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做校霸》慢慢恰

5、第五章

　　课间休息，萧灞跟着钟玉婷去领书。

　　这回钟玉婷待她显然没初见那样温和，他单肩背着包把自己那摞教材书给装了高声喊了句‘老师那我走了。’班主任连眼色都没给他一眼。

　　也没觉得怎样，毕竟转学前大约也猜到了不是？

　　沿着楼梯走到四楼，一路上没穿校服的还是比穿校服的要多得多，也幸好如此才没显得格外特殊，这群陌生同学远远打量他，萧灞所过之地都能听见他们在背后讨论‘转学生’、‘新来的’、‘在一班’、‘那个一班’诸如此类的话题。

　　他一概装听不见，上到四楼转弯，走廊上站了不少人，见他经过皆自觉让路，倒让他觉得不太好意思，眼见再经过两间教室就到一班，一班门口乱哄哄起来。

　　“校霸来了—”

　　走廊上一阵哄笑。

　　脚步加快，萧灞心里猛一跳，推开堵在一班教室门口那几人往里一看，裴钰和几个男同学靠着讲台笑得开心，见他来了，裴珏吹了声口哨。

　　“哇哦—”

　　萧灞挤开他们往最后一排走去，忽而，停住脚步。

　　数学课他刚擦拭过的桌椅被人踩满脚印倒在教室后垃圾桶旁，就像此刻的他，孤立于一班众人以外，像颗浮萍。

　　“好酷喔—”裴钰笑了一声，好几个一班男同学一齐大笑。

　　留在教室里的其他人没人吭声。

　　他皱着眉，脸色有点儿难看，抓着书包肩带的手握得青白，身后还听见裴钰和这群陌生同学的起哄声，脑子里乱糟糟的。

　　他很生气，但也很平静，像是早已预料。

　　“哎哟喂，谁谁谁，哪个干的，看把咱们一班校霸给气的唷—”
　　“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看他脸都白了。”
　　“……”

　　萧灞一步一步朝最后一排走去，教室内有看好戏、有觉得过分的、还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这都是他不认识的新同学，走到最后一排，他停顿住，慢慢转过身来。

　　“是你吧？”萧灞挑挑眉，看向裴珏。

　　“你说是我就是我啊。”裴珏从讲台上跳下来，双手抵在讲台笑得天花乱坠。

　　“有胆你就认，孬种！”

　　“你他妈骂谁孬种呢？”

　　“谁孬我骂谁？有胆做没胆认的孙子！”

　　“你！”裴钰没骂完，被另一个黑壮男同学拽住：“得了得了，放学大家陪你放松放松，这第一天的……”

　　“是你吧，孙子？”

　　裴钰挣脱那人，往前走了一步指着他：“你他妈再骂一句。”

　　“我说……”萧灞转过身慢慢抬腿。

　　一班气氛僵持起来，预备铃响起，越来越多的一班同学往回走准备上午第二节课，门口被一班另外几个男同学堵着，有女生在走廊骂骂咧咧，一时间乱糟糟的。

　　萧灞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把裴钰的桌椅踢倒在地，课桌‘轰—’地一声倒在地上，桌肚的教材书哗啦啦落了一地，他的书包、三只黑色签字笔还有一个黑色保温水杯一齐倒出，其中一只黑色签字笔摔得连笔帽都掉了……

　　“我操你妈—”

　　萧灞把书包甩在邻桌桌上，偏过头看裴钰颈间涨起的青筋轻飘飘道：“有本事试试？”

　　裴钰气疯了，冲上去对准他脸就是一拳，萧灞往左一躲，抓着他手腕一拨，两人撞到一块，四周桌椅被挤开一大圈，旁边有起哄、有劝架、叠声喊裴钰的声音应有尽有。两人抱成一团谁也不让谁，萧灞抬腿往他肚子一顶，他吃痛喊了一声，拿头猛撞萧灞的头。

