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爱人致命》黑梅萨尔

8、刻律涅牝鹿（三）

　　「我们的夜晚？什么啊安东尼你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我怎么弄得清楚状况，这和你要帮我取名字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啊？」

　　斯塔克的实验室整体颜色干净，但里头怎样乱七八糟都是理所当然。创意跳跃的蓝图被随意扔放、机械零件和电路组件同无数空酒瓶共处、毒液共生体存留母样本的罐子也被不怎么用心地堆在角落。
　　各种酒精作用交和天才大脑的奇思妙想，斯塔克的糜烂生活从来都和脑神经碰撞的创意与酗酒综合宣淫的抒发压力有关。毕竟安东尼的日常那么杂乱，疯狂派对的放纵遗留往往存在每一旮旯。

　　但那不是他的斑比。
　　斑比、小鹿、小浪蹄子，随便怎么称呼吧，反正就是被新神宠爱的平等以待。

　　现在他的斑比就在那儿，就在那儿用那双澄澈又无辜的的小鹿眼看向自己、嫩嫩唇瓣放那脸蛋上完全彰显太漂亮意味，接着讲出一片单纯通透的直白发问。
　　在汤米二号凝看的眼神中，安东尼倏忽单手搓起脸。

　　安东尼．霍华德．斯塔克。
　　若说白罐自认曾经自己从来只是困于虚无道德地伪装人类，那么对如今扯下人皮的安东尼，大概也只有极少数人能入他视为同类的眼。
　　包括原本身为「托尼」的朋友，例如已故的哈皮、例如而今来往只是劝责的波兹小姐、例如汤米们，或着其它无论立场但多多少少也被安东尼归类成类似「朋友」的角色，例如夜魔侠、例如已故的美国队长、例如再再因私人原因来招惹白罐的黑蜘蛛。

　　可汤米们又不一样。汤米们……有点特殊。
　　汤米们是真正完全接受了「安东尼」，而不是将「安东尼」视为「托尼」的衍生或延续。汤米们将现在的安东尼也视为独立并完整的人去看待。

　　汤米们和安东尼．霍华德．斯塔克打小青梅竹鹿，又是极少数极少数能跟上托尼绝妙思维的对象。并且汤米们聪明又漂亮，小鹿神符和人类一切想象神话吸引力的审美。就算白罐再怎么自认不同于「人类」，他的审美也还是依据人类的审美。

　　汤米们是那么好看、是那么闪闪发光的与众不同，是足以同新神共居神殿却又出淤泥而不染的纯白。他们的气质漂亮通透，所作所为都是理所当然的逻辑坦诚。多适合做为新神同伴的朋友、多适合被疼爱啊，他的斑比、他共舞伊甸园的小鹿、他最特殊的汤米二号。

　　等等──「他的」、「最特殊」？
　　安东尼的浅意识瞬间发出感觉不对劲的声音。
　　……

　　然后安东尼听见自己讲：「喔是啊。既然都有个专门的『汤米之夜』了，为什么不能再有个另外的『汤米与安东尼之夜』，或着更正……『友谊之夜』？」不不不什么烂话，这也根本不是他想阐述的。可他到底是想说什么？见鬼、holy shit .

　　「所以……」汤米二号投往视线有瞬间凝固，接着慢慢变成似乎困惑又好笑的眼神：「你这么执着帮我取名字，就只是因为你觉得……等等，不是吧安东尼。」

　　汤米二号犹如想到他们过往对话：「你之前说过我们四只是『排外的自私鬼』，该不会你以为改名字......你觉得改名字之后就不会有『汤米之夜』之类的日子？不是，如果你想加入就直说啊，我们都把你当朋友，又不会刻意排挤你，所以你到底何必这么大费周章三更半夜的专门只把我挖过来就为了搞一个这么形式化的玩意儿？我知道平常自己最常找你玩没错，但如果是这种状况你应该向所有汤米......何况天啊你个双标混账bitch安东尼，只想到帮我改名怎么就没想到干脆叫自己安东尼．汤米五号．斯塔克算了？」

