凌的手覆上钱聪的手背，钱聪渐渐停止了颤抖。
　　“不，不知道。”
　　“那你是跟着谁骂？”
　　“赵凯伦。”

　　一连问了四个人，卫凌发现除了第三个人知道一点内情以外，剩下三个都是不清不楚的随波逐流，只是因为害怕被同学孤立，所以说了很难听的话。但据他们交代有一个人是肯定脱不了关系了，「赵凯伦」。

　　“赵凯伦？”褚幕皱起眉头，“电子商务的？”
　　“怎么？你认识？”卫凌抽了张湿巾把手腕的味道抹去。
　　“知道这个人，圈子很大，学生会的。”褚幕伸长胳膊，拿回正在充电的手机，“不管怎么样，先让他们保护好赵凯伦。”刚想拨通电话，手机却自己亮了起来。

　　虽然“唐玲婉”在视频里总是忽然出现忽然消失，并不像之前的情况，像人类一样行走，不过唐玲婉想要实施犯罪就一定要看到实施对象，应该不会离案发现场很远，以保证自己的视野。
　　解简带着既明和车则，程文和王建国一组，既明觉得程文和王建国也看不见凝集体，还不如几个人一起，解简则反驳，只要程文他们盯住唐玲婉就行，而且他们五个人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既明想想觉得有道理，嘱咐了一下注意安全就分开行动了。
　　不过蹲了一晚上加一上午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因为没有学生卡，就只能在超市里买些面包垫垫，正在收银台结账的既明刚露出付款码就被车则的电话打断了，冲着收银员抱歉的笑笑，躲到一边点了接听。
　　“怎么了？”
　　“既明，唐玲婉和一个男生上到食堂的露台了，好像是事先约好了，程文他们已经跟上去了，你也快点来吧。”
　　“好。”

　　程文和王建国两个人盯的很紧，但是唐玲婉的表现太过正常，等他们意识到对方的目的地是露台时已经来不及上去阻拦。
　　“建国，给褚少打电话。”程文推开露台大门，年轻的少男少女站在骇人的边缘，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刺激任何人。

　　“褚少，不是凝集体是真的唐玲婉，她准备拖上别人一起去死！”褚幕的手机里传来王建国的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