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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被遗弃的娃娃 ...

  •   上午九点报警电话接进来的时候吴照阳看着杨树林810这几个字发呆。刘胜叫了声队长,吴照阳回过神来。
      报警的是南山市郊落雨小区的居民李淑琴,据报案人描述,今晨八点半左右下楼遛弯,走到落雨大桥的时候,发现桥下有块石头上面卡着一个孩子,背部朝上,从桥上走到河边期间十多分钟,孩子没有任何动作,估计已经死亡。
      现在报案人还在现场等待。吴照阳通知一队人员,包括刘胜在内的5人即刻赶往现场,叫上法医科的顾阑渊、段雁书,还有痕检科的顾阑珊一同前往。
      儿童受到伤害的案件在南山当地上报的并不多,南山市有两家儿童福利机构,每年都政府及社会上的注资,孩子们基本能得到良好的照顾,但是就在5月20日晚天使之家残障儿童福利院的负责人报案称有五名儿童失踪其中有两名儿童为福利院的在孩子,另外三名为特教学校的孩子,辖区民警彻夜找寻未果,市局担心今晨发现的孩子就是其中之一,如果是那么其余的四个孩子就也危险了。
      从警局前往案件发生地段的路程不算短却也没有那么长,警车呼啸着疾驰而过,昭告着有重大案件发生。
      不论这个孩子的死亡是意外还是人为,生命的可贵都不容忽视。
      坐在车里的吴照阳此刻想,这个孩子在最后的那段时间里看到了什么?是自己短暂的一生还是最不舍最珍视的东西,亦或是未达成的心愿?
      年轻的生命夭折在人生半途,雨落无声,花开即落。车窗外是南山夏天美好的街景,枝繁叶茂的观景树,争奇斗艳的景观花,人为摆出的造型装点着这个正在成长的城市,路上的行人,匆匆而过,好像忙碌的生活是他们真实的写照,路上的孩子……今天路上没有孩子,今天是六一,他们应当在家里在游乐园里在补习班里,不会再街上更不应当在河里……
      当车停在落雨大桥下的时候,封锁的警戒线,划分出这个孩子生命中最后的舞台,谢幕在即,却没有人希望他离开。
      落雨大桥全长55米,下行河道在旱季宽只有25米左右,而雨季来临河道两侧的浅滩也会被河水冲刷一遍,孩子就卡在河边两块石头上,距离河中心不过十米。
      昨夜一场雨,洗去了太多痕迹,只能希望还有可寻的线索。拍照、记录、简单的检查,一项项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顾阑渊一边检查着孩子的尸体一边描述着基本情况好让新来实习的小法医段雁书做好记录,两人师出同门,全程配合默契。顾阑珊在取证拍照。
      吴照阳正在同报案人了解情况。据李湘琴详细描述,“今天早晨,我跟平常一样八点半出来遛弯,我们一群退休的老头老太太基本上都在落雨公园那一起聊天晒太阳啥的,这两天不是阴天嘛,我就没出来,看今天天儿还不错,我就寻思出来看看,活动活动。上了桥我就看对岸河边上那大石头上卡个什么东西,看形状像是个人。我就想过去看看,结果等我到这儿一看,还真是个孩子。跟我孙女那么大,挺好个孩子,就没了。完了我就报了警,在这儿等你们警察同志来。今天还是六一,我小孙女下午放假,还说要来我这边儿玩儿呢,这出了这样的事儿,还是下午我去市里看她吧。”
      “李阿姨,您能带我们去您那儿那个公园看看吗?我们想再了解了解情况。咱们边走边说吧。”这么说着吴照阳跟随李湘琴一起往小广场走,广场旁边有个荒废的小篮球场。球场外面的矮墙上坐着一个洋娃娃,风雨之后居然还在,那么可能是有人放上去的。
      吴照阳问李湘琴:“李阿姨,这个娃娃你们这几天看过没?”在小广场附近的大爷大妈都凑过来,跟年轻的小伙子攀谈。
      “这个娃娃啊,在这儿都有十天半个月了吧,一开始都没人注意,这块儿有的时候回有小孩儿过来玩儿,就是桥那边聋哑学校的孩子,但是这个娃娃好像跟最开始那两天不太一样啊。我记着前两天那是个小熊样式儿的。今天咋换成一个小洋娃娃了。除了我们这群老头老太太也没见啥人来过啊。”李湘琴说。吴照阳让刘胜去问问辖区的同事对这里的娃娃有没有印象。把娃娃收进证物袋里,又让大辉和老周留下来继续在周围勘察。