　　眼见预备铃声就要打完，刚才和裴钰围一块几个男生终于慌了纷纷上前拉架，嘴里不停喊裴钰的名字，还高声喊萧灞没听过的名字。

　　“战哥到底哪儿去了！”
　　“让谢黛来，小黛儿到底哪去了，小黛儿—”
　　“黛玉妹妹呢！”
　　“靠，裴钰你冷静点！”

　　几人中不知是谁高吼一声：“把校霸扯开—”

　　人没来得及扯开，教室外传来更大声的吼声：“都给我分开—！”

　　得，这下别说一班，四楼整层都听见了—

　　一群人立马跟被被马蜂蛰了般跳得飞快，一班教室静得连根针都听得见了，当众斗殴两人互相瞪着对方，四周男同学给两人退出一个圈。

　　萧灞听见越来越近脚步声，斜眼往外一瞥，一个带着厚框眼镜的中年大叔抱着化学书走过来，看不清他眼神，从他抿成直线的深色唇线也能窥探一二，一班内落针可闻，一班外乱糟糟一片，他甚至听见外头口哨声和嬉闹声。

　　噢，还有名牌同学？

　　他站在教室门口，面上看不出表情，还挺闷，身边有个女生跟他说话，结果这人连搭理都不带搭理人家，两人视线对上，名牌同学轻微摇了摇头。

　　也没说话。

　　“还打架？”老师把书本放在讲台上。

　　“听没听见打铃？新学年你们就这么接待我的哈？”

　　“……”

　　“还愣着做什么？都长没长耳朵？这是聋了瞎了还是哑了？腿还长在身上呢吧？行，挺牛啊，真牛，贼牛，就特别牛。”他说着，对几人竖起大拇指。

　　众人纷纷快速回座，挪桌子的挪桌子，最先劝架的黑壮男生先把裴钰的桌椅扶起来，招手让别人把萧灞的桌椅挪回来，方才和名牌同学搭话的姑娘拿着抹布走过来给裴钰捡书收拾东西，另两个女生也拿了抹布过来帮萧灞擦桌椅。

　　“裴钰！”

　　“在—”裴钰高声回到。

　　“挺能啊，这是领着校外的朋友过来打架？骂你多少回就没见你长过记性，行，你行，你真行喔，你太行了，你特别行！知道我现在怎么想的吗？知道吗？你到底知不知道？啊？啊？！要不是不能体罚你猜我现在会不会给你一掌？从高一到现在我骂你多少回？多少回，多少回，自己数数多少回！升高二你更牛了是吧，开学头一天就打架，哦，你打架！”

　　这一通数落后，裴钰不愧是个人才，他居然还敢回嘴：“不是校外，转学生！”

　　“你给我闭嘴—！”

　　“哦……”裴钰垂下脑袋，委屈巴巴。

　　“你！”老师看着他。

　　“转学生？叫什么名字？”

　　底下有人多嘴：“人家是校霸。”

　　“……”

　　“校霸？”讲台上的老师回味这个名字，和讲台下的名牌同学对上眼：“解释解释？”

　　名牌同学低声解释：“风萧萧易水寒那个萧，一声，灞桥折柳的灞，就霸道的霸加上三点水。”

　　“哦—”他回味了几秒，看回萧灞：“夸你校霸还真把自己当校霸了是吧？转学第一天，呵，怕大家伙闲的慌给一班在座所有人逗个趣吼，哎哟，你可真是太牛太校霸了，啊。”他拍了两下讲桌，突然把头转向教室外。

　　“怎么你们班都不上课是吧，用不用我连你们一块骂？”

　　一班教室外一阵窸窣。
　　“隔壁老王又开骂了！”
　　“老王骂转学生！”
　　“……”

　　“呵，这群兔崽子！”老王笑出声，折回眼神看了下时钟，下一秒又给气上了：“还不坐回座位！看看上课多久了哎哟！嗨，你两瘸了吗？要我用“滚”字来请你们？怎么，真要我亲自动手哦？”

　　萧灞和裴钰赶紧坐回座位，讲台上的老王满意了，他拍拍手：“下完课我会跟你们班主任钟老师好好说说这事，纪律分肯定要扣的，现在我也不想跟你们身上浪费大家时间，你俩就等着钟老师找你们训话吧，啊。”

