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事务处理中心》小小的杏仁核

17、第二案 进击的草包（八）

　　第二案进击的草包（八）
　　高寒汀晚上十点多做完手术，查完房已经十一点半了，褚幕最近睡得早，高寒汀喊他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听卫凌说你要回学校？”高寒汀坐在床沿上看着褚幕，伸腿踢了踢翘着腿坐在板凳上的卫凌，“你觉得我能放他走吗？”
　　卫凌摇摇头，“你要是放他走我就觉得你作为医生是有问题的。”把刚才被踢的腿放下，“但是现在情况也暂时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如果只是在校园里逛逛兴许还能勉强混过去，但是学校搞集会，肯定是要在场内保护的，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
　　高寒汀咬着嘴唇皱了皱眉，又转向褚幕，“你前天拔了引流管，昨天的CT结果虽然不错，但是我不建议你离开医院，这不是小事，你要清楚，你们学校离医院很远，如果有意外发生很有可能来不及救治。”
　　“但是…”褚幕刚睡醒，也想不出什么能反驳高寒汀的话，说了但是之后便没了声响。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半句，换做是谁也说不出一个能说服医生的原因，高寒汀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知道，咱们都在做一样的工作，这件事确实很重要。我可以破格让你出去半天，但是有一些事我们要说好了。”
　　听见高寒汀说能放人，褚幕喜上眉梢，忙不迭地答应，“你说，我都答应你。”
　　“好。”高寒汀把身子完全转向褚幕，“第一，出现任何情况你都不可以采取行动，除秽的事由特派员做。”
　　“好。”褚幕不能使劲点头，只能微微晃一下，“第二呢？”
　　“第二，如果期间出现任何不适，要立刻打电话通知我们，并返回。”高寒汀少见的严肃起来。
　　“OK。”
　　“第三，无论如何，你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首位，其他的事由其他人来做。能做到吗？”两个人互相对视着，无论是放人的还是被放的都要下定决心。
　　“成交。”
　　“特别事务处理中心三组成员，褚幕！”卫凌站起身点了褚幕的名字，这是他第一次以一个上司的口吻和褚幕说话。
　　“到！”褚幕挺直后背，看向卫凌。
　　“你确保你清楚了你的任务与权限吗？”这一次谁也说不好会发生什么，若学校和褚幕都无事，那便是最好的结局，不论学校有没有情况，只要褚幕出现问题，就只能证明他们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我保证在不违反上述条例的情况下完成任务！”这也许是褚幕印象中最艰难的任务了，在事故面前，强迫自己袖手旁观对于他来说并非易事。
　　“好。”卫凌重新坐回凳子上，“你可得记好今晚的话，你要是违反，我就给你记大过。”
　　“知道啦。”褚幕塌下腰，冲卫凌笑笑，“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说给我买假发了吗？在哪呢？”
　　“哦，对，我放办公室了，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拿。”卫凌匆匆离开，留下高寒汀和褚幕大眼瞪小眼。
　　“我跟他说了，不让你戴假发，假发太闷了，不透气，对你的伤口不好，他怎么还买？”高寒汀咬了一口桌上的苹果。
　　“那苹果没洗，”褚幕嫌弃地看了一眼高寒汀，“再说了，人生在世不能没有头发，我这样回去，同学肯定要笑话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空虚的脑袋，“我才不要这样回去呢。”
　　“活一千多年，你还知道害臊了？”高寒汀用手蹭了蹭苹果剩下的部分，“我懒得洗，就这么吃吧，我今天晚饭还没吃呢。”
　　“活一千年怎么了？活一千年就得没头发？”褚幕抱着胳膊皱起脸，清朝剃头留辫子就让他难过了很久，人冷不丁没头发真的很难直视自己。
　　“那行吧，你可不能总戴。”高寒汀也想起了当年留辫子的痛苦，松了口。
　　卫凌动作很快，屋里两人还没聊几句，就拿着快递回来了，“高寒汀说假发不透气，所以我买了这个。”卫凌打开包裹，是一顶渔夫帽，上面连着假发，“这个只有边缘有假发，上面是帽子，很透气。”
　　“你这是女款吧。”褚幕伸手卷着帽子上的长发，“你买个什么沙雕东西？”
　　“没事儿，我给你剪个短发不就好了，我没找到男款，这是个商机我觉得，可以考虑投资一下。”卫凌把帽子给褚幕带上，“我觉得不剪也行，原来不都留长发吗？这样也挺好看的，那搞艺术的不也有留长发的吗？”
　　褚幕长发丝毫也不显得女气，只是清秀一些，抬手把贴在脸上的头发别到脑后，咂了咂嘴，“我觉得搞艺术的风评被害，人家肯定不搞这种沙雕东西，你快点给我剪了。”
　　“我也觉得挺好看的。”高寒汀嚼着苹果，手在自己头上挥了挥，“这次要不要考虑留长发？”
　　“你少来，我短头发也好看，”褚幕剜了高寒汀一眼，“再说了，长发太热了，洗起来也麻烦，我才不要留。”
　　卫凌把褚幕扶下床，围好围布，“那我剪了。”
　　“嗯，剪好看一点。”