　　在汤米二号劈哩啪啦难以置信的时间段中安东尼手还放脸上，待汤米二号说到差不多时安东尼才好像回神松手。
　　不过事实证明安东尼刚才也有认真在听汤米二号说话。伫立在一地机械零件与蓝图酒瓶混杂的实验室，他回嘴时嘛溜非常：「首先我觉得自己的名字很好听就算我那老爸再可恶我也没有去掉中间名『霍华德』的打算，再来我刚刚可能有点表达错误我承认好吧？所以我想说的根本不是什么......以及见鬼的就个晚上的时间我就已经又是asshole又是混账bitch，真好奇待会儿你那张小嘴还能说出个什么来啊我亲爱的小浪蹄子。」

　　「什么啊明明是你先把我半夜挖过来的……啊烦死了。」汤米二号抱怨，但他没有像之前和波兹小姐对话时一样直接「啧」出声，代表他其实还是包容了安东尼的所作所为，并愿意继续与其详细沟通。

　　汤米二号小金蹄一把蹬下实验台，靠近安东尼时翠眸是一片晶莹的认真：「既然你都能突发奇想一样地把我劫过来想必这件事已经压在你心里很久了对吧安东尼，那为什么你不一开始就说呢？你是我们很重要的朋友所以我们绝对不会轻忽你的意见啊。」

　　「喔不不不。」安东尼边做出刻意不适的表情边摇手后退：「别把场面搞得像青春期少女那种你更喜欢我还是更在意她的可怕剧目，我可不是在像幼稚小女孩一样地抱怨，我……」

　　但汤米二号早习惯了安东尼的所有不坦率，对付安东尼这种人就是要愈直球愈好。当然前提条件，直球必须是由被安东尼真正至在心上的人发出。
　　显然汤米们就是。

　　汤米二号双手软软搭上安东尼肩膀，小捏捏时是和话语一样的轻柔甜暖：「如果因为我们的什么举动让你认为无法和我们直话直说的话我觉得自己可以代表所有我们向你表达歉意。但现在我就在这里听你说话了啊，朋友间有什么是不能用沟通来好好解决的呢？大概我刚才讲话也有点太硬了吧，可是『汤米』这称呼的意义真的就是我们的底线了安东尼。并且如果你想加入我们的话随时欢迎啊，就像现在……」

　　汤米二号边说边让自己更贴上安东尼：「如果我们四只汤米间的亲密让你觉得受伤的话我只想说我们也并没有排挤你的意思，我们也喜欢你啊安东尼亲爱的。」

　　安东尼某瞬间有点僵硬，没人晓得他心里怎么想。不过谁又能完全了解对方的想法呢？安东尼又不是拥有共感的汤米们。
　　所有人都在努力沟通，而安东尼已经很幸运能遇见四只既喜欢「托尼」又不像其余知情人那样排斥「安东尼」的小鹿了。

　　安东尼随后投降似遥遥举在空中的双手，叹口气地搂上汤米二号：「是啊是啊你们也都喜欢我、我们全都是超级好朋友。」他翻了个白眼：「什么Best Friends Forever鬼的？」边说边给出个刻意矫柔造作的手势。什么BBF有的没的，简直就像青春期小女孩的游戏誓言，肉麻得他毛骨悚然。

　　「对，最好的朋友。」但汤米二号翠绿双眼亮澄澄着一片坦然剔透，是真确在意对方时才可能出现的动人眸光：「永不永远不确定啦，反正我们喜欢你啊。所以什么改不改名的从此也不用再提了安东尼，想玩随时过来玩就好了。」他嘟囔着亲上安东尼下巴小胡子：「真搞不懂你是在担心什么，我们就很喜欢你了啊。」