　　老王推推眼镜，翻开第一页书：“好，同学们，来，收回情绪，收回目光，收回注意，现在，我就是你们的一切，看我看我啊，看我看黑板，不看我的等着月考虐死你们吧，翻到十五页……”

　　他从书本里抬起头：“我就是你们这几十分钟的思达，来。”

　　萧灞迷茫眨眨眼。

　　讲台上老王已步入课堂，萧灞从书包翻出化学书找到他要讲的内容，前边丢来一个小纸团，他一抬头，裴钰凶狠的目光又扫过来了。

　　真是……麻烦死了。

　　慢慢摊开纸团，只见上边写了一行歪歪扭扭的黑字。

　　—放学后崇阳街口约起

　　他扫了他背影一眼，拿笔在下方写。

　　—哪？

　　随即把纸团团了丢回去。

　　—崇阳街口！！！
　　—不知道
　　—你怎么就不知道？
　　—？
　　—喔，转学生
　　—……
　　—那…放学后校门口见
　　—没空
　　—嗨，你怎么就没空了？

　　这人真是……一旦回了就能给你聊出本书来。萧灞懒得再搭理他，低声说：“钟玉婷谈完话再说吧。”

　　前边扭来扭去的人终于安分了，没几分钟偷偷比了个ok的手势。

　　终于能听课了。

　　太不容易了。

　　这么想着抬头看黑板，他和名牌同学撞上视线，互相躲了一下，他很快转回头，萧灞觉得这人实在不够意思，怎么说他也帮过他家老太太，结果人家倒好，怎么说现在也一个班的同学是吧，知恩图报懂不懂，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明不明白？

　　嗬！居然还玩‘最熟悉的陌生人’这套是吧。

　　白眼狼，呸！

　　“萧灞！”

　　“啊！喔？”萧灞看向黑板，一阵迷茫。

　　老王吐出一口长气，挤出一个危险的微笑：“瞪我是吧。”

　　“嗯？”

　　“怎么不服气啊？真把自己当校霸了是吧，哦，行，行啊。”他鼓鼓掌：“知道这么会你浪费我一分钟，咱们班这么多人一人一分钟，轮算下来你得耽误大家快一个小时，哎～你不学习，不想学习都行，反正一班嘛—”

　　他没说完，又怒吼一声：“你们都觉得一班就得这样是吧？嗯？”

　　教室里一片安静。

　　老王敲敲黑板：“都给我听着，既然成了我学生，我不管你们过往如何，只要是我学生都给我好好听课、认真做题！什么一班不一班的，一个都别想给我偷懒！”

　　“……”

　　“回话呢？”

　　“听见了—”

　　“嗷，这就成了，萧灞是吧，好好听讲，再瞪我我也不能够受伤，知道吗？我还能虐你。”

　　他的话真他妈多啊……

　　萧灞感觉无力，默默吐槽不就是化学嘛。

　　“哎哟，你还翻白眼？啊。”

　　？

　　萧灞对上老王眼镜，天知道这人带这么厚眼镜怎么看见他翻白眼的！

　　“上来上来。”老王朝他招招手。

　　还能怎么办？不让他把这口气出了一会儿还得唠叨，萧灞只好迅速起身走到讲台下。老王抓着粉笔在半空点点他，得瑟地指着黑板上的题。

　　“刚才没听讲吧，啊。我就知道你没听讲。”

　　“……”

　　“去，去给我把题目解出来，做不出来就给我滚回去站好，让你不好好听我讲课，你说说，我愿意吗？那还不是让你们涨知识？高考没你们以为的那么远喽！”

　　行吧，萧灞憋着气：“我不会。”

　　“知道你不会，得了，去去去，站座位去，你们都给我认真听讲！”

　　走回座位时，裴钰还扭头哼了一声，哎，他真是服了这些人了，这是什么幼儿园吗？等站回座位，坐在一排的名牌同学又侧头用余光看他了。

　　“咚—”裴钰那家伙又丢了纸团过来。

　　等萧灞一展开，上头写着一个诺大的‘该。’