      此刻在顾阑渊这边,记录好现场信息,他和段雁书一同把孩子放平在地上,发现孩子衣服完好,没有明显外伤。具体情况需要带回到法医室解剖才能知道。
      吴照阳回到河边,二队的李广群赶过来说:“吴队,这个孩子的身份确认了,就是5月20号走失的孩子,他叫剑英,是天使特教学校的学生。现在儿童走失案已经移交给二队处理了,但是前几天,我们除了对孩子们基本信息的了解以外,也没有什么进展。他的父母已经联系上了。正在往这里赶。”
      “老大,辖区的兄弟说前两天小篮球场的小熊玩偶已经被当做证物收集起来了,除了孩子的指纹没有其他人的信息留在上面 。并且那个小熊玩偶是剑英的。”刘胜了解完情况赶紧前来汇报。
      赶到的一对中年夫妇看到孩子的情况登时怔愣不语,孩子的母亲当时受不住刺激晕倒在地。
      孩子的父亲跪地痛哭。没有震耳欲聋的声音,他只是无声地抽泣着,没有人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也没有人做出什么动作。只能任由夫妻二人在悲伤的世界里,痛失爱子,这是多么重的打击。言语在此刻显得尤其苍白。
      缓过一口气的父亲拉住了吴照阳的手说:“剑英的死是意外吗?是吗?求您了,告诉我们。我们家剑英很乖的,他从不乱跑的。我每天都按时接他放学,他知道我来接他,他不会乱跑的,他不会的。可是那天我没接到他,怎么找都没找到。当时去报警,警察说没到时间没法受理。但是已经十天了,怎么找回来的是个尸体。我活生生的儿子呢?警官,我活生生的儿子呢?”
      “抱歉,剑英的事我们也不想看它发生,但是……请节哀。”吴照阳面对被害者家属此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叫来两队的队员,吴照阳分配大家一对以剑英尸体发现处为起点向河上游沿途搜查,二队向和下游沿途搜查,主要目标为人形痕迹,包括足迹、遗留物。
      “老大,范围?”刘胜问。“范围至少要上下各5公里。希望能发现点什么。联系消防队,借几条搜救犬。”说完大家各自动了起来。
      “吴队,师兄让你过去一趟。”段雁书走过来叫了吴照阳到剑英尸体那边。孩子的脸在水里已经泡得发白,两三道伤口被水流冲得翻出了惨白的肉芽。身上穿着特教学校的校服。
      看到吴照阳,顾阑渊站起来说:“情况不是很好,孩子身上有明显的约束伤,手腕、脚踝有绳索捆绑后留下的淤血痕迹。颈部两侧有压迫留下的淤血印。凶手应该不是第一次犯案,或者说他很小心,提取不到有用的指纹,初步怀疑他是带着手套作案。孩子身上皮肤有多处烫伤,初步猜测可能是蜡油造成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孩子生前遭到了性侵,口腔上皮及肛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估计施暴者不止一个。孩子里面穿着的圆领小衫被反穿且不整齐,一侧袖子被撸到了肘部,一侧袖口还在指尖。这衣服应该不是孩子自己穿的。剩下的需要回到局里才能进一步发现。”说完,顾阑渊低下头,看着剑英,不知在想着什么。
      吴照阳握住顾阑渊的一只手叫了声他的名字“阑渊。”顾阑渊抬起头,面无血色,冰凉的指尖被温暖的手掌握住,这是此刻唯一的支撑。
      采集完现场信息,大家回到局里,一组会议室里大家一起梳理现在的信息。顾阑珊汇报整理了一份现场的痕迹报告。顾阑珊打开电脑录入的图片说:“现场发现足迹十余枚,排除今晨到场人员的足迹还有4枚足迹没找到对应的主人。根据桥头的测速录像我们发现从5月20日至今至少有30人到过桥底这一段。昨天经过落雨大桥并且停留过的有3辆车,一辆车牌是南S7355这辆车是在桥中间车子抛锚了,经过车主自己坚强地自己作业用时30分钟开走了,一辆车牌是南S3356车在桥头停了5分钟就开走了,最后一辆南S7b52在桥头拐下桥上了堤坝,转了两圈开回到桥头,中途换了司机。我们正在尝试联系这些人,具体能得出什么结果就不得而知了。哦,我在这里发现一个熟人 。……阳哥,我看见韩强了。”