　　「……不不不，不对劲，我总觉得。」谁知安东尼一下把汤米二号推开。倒也没推多远，就是提拎至可以用一双蓝眸上下打量汤米二号的那种距离。
　　「你刚才那些话也不能说有错，但我总觉得……」安东尼沉吟一会儿。半晌后他倏忽将眼睛对上汤米二号的并同时开口：「我还是想帮你取个名字。」那双冰蓝色的眼睛认认真真，盈盈闪上和他胸口机械之心同样光芒。

　　汤米二号就很奇怪了：「你现在是在执着什么啊？」他轻飘飘地在安东尼双手中扭动、企图先挣出去：「这又不是什么胜负的游戏。说了多少次『汤米』是有意义的，而且我们的确非常非常重视你啊安东尼，这世上就没有让我们更喜欢的、像你一样的活生生的朋友了啊。」他以为安东尼还在闹。

　　但安东尼不是。「闹」这词是用以形容无理的要求，但安东尼有逻辑、聪明人不需要用闹的。此时的安东尼的目标明确，他终于想出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了。

　　「一直『我们』『我们』的，那你自己呢，你在哪里？」安东尼不动不摇地掌控住手中斑比，双眼是前所未有的明亮。那是张扬的大海波涛、那是闪烁的自傲星空，那是一面霜蓝冰湖当头破碎后终于明白的原来如此。

　　眼看汤米二号眨眨眼似乎疑惑，安东尼开口强调：「那个『only you』的『you』呢，你自己又在哪？」

　　汤米二号似乎有点好笑：「我就是我啊，你是在问我哲学问题吗？这样很奇怪耶安东尼，你刚才才说自己不是小女生，这会儿倒是成为哲学家了？」他又扭一扭，小鹿腿金蹄开始轻踹安东尼人类的赤脚：「好了啦放开我。」

　　安东尼如愿放开汤米二号，但相反的是他好像绕回去的话题：「要谈哲学也可以。」讲得一副好像先起头的是汤米二号：「之前你和小辣椒的聊天，你说『当下的我』才是我现在的真正人格，那难道你不是同样吗？」

　　「喔原来你从那时开始就在监视我了啊安东尼。」汤米二号却将重点放在这。

　　聊了那么多汤米二号也有点犯困，何况在他心里刚才的话题已经结束。他自顾自爬上实验台，慢悠悠的侧趴下去并打了个哈欠：「......啊对了那这样加起来连同上次的影片你还没发给其他汤米。不可以喔安东尼，你不能对他们那么坏。」

　　小鹿的逻辑简直要让人无法理解。
　　要有旁人在这，单汤米二号这番话里的轻松就铁定会令人不敢置信又胡涂雾水。被随时监控这种分明严重妨碍人身隐私的事，放汤米二号这儿似乎完全不是事。

　　但就像汤米能在一定程度上了解安东尼，安东尼也相对地能消化斑比的某些逻辑。
　　所以他显然无奈地开口：「你一定要现在和我说这种……」他停下、扶额，再接着蹲下身自地板脚边那堆堆杂乱的蓝图、零件、瓶瓶罐罐中寻找起些什么，然后好不容易给安东尼找出一个还盛装着大半的酒瓶。

　　起身后的安东尼扭开瓶盖仰头痛饮。

　　「怎么在喝酒啊。」睡意渐上的汤米二号趴伏实验台、侧身瞇瞇眼地询问：「是我给你压力了还是你突然变更聪明了导致我跟不上你？」

　　「还真都不是。真的。」安东尼停下，用手背抹嘴角金黄酒液的同时重新给予回复：「……喔好吧可能是有一点点压力。」但更多的是壮胆。见鬼。

　　「来自什么？」汤米二号在朦胧间思考：「我有对你做什么吗安东尼。」

　　「还真没有。真的。」安东尼回答。

　　「那就好……」

　　「嘿汤米二号。」安东尼凑近到实验台，双手支撑地俯下上身、压迫随即同贺尔蒙与酒精的隐隐呛味共同袭上。

　　汤米二号闻声瞇开些眼。

　　安东尼就这么贴近汤米二号，语调有点低哑：「你说过现在的我的状态就代表现在的我的意识对吧？喔老天啊讲起来真饶口……」他嘟囊完后继续，小胡子在脸上抖动：「那分裂后的你们又为什么一定要合而为一呢，现在这样难道不好吗？想想你自己说的汤米二号、再想想你亲爱的三号，你不觉得有点矛盾吗，明明现在的你才是你，你就不想和你的三号继续保持彼此人格完整地相亲相爱？」