　　哎，他……

　　好，不气不气他不气，这傻逼学校逗逼老师神经病前桌和毛病名牌同学。

　　毛病！！

　　好不容易等这节课上完，萧灞觉得早上那碗牛肉面全给消化完了，他恹恹倒在桌上，这会儿也没什么嫌不嫌弃课桌脏了，反正新书一摊，脸也不对着桌面，明天他必须带瓶消毒书好好擦擦。

　　下了课，裴钰大约也记得上课时两人约定的事情，趁着大课间又欢欢喜喜赵朋唤友去小卖部了，他也是服了，转了个脸看教室内，讲台下名牌同学握着笔在写什么，眯眼一瞧，靠，这人居然还戴着耳线，就他那个位置，居然还敢带耳线！

　　怪不得他也被分到一班，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学生，啧。

　　没等他吐槽完，两个扭扭捏捏红着脸的女生站在他身边：“战哥，那个……这个，这一题，你做出来了吗？”

　　战哥？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接过习题集，两个女生红着脸站在他座位前，萧灞看着他给班上那两女同学拿笔在本子上画线写字，嘴巴时不时动动，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但从他张口闭口的次数上看应该没讲几句话。

　　还挺骚的。

　　头一回见给女同学讲作业还这么高冷的，他回想张晨给女同学讲作业的样子，那叫一个温润如玉、春风拂面，总之把能装的逼全给装了，好多学妹还以为他是年级第一，总之渣男一个，光撩不负责，全践踏芳心。

　　讲解完毕，两个女同学笑得跟朵花似的开开心心回座位了，这位战哥收了耳线把桌上自己那本习题册收了，换了一本英语摊桌上了，啧，看来还是有几把刷子，总归不是裴钰那种文盲。这么想着，他也跟着摊开英语书。

　　嗯—？

　　名牌同学侧过身看他，萧灞不自觉缩了视线，偷看居然被正主抓个正着，哎，越来越觉得尴尬，他忙坐直身体假装看黑板。

　　“嗷—”

　　教室外谁喊了一声，只见他的傻逼前桌裴钰蹦跳进教室，手里还各拿了两罐快乐肥宅水，裴钰欢欢喜喜进来，把快乐肥宅水往名牌同学桌上一搁。

　　“怎么不去厕所？”

　　“不想去。”

　　“嗷，战哥战哥。”裴钰挤挤他肩膀：“放学去不去？”

　　“不去。”

　　“哎，去嘛去嘛，你说你多久没出来玩了？”

　　“真不去。”

　　“干嘛呀这是，跟哥们这么见外？”

　　“家里有事，下次吧。”

　　“噢……行吧行吧。”裴钰站直身，抬眼撞见萧灞，冷笑一声：“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帅哥啊！”

　　萧灞转头看窗户。

　　这傻逼，谁愿意搭理他了。

　　裴钰骂骂咧咧坐回座位，上课铃恰好响起，没一会儿人流都回教室了，一个穿着米色长裙的女的走了进来，一进教室就开电脑、插U盘，教室里气氛却都如老王在时一样沉默，萧灞瞬间反应过来，这位女老师看来也是位狠角色。

　　“Please don\'t talk when I\'m talking。”

　　果然……

　　开头就不让人张嘴说话，接下来一整堂课萧灞算是见识了这位英语老师的魄力，在有限的45分钟里这位女士绕一班不知道多少圈，所到之处全体一班同学纷纷想动不敢动，生怕她一个点名喊自己起身回答问题。

　　不过也多亏她难搞，整整45分钟里傻逼前桌终于没做多余小动作，他得以安心听了一整节课，或许是看他眼生，英语老师来回往他这边过道兜了好多圈，绕的他眼睛都要花了。

　　好不容易熬完一上午的课，刚准备去食堂吃饭，一个女同学白着脸拦住他。

　　“萧…萧灞！”

　　“叫我呢？”萧灞掀起眼皮看她。

　　平刘海，双眼皮，鼻头肉肉的，嘴唇看着也挺软，咬上去……

　　“操，你他妈看哪儿呢！”裴钰拿本子把女同学脸给挡了，瞪着他骂道:“我警告你，别瞎打主意！
　　她，你惹不起！”