      “韩强这些年并不清楚他的行踪,也没有再发现他犯事。去查查他,就今天现场孩子的情况来看,他作案有一定可能。而且韩强家在学区这边,距离落雨大桥太远了,他不会平白无故来这儿。还有上下两个勘察组有什么结果吗?”吴照阳说完刘胜敲门进来说:“老大,语声和佩佩的家长还有院长来了,剑英的父母在法医室门口等着呢。”
      “通知勘察组大家都加把劲,今天晚上的夜宵局里给大家定。”吴照阳刚刚起身,李力敲门说:“吴队,赵局让你去一趟。”
      吴照阳到了局长办公室门口,门虚掩着,敲门进了室内。赵音狄桌子上的烟灰缸已经不能再装下任何一个新烧到头的烟屁股了。
      “照阳,这个残障儿童走失案今天已经在南山市引起轩然大波了。南山市有4所小学,5所初中,3个高中。在校青少年人数达到了4万。这四万孩子和家长的心都在被这件事牵着。一有风吹草动,那就是满城草木皆兵啊。”
      “赵局,这件事的严重性,我们心里也清楚。我们会尽全力的。这件事就现在看来,不仅仅是孩子走失,可能也不是拐卖。它可能比我们想象中更加黑暗。”
      “照阳,我需要一个承诺,这个案子什么时候能结?”
      “赵局,给我们两个星期,我们不光要找到杀害剑英的凶手,还要找到其余那五个孩子。”
      “好,那就两周。”
      吴照阳出了办公室,在会谈室门口,他看见了三对孩子的父母。剑英的父母相互依偎着,无声地泪水,好像要在脸上流淌出两条索道,困锁住还没往生的孩子的魂魄。
      语声的父母等在门口,眼睛里满是希望和恐惧,这复杂的眼神才是此时各位警察不敢面对的。
      反观佩佩的家长,母亲满不在乎地看着手机,靠坐在椅背上,看见吴照阳走过来,抬起头说:“警官,人还没找着是吧,这让我们来干嘛?之前不是问过了吗?我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浪费,一会我儿子回家还要吃饭呢。”吴照阳看了看这位女士,说:“您好,您是佩佩的家长?”“是,也不是。她是我丈夫结婚时带着的。”“您是佩佩的继母。那她的父亲呢?为什么今天没有来?”“我老公比较忙,出差了,有半个月了吧。”“那他知道佩佩走失12天了吗?”“没必要跟他说,他出去指不定干什么去了,他连我跟我儿子这两个健全人都不在乎何况一个眼瞎的女儿呢。我说,您这儿要是真没什么事儿,我就回去了。我能报警已经仁至义尽了。”说完这位女士就要走。吴照阳也没有阻拦。
      齐君知走过来拍了拍吴照阳的肩膀,说:“难搞吧,我们联系她的时候,也是这么不配合。关于佩佩的相关信息还是问其他两个孩子的家长和校长才写上的。法医那边出报告了。走吧,去看看。雁书说顾法医在办公室里半天了还没出来。情绪好像挺不对劲……”还没等齐君知说完,吴照阳就大步走向了法医组的办公区。
      敲了三下法医办的门,吴照阳推开门走进办公室,顾阑渊独自坐在椅子里,面对着桌子上的报告发着呆,望着报告上的内容,却不知在想些什么,吴照阳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顾阑渊恐惧地颤抖了一下,警惕地回头看向来人。
      见到是吴照阳,强撑的表象被打破,他咽了下口水,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了头,伸出手抓住了吴照阳的衣袖。吴照阳顺势捉住他的手,弯下腰把他拥在怀里。“别怕,不要怕阑渊,我在,我一直看着你呢,没有人能伤害你。照阳哥哥一直在。”
      吴照阳的声音透过胸腔传到了顾阑渊的耳里。顾阑渊深吸了一口气,回抱了吴照阳一下。正当时,一个毛脑袋从门口挤了进来,齐君知说:“走啊老吴,赵局让开会去呢。哎呦!看我,来得真不是时候,要不你俩移驾会议室再接着抱?”说着假装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一只手捂上了眼睛,还特意分开了手指漏出一只眼睛。