　　喔，所以这听起来是个认真严肃的新话题。
　　可是汤米二号累了。
　　于是他伸出嫩嫩的爪子调整了一下上方安东尼位置，水嘟嘟的红唇嗫嚅：「就是这里……对、很好，遮光完美。」他调完后就将手手缩回怀里，挪挪小鹿带点粉梅斑纹的屁股给自己乔了个舒服的姿势、对安东尼最后一笑：「我好累了，晚安安东尼。」又长又卷的睫毛随即轻阖住闭眼。

　　……

　　……有谁跨覆上。

　　「呜？──咳、咳安东──呜……」汤米被安东尼猛然捧脸吻得一个猝不及防。安东尼刻意渡入小鹿口腔的酒精在某瞬间呛着斑比，但反正汤米们终究是能量体，所有拟态的伤害不会真正被造就，因此小斑比只是拟态反射性地咳了个两声就开始呜咽。
　　待到侵入的一吻终于结束。
　　实验台上被安东尼突然腾身覆上的汤米二号湿漉漉地喘息起来，小鹿眼晶莹、呼吸急促：「呼哈……你、你搞什么啊安东尼……」

　　安东尼耸肩表示自己微不足道的歉意，再接着开口：「我是想说，你们四只就不能别合到一块儿去吗？」

　　汤米二号瞪着又大又翠绿的小鹿眼：「那说话就好好说话，你是要呛死我吗？」他又小咳几声：「……就不能对我温柔点。」眼眸轻瞥地抱怨，随后用陈述句回答对方问题：「不可以的啊安东尼，你也晓得『汤米』分裂的风险。我们必须找回所有的汤米。」

　　「但你们现在又不是『汤米』，干嘛要那么替『汤米』紧张。」

　　汤米二号刚要反驳安东尼逻辑的不对，却又紧接着被青梅竹马俯身渡上第二口酒。

　　浓烈的伏特加袭入班比口腔，呛辣的酒精味以极刺激的方法直撞小鹿敏感的嗅觉神经。弄不清楚情况原因的小斑比就这么被灌满到神智胡涂地呜咽撒娇：「呜安东尼……安东尼你干嘛嗯。」他用爪爪抵起安东尼胸口澄蓝反应堆，指尖嫩嫩但力道不小、好歹是将人挪开：「我想、我想睡觉，我现在不想玩。你再这样我要不高兴的。」汤米二号说完后呸呸、小舌头吐吐，试图把嘴里那些辣人的酒精味赶走。

　　安东尼于是好像稍微放过汤米二号。
　　只见他抬起上身后勾着嘴角回答：「不是玩耍啊亲爱的。我是想说，我不想你被融进去。」说完又仰脖痛饮一大口酒，再接着就要重新吻上地渡过去。

　　被汤米一蹄子踹开。
　　就算有把持施力，小鹿一脚仍不可小觑。安东尼顿时就「碰框」到实验台后的杂乱堆堆中，图纸飞扬、手上酒瓶泼洒，淅沥沥顺着四角裤男人上身肌理滴答滑落。

　　起身看向狼狈的安东尼，被迫丧失最后睡意的汤米二号首先开口嘲讽：「就你该。」他站在一旁叉着手，小鹿蹄威胁般地跺蹬有力。不过其实若安东尼真被他踹出什么来，汤米二号是随时预备先搭把手的。虽然俩人都心知肚明有绝境病毒在就算真有伤也能随便修好，可这是态度、是对同伴的爱、是友情的依旧呈现。