　　“你…裴钰你别，别这样。”女同学扒开本子，红着脸尴尬的看萧灞：“我，我就是来通知你俩，钟老师下午请了假，让你们明天早读去找她。”

　　噢，这是刚刚那场斗殴事件的后续教育了。

　　“知道了。”萧灞应了声，歪着头看裴钰：“别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你什么意思！啊？”裴钰拍着桌子又要发作。

　　啊什么啊，有什么好啊的，真以为自己是土拨鼠啊？萧灞用眼神瞟了下齐刘海女同学，含蓄笑了下，软乎乎喊她：“小黛儿是吧。”

　　“你？”女同学抬起头。

　　“裴钰，走了。”

　　三人回头看，名牌同学战哥站在教室门口等裴钰，裴钰喊了一声，推着小黛儿肩膀往外走，边走边给她洗脑。

　　“那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跟你讲，像这种男的，满脑子黄色废料知道吗？你都不知道他刚刚有多恶心，以后你就离他能多远就多远，像这种渣男，绝对不能搭理她，你说你特地过来干什么啊，以后有什么事给我招呼一声，你说什么我传什么……”

　　名牌同学走在两人身后，临走时深深看了他一眼。

　　……

　　上完一整天课，萧灞单肩背着书包心想这一天天可真够折腾的，想到明天早读还得挨训，心底那股烦躁涌上来，千言万语化作一声长叹。出崇阳二中校门拐了几百米后，他大大方方掏出手机取消静音，给勇哥打电话过去。稍微报告完平安，一个人揣着手机游荡回家。

　　—转学第一天怎么样？

　　萧灞低头看徐老师这条短信，沉默了会。

　　—挺好
　　—行，自己照顾好自己，我还有晚自习，先不说了。
　　—哦
　　……

　　回到家，插钥匙开门，陌生的老房子、陌生的房间，萧灞换了鞋去厨房烧水，从冰箱取出饺子那一瞬动作僵硬，他低头看了会饺子，装了十来个，搁到流理台，转身去房间拿了睡衣放到浴室。

　　他点开音乐，找出歌单让音乐充斥这间老房子，厨房里的水咕噜烧着，刚从冰箱取出的饺子慢慢冒着寒气，窗外的天渐渐暗下来，远处夕阳如血逐渐只剩一道血线，一半的天早已暗了，有风从排气扇刮进来，一片绿叶夹在排气扇随风轻轻动作。

　　回过神，萧灞捻起那片叶子丢进垃圾桶，打开水龙头洗了遍手。

　　屋里是悠扬的轻音乐，他露出微笑，旧楼底下传来小贩推着流动车放的广告，乱糟糟的喇叭声夹杂电流声，萧灞把饺子下进锅里，拿着筷子站在灶台前等着拨动饺子。

　　“叮—”

　　张晨给他发来短信。

　　—灞哥，那群孙子欺没欺负你？

　　萧灞指尖悬在张晨名字上方，轻轻点下去…

　　“噔…噔噔…噔噔噔…”

　　“喂，灞哥？”

　　“张晨……”

　　“嗷，在呢在呢，怎么样？”

　　萧灞放着扩音把手机丢在流理台上，用筷子拨动锅里撞一块的饺子。

　　“什么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说吧，自我介绍又被人家逼逼了吧？”

　　“唔，就，还行吧。”

　　“真的？”

　　“嗯…撞上两莫名其妙的人吧就，名牌白眼狼和沙雕前桌算不算？”

　　“听起来还挺好玩的，哎，你都不知道，就你转学走了吧，王雪那几个成天在我面前问你行踪，不是你座位暂时还没撤吗？每天一束花，玫瑰、百合、满天星、雏菊反正送什么的都有，笑死我了，弄得跟扫墓似的……”

　　萧灞被他逗笑了：“滚你丫的，你就不会给我收拾收拾，哪个送的雏菊？我是转学，又不是死了，这人神经病吧！”

　　“哈哈哈反正我不告诉你，有本事自己十一滚回来收拾那些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