      吴照阳摸了摸顾阑渊的头,牵起修长的手,拿上了桌子上的报告,走到门口,顺手拍在齐君知的怀里,说:“走,开回去。”
      “哎哎,你不能总这样,显得我像是你秘书似的,同样是队长,我不能比你第一档。我可是打算迎娶法医科二公主的男人。”齐君知边看报告边说。
      “法医科二公主?”顾阑渊满脸疑惑,不解地问。“就是你们科新来的小段,这是我们多个外勤部门共同投票出来的结果。”齐君知抢着回答。
      “我怎么不知道这个投票?”吴照阳问。“噢,那什么,我们觉得你的意见会带有很浓重的个人情感,所以不作数,就没通知你。啊,不过你也不用觉得遗憾,顾长公主还是你的,这个我们也全员通过了。”
      “齐君知,不会说话就请你闭上嘴,小段但凡有点眼光都不能看上你。”吴照阳推开会议室的门,狠狠地瞪了齐君知一眼。顾阑渊羞得红了耳尖。
      刚走进会议室,赵局长看见两个人牵着的手说:“你们俩,都奔三了,学幼儿园小朋友呢?还在办公时间牵手。吴照阳!顾阑渊的手是比姑娘的还嫩是怎么的,在我面前还抓着不放。有时间赶紧去给我相亲去。嘶,还不放手。”任凭赵局长瞪大了眼睛吴照阳也面不改色拉着顾阑渊坐下。
      被牵着的人已经羞红了脸,埋下了沉重的头颅。坐在顾阑渊旁边的顾阑珊见怪不怪,还扭过头扑闪着大眼睛看着她哥。
      赵局长看人都到齐了,把自己的茶缸子放到了桌上,先点了齐君知的名字,让他汇报520儿童走失案的相关内容。
      齐君知打开文件夹,把走失案的几个孩子照片投影在屏幕上。
      屏幕上是五张青涩的面孔第一张是剑英,一个干净青涩的小男孩,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即便是照证件照也是嘴角上扬着,短短的小毛寸头,看上去毛茸茸的。第二张是一个女孩子的照片,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乖巧的小动物,面对摄像机她抿着唇,眼睛里却无惧色,黑宝石一般的眼睛里透露出的是一丝丝的紧张。第三张照片是一个目无光华的女孩子,穿着简单,头发被随意绑起,拍照时怯生生的,让人无端的感到了一丝拘谨。第五张照片上的女孩子,面容姣好,面对镜头,她嘴角上扬却并不能让人感到快乐,甚至有意思违和感。第五张照片上的女孩子,同上一个一样,有着标准的笑容,却并不能看出快乐,这个笑容仿佛是戴上面具统一做出来的一般。女孩子的样貌在这个笑容之下好像也变得模糊了。
      齐君知说:“剑英,这其中唯一的男孩子,13岁。小的时候发了场高烧,造成了语言障碍,说不了话,但是学习和基本的判断能力还是有的。失踪时穿着特教学校的校服,带着自己的玩具熊。这个熊是在失踪三天后在落雨大桥西侧桥头的废弃篮球场找到的。其父母从事发当日起就在积极配合调查,自己也动用了自己的社会关系帮忙,但是都一无所获。他的家庭关系比较简单他的父母只有他一个孩子。第二个图片上的女孩子是语声,今年13岁了,先天性聋哑儿童,但是在学校学习之后,能发出一些简单的声音,也算是学会了说话吧。同样走失时穿着校服。她的父母事发后虽然配合调查,但是没有多余的精力用在找人上,因为她的家里还有一个哥哥需要照顾,语声和她哥哥是双胞胎,她哥哥的情况很糟,二十四小时不能离开人,脑瘫,只能在家卧床。但是事发后的几天总是向外张望,好像是在找人。他应该是发现了妹妹没有回家。第三个是佩佩,这个女孩子先天性失明,没得治,其家庭结构很是复杂。她今年12岁,其亲生母亲同她父亲离婚后,独自走了,孩子就被留给了父亲。后来他父亲再婚,后娶的妻子又给他生了个孩子,很健康。这个女孩子在家基本上没有任何地位,亲生父亲从来不闻不问,继母也疲于应付,她失踪的消息还是同来报案的其他几个家长说的,后续调查虽然她的继母来了,但是却不太配合 ,是块难啃的骨头。后两张照片里的女孩子是天使之家福利院的孩子,两个女孩子被送到福利院后,院长给起名叫秀和和秀琴,秀和就是这个长得比较好看的,今年13岁了,秀琴今年11岁。都是不能说话。