　　中心的特派员八点整开着车带着褚幕和轮椅向学校出发，卫凌脸贴在车窗上各种嘱咐，最后还是特派员听不下去一脚油门踩下去，逃离卫老妈子。
　　“怎么称呼？”褚幕靠在椅背上，微微偏头看着司机。
　　“我叫解简，褚少叫我小解就行。”特派员露出欣喜的笑容。
　　“你认识我？”褚幕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还有王建国，好像很多人都认识他，他们内部是不搞这些盲目崇拜的。
　　“当然了，中心里有几个不认识您的。您先休息吧，一会儿到了我叫您。” 小解把空调温度调高，
　　褚幕盯了一会儿小解司机，最后还是撇撇嘴，转过头闭目养神，暗地里回想自己这几年的光辉事迹，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一会儿你推我进去就行，他如果问你你就说是我哥哥的朋友，受我哥哥之托送我回来，剩下的交给我就行。”褚幕坐在轮椅上嘱咐首次合作的解简，握着学生卡刷开了学校大门。
　　“同学，停一下。”旁边警卫亭的保安走出来拦住褚幕，确认了一下解简的长相“这位先生，你是我们学校的吗？”
　　“不是不是，我是送他回学校。”解简低头看了一眼褚幕，“他哥哥今天在医院值班，他又想回来参加活动，就托我送他回来了。”
　　保安警惕的看了一眼解简，低头看着褚幕，他看着褚幕觉得眼熟，肯定是学校学生，“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解简，是我哥哥的朋友，本来是我哥哥送的，但他今天值班。你也知道医生，走不开，所以托朋友送我。”褚幕露出一脸纯良的笑容。
　　保安点点头，又抬头看向解简，“那到这边登记一下，出示一下身份证。”
　　“好。”

　　顺利办完手续，解简推着褚幕在校园里溜达，还有将近半小时，他们并不着急。
　　“你带工具了吗？”褚幕想起解简两手空空推他进了学校。
　　“我昨晚在礼堂后面藏了工具包，一会儿带上就行了。”
　　“好，做得好。”褚幕点点头，“一会儿在礼堂外面准备一下。”
　　九点三十褚幕准时坐在了礼堂里，本科生大部分被安排到纵跨二楼三楼的大礼堂，国际学院以及研究生则在一楼的两个小礼堂里观看阅兵式。
　　“现在看着没什么情况，但别太掉以轻心。”褚幕掩着嘴跟解简交流，礼堂里不能点香，所以刚刚在外面点了一柱，没什么反应，进来之后也没看见什么特别的东西。
　　解简点点头，“好，我再去一楼看看。”

　　阅兵式正式开始以后，学校便控制了人员流动，解简坐在褚幕旁边，观察礼堂的情况。
　　学生的情绪很高涨，解简和褚幕都觉得一股热浪扑在脸上，这种场面可不多见。阅兵式最终在现场的观众和礼堂学生的欢呼声中告一段落。心思完全不在这上的两人松了口气，“就当我白来了，挺好的。”因为学生人流量很大，都拥堵在楼梯上，解简推着褚幕在人流中慢慢前进。
　　突然，一片尖锐的叫声给原本吵闹的礼堂按了静音键，然后人群又开始躁动起来，甚至开始推搡。“解简怎么了？”褚幕坐在轮椅上，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褚少……好像有人从三楼楼梯上跳下来了。”解简紧紧抓住褚幕，以免他被别人撞翻，“我也看不太清楚，人太多了。”
　　紧接着又是一片惊呼，礼堂再次变成了静音，人群停止了移动，褚幕卡在楼梯的拐角里，看见越来越多的学生抱着头蹲了下来，褚幕的视野渐渐变得清晰，一楼大厅地上，赫然躺着两个人，咿咿呀呀地哼着，看样子是骨折了。一楼的保安显然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愣了好半天，才开始指挥学生往外疏散。人群再一次开始无声的流动，解简护着褚幕，打算等学生都走光了再走，褚幕被迫脸对着墙静静地等，聚集活动一个具有极大危险性的事情就是易发生推搡和踩踏，不过这不归中心处理，褚幕想着那两个学生辛亏只是从三楼掉下去，多半只是骨折，应该没有大碍。
　　“一，二，三。”恍惚间几声细弱的女声钻进了褚幕的耳朵，还没等找到源头，又是一阵惊呼，人群彻底停止了移动。
　　“褚少，第三个了……”解简的声音有些发抖。
　　“事情不对，”褚幕转过脖子，在人群里搜寻，不远处的一个熟悉的脸引起了褚幕的注意，唐玲婉的嘴再一次动了动，“一，二，三。”
　　第四次惊呼。
　　与唐玲婉相隔甚远的一个女生从二楼半的楼梯上坠落。
　　毫无征兆。
　　“全体同学蹲下！”褚幕的声音在本就寂静的礼堂里因为回声显得更加洪亮，他现在百分百确定这是他们负责的部分，人根本不是因为推搡坠落，而是被推下去的，学生们也不去分辨是谁说话，只是按要求蹲好“一楼的同学先行撤离，在楼梯上的同学等一楼同学撤离之后五个人一组手拉手撤离。”在保安的协助下，一楼的人很快走光了，“解简，你去卫生间点一柱香，这东西有点奇怪，小心一点。”看见解简在学生周围寻找着落脚点顺利离开，褚幕拿出手机报警，却因为在礼堂里的学生都在报警根本打不通，看着通信录里的某个联系人，褚幕咬了咬牙，拨出了电话。

　　“喂，既明，我是褚幕，D大发生多起学生坠楼事件，现在已经有四名学生坠落，因为急救中心也打不通，请尽快联系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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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更文，有人聊聊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