　　见鬼的友情。
　　「对我这么狠的吗亲爱的汤米二号。」安东尼边说边揉脸，可他身上渐渐覆盖起共生体战甲的动作可没他嘴上说得好听。

　　银白色的共生质呈流体沾连起地徐徐覆盖，实验室白炽灯光下尤其耀眼洁白。那是智慧的产物、升格的象征。共生物随安东尼意识轻易成形，勾勒出钢铁坚硬又流畅的好看线条。看似露出面孔的部位实则也有透明物保护，一头黑发也被呈现得帅气。
　　所以现在他们俩看上去都干干净净了，两边皆具不同于人类的修长白色。新神是机械的耀眼银白、小鹿是毛绒的无辜纯白。他机甲「铿锵」一举站起、它双足蹬立高贵纯净。

　　「安东尼。」小鹿神慢慢皱起一对好看的眉头：「你这是干嘛。」他的手还叉着、双腿仍伫立很靠近对方的原地。

　　安东尼边活动似地转转脚踝手腕边开口：「我刚刚说了。我不想你们去融进什么现在根本看不见摸不着我也压根不认识的『汤米』里，我不想你们四只融到一块儿去。」

　　汤米二号却以为安东尼这番活动手脚是因方才那脚而受伤，所以首先伸出原本叉着的手摸上对方：「是刚刚被我踹的吗？」他捏捏安东尼已覆上银白共生物的手腕：「虽然我不觉得自己需要道歉，不过你还好吗？」汤米二号抬起翠色的眸，里头有关心的嫩绿。

　　「......好也不好。另外你的确是头很会跳跳撞撞的小鹿汤米二号。」白罐嘴上说着些有的没的，脸上彷佛紧绷地憋着股什么。

　　最后大概实在憋不住了，安东尼内心暗骂、目光飘移瞬刻才又移回来，板着张脸手上比画动作却乱七八糟：「见鬼的我就直说了，我就是不想那个only you的you被融进什么乱七八糟的所谓『汤米大个体』里头。你们就不能留下来吗？我是指最最起码留一只给我也好啊......不我是指──尤其是你、特别是你，那个only you的you、喔fuck，你到底听懂了没汤米二号？老天我真是恨透了『二号』『二号』的这种称呼。」身穿银白战甲的神边说边一把握住汤米二号原先旨在关切才触碰过来的手：「就只是、咳，你们不要全部离开我。」他将汤米二号的手于贴合有银白共生体的掌心牢牢攒住。

　　汤米二号沉默半会儿。
　　「……可是安东尼，你应该也明白的啊。」
　　小鹿神的双眸依旧晶莹润绿，然此刻那两抹翠色却更带上不近人情、毫无妥协余地到剔透程度的纯粹亮光，就像审判或宣读些什么不容质疑的事实般接续开口：「我们都是『汤米』、我们永远只会是『汤米』，我们也绝对必须去找到其它『汤米』。」

　　一对翠绿眸内的残忍亮光于是几乎熄灭了另一双冰蓝双眼中的希望。
　　安东尼偏开头，深吸一口气后转回来：「如果我说我觉得自己对only you的那个you不只喜欢而是……而是『爱』呢？。」

　　汤米二号瞬间遭惊吓、本能地就想往后蹬逃，却碍于被逮住的手而无法轻松挣脱。但说认真的汤米二号快被吓死了，他头上镶有宝石水晶的小鹿耳因从未有过得太惊恐而疯狂抖动，连带身后有着几点梅花粉斑的纯白尾巴也疯狂摇晃起害怕。
　　「什么啊安东尼！」汤米二号边努力试图拽回自己的爪爪边用嗓音抖出害怕：「你现在是在说什么啊？！」