这个照片是福利院统一拍的留档照片,每个孩子大都是这么笑的。根据校长报案时所述,这几个孩子是在放学之后一起失踪的,我们一开始怀疑他们只是一起出去玩迷路或者是被拐卖,所以先是对校区周边进行了排查,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车站,高速公路一切可以离开这座城市的方法我们也都进行了排查,但是没有结果。这几个孩子的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对了,在接到报案后周边排查的时候我们发现了剑英的玩具熊,今天又发现了一个娃娃,经确认是语声的。”
      齐君知坐下后,刘胜和李广群从落雨大桥回来了,带回来的结果并不是众人所希望的,他们在大桥上下5km的范围内搜索,找到了语声和佩佩。两个孩子已经被送到了法医解剖室。
      刘胜说:“经确认,在落雨大桥上游发现的女孩子是语声,她的家人已经确认就是她了。但是孩子的父母不希望法医进行尸检,原因大概是不想孩子来到世界本不完全,也不想她走时也爆出死前经历过的种种,估计是知道了剑英死前遭到性侵,这个消息任何一个家长都接受不了。我们在河下游发现的是佩佩,这个女孩子很明显发现了一处外伤,她的双眼被人挖出来了,舌头也被割掉了,我们联系了她的家人李女士表示让我们看着办就行,好像真相对他们来说并无所谓。对了在落雨大桥上游我们发现了一个废弃的医院。里面有人类活动的痕迹。在医院的铁大门上发现了衣物纤维,已经送检了,看看是不是校服上刮下来的。”
      顾阑渊站起来打开了报告和法医科的文件夹,入目的首先是剑英穿着衣服躺在河边的石头上,河水撩拨着他垂在石头上的手。了无生息的苍白面容,脸上的几处擦伤早已被河水冲泡泛白,向外翻卷着皮肉。看到这一幕,大家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了一下,悲伤的情绪上涌着。
      顾阑渊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在现场初步检查的时候就发现了几点,基本可以确定剑英生前遭到过性侵。经过我们进一步检查,确定除了脸上的擦伤以外,身上的伤口和痕迹都是生前造成的,遭遇这一切的时候,孩子的意识可能是清醒的。但是在受害者身体当中我们没有发现嫌疑人的信息。就是说,受害人身上的伤均是由外界器物造成的的,在死者体内也没有检测到其他人的DNA。受害人的致死因是窒息,缺氧致死的。死者颈侧有一道勒痕,颈后有皮带扣的压痕。胃内容物检测,死者在最后一次进食5个小时候生命活动彻底停止。对于死者具体吃了什么,这么短时间内没法测出。根据尸体状况推测死亡时间为5月30日。时间可以缩小到30日晚10点左右。”顾阑渊打开了其他图片。
      “虽然体内没有发现我们最想见到的证据,但是在孩子的嘴里发现了一根成年男子的毛发 。目前正在比对现有的基因库,如果这个嫌疑人没有备案过的话,那想在南山市15万人当中找到他不易于海底捞针。这张照片可以看见,死者的膝盖有磨损,这种擦伤是非正常体位性侵造成的。他应该是被强迫跪在不光滑的表面,造成的,可能是水泥地面。在死者的口腔内部及口唇周围我们发现了成分为甘油的油脂附着物。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明明看到的是性侵却并么有发现精斑等佐证。现在我们只能寄希望于毛发的比对结果。这起吗可以帮助我们确定一位嫌疑人。”
      等顾阑渊坐下后,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在为这个孩子的遭遇感到愤慨。这样一个年轻的生命就在犯罪分子的手上走向衰败。原本他是可爱鲜活的,如同雨后的向日葵,向着太阳茁壮地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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