　　奇妙的是安东尼显然也被吓到，被汤米二号的激烈反应。他首先几乎彻底本能地更用力逮住汤米二号爪爪，再接着意会到什么地疯狂摇摆起另一只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汤米二号你听我说。」

　　于是汤米二号停下挣扎：「好你说。」乖乖巧巧认认真真听话得不得了。

　　「……」

　　安东尼在那头似乎整理整理了语言，不自觉抓头时用手给自己抓出了个随意也帅气的发型。
　　白罐深呼吸、也让汤米深呼吸放松，直到斑比不再害怕地抖耳朵后才接着开口：「我承认我刚才的确说了爱你，但那不是......见鬼的拜托，『不再举办疯狂派对的安东尼．霍华德．斯塔克』？想想就简直好笑。我可不是那种会相信所谓忠贞不渝爱情的蠢蛋青少年，我对你才不是那种、那种神神叨叨的爱好吗汤米二号？」

　　闻言的汤米二号几乎立刻松口气，他第一时间难得语无伦次地庆幸：「太好了毕竟我还真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因为如果万一……总而言之真是太好了。」他也不再挣爪爪，反进一步地让另一只爪爪也按上对方手腕：「我就知道自己能相信你。」斑比用润亮剔透的小鹿演宛如欣慰地看了安东尼一眼，顺带也表达自己对对方的信任。

　　……

　　「好了你该放开我了安东尼。」汤米二号用白皙指间戳戳对方还拽着自己的那只手：「你抓得有点久了，而时间这么晚我真的困了。」说完他就打了个可爱的小哈欠。

　　安东尼：「但是仔细想想这也不可能是亲情。」

　　于是斑比的白短毛毛们又剎那竖起。

　　「嘿冷静，没别的意思。」安东尼嘴上马上安抚，然而相对的他也没放开还攒着汤米爪爪的掌心。
　　但他之后的话语良好替代动作，安东尼用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开口：「毕竟拜托谁会去fuck自己的亲人？就算我再晓得享乐的方法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好吗，怎么说我也不是你们这群互相fuck来fuck去的little slut . 所以我对你不是亲情的爱这压根很正常你是在紧张些什么汤米二号？不要把你看待汤米们的那套套到我身上，我现在对你不是亲情才叫做完全正常好吗？」

　　斑比一对惊恐的鹿眼于是终于缓缓平复，汤米二号伸手抚上自己「砰砰」跳动的小心脏。他尚有些惊魂未定地用翠亮亮的绿眸打量会儿白罐，水润润的红唇好半晌才嘟囔甜甜软软：「不要再这样吓我了啦安东尼，我们是真的把你当朋友，所以我也……」

　　「但再仔细想想这也根本不可能是纯粹的友情。」
　　安东尼没逮着汤米二号的那只手呈现无赖摊展：「我是说，有谁会去主动fuck自己最要好的朋友？」

　　……

　　「安东尼……」汤米二号这回声线抖得比上两次都还要更加、更加害怕。斑比上那对镶有水晶玛瑙的小鹿耳，如今几乎是以抽搐的大幅度在一颤、一颤顿跳；身后爬有精致粉嫩梅花斑纹的白皙小鹿尾，现在更是摇也摇不动似地直直竖拎起、尾巴间粉粉毛毛在实验室白炽灯光下竖颠得格外可怜无助。

　　汤米二号看似小心翼翼、其实非常快速地重新拔起自己还被白罐安东尼牢攒于掌心的爪爪，努力的同时翠绿眸光莹莹晃动、小鹿斑比颤颤地启开红唇，基本湿漉漉又接近拜托地开口：

　　「安东尼……你先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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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刺不刺激，喜不喜欢？
不是「爱」却又恰似「爱」，毕竟是没有良心的白罐。
个人见解。
　
以及看我每天这么努力码字却不留下感想宝贝你们好坏坏。
如果说留阅读感想可以日小鹿有人会留吗（＃
　
汤米二号：说好的Best Friends Forever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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